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86章 大道（五） 文 / 巫扇

    這一刻，瑤光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好像憋著一股勁要走到盡頭，雖然那個盡頭看起來遙不可及，但每每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她總會告訴自己再走一步！

    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到最後，瑤光覺得自己的雙腿都挪不動了，背脊也被這千鈞重力壓彎下去，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疲憊……

    看著立在身邊的大劍，瑤光喘了口氣，忍不住道：「既然都是劍道，又何必分什麼高低？」

    在她看來，再強的劍道不善修煉，最後也會淪落到連普通劍道都比不上的地步，有些只是先天佔了優勢，但後來如何，要看個人的修為造化。

    譬如五行神尊的大五行劍法，第一重的三式在人界都爛大街了，但卻沒有人修煉，原因就在於太簡單，簡單到根本不像是劍法，施展起來也沒什麼威力。第二重也差不多，沒有多少花招，全都是最簡單的動作，若是是不配合劍意，就跟拿著劍隨便亂揮兩下是一樣的。

    五行神尊的大五行劍法不強嗎？說到底，強不強也要看修仙者的強弱。

    五行神尊為萬物生滅自然的循環之道，而瑤光看到自己的劍道是修羅之道，這兩者之間或許有強弱之分，但若瑤光選定修羅之道走下去，那也不能說，修羅之道就絕對弱於五行神尊的劍道。

    三千樓的主人在長生山留下的劍道絕對不止一兩道那麼簡單，無數的劍道融合交錯，又可以產生新的劍道，修羅之道只不過是如繁星般的劍道中的一條，時移世易，萬物每一秒都在發生變化，難道劍道就是固定不變的嗎？

    紛繁複雜的問題湧入腦海，瑤光想著這些，一時反而忘了大劍施加給她的壓力，等到快靠近劍柄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抬頭一看，她便看到了刻在劍柄上的字，那是兩個用青玉碎片拼成的字，每一個碎片彷彿都包含著一道劍意，密密麻麻的碎片雜亂無章，但卻帶著劍道的銳意，這些鋒利無比、相互牴觸的碎片尖銳形成了兩個大字：

    「大道……」

    瑤光喃喃地念出這兩個字，目光卻一寸一寸地掃過那些細小的碎片。

    每一個碎片都攜帶劍意，「大道」二字也不知是用多少碎片才拼湊出來的，每個碎片上的劍意給她的感覺卻又不盡相同，就像是千萬片樹葉，雖然外形相似，但卻都不相同，雖然不全相同，但卻大概相似……

    這些碎片給瑤光的感覺就是如此！

    意念之中彷彿化成手來，她忍不住去觸碰那些碎玉，指尖觸到其中一片，她耳邊便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哭嚎聲，猩紅的血色在她眼前一閃而過，濃重的殺意撲面而來，瑤光一頓，忍不住縮回了手，瞳孔緊張地縮放著……這不是劍意，而是劍道！

    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瑤光震驚地看著這些碎片，這碎片大小不一，有多少都數不清，難不成全都是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