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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3章 頑抗 文 / 六道

    第203章頑抗

    「連毒販的話你們也相信,你們簡直就是一群糊塗蟲!」陸佳瞪著夏文傑,憤憤不平地說道。

    好個囂張的陸佳!夏文傑的臉上露出冷笑,說道:「你說毒販是栽贓、是陷害,那為何他們就偏偏栽贓你、陷害你,而不是別人呢?」

    「當然是存心報復了!」

    陸佳義正詞嚴地說道:「我畢竟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常年和罪犯打交代,經我之手被抓的罪犯沒有上千也過百了,或許我以前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們也不一定啊!」

    夏文傑氣樂了,點點頭,說道:「看來,你是不打算交代了!」

    陸佳也笑了,搖頭說道:「我根本就沒受賄過,夏處長你又讓我交代什麼呢?」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夏文傑站起身形,陸佳見狀,說道:「怎麼?夏處長還要對我動刑,要屈打成招嗎?那樣也行,不過就是希望夏處長你能給我來點狠的,我沒見過的,普通的那些刑訊手段,我都不知道玩過多少回了。」

    啪!柯衛煌猛的一拍桌案,身子前傾,凝聲說道:「陸佳,你也不要太囂張了,你以為我們真不敢對你用刑嗎?」

    「那就來吧,反正我落到你們稽核手上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處置。」陸佳身子向後一靠,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的架勢。

    柯衛煌氣得身子直哆嗦,繞過桌案,大步流星來到陸佳近前,抬起巴掌就要打,夏文傑擺手把他叫住,然後衝著陸佳微微一笑,說道:「我會有辦法讓你開口的。」

    「好啊,那我就在這裡等著夏處長來讓我開口嘍。」陸佳笑吟吟地說道。

    夏文傑沒有再說話,向柯衛煌使個眼色,走出審訊室。到了外面,柯衛煌把拳頭握得緊緊的,說道:「處長,對陸佳這樣的人,看來只有動刑這一個辦法。」

    他低下頭,眼珠轉了轉,喃喃說道:「不行,陸佳是刑警出身,對犯人,他恐怕什麼樣的刑訊手段都用過,普通的刑審對他未必會有效。」

    頓了頓,他接著又道:「何況,市局那邊還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呢,一旦我們對陸佳用刑訊,等於是把口實給了市局,以葉永明的性格,他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

    柯衛煌還真沒想這麼多,聽完夏文傑的話,他急得直抓頭髮,問道:「處長,那怎麼辦?你也看到了,那個陸佳似乎是吃定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到了稽核局還有恃無恐,我們總不能拿他毫無辦法吧?」

    「去查!」夏文傑說道:「去查他的戶頭,還有老婆的戶頭,根據黃勇和孫曉佳的交代,陸佳所收的賄賂比岳三生都要多,他不可能全部花光,一定有被他存起來的部分。」

    「知道了。」柯衛煌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只要把毒販們賄賂他的錢查出來,縱然他再嘴硬,再能狡辯,也無法抵賴了。

    柯衛煌按照夏文傑的意思,帶著同組的嚴拜和林輝二人去調查陸佳以及他老婆的戶頭。夏文傑則回到岳三生的審訊室。

    看到夏文傑進來,岳三生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對他的態度客氣了許多。

    剛才夏文傑借他手機的做法讓他頗受感動,他做了大半輩子的警察,早已做成了人精,夏文傑是什麼用意,他又怎會不能領悟?

    夏文傑在岳三生的對面坐下來,問道:「岳副局長打完電話了?」

    「是的,謝謝夏處長。」

    「岳副局長不必客氣。」夏文傑一笑,問道:「對了,岳副局長知道陸佳收受賄賂的事嗎?」

    岳三生慢慢搖了搖頭,說道:「這我真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我和他一同被帶到稽核,我都不清楚原來市局裡還有人和我一樣,也在為化工廠……不,為那些毒販做內線。」

    這就難辦了!夏文傑本以為岳三生和陸佳之間是有關聯的,如果有岳三生做人證的話,那就太可信了,陸佳無論如何也抵賴不掉,可是,岳三生並不瞭解陸佳的事,看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衛煌他們身上了。

    其實,夏文傑對柯衛煌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陸佳可是刑警大隊的,很清楚調查這一套流程,他現在敢如此有底氣坐在稽核審訊室裡,就說明他根本不怕別人查,他所收受的賄賂很可能也不在他自己的賬戶上。

    夏文傑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陸佳疏忽了,把賄賂都存在他妻子的戶頭上,如此一來,也同樣能定他的罪。

    可是,當天下午,柯衛煌傳來的消息令他大失所望。

    陸佳和他妻子的戶頭都很乾淨,就是每月定期存的工資,存款還不到十萬塊,這與黃勇和孫曉佳交代的數百萬行賄金相去甚遠。

    夏文傑不甘心,又讓柯衛煌三人去調查陸佳這頭的親屬以及他妻子那頭的親屬,只要是和他們家沾親帶故的人都要一一核查,看陸佳是不是把贓款存在親友的賬戶上。

    這一下查核的範圍就太大了,也不是一天之內能查完的。在柯衛煌等人緊鑼密鼓調查的時候,夏文傑也沒讓陸佳閒著。

    他是沒對陸佳用刑,但也沒讓人睡覺,他把二處的人員排好班,一天四班倒,輪流看看陸佳,只要他有要睡覺的意思,就馬上把他弄清醒。

    一個人如果一天兩天不睡覺或許還能抗得住,如果三四天都不讓睡覺的話,那誰都受不了,這屬於是軟性質的刑罰,不打你不罵你,但就是讓你難受。

    一連兩天過去,柯衛煌、林輝、嚴拜三人把陸佳以及他妻子陳秀娟的親屬查了個遍,仍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誰的賬號上都沒有來歷不明的巨資。

    這一下,別說二處的人一籌莫展,就連夏文傑也頭痛了。

    兩天後,他再次來到陸佳的審訊室。此時,陸佳的雙手是被拷在暖氣管子上,即蹲不下去,又站不直身,身體始終都是躬著的,要命的是,他已經長達三天沒有合眼了。

    他現在看夏文傑都是重影,彎曲的身軀來回搖晃著,如果雙手不是被牢牢的拷在暖氣管子上,他這時候早就摔到地上了。

    不過,他仍衝著夏文傑咧嘴笑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想扣押我到什麼時候?要麼,你就拿出確鑿的證據壓死我,要麼,你們就立刻放了我,如果你們現在肯放我,我不會把在稽核的遭遇講出去的,大家在面子上也都好過,如果再這麼折磨我,我……我一定上告,我一定把你們稽核對我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是嗎?」夏文傑根本不受他的威脅,他笑呵呵地說道:「陸佳,你放心吧,既然我讓你進了稽核局,就沒打算再放你出去,你不肯說實話,那我們就拖好了,我有得是時間,倒是你不知道還能再挺上幾天。你應該很清楚,長期不能睡眠,心臟早晚會承受不住,早晚都會枯竭,我倒也想看看,你在臨死之前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麼強硬!」

    「你這是謀殺!」

    「就是謀殺你又能怎樣!」夏文傑臉色沉下來,逼近陸佳,一字一頓地說道:「這裡是稽核,一切都是我們說了算,你死了,對我而言只是一份報告的事,僅此而已。」

    「你……你……」陸佳臉上的從容消失,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恐之色。在稽核局裡,他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如果夏文傑真要存心整他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夏處長,我們遠日無仇,近日不冤,你,你又何必這麼搞我?」

    陸佳的口氣軟化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放了我吧,我真的沒有受賄過,那些毒販確確實實是在誣陷我,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的話有半句虛假,天打五雷轟,出門就被車……」

    不等他把話說完,夏文傑已轉身向外走去。

    「夏處長?夏處長……」陸佳連叫了數聲,夏文傑沒有任何的回應,頭也不回地走出審訊室。

    現在,從某種程度上講,他也挺佩服陸佳的,這人的骨頭可真夠硬的,三天沒睡覺了,還能偽裝得絲毫不露破綻,心理素質之過硬,不愧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

    只可惜,他這身出類拔萃的本事沒有用在正道上,全用在怎麼為自己狡辯上了。

    夏文傑出了審訊室後,托著下巴,邊走邊考慮,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陸佳交代一切呢?

    不僅他一個人犯愁,整個二處的人都在犯愁。目前二處就被阻在陸佳這裡了,反觀一處,各項案件可是辦得風升水起,連連告捷。

    雖說辦案不是在競爭,更不是在比賽,但是二處的人也不想落在一處的後面。

    當夏文傑回到二處辦公區的時候,眾人都在,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皆無精打采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夏文傑環視眾人一眼,感覺大家的情緒太低落了,他隨即用力地拍了拍巴掌,大聲說道:「大家不要灰心,只要做過,一定會留下線索,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發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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