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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4章 秘密暴露(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白瞻對這樣的安排滿意極了,和平時兩人之間總隔著一層膜不同,這時候的書晴對他是敞開的,來之前他可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處。

    陳元看著那些沾著泥的藥草,還沒送到嘴裡就覺得滿口泥了,這活,青陽子應該喜歡。

    事實證明白瞻有一雙巧手,在莊書晴的指導下靈活的處理傷口,看著竟然不比做了兩年多獸醫的莊書晴差多少。

    貴重無比的衣裳染了污穢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反而邊做邊找著了樂趣,只要做過一回的甚至都不用莊書晴多說什麼就利落的處理好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要在平時莊書晴心裡可能還會不平衡一下,可這會她只覺得慶幸無比。

    之前她沒多想,這會有點閒了想得自然就多了,看天色這會應該已經過了申時,這大冷的天要是在野外過夜,就算沒有危險她也不可能熬過去。

    如果白瞻沒來,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去馬車上窩一夜,等天亮再進城,但一個人要給這麼多頭狼治傷,她再高看自己也不可能做到,再拖得一晚上,怕是又要多死幾頭。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若是再出點其他意外,就是在這裡將自己交待了都有可能。

    抿住唇,莊書晴在心裡反省,這回,是她做得衝動了,她應該想得再周全些才是。

    幸好白瞻來了。現在有他和陳元幫忙,說不定在天黑之前他們就能下山。

    身上突的一暖,一件連皮毛都是紫色的斗篷落在肩頭。下意識的抬眼,落進一雙黑得沒有一絲雜色的眼晴裡,莊書晴突然想起自己說過的話,這個男人,難得的純粹之人,哪怕他自我得只依自己的心意行事。

    「你先歇口氣。」

    莊書晴垂下眉眼,突然笑了笑。去搓了把雪洗乾淨手,拖過自己髒兮兮的披風過來墊在底下坐著。把貼身放著的兩個麵餅拿出來,撕了大半個給陳元,陳元哪敢要,忙搖頭說不餓。

    莊書晴也就不強求。帶著體溫的麵餅不算太硬,先撕了一塊送進自己嘴裡,然後毫無負擔的又撕了一大塊送到白瞻嘴邊。

    白瞻想都沒想過自己能有這待遇,毫不猶豫的就張口咬下這絕對算不上美味,平時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飯桌上,這會他卻覺得好吃得不得了的麵餅。

    「以前常聽到有人說餓得能吃下半頭牛,我現在就有這感覺。」

    朱七沉默著用大片樹葉包著一個竹筒過來,裡面的水冒著熱氣。

    莊書晴大喜,想到他一片忠心隨自己進山。面對狼群也未拋下她,撕了半張麵餅遞過去。

    朱七搖頭,「我掏了兩隻兔子埋在火堆裡。再過一會就能吃了,雖然瘦了點也能填填肚子,小姐不用管我。」

    莊書晴也就不多說什麼,心裡記下這份忠心,琢磨著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謝謝他才行。

    對著口子吹了會,要往自己嘴邊送的動作頓了下。轉了個彎送到白瞻嘴邊,她喝別人喝剩的水能忍。可白瞻這樣的公子哥兒想必受不了喝別人喝過的吧。

    白瞻高興得心都在跳舞,好在還記得書晴肯定是一直沒喝水,只喝了兩小口就不再喝。

    待看到自己的女人喝自己喝過的水,嘴角雖然用力繃著,依然透出一股傻樣來。

    當然,跟著公子許多年的陳元看得出來,又冷又累的莊書晴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嗷嗚!」小小的嫩嫩的聲音隨著奔跑聲傳來,唸唸箭一般竄到莊書晴腿上坐著,兩隻前爪抓著一隻不知什麼品種的果子。

    白瞻抬頭看了一眼,眼露訝然,「這山裡居然有聖心果?」

    被唸唸獻寶一樣的動作逗笑,莊書晴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好東西?」

    「不算多好,卻也難得。」聽得沙沙聲傳來,白瞻一看,好傢伙,整棵樹都拖過來了,好在這樹不大。

    莊書晴也看到了,並且從唸唸的叫聲裡明白了它們的意思。

    雖然它們不會說話,卻在用行動向她表達感謝,動物比人記恩情,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此時仍舊心裡升起融融暖意,疲憊都散去不少。

    摸了摸唸唸的頭,莊書晴柔聲對走近的頭狼道:「你們是唸唸的族人,唸唸是我家裡的一員,我很高興在你們需要的時候我能幫上忙。」

    頭狼在走近時本就收斂起了凶性,聽得她這麼說眼神更溫和了幾分,避人而居是骨血裡傳承的鐵則,人族的狡詐更讓先輩們吃盡苦頭,它本是不信任的,但小傢伙信她,幸好小傢伙信她,並且堅持將她帶了過來。

    陳元的驚訝只是一瞬,跟在公子身邊天南海北的走,見過的怪事不少,能和動物交流雖然特殊了點,卻也比會走動的屍體來得讓他容易接受。

    白瞻則沒有半分變化。

    反倒是莊書晴沉不住氣,這個秘密她不敢對任何人講,就怕被人當作妖怪綁起來一把火燒了,這會知道瞞不住了既覺得輕鬆又有些不安。

    「你不覺得奇怪嗎?」

    「把聖心果吃了。」白瞻先催了一句才又道:「我兩歲的時候吃過一種花,這花會支著根到處跑,我娘追了十幾天才逮住它,我還見過在火海裡跑得飛快的雙頭蛇,在寒潭裡見過頭上長角,腳生三爪,能用眼神清楚表達意思的蛟……你這個算什麼。」

    本來還覺得自己奇奇怪怪的莊書寒這會心安了,和他說的這些比起來,自己這個動物之友確實算不上什麼,在現代,她就見過心意相通的主人和寵物。

    所以。她一點也不奇怪。

    心裡那塊壓了有一段時間的石頭『砰』的一聲落了地,莊書晴笑容都不自知的輕快了些。

    大口將聖心果吃完,又脆又甜的味道充斥口腔。精神力氣頓時都回來不少,莊書晴也繼續開始清理傷口,邊問,「你去過很多地方?」

    「八歲之前是和娘到處去,八歲之後帶上幾個家裡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十四歲到十六歲哪裡都沒去,娘生病了。後來娘過世,就沒人管我了。卻也沒那麼喜歡再往外跑。」

    陳元停下搓洗藥草的動作,公子這還是頭一次將自己的事詳細的說給別人聽。

    「抱歉,我……」

    「是我願意說的。」處理好一處傷口,白瞻將身前的狼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確實沒有其他問題後才又轉向下一頭,書晴這麼認真的想要救下來它們,要是用盡心力還是死了,她心裡該不好受。

    「天下大得很,也就我那父親以為天底下唯大周朝最厲害,你要是想看我說的那些,我帶你去,什麼時候都可以。」

    莊書晴動作停頓了一下,輕輕恩了一聲。

    接下來一段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莊書晴以為勾起人別人的傷心事,怕自己再說錯話,索性沉默是金。白瞻想的則更簡單,冬天天黑得早,得快些把活幹完下山!

    幾人都加快了動作,朱七又找了個可以煮水的罐子一起燒,開了就放到雪堆裡,不一會就冷了。倒進洗乾淨的容器裡備用後再去繼續燒。

    就是躲在暗處的南珠也沒閒著,能點著的枯枝以及那些個罈罈罐罐全是她找來的。

    饒是如此。等都處理完天也只剩微光。

    莊書晴腳蹲得麻了,站起來時一個踉蹌,白瞻忙將人扶住才沒跌坐在地。

    不好意思的露了個笑,「腳麻了。」

    白瞻蹲下身去捏住她小腿,不顧她輕微的掙扎在幾個地方按揉了幾下那股讓人暴躁的麻意就散了。

    低頭看著紫玉冠束著的發,莊書晴咬了下舌尖提醒自己,輕聲道:「好了。」頓了頓,莊書晴又加了句,「謝謝。」

    白瞻心情很好的繃著臉撇開頭去,「要下山了。」

    「嗯。」丟開心裡的異樣,莊書晴轉身對頭狼道:「東西準備不足,今天只能做到這樣,明天我會將藥帶齊再上山來一趟,今天晚上你們要好些照看……」

    看了眼周圍的環境,莊書晴覺得這晚上能熬過去的狼不會很多,到底心有不忍,「你們平時住哪裡?」

    一問出口就知道這話不能問,狼的老窩哪會輕易告知於人,何況頭狼對白瞻的態度明顯帶著警惕,於是馬上又補了句,「附近有處乾淨的地方也行,這裡雖然沒有風,可畢竟是在外面,晚上還會降溫,它們怕是……」

    「嗷嗚……」

    莊書晴面露異色,「好,我們幫你。」

    聽到我們兩字,白瞻眉毛揚得都像是要飛起來了,輕咳一聲問,「幫它什麼?」

    「這附近有幾個山洞,它拜託我們幫忙將受傷的狼送過去。」

    如果是狼來做這事……它們只能用拖的,剛接上的骨頭怕是又要斷了。

    「朱七,你去找找附近有沒有籐條。」

    「有,就在上面一點,要多少?」

    「多弄幾根。」

    用籐條做了個簡易擔架,朱七和陳元將狼一隻隻送進了不遠處的山洞裡,莊書晴跟過去看了下,很乾燥,比剛才那亂糟糟的地兒好多了。

    朱七又在那個火堆裡撿了燃著的柴火引火,在每個山洞裡都弄了個火堆,往裡埋了幾根粗一點的柴火盡量讓火能燒得久一點。

    而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白瞻將那樹上掛著的幾個聖心果都摘下來,可惜了一下這棵樹,聖心果是補陰聖品,並不易得,樹根一旦拔出就再難成活了,倒是可以讓人來這山裡找找,既然有就應該不止這一棵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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