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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5章 繼位吧!(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危機解除,莊書晴才示意朱歸帶御醫進來。

    來的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院使榮正,左右院判,然後是曾和她一起在南台府共事的幾位。

    朱歸也算是用心了,莊書晴藉著止顧的力氣站起來,「別的先不說,你們來給皇上切脈看看。」

    榮正眼睛在掛著的幾個瓶子上移不開,聽得這話也是邊看邊往前走。

    來的路上朱歸就將大致情況說了,換血,將一個人身體裡的血送到另一個人身體裡,週而復始的將血換盡,竟然可以如此救人。

    「院使。」朱歸低聲提醒了一句,榮正才收神沉了心思去號脈,不急,聽朱歸說莊大夫不是小氣的人,說不定等事情了了他可以去細問一二。

    進來的人輪流上前號脈,榮正先退出來走到莊書晴身邊,眉頭皺著,「莊大夫,這脈象怎的如此怪,皇上明明很虛弱,可脈象卻很有力,不該是皇上此時該有的狀態。」

    莊書晴已經一口氣喝了兩盞茶了,「等大家都號了脈我再一起解釋。」

    榮正看她熬得眼睛都是紅的,識趣的退後一步,垂首等著。

    等人齊了,莊書晴打發朱歸去床邊守著,將皇上的情況一一說明,「這毒就是這麼古怪,從一早開始換血到現在,按理來說已經差不多換了個遍了,可毒還在,只能繼續換下去,我就想著能不能由你們商量著出一個解毒的方子雙管齊下,這麼拖下去對皇上的身體損害很大。」

    「這個乃我等的份內之事。自是不敢不從。」榮正抬了下眼,問,「莊小姐是怎麼確定皇上體內的血已經換遍了?」

    「嗯?」莊書晴明白過來他問的什麼,很爽快的給了他解釋,「正常情況下,一個人體內總的血量約為體重的百分之八左右,估摸一下皇上的體重就能算得出來。」

    榮正沒有繼續追問她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拱手一揖謝過就招呼人去琢磨藥方了。

    「瞻兒……」

    天色近黃昏,皇帝終於能開口說話了,榮正忙上前切脈。脈象弱了。可這正正說明比之前正常了。

    「莊大夫,皇上好轉了很多。」

    看了眼擺著的血瓶幾乎都是滿的,莊書晴看向止顧,「讓人去將青陽子叫回來。血能撐一陣了。這毒還得靠他來斷定。」

    有了宮妃擅闖的前車之鑒。陳元放了兩個人在門口守著,正好能派上用場,不然身邊沒跟一個人的白瞻這會怕是只能自己跑這一趟了。

    剛吩咐了人。莊書晴又遞給他一管血。

    白瞻會意,拿去門口借外面的亮光仔細辯認,「乳狀物已經極少。」

    「那就好,今天一定要將這毒除了,皇上能說話了就說明毒性弱了很多,已經不足以麻痺他的……」莊書晴猛的住了口看向床上,她的舉動引的其他人也反應過來。

    榮正已經熟門熟路的跪下請罪,「皇上恕罪!」

    屋裡包括周知琛一家子都跪了下去。

    她是不是也要跪?莊書晴有些無措的看向她的止顧。

    白瞻上前,蹋了張杌子到床邊扶著她坐下,半點沒有要讓她受委屈的意思,然後抬頭看向床上的人,不過兩天一夜的時間,他看起來老了十歲,臉上紋路顯眼,白頭髮也明顯增多。

    「你這個樣子去見我娘,她一定認不得你。」

    皇帝滿腔複雜心思被噎得煙消雲散,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索性不看他。

    「都起來吧,皇后,坐朕身邊。」

    皇后濕了眼眶,這時候卻未失態,只是穩穩坐在床沿,保住了她皇后的威嚴。

    皇上又看向莊書晴,語氣前所未有的柔和,「辛苦你了。」

    「我是大夫,即便您不是皇上,我也是要救的。」

    皇上對他笑笑,又看了看老三和老么,沒說什麼話,眼神卻慈和。

    一一看過屋子裡呆著的每一個人,都是熟悉的面孔,這會見著,心裡卻生出諸多感慨來。

    最後眼神又繞回白瞻身上,不用問他也知道,穩住局面的必定是他。

    「瞻兒,繼位吧。」

    白瞻根本不理他,低頭去問有風,「他傷到腦子了?」

    莊書晴知道止顧此時的身體情況,不要說繼位,怕還是個大麻煩,可皇帝眼下的情況卻也不是短時間內能管事的,諾大一個周朝總不能連個管事的都沒有。

    頭疼的想了想,莊書晴看向皇上,「止顧暫時不會甩下這一攤子事不管。」

    表明態度卻只換來暫時兩字,皇帝不太滿意,正待再說,眼角餘光瞟到溫德對他搖頭,他一凝,將話嚥了下去。

    青陽子回來了,莊書晴趕緊將眼下的情況告訴他,青陽子二話不說上前就抽血,然後全部倒入加了檸檬水的茶盞裡,細細辯了一會,抬起頭來眼神灼灼生輝,「不多了,不過越到最後會反撲的越厲害,得小心些。」

    二十個血瓶打破一個,剩下的現在幾乎全滿,青陽子也不急著去取血,留下來和一眾御醫一起參詳,在原來的方子裡又添了兩味藥,一眾人才飢腸轆轆的吃到了晚飯。

    宮燈都點亮了,之前看不到人的廊道上又有了宮女內侍走動,要不是親身參與了此事,要不是空氣中還能聞到血腥味,莊書晴差點都要以為這裡一直都這般安穩。

    「晚上天涼,怎麼出來了。」白瞻將披風給她繫上,是她之前用過的。

    「出來透口氣。」之前繃得太緊,這一鬆懈下來,再不出來吹吹風她眼睛就要睜不開了。

    靠著身後溫暖的懷抱,莊書晴看向虛空。「止顧,你……有什麼打算?」

    白瞻將懷抱攏緊,沒有瞞她,「這裡事了,我打算去一趟西域,你和我一起去。」

    這個提議很讓她心動,要是她能少一些顧忌,頭一點就好了,可她什麼都能不多想,唯獨止顧的身體卻不得不多考慮幾分。

    歎了口氣。莊書晴手覆上他的。「我也想去,可這回不行,西域太遠了,我沒有自保的本事。帶上我會成為你的拖累。以後吧。你身體好了,想去哪裡都可以。」

    白瞻恨不得時時刻刻將人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只是這回他卻知道任性不得。他現在的情況最好是不要再出手,不然怕是會壓制不住,可是一旦到了外面就有太多未知,他根本無法將有風的安危交給別人。

    將人抱得更緊,白瞻心底有些有甘。

    莊書晴手往後撩起他一縷頭髮,已經白黑摻半了。

    「明天就走吧。」

    白瞻搖頭,「要多兩天,有些人還不老實,你要留在這裡等我,我不能讓他們有機會針對你做什麼。」

    「可是……」

    「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好吧,信你,不信你我還能信誰。」莊書晴反手摸摸他的臉,感覺到男人在她掌心蹭了蹭,她只覺得心酸得不行。

    為什麼平順的生活裡要添這許多變數呢?

    要是止顧去西域沒有找到解決之道,該如何是好?

    要是止顧不在的時候京都再起變故,又該如何是好?

    「不要怕。」

    她怎麼可能不怕,莊書晴苦笑,抬頭看向天空中出現的第一顆星,再細看去,好像又有很多顆在隱諱的發著亮。

    「公子。」溫德輕咳一聲,不得不打擾這一方的兩人世界。

    「何事。」

    溫德將手中的條子遞上,白瞻也不接,藉著他的手瞧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波瀾不驚的道:「有的是人想當官。」

    「是,老奴知道要怎麼辦了。」溫德躬身又道:「老奴想借公子手底下的人一用。」

    「不用他們,找衛含。」

    「……是。」溫德很遺憾他家公子太過聰明,竟是不給皇上一點機會。

    當夜,京都撤官七人,兩武將,五人為文臣。

    知道白瞻不會在這方面手軟,其他還在觀望的人頓時都老實了,白公子不是皇上,他們這一刻有再清楚不過的認知。

    莊書晴這一晚還是沒有上床歇,和青陽子輪班時就靠在白瞻懷裡睡。

    凌晨,丑時都過半了,儀天殿卻站滿了人。

    莊書晴將流量調節器關到最小,手卻沒有收回來,另一隻手摸著脈,只等一有復發就立刻繼續輸血。

    那邊青陽子在指尖上開了個口子,時不時擠一滴血放到鼻尖,燈火通明的屋內,所有人連同皇帝在內都緊緊盯著兩人。

    周知琛最先忍不住問出聲,「怎麼樣?毒解了嗎?」

    兩人都沒理他。

    他還待問,皇妃扯了他一下他才勉強忍下來。

    好一會後,青陽子才長吐出一口濁氣,「血裡面已經乾淨了。」

    皇后上前一步追問,「當真?不會在有了?」

    「暫時看來是如此,不過你們也別想得太美好了,只是血裡面乾淨了,命保住了而已,想要下床,沒有半年別想,更不用說恢復,一年能恢復到八成都是養得好。」

    比起一命嗚呼,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人都是好了就想更好,溫德忙不迭道:「宮中有最好的藥材,還有一整個太醫院,有莊大夫和青陽子道長這樣的人相助,也要半年才能下床?一年才能恢復八成?」

    「然。」青陽子已經困得不行,丟出一個字就去尋床去了。

    莊書晴接過話,「養得精細些總沒錯,皇上這回傷到底子了。」(……)

    ps:說話算話吧,把這一段寫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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