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6節 文 / 棍棍5
第0517章心慌意亂
莫華源心中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比試之中，若是敗了的話，自己名譽受損都是最為其次的，關鍵是師尊的名譽，還有那件事……，一定不能有意外，他猛地一咬舌尖，那疼痛立即讓精神一振，開始排除雜念沉下心來。
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比試！
從鳳凰真火出現開始，他便收攏了所有的輕視之心，開始異常慎重起來。能夠收取十階火焰的人，他聞所未聞，但可以肯定的是，絕非平常之輩！
而且現在自己的天梵妖炎駒內火受到極大影響，不能全身心控制的話，即便他是八階術煉師，也會有失敗的可能。
想到這點，心中更是緊張起來，急忙用魂力將自己的內火層層圍住，形成一個類似於防禦的護罩，把鳳凰真火散發出來的氣息隔絕開來，這才讓那天梵妖炎駒內火恢復正常，整個煉製從失敗邊緣扯了回來。
鄔琛苦悶道：「會長大人，雲少怕是要完蛋了。你看莫大師的火焰，忽左忽右的隨意玩弄，而且神態輕鬆至極。雲少才弄出這麼一丁點火來，就累的滿頭大汗，臉色發白，好像要支持不住了。」
莫華源臉上一紅，閃過一絲慍怒，還以為鄔琛在故意諷刺他，怒哼了一聲，專心凝練起來。
瑾萱則是微微皺起眉頭，她雖然也覺得李雲霄的臉色有點誇張，但莫華源好像也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似乎沒有先前的輕鬆寫意，反而多了許多的凝重和堅決。
她朝鄔琛道：「休要亂說，且看看，結果沒有出來，誰知道情況呢，你我又不是術煉師。」
「切！」
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小玄子一臉的玩味之色，滿是不屑的譏笑道：「兩位人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愣頭青可以勝過家師吧？」
鄔琛對他早沒有了好感，冷冷道：「至少雲少比你要強吧？年紀上也大不了你幾歲，實力卻遠遠不是你能望其項背的。」
「哼，實力強又如何，此次一輸，就人頭落地！」
小玄子臉上閃過陰佞，眼中帶著點點毒辣。李雲霄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倍感壓力，以往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瑾萱心中一緊，和鄔琛對望一眼，傳達訊息，兩人都是一般想法，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李雲霄的性命。
很快鍛燒完成，開始進入到了凝練的程序，這個環節才是最為重要的階段的，比拚的是術煉師的魂力和手法，也就是真正決定品階的關鍵時刻。
李雲霄大吸了口氣，施展出自己最拿手的幻波天經訣來，這套法決本就是他自己所創，最為得心應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將每一分魂力運用到極致，不浪費一分一毫。
他和莫華源之間的差距就是二階的魂力差距，這也是最為艱難的地方，只有每一個動作都運用到極致，再加上莫華源先前的輕敵和無所謂，才有取勝的希望。
「古飛揚的幻波天經訣嗎……」
袁高寒眉頭微微一皺，自語道：「當初古飛揚在化神海傳業授道，的確有很多人學會了這套法決，只不過……」
他心中的震驚更甚了，這套法決流傳出來後，他也研究了一段時間，並且也有自己的心得體會，現在看李雲霄施展出來，似乎還在自己的領悟之上。
自己可是九階大術煉師啊，雖然是別人的功法，但一通百通，很多東西只要看一眼就能知其真髓，但怎麼看了李雲霄施展後，感覺自己的領悟理解還是不夠，就和先前那十二式飛花落雪的基礎術煉之法，也感覺對方的領悟在自己之上，這完全是沒有道理，沒有可能的事情啊！
這兩樣手法都是古飛揚創造出來的，莫非此人是楊迪的徒弟？但即便是楊迪，也未必能夠做展現出這種精髓，這種意蘊。這些都和術煉等級無關，完全是術道中的一種領悟，必須有無上的睿智和千錘百煉的苦修，才能夠達到。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袁高寒心中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疑惑。十來歲的年紀能夠達到六階術煉存在，就已經是難以理解，無法簡單的用「天才」二字來形容了，再如果可以打敗八階術煉師的話……，這種情況他甚至不敢去想像。
直到現在，李雲霄魂力不足的劣勢終於顯現出來了，速度越來越慢。
以他現在的魂力想要煉製四轉真丹是輕而易舉的，但是要打敗莫華源，就必須將丹藥的品質提升到極品，甚至極品之上！這就要在凝練的過程中不斷用法決和魂力打掉其中的雜質，並且讓各種材料達到最佳的融合度，其中包括屬性相生相剋，以及融合的順序，百分比等等，需要強大的實力才能做得精準。
李雲霄的神識在不斷的分析和調配著各種原料的比例，融合時間，讓他們逐一完成。速度顯得非常緩慢，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大團的各種原料在不斷地融合，莫華源那邊顯然要快的多。
即便是小玄子也看不出端倪，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來，不時的左哼哼右哼哼，斜眼看著滿臉憂愁的瑾萱兩人。
莫華源抽空看了李雲霄這邊一眼，頓時瞳孔猛烈收縮起來，他的眼界自然不是小玄子可以比擬的，一下子就看出了李雲霄手法的高明以及魂力的運用，不由得大驚失色，手中更是慌亂了幾下，出現不少細微差錯。
袁高寒皺著眉頭，微微歎息了一聲。暗想道：華源一直都是閉關修煉，每次煉製從來沒有外人打攪。在這種比試之中缺乏臨陣對敵的經驗，從開始到現在，至少被對方的行為影響分心五次了，每一次都給煉製帶來細微失誤。若是兩人實力相仿的話，他這一局早就輸了。
反觀李雲霄，從煉製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精氣神全部專注在自己眼前的原料之中，甚至連斜眼都沒有看一下莫華源，就彷彿這個天地間只有他一人的存在。那種專神，更加不像是比試，而是自己一個人在享受煉製的樂趣。
這才是一個純粹的術煉師，就連袁高寒在這一刻也愣住了，仿若在李雲霄身上看到了術道的影子，千千萬萬追尋著這條道路的術煉師的縮影。
「這……」
袁高寒徹底呆滯了，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發現莫華源除了魂力上完勝李雲霄外，再也沒有能夠勝過他的地方了，甚至還差的很遠。即便是自己，將魂力壓制在六階巔峰的程度，能夠勝過他嗎？
這個念頭剛在心中閃過，頓時驚起一震駭然，因為他發現即便是自己，以李雲霄目前的魂力狀態，也沒有把握能夠做的他這樣好。這意味著李雲霄在術道上的領域，已經不下於他這位九階存在了！
震驚！
袁高寒此刻除了極度的震驚外，就是極大的恐懼，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逆天的存在。在天武大陸數千年，乃至上萬年以來，能夠載入史冊被後人稱道的眾多天才之中，最為閃耀的便是煉製出諾亞之舟的葉南天。但即便是葉南天，也絕無可能在這個年紀擁有如此天賦！
莫華源也覺得自己慌亂了起來，他漸漸的發現李雲霄的幻波天經訣施展的行雲流水，其中蘊含的術道甚至是自己也望塵莫及的。冷汗開始在額頭上紛紛爆出來，衣服漸漸被汗水打濕。
他的心凌亂了，此刻唯一能夠壓制住不敗的依仗就是高出對方兩階的魂力！
在術道的歷史上，還從未聽說過有可以跨越二階比試而獲勝的，這也正是他信心的來源。但現在發現對方除了魂力之外，甚至在術道領悟、煉製手法、各種精微控制上都超過自己的時候，終於是慌亂了。
正如袁高寒擔心的那樣，莫華源從未經歷過這種術道比試的場面，而且是和一位極不對稱的對手比試，心中一亂，立即出錯連連。這下就連小玄子和瑾萱三人都看出來了，露出不解之色。
「過了這凝練一關，品質大體就能定下來了，這四轉真丹不過是四階丹藥，是無法經歷天劫淬煉的，所以最後凝形時能夠提高品階的幾率並不大。」
李雲霄突然開口說道：「若是莫大師在凝練這一關就敗了的話，就徹底的敗了。如果說袁高寒的徒弟只有這麼一點本事的話，我會很失望的。以後見到他本人，我也不會有什麼尊敬的目光。」
莫華源渾身一震，好似電流穿過身體，驚出一身冷汗來。
這可是絕對不能輸的比試啊！
師尊的榮譽，還有雷風商會的承諾，這些都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即使是死了，也不能輸！
莫華源眼中爆兩道精芒來，那驚懼和慌亂的神色一掃而空，手中的法決稍稍放緩了下來，整個人漸漸進入心平氣和的狀態，再也不受外界干擾，整個人氣質都為之一變。
瑾萱和小玄子三人都是睜大眼睛，聽得不明所以。好像是李雲霄在出口教訓莫華源，而莫華源則是默然接受了一般，這讓他們完全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