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4章 風雪舊事（一） 文 / 巫扇

    「不用，」這次是個男聲，「若是失敗了，她會更難過。如果成功了，她會原諒我的。」

    女子輕笑了一聲，「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愛這樣自以為是。」

    男子似也笑了一聲，不過卻聽得並不分明，他道：「我活不久了，何必給她多添一絲神傷。」

    「那你還找我作何？」女子道：「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省得禍害人。」

    瑤光在心裡點了個贊，這女子說話犀利。

    「菩芙，我也想在人生的最後活的快樂一點。」男子聲音中有無限的黯然，牽引著瑤光心情也低落下來。

    女子沉默了很久才道：「就算釀成渡仙，你活不了多久，她變成人又有什麼意義？」

    「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再碰上另一個我。」男子聲音輕柔，幾近呢喃，「如果她再愛上其他人，必不會受這份相見卻不能觸碰的煎熬。」

    「軒轅戰，你還真是個好男人，我對你都有點動心了。」叫菩芙的女子道。

    瑤光驚訝，這男子，竟然是軒轅戰！

    「別打趣我了，我只是個無趣的男人。」軒轅戰自嘲地道。

    「是無趣了一點，不過也是個好男人，如果我沒有男人，一定會陪你最後一段時間。」菩芙道：「還有三天就知道渡仙成功與否，如果不成功，我就告訴她你愛上了我。」

    聲音到這裡就停止了，風雪的聲音忽然掩蓋了一切，瑤光正聽得心焦，聲音卻不見了，急死人！

    大風吹了很久，瑤光正失落時，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這次卻是另一個男子。

    「軒轅，我來送你最後一程。」男子道。

    「也好。」軒轅戰說完便有液體傾倒的聲音，似乎是在飲酒。

    「渡仙失敗，菩芙沒有臉來見你，所以讓我代她來。」男子道。

    「我早就說過了，沒有關係，叫她不必放在心上。」軒轅戰又飲了一口酒。

    「她就是這樣的人，說的厲害，其實心軟。」男子頓了頓又道：「不過她對雪女卻實打實的厲害了一回，雪女走的時候雙目流下了血淚。」

    瑤光緊繃的精神陡然一鬆：關鍵詞終於來了！

    杯盞碎裂的聲音響起後，軒轅戰才沙啞地道：「她回仙界了吧……是我連累了她。」

    「這種事算不上誰連累誰，大家都是心甘情願的。」男子道：「不過我看雪女不會輕易死心，她應該還會來找你。」

    「我會想辦法讓她離開。」軒轅戰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軒轅，」男子忽然壓低了聲音，「你真的不願意告訴她真相？」

    「事到如今，說不說也沒什麼區別了，將死之人而已……」軒轅戰的聲音又被風雪模糊了，不過瑤光卻不急了，聽了這些，她基本上可以組合成一個狗血又煽情的故事了，軒轅戰快死了，死前想讓雪女另尋他愛，於是找了另一個女子菩芙來演戲，然後……然後軒轅戰真的死了，雪女恨著軒轅戰，還是不肯走。

    不過到這裡還沒完，一陣匡匡當當砸東西的聲音忽然又蓋過了風雪，雪女哭喊著道：「軒轅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死前都不肯見我最後一面！」聲音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