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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退卻 文 / 六道

    第116章退卻

    「是。」大漢說道:「我們根本見不到出錢的僱主,買賣的具體細節以及價錢,都是中間人和我們談的。」

    中間人……夏文傑心中一動,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大叔曾經和他說過,他的身份就是中間人,做的是為人搭橋牽線的事。

    想到這裡,他目光直勾勾地凝視著大漢,說道:「我要見你們的中間人。」

    大漢搖了搖頭,說道:「那恐怕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沒有見過他?」

    「哦?」

    「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找的我們,要麼是用變音電話,要麼是通過網絡,其實,我們連中間人長的什麼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大漢說道:「我說的都是實情,沒有半句虛假。」

    「你們……並不是中國人?」對方說話的語調太怪異,和哪個地方的口音都不太像,夏文傑狐疑地問道。

    「我們是中國人,只不過生活在緬甸。」

    在緬甸,確實有一批擁有緬甸國籍,卻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的緬甸人,此事要追究的話,得逆推到解放戰爭時期,那時候雲南駐紮著國民黨第八軍和第二十六軍,合計六萬餘人,四九年解放軍打過來,第八軍和二十六軍慘敗,敗到什麼程度呢,兩軍是一路逃、一路死傷潰散,從昆明逃到中緬邊境時,六萬之眾的大軍只剩下八千人,最後被逼得走投無路,逃入緬甸境內。這支在國內一敗塗地基本可認定已全軍覆沒的**殘部到了緬甸可揚了國威。緬甸出動五萬大軍圍剿,結果被這支殘部打得落花流水,一敗塗地,估計**當時也是拿緬軍出氣,自己打不過解放軍還打不過你緬軍嗎?緬甸數次出重兵圍剿,可打一次敗一次,**殘部反而越打兵力越多,收攏當初被打散的殘部、勾結緬甸當地**武裝,在緬甸的實際控制地盤是台灣的三個大,當時勢力之強盛也就可想而知了。最後緬甸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把此事上報國際法庭,控訴中**隊入侵緬甸(控訴的是中國革命軍,也就是**)。迫於國際壓力,當時已退縮到台灣的中華民國政府先後數次從緬甸撤兵,有一部分**回到了台灣,可還有相當一部分的**留在了緬甸,與當地人結婚生子,他們的後代,是緬甸人沒錯,但同時也延續著中華的血統。

    「那他又是誰?」夏文傑用開山刀敲敲身下那名刀手的腦袋。

    「是我們大哥的弟弟!放了他,我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一定會還你,你要是殺了他,那麼我們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也會找你報仇的。」

    那名大漢急聲說道,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也一直都是落在那名刀手的身上,看得出來,大漢對他的生死異常緊張。

    夏文傑亮晶晶的眼睛低頭瞄了瞄,接著目光挑起,又直視大漢,幽幽說道:「放了他和你們,讓你們以後再找機會來殺我?」

    「你放心,你這單生意,我們不做了。」大漢額頭滲出虛汗,語氣急切地說道。

    「哼。」夏文傑冷笑一聲,不過他終究沒有把那名刀手殺掉,手臂向外一揮,將其狠狠推開,緊接著,他沉聲說道:「帶上你們的人,滾蛋,這次我可以放過你們,但不代表下次你們還會這麼好運,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

    夏文傑肯放人,倒不是怕這些緬甸人以後回來找他報復,他畢竟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對方現在既然已經服軟了,他也不想再趕盡殺絕。

    眾刀手們怯生生地看著他,而後快速地背起受傷和被殺的同伴們,再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如臨大敵般紛紛向後退。在臨走之前,那名大漢回頭深深看了夏文傑一眼,嘴角動了動,沉吟片刻,說道:「這次找上我們的中間人,代號叫『雪梨花』,我們這次沒有成功,但不代表他會放棄這筆生意。」說完話,他向同伴們一揮手,轉身要走。

    「等一下。」夏文傑突然開口。那大漢身子猛然一震,面露土色,緩緩轉回身,看向夏文傑。

    「最後一個問題,我的腦袋,價值多少錢?」

    「人民幣,二百萬。」

    「很便宜啊。」夏文傑眨著眼睛,笑吟吟地說道。

    「確實。」大漢低聲嘟囔一句。雪梨花只告訴他們夏文傑是個學生,還是個小幫派的老大,但並沒有說過他這麼能打,而且還擁有一身的殺人本領,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學生和黑道中人能做到的,更像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兵。早知道這樣的話,就算給他們五百萬、一千萬,這筆單他們也不會接下來,因為在夏文傑的背後還指不定隱藏著一個多麼龐雜的體系呢,就算能成功殺掉他,也會給己方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和禍端,這樣的生意也是他們最不願意接的。

    「這次,是中間人欺騙了我們。」也是我們自己沒有調查清楚。大漢垂下頭,喃喃說道。

    「你們走吧。」夏文傑揮了揮手。

    「謝謝,再見。」大漢又看他一眼,然後再不停留,帶著一干同伴一溜煙的向胡同外跑去。

    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夏文傑瞇縫著眼睛,注視著他們漸漸跑遠,直至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他終於長長吁了口氣。

    對方沒想到夏文傑是個硬茬子,夏文傑也同樣沒想到自己引過來的是群亡命之徒,還是群來自於國外的殺手,剛才的打鬥可謂是險象環生,有好幾次他都險些傷在對方的刀口下。

    如果沒有經歷過雷鋒訓練營的特訓,夏文傑相信,自己現在早不知被對方砍成多少段了,現在他也打心眼裡感激那個變態的老閻王閻奪。

    以前有過一次殺人的經驗,這一次夏文傑沒有再像上回那麼大的反應,看著地面上殘留的鮮血,他只是覺得有點噁心。

    他撿起自己的衣服,深吸口氣,倒退幾步,接著向前急衝,那面高高的牆壁根本擋不住夏文傑,他先是縱身躍起,接著單腳一登牆面,人又向上竄起一段,單手抓住牆沿,身子順勢撐了上去。

    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如果此時有人在場觀瞧的話,一定會對他身手之敏捷咋舌不已。

    夏文傑離開胡同,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去往兄弟酒吧。是誰開出兩百萬要自己的腦袋?代號雪梨花的中間人又究竟是誰?這些問題他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答案。

    現在他的仇人越來越多,有西區的前任局長魏信聰,現任局長趙樹海,還有忠義會的死鬼老大吳忠勝,甚至連兄弟幫都有可能是出錢買自己腦袋的人。

    他暗暗搖頭,目前唯一有跡可尋的就是那個叫雪梨花的中間人了,只要能找到他,那麼也就知道究竟是誰想要自己的腦袋了,但問題是,去哪裡才能找到雪梨花呢?

    來到兄弟酒吧,夏文傑沒敢走酒吧的正門,現在他的身上、手臂上、臉上全是血,這麼走進去也肯定會驚嚇到酒吧裡的客人。他走的是後門,進入酒吧後,直接去往洗手間。

    在水池前,他洗下來的水都是紅色的,對著鏡子,他把自己身上的血跡仔仔細細的清洗乾淨,而後又細細的查看兩遍,確認沒有殘留,他這才重新穿上襯衫,從洗手間裡走出來。

    走進酒吧的大廳內,他看到張鐵正和白語蝶坐在吧檯前,前者正口若懸河地說著什麼,後者則顯得心不在焉。

    他深吸口氣,臉上堆起笑容,含笑走了過去,同時說道:「在聊什麼呢?」

    「文傑?」看到他,白語蝶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跳下高腳椅,快步來到他近前,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問道:「你到底去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也沒什麼,就是去處理點小事情。」夏文傑樂呵呵地隨口應付了一句,而後他看向張鐵,說道:「鐵哥,謝了。」

    「傑哥,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對了,聽說今晚阿衝他們……」見夏文傑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他立刻改口道:「阿衝他們去平區那邊開party了?現在怎麼樣了?」

    「挺好的,很順利,他們玩得也很開心。」夏文傑笑瞇瞇地點點頭。

    「這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他們會玩過頭呢。」張鐵扶了扶胸口。

    「既然他們想玩,我們就應該陪他們玩大一點嘛。」夏文傑別有深意地說道,這時候他所說的他們,是指兄弟幫。他話鋒一轉,說道:「鐵哥,我和語蝶先回學校了,先這樣。」

    說著話,他向張鐵擺擺手,又拍拍白語蝶的胳膊,和她並肩走出酒吧。

    走出來後,白語蝶好奇地問道:「文傑,阿沖是誰?」

    夏文傑眨眨眼睛,沉默片刻,說道:「員工,是酒吧裡的員工。」

    「哦。」白語蝶應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他。

    他先把白語蝶送回宿舍樓,而後他回到自己的宿舍,拿出手機一瞧,裡面已有一長排的短信,那都是沈沖對今晚行程的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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