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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9章 再上柳家(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莊書晴沒有瞞著莊書寒董家尋上門來的事。

    「董家?」對這外祖家,莊書寒還是存了期待的,他也盼著有人能替他們姐弟撐起一片天,他心心唸唸的,還是不將姐姐的婚事耽誤了,不過他現在想得也不如以前簡單了,這時機挑得,太巧了些。

    先生之前便有和他講過,他越有出息來攀親的便會越多,便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的都能找著理由攀上來,只是董家……

    「姐姐怎麼想?」

    莊書晴看他沒有迫切想認親的樣子,心也放下些了,將自己的猜測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莊書寒聽了好久都沒有說話,如果真像姐姐說的董家早就知道娘親在哪裡,知道他們姐弟吃的苦,為何當時不念血脈親情將他們拉出泥潭?

    什麼狗屁親戚!莊書寒只覺得背脊發涼。

    「沒事,不要怕。」莊書晴走過來,將眼眶紅了的孩子擁入懷裡,「董家本來就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在我們最難的時候沒有依靠過任何人都走過來了,現在更用不上他們,只要我們對人無所求,他們就休想拿捏住我們。」

    後面這句有點耳熟,莊書晴沒有多想繼續道:「你現在每天早出晚歸,沒多少碰上他的機會,但是他都已經來了,肯定會要見你一見,不要怕,平平淡淡的當個沒有多少來往的親戚就是,不用撕破臉。也不用去質問他什麼,就是冷著他,知道了嗎?」

    被姐姐抱不是第一次了。莊書寒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卻也沒有推開,他貪戀這種溫暖,他一直都知道,誰也不會像姐姐這樣真心為他,其他人,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要怎麼做了姐,董家。也不過如此,我以後一定會比董家的任何人都有出息。」

    「那是當然。他們都在蜜罐子裡長大,沒有經歷過風雨,怎能和你比。」莊書晴拍拍弟弟瘦削的背,這孩子個頭抽得太快。身上就剩一把骨頭,好在骨架子勻稱,撐起衣裳來也不難看。

    從姐姐懷裡掙脫,莊書晴有些赫然,「姐姐,我會爭氣的。」

    「你已經夠爭氣了,莊澤良現在後悔了,董家,以後也會後悔的。」書寒會越來越耀眼。而她,即便不能和弟弟比,也定會走出自己的路。他們姐弟,不用仰人鼻息也能過得很好。

    「對了姐姐,你說白大哥是皇子?那你和他的事……」

    「這些你別問,擔這些心做甚。」

    「當然要問,這是大事。」莊書寒嚴肅了一張小臉,起身就要往隔壁去。「我去問清楚,他是皇子就能欺負人了?」

    「他能。如果他想的話。」將人按回原處坐下,「這事最是不能強求,你又能問出什麼來?書寒,我不在乎這個……」

    頓了頓,莊書晴灑脫的笑容裡帶上了些微苦意,「也不是不在乎,只是這種事情在乎也沒用,還不如放開了去,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一天他看上了別人離開我,我也不會活不下去,可是說不定我們就一直走下去了呢?這種事啊,只能隨心,我還能勉強一個人只愛我不成,就算有一天你位極人臣,這件事也是你做不到的,心最是不受控制。」

    莊書寒抿唇,他知道姐姐說的有道理,可就是不甘心。

    「這事有什麼好強的,真是。」好笑的拍了下他的頭,像對待小孩子一樣,「以前怎樣以後就還怎樣,沒必要改變,你白大哥根本就沒把那個身份放在眼裡,你還當他是刻意瞞著這個身份呢?回屋去歇著吧,明天還得早起。」

    將人哄走,莊書晴試探著喊了句,「白瞻?」

    剛關上的門又打開,白瞻從外走了進來,「知道我在外面?」

    「猜的。」抱起唸唸,莊書晴看向坐到她身邊的男人,「你說董明德會在這裡呆多久?」

    「你要是不高興看到他明天他就會離開。」

    莊書晴想了想,「再忍兩天,若是他一直糾纏就不用客氣。」

    「書晴,你不需要忍耐。」

    這點面子她還是願意給董家的,莊書晴放鬆的往後靠,兩人離得極近,這會幾乎是肩靠著肩了,很逾越,兩人卻只覺得心安。

    「董家的情況你知道嗎?」

    「在京都聽父親說過一點,傳家數代,勢力不小,但是不得聖心,也沒出過驚才絕艷之輩。」

    「換句話說,也就是有點底蘊在,其他地方並不出彩。」

    「差不多。」

    莊書晴若有所思的點頭,不得聖心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次日一早,莊書晴去了柳家。

    因著柳四對白瞻的執著,莊書晴並不想讓他跟去,不過這回她沒能將人甩開。

    打著莊神醫的名號,莊書晴輕易進了柳家,白瞻沒有跟去柳三的院子,而是讓人帶路去找了柳老爺子。

    老爺子已經很少見外客了,可白瞻卻是他不能拒之門外的,「白公子登門,蓬蓽生輝。」

    白瞻根本不懂什麼叫客套,張嘴就直奔主題,「書晴要給柳三治病,你不要攔著。」

    「我那孫女的病能治?」

    「年前她來看過,那時候她就知道要怎麼做,只是需要的東西手裡都沒有,這幾個月她一直在準備,沒有一點把握她不會登門。」

    莊書晴年前來過他是知道的,柳四遭那個罪的原因他也知道個差不離,可知道也就知道了,他沒有多說半句,這個虧,只能吃。

    莊神醫的名頭傳到他這裡時,他正和瓊兒下棋,那是他頭一回看到瓊兒失態打翻了棋盤,然後用那種似哭似笑的語調道:「祖父,孫女說不定真有可能脫離苦海。」

    當時他是不信的,那才多大的丫頭。

    可眼下,他卻不那麼看了,要白公子為一個人說話可不容易,他說有把握,自然就是真有把握。

    那邊,莊書晴也見到了在床上躺著的柳三柳知瓊。

    瘦了,臉上更沒有血色,且五官也開始有了變化。

    「我一直在等你。」看到她,柳知瓊笑得清淡,手卻將手帕絞成一團,「便是身體好時,我也不敢出門見人了,每每看鏡子,我都害怕是不是又和你說的情況接近了一分,索性鏡子都讓人搬走了,免得嚇到自己。」

    莊書晴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抓住她的手號脈,邊道:「我答應過你會想辦法,現在總算有點把握了才敢上門來。」

    「莊神醫呢,你都不知道聽到這個稱號的時候我有多高興,我好慶幸當初去了涼山縣,心軟對你們姐弟搭了把手,結下這個善緣。」

    「所以說善有善報。」收回手,莊書晴笑,「情況比我預料的還要好一點,這些日子一直有按我寫的食譜來?」

    「當然,知道有活的希望,誰不惜命。」柳知瓊緊張的看著她,「我的病,要怎麼治?」

    「現在會元府應該有很多關於我治病方法的傳言了吧,就和他們說的一樣,需得在你身上開個刀口,將你身體裡的某個東西切掉,怕嗎?」

    「怕,可再怕也不會比眼看著自己以最醜的模樣去死更害怕,只要切除掉身體裡的某樣東西,我就能好嗎?和健康人一樣?」

    「身體裡比別人少了一樣東西,哪能完全不受影響,不過你是柳家小姐,本就保養得小心,問題不大,我要和你說的,是手術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手術,好陌生的詞,柳知瓊卻聽懂了,「你說。」

    「手術是完全有別於你所知的醫術之外的另一種醫術,這種醫術需要很多輔助的東西,雖然我已經在努力準備了,可是依舊只能稱得上簡陋,只是你的身體已經等不起了,要是能再給我半年……不,可能三個月都夠,我把握要大很多,手術進行中會出現不可預知的意外,有可能會手術失敗,你有可能會在手術台上再也醒不過來,可能會因為感染引發其他病症……三小姐,我必須告訴你,我只有三成把握。」

    「我病了十多年,你是唯一一個確切說出我的症因,並且給出治療方法的人,不要說三成把握,就是一成,我都拼了。」柳知瓊眼裡全是對生的渴望,「我這身體我心裡有數,如果你不給治,撐不過幾個月了。」

    「是,不會超過三個月,我一直估著你的情況,到今天才來已經是不得不來,再遲一些,這手術怕是做了也沒用了。」莊書晴定定的看著她,「你可以試著相信我看看,我必盡全力救你。」

    「自從上回來看過我並且給我承諾後,你就一直在努力吧,不信你我又還能信誰呢?死馬當成活馬醫也是一線希望。」

    柳知瓊握住對方並不比自己大的手,就是這雙手,能給她生的可能,「我信你,現在就動手嗎?」

    「如果你同意,你的家人也不阻攔,你這邊就需佈置起來,我回去也得做些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動手術。」

    「我在,莊神醫,我是瓊兒的母親。」來了有一會的柳二夫人忙扶著丫鬟的手進來,話語裡都帶著些顫音,「瓊兒真的……真的只有三個月性命了?」

    「或許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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