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5章 聞診 文 / 未蒼
比拚醫術，當然需要患者，陳先濟讓陳芷曦去了校醫務室，尋找病患志願者。
大家都是學醫的，知道曹潔青是個牛b人物。聽說曹潔青要和一個老師切磋醫術，需要幾個志願者，生病的學生自然是踴躍參加。醫務室有四個學生不舒服，統統趕了過來。
曹潔青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很深自信的。他相信伊旭也有過人之處，但他肯定只是某一方面而已，如此年輕，不可能樣樣精通。
還沒有比試，曹潔青彷彿已經看見了比試的結果，他覺得他不可能會輸。所以，現在他期待的不是勝利，而是在考慮，要如何在大家面前盡可能地秀出他高超的醫術。
曹潔青走上講台，對伊旭道：「既然你要教中醫診斷，那我們分別就中醫四診切磋一下。首先是望診。我們共同用望診診斷一名患者，不能對患者有任何接觸，更不能對患者進行任何詢問。」
曹潔青打算把他的四診水平都秀一秀。
伊旭皺了下眉，道：「曹教授。我正在給學生上課，如果你真的要這樣切磋，我們等課後吧。」
曹潔青只當是伊旭怕了，用質疑的目光逼視伊旭，「我們當著學生的面切磋，也是授課的一種形式。同學們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掌握一些實踐知識。伊老師，你放心，中醫四診，只要你有其中一診有非凡之處，我便認可你。」
伊旭不認為兩人切磋對同學們能有什麼益處，只是，看曹潔青的樣子，要是不答應切磋恐怕是不行。
中醫四診每樣都切磋，伊旭真心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他的時間很寶貴。
想了想，伊旭道：「現在是課堂時間，為了不耽誤同學們太多時間，那這樣吧，中醫四診樣樣切磋就算了，反正曹教授也說了，只要四診我有一診有非凡之處，你就認可我。曹教授隨便選一診切磋吧。」
大家聞言，皆是面色一變。
臨床一班的同學，臉上的表情自然是變得更加興奮和期待——中醫四診讓曹潔青任選一診，伊旭的自負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振奮。
邱忠平嘴角一抹輕笑一閃而逝。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但過度的自負就是狂妄自大了。中醫四診任選一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芷曦看了伊旭一眼，目光中略帶幾分失望。
陳芷曦當然不認為伊旭的醫術能比得過曹潔青，當然了，由於伊旭還是弱冠少年，就算不如曹潔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伊旭表現出足夠的潛力和天賦就行，日後勤加鑽研，肯定會成為一代名醫。
可是，伊旭居然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這種人能有什麼出息？
就算是陳先濟，聽了伊旭的話，也有些擔心。
他當然是很相信伊旭的實力的。但中醫四診，要做到樣樣精通談何容易？畢竟，有些東西不僅僅是努力就可以，還取決於先天條件。
譬如望診，如果你是青光眼，或者兩眼昏花，你人都看不清楚，還怎麼望診？再譬如聞診，想要把聞診運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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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火純青，需要很好的聽力和嗅覺。
陳先濟也不是樣樣都登峰造極的，譬如聞診，他自問及不上曹潔青。
如果按照曹潔青說的，四診都比試一下，陳先濟對伊旭充滿信心。可是，伊旭居然讓曹潔青選一樣，這讓陳先濟也覺得伊旭有些衝動了。
現在，陳先濟只希望於曹潔青自持身份，不去和伊旭比聞診。
曹潔青也覺得伊旭太狂妄了，但就算如此，畢竟伊旭是一個小輩，他真有些不好意思選擇聞診。
當然了，曹潔青自問，隨便哪一診，他都可以勝過伊旭。
曹潔青正要開口，邱忠平卻道：「好啊。早就聽說曹教授聞診一絕，我一直很仰慕。今天總算是可以大開眼界了。曹教授，還望今日不要藏私啊，讓同學們見識一下真正的中醫聞診。」
「這……」曹潔青有些猶豫，如果選擇聞診，他覺得有些勝之不武。
「就聞診吧。」伊旭不耐煩道。
伊旭的態度再次激怒了曹潔青，他冷著臉道：「既然伊老師這麼爽快同意比聞診，想必伊老師在聞診上也有不錯的造詣。我恰好也在聞診上有些心得。切磋一下也好。」
說到這裡，曹潔青轉頭看了下四名患者，繼續道：「這裡有四名患者。為了最大限度保證聞診的公平，我們需要蒙住眼睛，而且不能對患者進行詢問，也不能接觸患者。伊老師，你可以選擇一個人來摀住我的眼睛。」
「我相信曹教授。」伊旭只希望過程可以快些。
曹潔青也沒有說什麼，他確實不需要偷看。
在曹潔青閉上眼睛之後，四個患者依次來到曹潔青的身邊。曹潔青仔細聽了四個患者的呼吸、哈氣。又仔細嗅了嗅他們身上的味道。
診病的時候，曹潔青很是嚴肅。依次給四個學生診斷完畢，他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輕鬆。通過剛剛的聞診，他基本可以確診四個學生的情況。
接下來是伊旭。
《炎黃經》裡面，並沒有什麼中醫四診，但很多診病手段，歸納一下的話，確實是和中醫四診有關。《炎黃經》中，也有聽聲嗅味。
伊旭和曹潔青一樣，也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四個學生的呼吸。然後又嗅了下四個學生身上的味道。
伊旭同樣胸有成竹，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曹潔青。
曹潔青見伊旭氣定神閒，有些心驚，心想，伊旭答應聞診的時候那麼爽快，難道他恰好也擅長聞診？
大家都知道曹潔青在聞診上有極高的造詣，比試聞診，曹潔青當然要遠勝才行，否則多年聲譽毀於一旦。
想了想，曹潔青道：「剛剛我們聽了患者的呼吸，嗅了他們身上分泌物的味道。接下來是排泄物。四個患者的排泄物，不必自己送上來。我們不但要通過聞，從排泄物中推斷出患者的身體情況，還要區別出排泄物分別屬於誰的。」
靠排泄物聞診是很難的，畢竟排泄物都帶有強烈的刺激味道。更何況，還要以排泄物來認人，那就更難了。
陳先濟也不得不佩服曹潔青的——嗅覺靈敏，他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邱忠平擔心陳先濟會調停，連忙對四個患者道：「拿四個一次性水杯，裝點尿，自己做好記號。」
臨床一班的同學都覺得曹潔青有些為難人了，誰不知道曹潔青的鼻子比狗還靈呢。學校裡面還流傳著曹潔青大學時的軼事。
曹潔青念大學的時候找了個女友，突然有一天曹潔青和女友分手，說女友出軌。女友自然大呼冤枉。結果曹潔青居然靠嗅覺找出了第三者。
只是，看見伊旭淡然自若，同學們心中稍安。每個人都在心中為伊旭加油，他們期待伊旭獲勝。但就算失敗他們也不會質疑伊旭的醫術，畢竟曹潔青這個『以尿辨人』，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陳先濟本來想阻止，不過看見伊旭滿不在乎的樣子，又忍了下來。
作為伊旭的助理，陳芷曦跟著四個學生去取尿液。
四個一次性杯子，分別以abcd做了記號區分，其中三個杯子都是小半杯，有個杯子居然是一大杯。
陳芷曦怕弄一手，就去衛生間裡面倒掉一些。只是，在倒尿的時候，陳芷曦忽然間若有所思起來。
二十分鐘後，陳芷曦和四個患者回到臨床一班教室。
四個裝有尿液的一次性水杯擺放在講台上面。
曹潔青一馬當先，他端起一杯尿，仔細看了看，又輕輕晃動了下，再次仔細觀察紙杯壁上殘留的附著物。一會兒後，他轉過身，把尿杯湊到鼻子下面，閉上眼睛，仔細嗅了起來。
很快，曹潔青放下杯子，從他從容的神態上看，顯然是知道了拉尿者是何方神聖了。
曹潔青鎮定地端起第二杯尿，仔細觀看。
只是很快，曹潔青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輕輕晃動了一下杯子，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後，依然是眉頭緊鎖。
只是，曹潔青並未多麼擔心，他雖然從尿液裡面看不出什麼，但是沒有關係，聞也可以的。其實他只要區別出是誰的尿就行，不需要從尿中看出病來，畢竟之前的聞診他已經基本確診了幾個患者的情況。
一聞之下，曹潔青的心裡終於是有些慌了，杯子裡面的尿，味道有些怪怪的，讓他無法分辨出是誰的尿。
無奈之下，曹潔青只能重複搖晃、觀察。
足足過去了五分鐘，不少學生甚至流露出一些不耐煩的神情。
曹潔青心中壓力很大，額頭也滲出一些冷汗，可是，他仍舊是無法正確區分尿液是誰的，有兩個可疑目標。
曹潔青放下杯子，準備用排除法。只要確定其他三杯，這杯就知道是誰的了。哼！到時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誰，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居然拉出這麼一泡好尿。
曹潔青端起第三個紙杯。經過仔細分辨，心中更是驚慌起來。
這杯尿他居然再次無法分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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