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佛爺讓路 文 / 幽目童
花姐這麼一念叨,先是給我們嚇了一跳,以為巨獸鬼眼的邪氣,給花姐弄得鬼上身了。
後來花姐越念越起勁,越念越流暢。
陸姍問花姐:「姐你咋的了?不是中邪了吧?姐你別嚇我。」
花姐嘴上沒停,而是用手去拍打陸姍,意思是讓她別打斷自己。
花姐這麼一念,那兩隻邪目獸好像被蒼蠅騷擾了一樣,步步後腿,用爪子一直在臉上蹭,很煩躁的表現。
我從戰局閃出,急忙沖花姐喊:「花姐,別念了,你剛才念的是啥?」
花姐說:「我們在寺裡住的房間裡,有本《楞嚴經》,我看了看記住一些。」
還真別說,花姐這記性關鍵時刻確實有大用,我又問:「那些讀音你哪學的?」
花姐笑著說:「感謝盜版吧,人家有注音。」
我無奈的搖搖頭。
接著花姐又說:「這經說是降妖辟邪的,看來管用,你趕緊想辦法脫身。」就繼續念了起來。
本來我是想鑽進佛龕的,可是又一想進了佛龕,和四人等死有什麼差別,我決定在《楞嚴經》的幫助下,把這倆巨獸制服了,我把彎刀一橫,就準備再戰。
當我去看那只彎刀的時候,我發現彎刀上的那道刻上去的符,竟然發光了,隨著花姐的念誦,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接著刀柄上沒被銀花蓋住的藍色部分,也開始發光,不一會手裡就好像拿了一道藍色的閃電,晃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本來被花姐念得煩躁的兩隻邪目獸,還躍躍欲試想上來跟我一拼。結果一看到我手中的藍光,徹底的萎掉了。一隻用舌頭舔濕爪子,去抹臉,做洗臉狀,另一隻乾脆懶羊羊的躺下了,在地上打起滾來。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根本沒這倆畜生的事一樣。
我沒有放鬆警惕,一隻手伸向身後,向下擺著示意花姐停下。
花姐停下後問我:「你那手燙不燙啊,我看都燒著了一樣。」
我搖頭表示沒事,再去看那兩隻邪目獸,已經全然沒有了敵意,我像哄老母雞進窩一樣,衝著它們呼扇了兩下,它們馬上停止了動作,站在那裡好奇的盯著我看,中間那只圓眼睛,好像也沒那麼邪了,還略顯得可愛一些。
我馬上來了自信,用訓練小黑的方法,把彎刀換到另一隻手,然後單手指向門外,大喊一聲:「去!」
那兩隻邪目獸,好像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歡快的就跑走了。
眾人總算歇了口氣,胖哥他們三個也從佛龕裡鑽了出來,我們這才仔細觀察了這條隧道。
隧道的地板是青石板上鑽了很多小孔,下面可以看見流動的河水,孔裡蒸騰出來的熱氣,給這條隧道罩了薄薄的一層霧。
隧道兩邊的牆上,是各種姿勢的羅漢壁畫,長腿短胳膊的,大肚眉毛長的。雖沒細數,也有百十來個,一直延伸到頂頭的佛龕。
佛龕通體翠綠色,看樣子是翡翠的,是不是人造的,清朝有沒有人造翡翠,我是都不知道。
裡面兩座金像,和正常人體形大小差不多,前面坐的是一個大肚彌勒,彌勒的左後站著一個好像是什麼天王。整條隧道讓人感覺,跟進了大雷音寺一樣,繚繞的雲霧,托著形態各異、表情鮮明的羅漢。
這時旁邊的羅漢要張嘴說句:「何方小鬼,敢擅闖大雷音寺。」我就徹底尿了。
我是生怕再出什麼變故,就用右眼仔細環顧四周,壁畫終究是壁畫,於是我們就開始研究出路。
仔細看佛龕,香爐前兩塊三十公分的方磚,肯定是拜佛用的。我心裡一樂,經歷了前面這些,誰能走到這還信佛,怕是信自己更多。
佛龕兩邊掛著兩塊牌子,也是翡翠的,上面刻著字染成紅色。右邊寫「緣來覓仙境」,左邊寫「敬佛禮為先」。
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看向陸姍說:「能讀懂不?」
陸姍沒答,逕直走到左邊的方磚前,跪倒就拜。
我納悶了,一進望潭寺的時候,人家花姐和胖哥都拜得虔誠,也沒見她拜。走到這裡,卻來了心情。
拜完之後,我看陸姍的表情異常開心,然後她又走到旁邊的方磚上,跪倒又是三拜。起身後,依然盯著佛龕。
我們三個人卻疑惑的盯著她。
沒過幾秒鐘,驚喜出現了,兩尊神像好像電動玩具一樣,讓道似的向兩邊分開,神像後面的牆整個是空的。
我驚奇的問陸姍:「誒,你是怎麼知道方法的?」
陸姍笑著說:「沒聽說過麼,進門拜彌勒,出門拜韋陀,這就是彌勒佛和韋陀呀。你再看那對聯,說我們有緣才能到這裡,要尊敬佛祖拜一拜的。」
我歎氣搖頭,真是性格決定成敗,換我的性格,經歷了這麼多才見到這佛像,除非腿打斷,不然絕對不拜。恐怕胖哥、花姐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沒等我多想,陸姍主動拉起我的手,就朝裡走。
胖哥也模仿陸姍,去拉花姐,結果被狠狠的打了一下。
進了內室,先是看到兩尊巨像站在兩旁,差不多有十五米高,這回確定是天王像了。左邊的抱個雨傘,右邊的抱個琵琶,面目猙獰,一個青臉,一個紅臉。抬起一隻沒穿鞋的腳,腳腕上還綁著金鈴,瞪著下面的我們。
再往裡走,豁然開朗,一間超大號的方形石室,裡面生生的蓋了一座小號宮殿,兩旁是雕樑畫棟的長廊,中間是一間紅磚金瓦的正殿。確實是金瓦,火光一晃閃閃發光。
正殿後面,是剩下的兩尊天王像,一個持劍黑臉,一個拿著黃鼠狼白臉,貌似是叫花狐貂,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一心就想看看,殿裡面又是什麼機關。
再往前走,我發現,整間石室都被粗壯的樹根蔓延,有些走廊都被破壞,瓦片散落,這或許是當年設計者唯一沒有想到的吧。
我抬頭,想看看房頂上有沒有那種,我們一路走來都有的發光蟲子,可是房頂太高,看過去只是一片黑暗。
目光下移,角落黑暗處的一束藍光,吸引了我們,我們四個快步走過去,那是一個圓形的深水潭,下面的水還在不停的流動,應該也是地下河的一部分。
水潭中間立了一個方形石台,應該是一直扎進水中的泥裡。
石台上那發著藍光的,正是和周老闆家一摸一樣的水壺。水壺前面放了一個紅木小盒,盒子開著蓋兒,盒子裡空空如也。
長方形的木盒裡面有倆半圓的坑,這麼看來,這裡面應該裝了兩個圓形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難道早有人在我們之前就進來過?整個過程並沒有之前來過人的跡象,看來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們游過水潭,拿起那個壺仔細看,壺體顯得比周老闆家的新很多,應該是長年放在這裡,沒經歷什麼磨損的緣故,這個壺也沒有底子。
胖哥把紅布包著的底子拿出來,準確的和這個壺安在一起,愛不釋手。
我也接過壺想仔細看看,就在我觸碰那個壺的瞬間,恐怖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