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2別太興奮,記得呼吸,嗯? 文 / 秦傾
這個問題一出口,連葉芷都有些屏住呼吸,靳媽媽的狀況她也一直很擔心,只是她跟靳愷諾的事情一直不上不下的算不上穩定,既然他不提起自己也就沒問,當初自己離開他,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想著最大程度的保護靳媽媽的安全。
可即使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但葉芷也記得醫生說過的靳媽媽沒多少時間了,那這兩年她……
這麼想著,葉芷便看向靳愷諾,眼底有著深深的期盼。
靳愷諾握著橙汁的手微微一緊,俊臉上一僵倒是很快便恢復了神色,他抿了一口杯子裡的果汁,點頭:「您放心,我媽一直很喜歡小芷,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會尊重我的選擇,也會贊同。」
聽著他這個話,葉明望和朱曉對看了一眼,靳愷諾沒有說明白靳母的現狀,兩老也不好追問,畢竟涉及到這個話題還是有些敏感,只是他這麼回答了,葉明望也就聽了,斂了神色看了葉芷一眼,未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給靳愷諾夾了菜:「多次點。」
吃過晚飯,葉芷跟朱曉捧著碗筷到廚房去洗碗,朱曉若有似無的總是看著自己女兒,葉芷把洗好的碗放好,擦了擦手,小聲問:「媽,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你這丫頭。」朱曉心裡一暖,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呢,眉毛眼睛一動就能體會到心思,除了性子冷了些,還是挺剔透的一個孩子,「其實也不算什麼事兒,就是剛才你爸不是問愷諾他媽的事嗎?可是他也沒點明了,我們也不好追問,我記得以前跟你爸去醫院看過一回的,狀況不是很樂觀的,媽也不是小氣,就是怕要是親家母還在的話,會不會對你兩年前離開愷諾的事有什麼意見,你也知道婆媳之間總比不得母女之間的親的。」
「媽,」葉芷笑了笑,伸手圈住母親的胳膊,親暱的靠在她的肩頭,「靳媽媽是個很溫柔很講道理的,我自認為我當初沒做錯事,要是她還在的話,對我真的生氣的話,就讓他兒子好好的查,還我清白。」
「你啊。」朱曉點點她的腦門,想了想又問,「你當初怎麼回事兒?」
葉芷也不是不想說,就是覺得要跟朱曉解釋清楚那要從頭到尾的說一大通,她拉著母親的手撒嬌:「媽,你女兒做事你還信不過呀?」
朱曉嗔她一眼,順手把泡好的茶水端出去:「嫌媽煩了是不?得得得,媽不問了,但是囡囡,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爸媽,咱們葉家的孩子不能給人欺負,懂不?」
「好,媽媽我知道了。」
「得,把茶端出去。」
兩人並肩走回客廳,雖然葉芷口頭上說的輕鬆,可是朱曉說的也正是葉芷一直的懸在心頭的,她現在並不知道靳媽媽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靳愷諾剛才也沒有明著說,但兩個人要真的走到一起,要解決的事還有很多,若靳媽媽還健在,頭一關就是這個。
才不過一天的時間,什麼神秘女子繼承財產的新聞已經被另外一則頭條大篇幅的替換。
靳愷諾和葉芷牽手,葉家重振盛威指日可待,這消息足夠吸引每一個人的眼球。
葉明望一大早回葉氏的途中就被一堆的記者圍著問,他也沒怎麼回答,只是淡淡的說年輕人的事由年輕人決定,他們做長輩的只給意見而不會橫加干涉。
葉芷現在是頭條人物,要不是靳愷諾提前給主編打了警告電話,她估計天天上班就處於狂轟濫炸之中。
在家休假休了兩天才出門,她在門口時便遇到似乎在這裡等了很久的仲志勳,葉芷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這個時候她比任何的明星都要火熱,一舉一動都有被拍的可能,等會她要是跟仲志勳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多幾句話還是什麼的,估計又能成為另外一道亮麗風景線。
索性,她又折回來,把仲志勳直接請到家裡來。
葉明望和朱曉今天正好帶著葉天然去中醫那邊做針灸的第三階段治療,家裡沒人,管家客氣的給仲志勳端了花茶。
男人端起杯子淺淺的抿了一口,淡漠的眸子抬起看向葉芷:「你真的想好了要跟他重新開始了?」
「我不想錯過太多,我就想試試看。」葉芷沒保留的承認,她抱著個抱枕,下巴擱在上面,眼底有難以遏制的柔情在流轉。
仲志勳閉了閉眼,沒說別的,葉芷望向他,近距離的擦發現他精銳的雙眸帶著睡眠不足的紅血絲,冷毅的下巴有青青的鬍渣,俊臉上是滿滿的倦容,葉芷止不住的問:「志勳,是不是仲哥哥的狀況不好,你一個人照顧的太累了是麼?我跟你去看看仲哥哥,我……」
「沒事,我哥還是那樣,不好不壞。」仲志勳睜眼,嗓音低啞暗沉,「你也別去了,我媽過來照顧著,你過去不方便。」
鼻頭一酸,葉芷抿了抿唇:「天然的狀況已經好了很多了,不然讓仲哥哥也試試天然的方法,畢竟都是車禍,搞不好……」
「試過的。沒用,我哥還是那個樣子。」仲志勳長歎口氣,一張臉埋在雙手裡,半晌才抬頭,「這樣已經很好了,若之前那次不是你在他身邊,估計他連活著的勇氣都拿不出來。」
「仲哥哥……」
葉芷心裡一痛,神色愧疚。
「好了,你也別想太多,要是你過的好,我哥就安慰了,他這個樣子,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能撐一天是一天吧。」仲志勳盡量讓自己顯得雲淡風輕,可眉宇間凝聚著的濃濃的憂慮和焦躁的神色還是讓他的情緒暴露無遺。
想著這些,葉芷心情也一落千丈,仲志勳低頭把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連打著卷在杯子底下的嫩茶葉吞了進去他自己都不知道:「小芷,月底是我和尹桐的婚禮,你有空就來。」
仲志勳把一張請柬拿出來放在茶几上推了過去。
葉芷一愣,猛然的回神,她想起那次在吃飯的時候遇到單尹桐和仲志勳,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這樁婚姻裡,不是彼此的心甘情願,至少,對於仲志勳來說,不是的。
可他現在卻到她的面前,還把請柬拿了出來,這……
「你真的要跟單尹桐結婚了嗎?」葉芷眼睛掃過桌子上那張孤零零的請柬,心情很是複雜,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跟誰結不是結?」仲志勳勾唇笑了笑,滿臉的不在乎,他抬起清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葉芷,「我最想跟誰結婚,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驀然的握成拳,然後又一點一點的鬆開十指,葉芷抿了抿唇:「志勳,你別這樣,單尹桐,我雖然不瞭解她,但是我能看得出來感覺的出來,她很喜歡你。」
仲志勳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喉嚨裡的話終究是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半刻,仲志勳起身,神情恢復成最為冷漠的色彩:「有空就來。」
「……好。」
葉芷答應了,看著他邁步出了門再鑽入車子裡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回報社跟了幾個報道,葉芷少不得又被一群八卦的同事圍攻,問的她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靳愷諾來接她,跟主編打了聲招呼就把她帶走了。
今天靳愷諾下班的也早,兩人沒事做,一起回了怡景園。
葉芷揉著眉心抱著抱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靳愷諾轉身去餐廳給她搾果汁。
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葉芷有些無聊,正要起身去看看他果汁搾好了沒,門鈴響了,她起身去開門,是個送快遞的小哥,她想著是靳愷諾的東西,便幫著簽收了,拿回來的時候看了眼,上面沒寫署名,可是地址是對的上的。
歪著腦袋看了看,封的還挺好,她正想著琢磨一下裡面是什麼,靳愷諾端著果汁已經出了了,她抬起臉:「愷諾,這是你的快遞嗎?我幫你簽了,不過上面怎麼都不寫名字的。」
靳愷諾眼底閃過一絲的不自在,他腳步加快的走了過來,把手裡的果汁放到一邊,坐在她的身邊:「裡頭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葉芷喃喃的哦了一聲,眼簾微微的垂下,帶著好奇又帶著審視的看向他,只是他不說,她也不會去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臉色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好,靳愷諾見她這個樣子,薄唇不自覺的揚起,他彎腰從茶几底下把一刀子拿出來放到葉芷手上:「喏,你開來看看,免得你懷疑我又瞞著你有不軌的企圖。」
葉芷拿著小刀子,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她也知道任何人都有*的,她也不是個愛打聽的人,可有時候越是神秘吧人還就這麼奇怪還就越忍不住,既然他這麼大方了,她也不扭捏,反正她還真的就想看看裡頭是什麼,才不會說什麼客套的話。
晃了晃小刀子,葉芷咧嘴一笑:「那我可得看了啊。」
靳愷諾伸手攬過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的懷裡,讓她安然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他的手從一邊繞過去握著她拿著小刀子的手,稍稍的用力在快遞送來的長方形包裝盒上劃了一道痕跡。
她低垂著腦袋,看著盒子上的痕跡被撕扯的越來越大。
長盒子被完全的割裂開來,裡面像是一個木質的相框,外頭還包裹著厚厚的包裝紙,葉芷的手指輕輕的撫上去。
靳愷諾的目光隨著落下,這個相框是母親最愛惜的,在國外的那兩年,有一次他碰掉了,摔到地上,整個的碎成一塊塊的,本來一個相框不值什麼錢,可這是母親最為愛惜的,他便想著去找個同款的,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年代太久遠了還是款式問題,他怎麼都找不到。
這一拖就是到了回國的時候,倒是臨回國的時候夏恩熙把它要了去,說是能修補好,他就給了,他最近禁止夏恩熙來找自己,可沒想到相框已經修好了,現在她還快遞了過來,還算是聽話,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
高檔的原木製相框有著好聞的木頭味道,葉芷把包裹在上面的包裝紙給撕開,露出相框的一角,再往下看,她呼吸便凝住了。
是靳愷諾的全家福。
應該是唯一的一張吧,就是她曾經在靳家的書房,他的書裡夾著的那張一樣,一家三口,只不過這張是放大了的罷了。
不自覺的有些於心不忍,葉芷手指一點點的拂過,嗓音充盈著惆悵和黯然:「愷諾,媽她到底……」
適時的止住,葉芷能從他的眼睛裡讀懂了難言的一切,看著他的樣子,她很心疼,卻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才好。
靳愷諾的手臂圈緊了她的身子,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我媽走的時候很安詳,可她說唯一遺憾的事沒能抱抱她的小孫兒……」
轟然的像是心裡的支撐點倒塌了一半兒,葉芷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小腹,她咬緊了唇,轉頭看他:「愷諾,我……」
「我知道,你說過出了車禍的。」靳愷諾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等查清楚了,我們一起去拜祭媽的時候就告訴她,嗯?」
「……好。」葉芷聲音哽咽,腦袋埋在他的胸膛,兩手往後回抱著他的腰,小小的鼻尖輕輕的蹭在他的肩頭。
靳愷諾視線落在照片上,長指不自覺的點了點照片裡的靳盛天,目光裡帶著不知名的複雜味道,葉芷能感受到他沉穩的呼吸頻率中帶著傷感,她的小手握緊他的大手:「你……還恨你爸嗎?」
「我也不知道。」
靳愷諾這話倒是事實,對靳盛天,他豈能說愛?可又豈能說恨,這輩子的父子,他們之間根本不知道比任何人都走的艱難多少倍,又豈是一個恨,一個愛可以了得呢。
感受到他的情緒,葉芷鬆開握著他手的小手,低頭看了眼照片裡小小個字的靳愷諾,她蔥白的手指點點他的小腦袋。
彼時的他,應該是七八歲的樣子,靳媽媽抱著他,小小的靳愷諾穿著一身迷彩軍裝,手裡還玩著把小手槍,像模像樣的,他從小就長的帥氣,那麼小不點的時候五官鼻子輪廓就顯得比人家精緻很多,簡直萌噠噠的。
葉芷盯著他兩隻圓溜溜亮閃閃的眼睛,輕輕的彎了彎嘴角:「你小時候真可愛。」
靳愷諾被她的笑意感染了些,到底撇去剛才的繁雜情緒,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葉芷像是想到什麼側頭問:「你還有別的照片麼?給我看看吧?」
靳愷諾看著她這麼高興,也不忍掃她的興致,牽著她的手上了二樓,從抽屜裡把一個帶鎖的小盒子拿了出來:「這是我整理我媽的遺物的時候翻出來的,沒想到我小時候照片也是不少的,不過剛才那張是唯一的三個人的合照。」
葉芷鼻頭又是一酸,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我還沒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兒,什麼時候去你家給我看看。」
葉芷一怔,歎口氣:「你去我家看,估計只能找到姜天藍跟我爸媽的合照。」
驀然的一愣,靳愷諾反應過來了,她們兩個從小就被調換了,葉芷在姜家飯都吃不飽了,哪裡有人給她照相?
靳愷諾從身後抱緊了她,手臂圈在她的腰上,沒再說話。
葉芷一張張的翻看著,這些相冊,靳媽媽都保存的很完好,就連靳愷諾小時候讀書的獎狀都一張張的保留著,完好無損,不僅是靳媽媽的愛意可以在這裡體現的出來,就連某些照片背後都有靳盛天些的字跡,葉芷在猜,不是靳盛天不願跟他們拍照,而是有孟子嫻在,畢竟那才是他正經登記了的妻子,他多少都得顧及一下才是。
錯愛了一個人,毀掉的是多少人的人生?
翻到其中一張照片兒,葉芷指著照片裡的小靳愷諾眉心上描著的那麼一點紅點點:「你小小年紀的是扮觀音娘娘呢?」
「逢年過節的小孩子不都這樣麼?」靳愷諾挑了挑眉,「那時候的小孩子幾乎都這樣,難道你不知道?」
葉芷確實不知道,她那麼小的時候應該是在為姜家一大家子的人做家務跟著去擺攤兒,起早貪黑的,可沒有人有心思跟她過節日。
有些說不出話來,葉芷低垂著頭往後翻,靳愷諾明顯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兩手穿過她的腰際把她轉了個圈兒轉了過來,捧著她的小臉:「想拍嗎?我給你畫個點兒,帶去你拍,最好,你扎兩個沖天辮什麼的,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的小姑娘就是這麼弄的。」
她噗嗤的笑了出來,伸著手肘撞了他一把:「去去去,別亂說,我才不要拍呢,你要丟臉丟死我啊。」
靳愷諾攬住她的腰,額頭碰到她的額頭,鼻尖彼此廝磨了一番:「不然,我們去拍婚紗照好了,嗯?」
「啊?」
葉芷瞠大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你,傻愣愣的。」靳愷諾捏了捏她的鼻頭,語氣裡帶著很明顯的chong溺意味,「不過就是你這副呆呆的樣子才可愛。」
語畢,他把她手裡的相冊拿開丟到一邊,低頭吻住她的唇。
葉芷還沒搞清楚他剛才說的是不是婚紗照,她怔仲地瞪著眼前的男性臉龐,腦袋一片空白,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吻著,還真的傻乎乎的像個石向般杵著。
嫩唇被緊密的含住,她杏眸圓睜,本能的深吸口氣,可吸入的都是帶有著他濃郁的男人味的氣息。
倏然的清醒過來,小臉瞬間爆紅,葉芷連忙想要推開他,可他的手卻扣緊了她的纖腰,舌尖舔過唇瓣,大手捏了她腰上的肉一把,趁著她張嘴要痛呼之際,卑劣地撬開檀口。
「唔……」
她的味道有糖果般的甜美,怎麼都品嚐不夠。
舌尖勾弄著,吮著丁香小舌,將屬於她的清甜索取個徹底,她羞的快喘不過氣來,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每次到這樣的時刻,他都那麼突然,她……她跟不上他的腳步。
說實話,她還是很鄙視的自己的,又不是第一次,幹嘛……幹嘛還是這麼緊張,真是的……可她現在……真的頭好暈……
見她一張小臉紅的要滴血,小小的鼻子在艱難的一張一合的,靳愷諾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的唇,親暱的在她耳畔道道:「小葉子,別太興奮了,記得呼吸,嗯?」
呼,呼吸……
葉芷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半天才喘勻了點兒氣,白希的頸脖都紅了一大半,只是缺氧太久,到底是還沒完全緩過來,連反駁都沒來及,男人便一把抱起她,翻身就壓到chuang上,那雙黑黝黝的眸子攫住她,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小巧圓潤的下顎,像是想起什麼,他伸長手臂把一邊的手機拿了過來,調了拍照的模式在她眼前晃了晃,勾唇邪惡的笑了:「小葉子,要拍照麼?」
ps:好消息,今天限免,明天加更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