正文 第十七章 槍口下的趙鐵鎖 文 / 幽目童
七十二疑塚,我確實是頭回聽說,其他人好像也一知半解。
燕秋說:「曹操為防止別人盜他的墓,所以就設立了很多疑塚,也就是假墳墓,為的是混淆視聽,讓那些盜墓賊誤以為得手,其實盜的是假墓,以此來保證真正墓穴的安全。」
胖哥問道:「那真有七十二個,還是形容多的意思?」
燕秋繼續解答:「曹操死前一年,可能是覺得自己不行了,就頒布了一道《終令》,安排自己的身後事,位置就在漳河兩岸。但後來考古證明,是北朝大型的古墓群,不是七十二座,而是一百三十四座。是否真有七十二疑塚,就我們現在的所見來說,還真不得不信。」
她這麼一說,我就大致明白了,曹操本就是盜墓祖宗,什麼尋龍點穴,風水秘術的,肯定是首屈一指。北朝的那些王們,見曹操選墓址於此,肯定要效仿,都把陵墓選在這裡。無意中給曹操辦了好事,保護了他的陵寢。
從我們現在眼前的這個墓,可以看出,疑塚其實是有的,但是有多少就無法考證了,都和其他時代的墓群混在一起了。
討論過後,大家回歸正題,找到出口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就在墓室裡找,看有沒有什麼暗門、暗道之類的。
我看花姐一直站在棺槨後的牆邊,才想起來,從剛才討論她就一言不發,於是走過去看看花姐在幹什麼。走到花姐身邊,我才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原來花姐在看一條水渠。
向下看去,水渠修得很大,有一人多深,寬有五十公分,斜著向下。因為水流來的方向坍塌損壞,所以水流很細小,幾乎就是一條線,順著水渠的斜坡向較低的一端,緩緩的流動著。
我問花姐:「姐你看啥呢?」
花姐看向我說:「這裡是不是能出去?這水流下去,肯定是通的,咱們從這裡下去看看?」
我是不主張往下走的,因為往下走離地面越來越遠,出去就很渺茫了,所以就衝著花姐搖頭。
眾人遍尋無果,趙鐵鎖對我說:「要麼從螺旋通道回到八字甬道,要麼就從水渠中下去,決定權給你。」
我肯定不願回到那條走不完的路上了,可往下走也一定出不去。想想入口那種特殊性,我認為既然解決不了被困的問題,就來解決一下好奇心吧,這裡一定和隕坑有著某種關聯,能幫姜漓找到其他的壺也說不定,隨即決定,集體下水渠。
水渠是斜著向下的,我們一個跟在一個身後,踩著腳下的水流往下走,走過墓室的牆,頭頂就被蓋住了,我們進入了一個筒子般的空間,裡面黑黑的,只能靠唯一一把手電照亮,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前面有什麼危險。這要是在狹窄的水渠中,竄出一條毒蛇之類的,我們都得完蛋。
幸好沒多遠就沒有頂了,不然非得患上幽閉恐懼症。水渠拐了一個很急的彎,只有拐彎處是可以爬出去的,前面依然是筒狀繼續向下。
趙鐵鎖爬上的水渠,去看外面的情況,沒想到外面的地面比水渠沿低,趙鐵鎖身子一晃,差點沒掉下去。他看了看冒出一句:「怎麼又回來了?」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也上了水渠的邊沿,往下一看,居然是那個螺旋通道。這根本解釋不通啊,難道我們又被視覺迷惑了?東漢的古人還真是樂此不疲,同樣的招數用在各種地方。
我就開始回想我們走過的路,下到螺旋通道底是疑塚,疑塚地面下兩米是水渠底,從水渠爬上來往下看,這高度怎麼也在螺旋通道之下呀,怎麼還能回到螺旋通道呢?
我轉身跳回水渠,開始給大家形容外面的情況,大家也是一陣不解。
陸姍更是連連說:「不可能。」
胖哥仍不敢相信,一字一頓的問我:「你看清楚了?」
我說:「看清楚了,你自己也爬上去看呀。」
胖哥還不死心又問:「確定是咱們之前走過的,那個螺旋通道?」
他這一問,我有點醒悟了,對呀,誰說這裡就一條螺旋通道,我們走過一條,不代表不會出現新的一條。我決定大家先跳下去,如果是走過的,我們就再老路走一遍,如果是沒走過的,那就繼續走走看。
水渠的邊緣離地有三米多高,下面又不平,還有一道一道的小突起,對於陸姍和胖哥來說,還真有點費勁,一個花拳繡腿,一個身體過重,萬一哪個崴了腳,後面可要遭罪了。
我們先跳下去接他倆,陸姍下來的時候,被眾人穩穩扶住,胖哥下來的時候,他沒事,我卻被帶倒了,摔得屁股生疼。
我敲詐胖哥出去要請我吃大餐。
胖哥笑笑說:「只要能出去,別說吃大餐,你吃了我都行。」
我們先往上走,到原本有坍塌的地方,牆壁完好無損。再到有屍體的地方,地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痕跡。所以我們斷定,這是另一條螺旋通道,就是不知道上下都通向哪裡。
一路向上,當走到出口的地方,最前面的趙鐵鎖突然站著不動了。
我是在最後,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就和其他幾人向前看去。我發現趙鐵鎖好像有點不對勁,從背影觀察,他身子直挺挺的,就像前面有什麼令人詫異的畫面,把他給驚呆了。
我隨口問了一句:「趙哥,咋不走了?」
他並沒有回答我,只是緩緩的舉起了雙手,呈投降的姿勢。
我又看他旁邊的牆角,就看見一個黑色的槍口,從牆的側面伸出來,正正的
頂在趙鐵鎖的太陽穴上。我心一下子就涼了,不知道這是遇到什麼人了,也不知道是在這裡埋伏我們,還是路過碰上了?可趙鐵鎖的頭就在槍口下,再想也想不出好的對策。
還沒等我反映過來,在趙鐵鎖身後的燕秋,居然快速拔出了趙鐵鎖的槍。
這個舉動簡直出乎我的意料。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這還有個燕秋呢。前面一定是她的同夥,現在我們手上唯一的槍,也落入對方手裡了。
我只能祈禱,他們是圖財不是害命。
接下來,燕秋又做了一個詭異的動作,我一開始確實沒看明白。她先是在趙鐵鎖的身後蹲下,然後單手握著槍,一隻胳膊,從趙鐵鎖的腿和牆之間的縫隙,順著牆角的拐彎伸了出去,然後緩緩站起身,把趙鐵鎖扒拉到一邊,就走進了螺旋通道外的甬道裡。
我見趙鐵鎖退了回來,外面那把槍卻還一直舉著不動,就快步走出去看。
只見牆的拐角,站了一個身穿美軍軍服的人,臉上帶了一個,像小望遠鏡一樣的裝置,猜測是夜視儀。身後還站了幾個一樣著裝的人,因為太黑,大概能看清是四到五個。他一手舉著槍指著空氣,一手舉過頭頂做投降姿勢。
再看燕秋,她正用槍指著對方的心臟。原來她是拿槍在救趙鐵鎖,我可真有點小人之心了。
就見那幾個人,緩慢的向後退了兩步,那個舉槍的人小心翼翼的,把槍收回槍套,然後繼續後退,直到淹沒在甬道的黑暗裡,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見對面的人走了,燕秋才放下槍,回到螺旋通道裡,把槍又扔還給了趙鐵鎖,還槍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槍連保險都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