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剛到家又出發 文 / 幽目童
一大早就有人敲門,我並沒有去開,而是繼續做著我的夢,夢裡面全都是姜漓,我含著眼淚就是不願意醒來。
敲門的人,自己拿鑰匙開了門。然後就傳來了周彤彤的聲音:「呀,親愛的,你倆昨天晚上是咋的了?跟人打架了?」
然後就是鄭瑩瑩的聲音:「保密?保密什麼?」
我睜開眼,看見鄭瑩瑩正拿著,我們走之前給她留的條。陳梓箐則是坐在胖哥的床邊,用手指頭不停的戳胖哥,給胖哥煩得滿床打滾。
周彤彤的手就按在我腦門上,邊摸邊說:「已經不燒了,昨天上午我們走的時候,胳膊還纏著繃帶?昨晚上你們又幹什麼去了?這個樣子今天怎麼走?」
我聽了周彤彤的話,馬上一激靈,「昨天上午?」我疑惑的問了一句。
周彤彤見我醒了,笑著對我說:「對呀,昨天早晨我們不是來過?你腦子傻掉了?昨天你胳膊還腫著,人還發燒呢。」
我驚訝的盯著三個女孩,想從她們的表情裡確認周彤彤的話,她們三個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我看。
胖哥這時候也坐起來,又問了一遍:「你們確定是昨天?」
陳梓箐沒好氣的反問胖哥:「不是昨天是哪天?你看你倆造得跟濟公一樣,快去收拾收拾。」
如果是昨天的話,按時間計算,我和胖哥出門是十點左右,回到旅館是十一點多,除去下山和打車的時間,我倆在隕坑裡的時間,根本就是靜止的,難怪姜漓說在那裡面戴表沒用。我又回想起,昨晚看門小哥的話,為什麼他張嘴就問怎麼又回來了,原來我倆從出門到進門,也就只花了一個多小時。
我和胖哥面面相覷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還是周彤彤催促我們去洗澡換衣服,說有事和我們說,我倆這才輪番走進了洗手間。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戴上我的眼鏡,再看鏡子裡那個人,那已經不是大學剛畢業時的展梟了,不僅多了成熟在臉上,還有些許的滄桑和堅毅掛了上去。經歷了生死,失去了朋友,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尋著什麼,我最初想弄清身世的願望,現在看來簡直幼稚無比,只要能平平安安的生活,還有什麼可執著的呢?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一切往後看才更重要。只是姜漓的來而又去,一直在我心頭針扎般的疼,我們的相處不能用時光計算,就讓時間永遠定格在那裡吧。我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幫姜漓把其他六把壺找到,放回祭壇裡,這也是我這個朋友,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
收拾好心情,我面帶微笑,極力掩飾著身上和心上傷口的疼痛,走出浴室。
鄭瑩瑩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又誇讚道:「這還差不多,帥哥又回來了。」
看到胖哥在一旁奸笑,我使勁咳了兩聲。
然後周彤彤皺著眉頭說:「鄭西,她可能不行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又問:「誰?」
周彤彤白了我一眼說:「鄭西,趙鐵鎖的老婆,可能就這兩天的事了。」
我應和道:「那我們的趕緊回去看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
胖哥看樣子好像比我急,他從來都是這麼熱心腸,說著收拾東西就要走,跟我說去了機場再買票。
告別了三位妹子,我倆就打車直奔機場。
胖哥路上和我閒聊說:「我看那個鄭瑩瑩對你有點意思。」
我又想起了,他曾經拿姜漓開我的玩笑,心裡一陣酸,然後沒好氣的回他:「你看誰都對我有意思,你能不能先考慮考慮自己?」
胖哥一拍胸脯說:「我回去就跟你花姐求婚,人這一輩子,有兩件奮不顧身的事必須要經歷,一是經歷一次奮不顧身的探險,再就是經歷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
這話又把我逗得樂了半天,胖哥啥時候也成哲學家了?
我則是想著回去,好好大吃一頓,用手機查著哪裡有烤魚店,不知道有沒有姜漓烤得好吃,查著查著又傷感起來,索性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下了飛機已經傍晚,我和胖哥直奔醫院。
病房裡就趙鐵鎖一直陪著他的太太,他沒把女兒從鄉下接過來,估計也是怕孩子接受不了。
我和胖哥一走進去,早已不醒人世的鄭西,居然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伸出一隻手拉著胖哥。
胖哥跟我和趙鐵鎖說:「你倆先去外面等會,她估計有話要說。」
我和趙鐵鎖都挺納悶,最後還是走到病房外,坐在長椅上等著。我坐的位置正好對著病房的門,門沒關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況。
我也不太懂怎麼詢問病號的情況,就找話和趙鐵鎖閒聊了起來,我問他:「對了,上回周老闆買你的傳家寶,你還記得麼?好像是丟了。」
趙鐵鎖說:「我也找了半天,本來想和彤彤商量買回去,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了。」
我又問趙鐵鎖:「你家那個壺裡,有沒有什麼黑氣。」
趙鐵鎖被我問得一頭霧水,回答我說:「哪有什麼黑氣,那個壺是空的。」想了想又說:「那個壺裡面的藍玻璃,好像有黑色的花紋,一動一動的,我還以為是天然的花紋,反光可以產生視覺錯覺,讓人感覺在動,你說的是不是那裡面的黑氣?」
我也說不太清楚,應該是的,所以就回答他:「對,就是那個,有就行了。」
bsp;趙鐵鎖納悶:「有什麼說道麼?有好還是沒有好?」
我趕忙說:「有好,有好,有就是真品,沒有是假貨。」
趙鐵鎖點點頭。
我又看向屋裡,好像鄭西給了胖哥一個紙條,胖哥又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鄭西看了之後又還給胖哥,然後胖哥就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鄭西身上,哇哇的大哭起來。
我和趙鐵鎖一聽,趕忙跑進去,鄭西已經去世了。趙鐵鎖在另一邊,和胖哥一個姿勢大哭開了。醫生護士也聞聲趕來。
我心想姜漓死的時候,也沒見胖哥這麼悲傷,估計是壓抑太久了,需要釋放。
我擠出人群,走到走廊裡給陸姍打電話,讓她這兩天幫忙籌備一下葬禮,可是怎麼播都無法接通,我又給花姐打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我就跟胖哥打了聲招呼,也不知道他聽見沒有,出門打了個車,直奔胖哥的門市。
門市的捲簾門關著,我沒下車又讓司機把我送回了家。
到了家裡空無一人,小黑也不在了。桌子上有一張陸姍筆跡寫下的紙條,上面留言說,有人打電話告訴她們有把藍壺,問想不想買,她們去看貨了。長長的地址,最後停在了一個叫下七垣村的地方。
我一聽是關於攝濁的事,她倆別有什麼危險,趕緊給胖哥打電話,電話通了胖哥沒接。我又給趙鐵鎖打電話。
趙鐵鎖說胖哥手機可能沒電了,問我有啥事,我說我有急事要出門,葬禮前盡量趕回來,有什麼需要就找胖哥,費用啥的都包在我身上,趙鐵鎖連說不用,一陣感謝後,掛斷了電話。
我剛收拾好東西,突然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
我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在哪呢?」
我隨口就說:「在家呢。」
然後那個男人又說:「今天別去,明早再走。」
我問:「你是誰?」
那邊半晌沒有回答,然後就是電話被掛斷的聲音,時間是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