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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7章 桀驁 文 / 六道

    第317章桀驁

    坐在地上的警察久久回不過來神,直至夏文傑已把哈森和其其格拖走,他才猛然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快步追出辦公樓的大門,到了外面,舉目一瞧,夏文傑已坐著車駛離的市局。

    那名警察跺了跺腳,又急匆匆地轉身跑了回去,向管戴報告這件事。

    且說夏文傑,他坐在車後排的左側,哈森和其其格則是坐在他的旁邊。他看了一眼這兩兄妹,『你倆瘋了嗎』這句話已到了他的嘴邊,又被他嚥了回去。

    蒙古人的性情本就衝動,哥哥又死得不明不白,他倆來找管戴報仇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只不過他倆的衝動打亂了夏文傑的計劃,也給他增添不小的麻煩。

    他沒說話,反倒是哈森先開口了。他怒聲問道:「夏先生,你為什麼要攔著我們?」

    「你們要幹什麼?」夏文傑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語氣平緩。

    「當然是找管戴報仇了!他是殺我哥的兇手……」哈森氣憤難當,咬牙切齒地說道。

    「用什麼殺?」夏文傑看了看哈森和其其格,疑問道:「就用你倆身上的匕首嗎?那裡是市公安局,你倆知不知道那裡有多少警察,又有多少把槍?就算真能讓你倆殺掉管戴,然後呢?然後你倆怎麼辦?被警察堵在公安局裡,再被人家亂槍打死?做事情,首先要考慮的不是能不能成功,而是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

    夏文傑暗歎口氣,他沒有立場來教訓哈森和其其格倆兄妹,但他倆這次的衝動又實在讓他很生氣。

    他倆做事根本就不考慮後果會怎樣,也不考慮自己的母親以後怎麼辦,要讓老太太一下子失去三名子女嗎?那真是存心要老太太的命了。

    哈森聽不進去他的話,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前怕狼後怕虎,那是你們膽子小,但我和其其格什麼都不怕。」

    「光有好膽量是不足以為阿木格報仇的。」

    「我們不僅有好膽量,也有好身手,我是盟裡的摔跤冠軍……」哈森拍著胸脯面露傲氣地說道。

    夏文傑不知道他所說的盟到底是指多大範圍,因為他的話本身就很可笑,哪怕你是全國的摔跤冠軍又能怎麼樣?可以刀槍不入了嗎?你還不是擋不住一顆子彈嗎?

    他暗歎口氣,拍拍哈森的肩膀,說道:「現在的社會不是野蠻社會,光靠膽量和身手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做事更多的要靠頭腦。回家去吧,我可以向你保證,阿木格的血不會白流,他的仇,一定會有人來報。」

    「誰來報?就靠你們嗎?」哈森冷哼一聲,嗤之以鼻,嘟囔道:「如果靠你們的話,我哥的仇一百年都報不了。」說著話,他對前面開車的格格喝道:「停車,我們要下車!」

    格格對哈森的話很不滿,現在又聽聞他的呵斥,根本沒理他,繼續向前開車。見狀,哈森兩眼閃出火光,他抬起手來,扣住格格的肩膀,喝道:「我讓你停車,你耳朵聾了嗎?」

    說話之間,他的手掌暗暗加力。

    別看他的身材不如他的哥哥,但他的力氣只比阿木格大,不會比阿木格小,即便是格格也承受不住他的抓力,他雖然沒有叫出聲來,但身子還是下意識地向被抓的肩膀那邊斜了斜。

    這人簡直就是條瘋狗,見誰咬誰啊!一旁的月月眉頭大皺,現在格格可是在開車呢,哈森對他下手,是打算害死全車的人嗎?

    沒等月月發作,夏文傑扣住哈森的手腕,將他的手掌一點點的拉離格格的肩頭。

    夏文傑已經是連續兩次阻止他了,哈森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時候他想都沒想,抬起另只胳膊,對準夏文傑的腦袋就是一拳。

    好在夏文傑反應夠快,身手又夠敏捷,身子向後一仰,險險躲開哈森的拳鋒。

    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哈森的拳頭沒有打中夏文傑,狠狠擊打在車窗上,車窗的玻璃應聲而碎,上面佈滿了絲網狀的裂紋。

    哈森對格格出手,月月還能忍住,現在見他竟敢對夏文傑動粗,他再忍不住,回手便把手槍抽了出去,對準哈森的腦袋,只不過他的槍口剛指向哈森,忽又覺得脖頸一涼,原來其其格手裡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把蒙古剔,抵在月月的脖頸上。

    唉!夏文傑在心裡歎息一聲,先是對月月沉聲說道:「把槍收起來,槍是用來對付敵人的,不是用來嚇唬自家兄弟的!」

    說著話,他又轉頭對格格說道:「在前面的公園旁把車停一下。」

    月月臉色陰沉難看,慢慢放下手槍,然後又猛的一揮手,掃在其其格持刀的手腕上,將她的手掌連同手裡的蒙古剔一併打開。

    格格按照夏文傑的意思,當車行到一座小公園的時候,他把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等車停好後,夏文傑率先推開車門,從車裡走出去,然後對仍坐在車內的哈森和其其格甩頭說道:「下車。」

    哈森眼巴巴地看著夏文傑,沒搞懂他要幹什麼,他問道:「做什麼?」

    夏文傑也不跟他多廢話,彎下腰身,抓住哈森的衣服,將他從車裡硬拽出來。

    而後他抓住哈森的手不鬆,邊向公園裡面走邊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和阿木格是兄弟,他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弟弟不爭氣,做哥哥的當然要教訓!」

    其實哈森和夏文傑的年齡差不多大小,不過在夏文傑眼中,哈森確實和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衝動、易怒,做事不計後果,說好聽點是直爽、率真,說白了就是很傻很天真。

    他把哈森一直拉到小公園的中央草地,向四周望了望,現在已是半夜,小公園裡早已空無一人,如此倒是正合他心意。

    他終於放開哈森的衣服,說道:「你不是要報仇嗎?先來打倒我,如果你能打得倒我,你去報仇我不攔你,如果你連我都打不倒,你明天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回老家去!」

    跟過來的格格、月月、其其格站在一旁,聽聞夏文傑的話,格格和月月同是一皺眉,他倆清楚,夏文傑有傷在身,和哈森動手,不知道身上的傷口會不會受影響。

    其其格聽完夏文傑的話則咯咯樂了,還得意洋洋地看眼格格和月月,說道:「這回你們的傑哥是在自找苦吃呢。」

    格格、月月同是一皺眉,不解地看著她。其其格加重語氣地說道:「哈森可是全盟的摔跤冠軍!」

    什麼叫全盟?格格和月月仍是一臉的茫然。其其格撇撇嘴,高傲地揚起頭來,不再看他倆。在她眼中,夏文傑就是和她以及哈森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而在同齡人中,她還沒見過誰能打倒哈森。如果單論身手的話,阿木格也比不上哈森,那麼瘦弱、平凡無奇的夏文傑又怎麼可能打得贏哈森呢?

    現在其其格完全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在觀戰,看哈森是怎麼教訓夏文傑的。

    她所說的盟其實和市差不多,目前內蒙有三個盟,以前數量則更多,但都已逐漸轉變為地級市了。

    且說場內的夏文傑和哈森,兩人各自後退兩步,拉開架勢。夏文傑站在原地不動,哈森則是緩緩繞著夏文傑轉圈,尋找他的破綻。

    當他繞到夏文傑身後的時候,突然發難,悶不做聲地衝上前去,一把把夏文傑的腰身摟抱住,緊接著,他提起右腳,勾夏文傑的腳踝,想把他壓倒在地。

    哪知夏文傑的雙腳如同釘在地裡的木頭樁子似的,他根本就勾不動,也壓不倒夏文傑。

    暗叫一聲不錯嘛!哈森立刻又改變戰術,鎖住夏文傑腰身的雙臂用足力氣,欲把他抱起來個背摔。

    這可是狠招,哪怕地面是草地,若讓他背摔成功,夏文傑的脖子也有被挫斷的危險。

    夏文傑反應也快,雙掌向後伸,死死頂住哈森的小腹。背摔是需要腰眼用力,肚腹向前拱,把對方從自己的頭頂摔過去,結果夏文傑頂住哈森的小腹後,他的肚腹也向前拱不出去了。

    他連續用了三次力,結果都沒有成功,反倒是夏文傑抬起腳來,狠狠踩在哈森的腳面上。後者吃痛,悶哼一聲,環住夏文傑腰身的雙臂不得已全力向外一掄,將夏文傑的身形橫掄出去好遠。

    夏文傑被他甩飛出一米多遠才落地,身子又在草地上滾了兩滾,而後才停下來。

    一旁觀戰的其其格兩隻大眼睛放過光芒來,在那裡又是拍手又是歡叫又是跳躍,看她興奮激動的樣子,好像是她打倒夏文傑似的。

    不過,場內的哈森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面色凝重,兩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從地上緩慢爬起的夏文傑。

    外人看不到其中的細節,只看到夏文傑是被哈森橫摔出去的,實際上只有在場上爭鬥的二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夏文傑先後防住哈森的兩次進攻,最後也是哈森迫不得已才不得不把他掄出去。嚴格來說的話,兩人是鬥了個半斤八兩,但哈森是主動出擊的一方,什麼便宜都沒佔到,也可以說他是輸了夏文傑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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