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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1章 選擇 文 / 六道

    第621章選擇

    張龍聞言,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形,向夏文傑跨出一步。

    只是他剛一動,格格便一腳向他的小腹踹來,張龍急忙側身閃躲,他是把格格的一腳讓了過去,但月月接踵而至的一腳又重重蹬在他的肩頭,把張龍站起的身形踢坐回床上。

    「你不能這麼做,你……你這是在殺人!」坐在床上的張龍神情激動,兩隻眼睛瞪得眼角都快張裂開。

    夏文傑聳聳肩,說道:「我說過,稽核是清水衙門,沒有多餘的經費,還有,你給我記住了,你夫人的性命是掌握在你手裡,她是死是活也都是看你的決定,如果她最後真的不幸病故,那也全是你造成的。」

    說著話,他彈了彈衣襟,拿起第一張單子,說道:「你夫人最後一次透析是上周的週五,今天是週二,看來你可以做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好自為之吧!格格、月月,我們走。」

    他身形晃動,作勢要向外面走去。張龍急了,也顧不上擋在面前的格格和月月,他從床上一跳而起,邊向夏文傑跑去,邊急聲叫喊道:「你不能走……」

    他話還沒說完,格格的一記的掃堂腿正踢在他的腳面上,張龍站立不住,身子向前撲到。噗通!他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可他連停都沒停,在地上手腳並用,幾乎是用爬的來到夏文傑的身後,一把將他的褲腿抓住,聲音顫抖地說道:「明天!明天小秀必須得去做透析,不能耽擱,不然她會死的!」

    夏文傑停下腳步,扭回頭,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龍,幽幽說道:「她是你的老婆,並不是我老婆,她的死活又與我何干?我還是那句話,能救她的,只有你!」說完話,他猛的一提腿,甩開張龍的手,邁步走出房門。

    格格和月月雙雙跟了出去,路過張龍身邊時,格格還不解氣地狠狠踹了他一腳。那天晚上追殺他們的帶頭人就是張龍,當時他可是下了死手的,如果不是他們運氣好,如果不是傑哥捨命殿後,他們現在沒準都得去見閻王了,要說對張龍不氣不恨,那也是不可能的。

    張龍眼巴巴地看著夏文傑和格格、月月走出房間,他慢慢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握著拳頭,水珠子順著他的下巴不斷地向下滴淌,也分辨出來是淚水還是汗水。

    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張龍猛的睜開眼睛,大聲問道:「是不是我聽你的話,你們就會放了小秀?」

    原本已走到大門口、正在扭動門鎖的夏文傑停下身形,放在門鎖上的手也落了下來。彭廣說的還真沒錯,張龍果然是個重情義的人。

    彭廣不知道張龍是為何原因跟的關翹,當夏文傑找到他家,看到他病重的妻子時,他基本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張龍的是妻子名叫何月秀,和張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在張龍最失意的時候,她一直都有守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那時候完全是她一個人在外面打拼,沒日沒夜的打工賺錢養家。

    後來張龍終於混出點名頭,也能賺到些錢了,但何月秀的身體卻是每況愈下,最後到醫院一檢查,原來她不幸患上了尿毒症。這種病唯一能治癒的辦法就是換腎,可是那不是想換就可以換的,一是需要大筆的金錢,二是要等到相匹配的腎源。除了換腎,就只能用透析(洗腎)來維持,但正如夏文傑所看的那些單據一樣,何月秀有時候是一周透析一次,有時候是一周透析兩次甚至三次,這完全根本病情而定,一次透析的費用是不多,大概幾百塊而已,但招架不住次數多,累計下來,每月透析的花銷要在四、五千塊。

    像張龍這樣的小混混,一個月又哪能賺得到四、五千塊,那段時間,他是四處借錢,親戚、朋友幾乎都被他借遍了,但對於何月秀的病情而言,他低三下四借來的那點錢只是杯水車薪。

    關翹是什麼樣的人,張龍自己很清楚,他是典型的眼中只有利益、薄情寡義的一個人,這也是張龍當初拒絕關翹數次邀請的主要原因之一,只是最後他被妻子的病情實在逼得沒辦法了,才不得不去投靠關翹。關翹也曾在張龍面前打過包票,會盡力幫他的妻子找腎源,只是直到現在關翹也沒能給何月秀找到合適的腎源。

    並非是腎源那麼難找,而是關翹根本就不想幫她找,一旦何月秀的病治好了,他覺得自己也就失去了束縛張龍最重要的那根繩索。

    現在,夏文傑聽聞張龍的發問,他慢悠悠地走回裡屋,看著趴在地上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張龍,他蹲下身形,幽幽說道:「只要你肯幫我,你就是戴罪立功,我不僅會放回你的妻子,而且還會以最快的速度為她安排換腎手術,盡早結束她的痛苦,至於你以前的過失,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說到這裡,他緩緩伸出手來,停在張龍的面前。後者兩眼直勾勾地凝視著他,半晌之後,張龍伸出手來,握住夏文傑的手。後者站起身形,用力向上一拉,將地上的張龍拽起。

    他瞇縫起晶亮的眼睛,悠悠說道:「與我合作,是你最佳的選擇,也是你唯一的選擇。關翹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以他的惡貫滿盈,你也應該明白他根本長久不了。你是他的手下,你覺得他出事了之後你能倖免於難嗎?一旦你被逮捕,你的妻子怎麼辦?靠你留下來的積蓄維持過日子嗎?那根本不可能,你的積蓄也都是非法所得,根本落不到你妻子的手裡,都得被法院收繳,等到那個時候,你的妻子真的是死路一條了,或許,她還會死在你的前面。」

    聽聞夏文傑的話,張龍臉上豆大的汗珠子不斷地滴淌下來。他當初之所以不願意投靠關翹,一是因為關翹的為人,其二,他只是做個小混混而已,他做的那些勾當都是小打小鬧,還不夠判刑的,大不了就是被拘留兩天,可關翹不一樣,他幹的可是實打實要人命的買賣,不出事,大家是你好我好全都好,一旦出事,那也是真要命啊。

    張龍咬著嘴唇,垂頭憋了許久,最後他跺了跺腳,抬頭看向夏文傑,問道:「夏局長,如果……如果我幫你,你……你真的肯為小秀做換腎手術?」

    「我說話算話。」

    「可是要找到相匹配的腎源並不容易。」

    夏文傑淡然一笑,說道:「在一個地方等腎源,當然不容易,不過要在全國範圍內找腎源,那就容易許多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點能力,我們稽核還是有的。」

    張龍的心臟不由得一陣狂跳,忍不住連連點頭,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追求了,只求能讓妻子平平安安、舒舒服服的過完後半輩子,為了這個目標,他什麼都肯付出,什麼都能豁得出去。他說道:「我接受!夏局長的要求,我統統接受!夏局長,你說吧,你要我怎麼配合你?」

    夏文傑深深看了一眼張龍,而後拍拍他肩膀,說道:「坐下來說話。」

    張龍轉身走回到床前,慢慢坐下。夏文傑沒有忽視他頭上纏著的紗布,問道:「你頭上的傷怎麼樣?」

    聽聞他的發問,張龍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苦笑道:「還行,有點輕微腦震盪,但不礙事。」

    夏文傑一笑,接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聽說,你是太子夜總會的負責人。」

    張龍淡然說道:「談不上是負責人,夜總會裡有經理,我只是幫忙看場子。」

    「關翹經常去太子夜總會嗎?」

    「是!每週總是要過來三四次,有時候是過來喝酒,有時候是招待朋友,還有時候是過來查賬。」張龍解釋道。

    「最近這幾天,他會去太子夜總會嗎?」夏文傑問道。

    「這個……我也不好說,這兩天因為余新貴還有……還有夏局長的事鬧的,他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一直沒來夜總會。」張龍謹慎地說道。

    夏文傑眼珠轉了轉,說道:「這樣,等關翹什麼時候去夜總會了,你立刻通知我,這是我的電話。」說著話,他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張龍。

    張龍接過名片,低頭仔細看了一遍,而後把名片撕碎,放到一旁。格格和月月見狀皺起眉頭,異口同聲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夏局長的電話號碼我已經記下了。」張龍看眼格格和月月,對夏文傑解釋道:「現在把夏局長的名片帶在身上太危險,被關翹發現,我也不好解釋。」

    夏文傑讚賞地點點頭,關翹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他沒見過本人也不好說,但關翹的眼光倒是很不錯,張龍身上確實有很多令人賞識的地方。

    他含笑站起身形,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說道:「我等你的電話。」

    「小秀明天就得做透析……」

    「放心,就算我自掏腰包,也不會耽誤她的病情。」夏文傑向張龍一笑,而後帶上格格和月月走出張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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