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文 / 溫榕

    第六章捕蟲器（一）

    衛原因為肋骨斷了，又開始在家裡過起了養傷的日子。

    但是這一次就沒有剛來未來第一天那麼輕鬆，只要負責隨便溜躂就行了。

    在他受傷的第二天，安強在上工前特意來了一趟，送了一些金銀花、蒲公英這樣的消炎中藥。

    安強當時是這樣說的：「家裡沒啥西藥了，這是我去和鄰居換的一些消炎中藥。」看到衛原眼裡的感激，他又說：「別以為這是不要積分的，我是用雞蛋和人換的，以後這些積分你都要還我的。」

    衛原笑著點頭:「還，肯定還。」

    安強又接著說：「我記起還有個事忘跟你說了。你家這房子是跟政府租的，不僅每個月要交3個積分，而且你每個季節還要交給政府房子總面積20%重量的蔬菜。你家房子的總面積為450多平方米，按規定你每個季節要交90千克的蔬菜。按規定，作為剛從福利院出來的獨自生活的人，可以先免交一個季度的蔬菜。所以，你這幾天在家休息要好好休整下你家的菜園子，不然12月要交蔬菜的時間就難辦了。」

    衛原撇撇嘴，難怪租金那麼低，原來還有附加條件啊。

    安強擔心他不知道菜園子的位置，還特意給他指了指。其實就是房子外面的一塊空地，在每家每戶的菜園子之間用拳頭大小的石頭構成一條「三八線」。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安強拿著自己的工具急匆匆地趕去上工了。

    老老實實在家好好養了五六天，衛原覺得斷了的肋骨那沒那麼疼了，就開始了自己的種菜生活。

    衛原皺著眉站在自己的菜園裡，看著自家滿園的野草和隔壁家規劃地整整齊齊的菜地，深覺自己要想過上小康生活是任重而道遠。

    雖然三戰使c國的技術倒退了100年，但是作為一個農業大國，即使技術有所退後，但是相較於21世紀的c國來說，農業技術還是有很大的進步。至多對於受傷的衛原來說，所有的操作基本都實現了機械化的種菜生活還是比較簡單的。

    在倉庫裡，衛原除了看到各種機械化的農業工具外，還額外找到了很多的蔬菜種子。

    他先是開著除草挖土一體機，將地裡的雜草除了，將原本硬邦邦的土挖鬆了。

    然後，將菜園子分成幾大塊，每一塊都單獨種著一種蔬菜。

    最後，就澆了水和肥料。肥料也不是什麼化合肥，是直接從他家排糞池裡弄出來的新鮮的有機肥。

    其實澆有機肥還是互聯網教會衛原的。剛開始知道要澆有機肥的時候，衛原心裡很抵制的。說是有機肥，還不就是粑粑的混合物。後來想想自己的菜和積分，他特意自己手工做了副口罩才去屋後的排糞池弄有機肥。

    等真正看到排糞池的時候，衛原才發現自己想多了。人家排糞池是有根大管子直接通到地面上的，管子上還有個大開關。也不知道開關的那個地方裝了什麼東西，排糞池出來的有機肥一點異味都沒有。所以，最後他自製的劣質的口罩都沒用上。

    一忙起來時間久過的飛快，等弄好菜地已經傍晚了，衛原想了想還是沒有出門去買菜。這麼晚一個人出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回來。於是，晚餐只是寡淡的白粥，吃得衛原心裡對白米飯是越發渴望。

    第二天一大早，衛原就根據手鐲上的導航去附近的市場，買了一大包大米和菜。

    中午吃到白米飯的時候，就著辣椒炒雞蛋，他整整吃了4碗飯，吃到最後撐得動都動不了。

    林小毛敲門的時候，衛原剛覺得消化地差不多了正準備去洗碗。

    林小毛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大約四五歲，說話還軟綿綿的，頭上紮著兩個羊角辮，身上穿著一條泛舊的連衣裙。

    她揚起笑臉，軟軟地說：「衛原哥哥，我媽媽說家裡的碗不夠用了，所以叫我來取上次奶奶送粥的碗。」

    作為一個孩子控，衛原看到小毛甜甜的笑容就被萌到了，笑著說：「好啊。」

    一進屋，小毛眼尖，一看就看到自己的碗在茶几上：「哥哥，在那呢。」邊說還指了指。

    一看小毛指的地方，衛原就囧了。因為他指的恰好的是自己吃了但是還沒洗的碗。誰叫衛原換了個芯，不認識自家的碗，隨手拿了個碗。

    衛原手腳麻利地收拾地碗筷，小毛屁顛顛地跟著，兩人自然而然聊了起來。

    「唉，這幾天忙死了都。」小毛抱怨，可以看出她跟衛原玩的很不錯。也是，林奶奶是個慈善的，家裡做了什麼總會送點過來。而小毛媽是個小氣的，雖然不至於到像只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但也是個精明的。平時林奶奶送什麼她也不會說，但是每次都要叫小毛來拿碗。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怎麼心痛林奶奶給衛原送東西，但是特別寶貝家裡的那幾隻碗。只有衛原忘了還碗，就叫小毛來取碗。而衛原一個人過日子，平時忙著忙著總忘，於是小毛來的次數就多了，次數一多，兩個人就熟了。這些都是衛原從小毛說的話裡猜測出來的。

    「忙什麼啊？」衛原問。

    小毛撅著嘴：「忙著捉蟲。地裡最近有很多蟲，媽媽說用藥也沒用，只能叫我們自己去捉了。」

    衛原想起了自己昨晚用破舊的塑料盆做出來的3個捕蟲器，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衛原接著問：「蟲子很多嗎？」

    小毛皺著眉說：「很多，很多，捉都捉不完。我昨天捉了一天，捉了有這麼多，但是地裡還是有很多。」她不會形容，就用手比劃著畫了一個大大的圓。

    衛原把洗好的碗遞給她，然後以一種誘拐的語氣說：「哥哥這裡有個捉蟲的寶貝，你帶哥哥去你家，哥哥就把這個寶貝送給你好不好？」

    「真的？！」小毛瞪大眼睛，忙點頭，「好啊。有寶貝的話，哥哥、姐姐、媽媽和奶奶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她一直記得奶奶捶腰，哥哥姐姐給媽媽捏肩膀的情景。假如有了寶貝，他們就不用那麼辛苦地捉蟲了。

    衛原兜裡裝著小小的捕蟲器跟著小毛去他家了。

    說起捕蟲器，製作過程也很簡單。衛原用系統對臉盆掃瞄了兩次，然後出了一個選擇框：是否將所有的塑料都轉化成捕蟲器？點了「是」之後，從系統裡冒出一股柔和的光線將臉盆籠罩起來，過了不到一分鐘，光線消失後就出現了3個如成人拳頭大小的捕蟲器。實物也和圖例上的沒有多大的區別，乍一看上去好像只有一雙小手和一個袋子。但是仔細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出在手上面有個由探測頭組成的小腦袋，袋子下面有類似坦克履帶一樣的腳。

    衛原跟著小毛往外走了，走了不到200米，拐了個彎，小毛就指著前面的三層平房說：「看，哥哥！那就是我家。咱們快點走吧。」她心裡惦記著衛原嘴裡說的可以幫忙捉蟲的寶貝，就催衛原。

    衛原走進院子的時候，發現院子收拾地十分整齊，菜地平平整整種著各種蔬菜。但是，可惜的有好幾種才的葉子都快蛀空了。

    而地裡已經有老老少少好幾個人，全副武裝地蹲在地裡進行捉蟲工作了。

    也不怪林家會這麼重視這塊菜地。林家有六口人，真正有勞動力也就林家夫婦兩個人。剩下的就是一個老人，和三個還在上學的小孩。老林在製衣廠上班，每天都要加班加四五個小時。即使是這樣，他的一個月的工資也就25積分上下。

    林嫂子有時候家裡事不多的時候也會去撿廢品，要去的話也要結伴去。有幾次和衛原一起去過。但是，家裡有一大塊菜地，還有老有小。再加上碰上有願意帶她去撿廢品的人也少，所以她真正去撿廢品的次數也少。處於經濟方面的考慮，林家向政府又申請了一塊菜地發展自己的副業。之後林嫂子就更少去撿廢品了，專心在家裡弄種植業。

    當然上面的內容都是衛原後來才瞭解的，他現在只是純粹來測試自家捕蟲器的。

    「媽媽，衛原哥哥來了。他說有寶貝可以幫咱們捉蟲……」小毛看到家裡人開始捉蟲了，就趕緊喊出自家剛收到的寶貝，希望可以幫上自家的忙。

    林嫂子雖然對那個幫忙捉蟲的寶貝有點懷疑，但是怎麼說衛原也是客人。客人來了，總不能不招待。

    她從地裡起身，走向衛原：「小原啊，今天沒去上工嗎？來，天氣熱，咱們進屋坐。」

    衛原說：「林嫂子，不忙。我聽小毛說你家菜地最近蟲害很嚴重，恰好我前幾天發明了一個捕蟲器，所以特意帶來試驗下，看能不能幫上忙。」

    衛原早就想好了，以後系統弄出來的寶貝，實用型的就說自己發明的，裝飾類的就說是撿的。這樣也可以遮掩些。

    林嫂子說起蟲害，就開始大倒苦水：「是啊。改良的種子對環境的適應性強，也不怎麼招蟲子。但近些年不知怎的，蟲子又開始出現了，並且一年比一年多。更可恨的，什麼化學藥品都對它們都沒用。你說你發明的那啥捕蟲器，難不成會強過政府發的殺蟲藥水？」

    衛原對自家系統製作出來的東西特別有自信。他也不和林嫂爭辯，直接說：「沒事，咱們可以試試。有用的話，也可以幫林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