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九章 散財童子 文 / 吉屎
一襲淡紫色衣裙,外套一層透薄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
女子『四爺』聽力出眾,在萬蜂嗡鳴的當口,亦能清清楚楚將聲音傳達而至。對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正是望著自己、敘說而出的。
「阿姨!!!」風華絕代,不沾染凡塵污垢,似風中謫仙。萬人仰慕、崇拜,還差半個月才成年的自己,居然被人叫做阿姨。
火冒三漲、氣血洶湧,高貴、端莊等姿態早就拋之腦後。迴盪在心頭的就只有那兩個字。暈眩神迷,欲將膽敢侮辱自己的人直接分解。
兩者對立。一方是四爺與阿金、另一方是霖吉與少年等人。
週遭群眾一眼望不到盡頭,騰出大片空曠地方,讓他們對峙。興奮者、詫異者、謬論者、擔心者皆有之,聲音漸漸低下,觀看著久未爆發的熱鬧場面。
;無;錯;+看那架勢,準沒好事。葫蘆大媽心驚肉跳,趕緊開溜、混入人群,靜待大戲登場。
雖說四爺將得意村的秩序打理得井井有條,難免亦有惋惜之音。平淡的生活似水流年,長期以往,連珍惜的回憶都沒有,就會產生厭倦。
「四爺,就是他們。那位少年凶殘無比,別被他的樣貌所迷惑了。」阿金將少年堅定不移當成幫主嘉琪,黑黑的大禍背上。此句還一語雙關,順便諷刺了女子『四爺』。
「閉嘴。」心火在燃燒、熱血在沸騰。女子四爺情緒還未穩定,暴喝一聲。自我暗示調解著,不能在人前失禮。
想不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方霖兩人見他們目的明確,就知已經暴露。茶館背心男掌櫃的好言提醒,鎮子有專心的高人在維持著秩序,防止偷蒙拐騙之類的事件會無所顧忌。令眾多宵小、權衡利弊才會行動。
咀嚼著『四爺』二字,那位阿金男子明顯是對著少女的稱呼。實在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各類性格怪癖之人亦紛紛出山。此女子是生平僅見,無雙的美貌可令帝王放棄大道江山,可與氣質搭配上,就大大失色。
三尺青鋒寒光凜凜,劍指少年。「是你們破壞我定下的規矩?」其言語有點很傻、很天真。但有些事情若匆匆決定,肯定會被人詬病。只聽阿金一人之言,無法辨別幾分真假。自己不僅代表個人,還代表著宗門,需小心謹慎。
也不能與小女孩慪氣,徒添笑話。將怒火發.洩到琳兒緊緊抱著大腿的少年身上。
「深鐵寒石之劍!」霖吉驚呼一聲,因自己的大槍就是深鐵寒石所打造,日日使用,各種特徵瞭然於心。光澤與普通鐵塊幾乎相同,從揮動時、劃過空氣的呼嘯,偶爾位置轉換、散發的暗淡,才能略見一斑。非常人所能知曉。
「好眼力。」稱讚一句,少女四爺不吝嗇誇耀。似高高在上,如坐雲端的高人,給予一點點甜頭,就想讓人感動得稀里嘩啦、偷哭流涕。俗話說的:裝作乃是大說問、言行皆暗藏玄機。
少年似面目僵硬、不會喜怒哀樂。外人面前神情永遠是那麼平淡:「什麼規矩。」瞥了一眼方霖兩人,其實他早就知道女子找的是他們。
問題是,有人用劍指著自己鼻子。還屁顛的阿諛奉承?笑逗了吧。拳頭大就是道理,何懼他人?
「爸爸,那阿姨好凶啊。你不要被她纏上咯。」小女孩琳兒瑟瑟發抖,清脆的童音迅速擴散、覆蓋全場。
寂靜、落針可聞。
先前吵雜的環境下,只有寥寥幾人聽見,女子四爺沒辦法計較。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聽得一清二楚。
被小女孩如此『調侃』,像晴天霹靂,風雲變幻,山雨欲來風滿樓。壓抑的氛圍、一觸即發,等待著導火線的降臨。
群眾嗡嗡蟬鳴,笑意忍受不住。
「阿姨哈哈哈哈。」猛拍著同伴的肩膀,開場白就那麼多精彩瞬間,後續又會如何。
「真敢講、實在佩服。吾等甘拜下風。」
「還笑,不怕她找你算賬?」
「怎麼,那麼多人。她敢惹眾怒,都殺了?」
聲音越來越大,比嘴裡含著地溝油更加噁心、憋的氣悶。
四爺臉部扭曲,高冷傲消散無蹤
「散財啦、散財啦。好人一生平安、心想事成、幸福美滿。」
飄忽不定,四面八方遊走。彷彿穿梭在虛無當中的『吞噬』獸,興致起,玩弄著。
上方,白雲緩緩蠕動、晴空一碧如洗。太陽之光鋪灑大地,享受著心中安樂。
隨之,有物體從眼中略過。
影子越來越大,如若萬蜂來噬。遮天蔽地,視線所及,黑暗一片。
由於血珠的功效,霖吉眼力比其他人高了一籌。拉近著距離,瞳孔放大,漸漸看清。
錢全是錢。
幾乎九成都是銅幣,剩下零散的碎銀、金葉子。在空中來回轉動,緩緩墜落,太陽光被它們不停折射著,如夢似幻。
某位武林中人,腦海迴盪著先前的話語,摸不及、觸不透,就差臨門一腳。瞧見金光閃耀、震撼絕倫的局面。靈光爆現。
「散財散財童子。」歇息底裡,嚎叫而出。小時候,其母親,為了哄他入睡,敘說著天方夜譚的故事,妖魔鬼怪早已聽膩。就是此事,仍時常回憶。
『媽媽少年時,可是個美人胚子,整條村子都來
討親事。可惜,年輕氣盛,不懂事。直接離家出走,尋仙緣。跌跌撞撞,誤入蓬萊山,情景終生難忘。
散財童子降世,錢財鋪天蓋地
兒啊,莫要被砸死。』
自己混混沌沌、半睡半醒之間。只聽見母親最後的喃喃一句。
當是故事來聽聽,沒想過會發生在現實。
群眾轟動了。皆是市井小民,沒有什麼大抱負。可時而佔點小便宜,就能沾沾自喜好久。
更何況是空降錢財、不撿白不撿。將四爺他們的熱鬧拋到九霄雲外,即便現在打起來,也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