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9 我們離婚吧! 文 / 秦傾
所有人都是驀然的一怔,葉芷蹭的站起來,轉身就往敞開房門的房間跑去,站在那裡,葉芷一下子眼眶都濕潤了。
躺在chuang上的是她弟弟,那個單純的大男孩,那個她從回到葉家就不顧一切護著自己的大男孩,血脈親情,葉芷頭一次體會到,便是從葉天然的身上。
「天然……」
葉芷僵硬在原地,嘴裡喃喃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看得出來,她現在處於極度的震驚和激動交織中的複雜情緒。
葉明望抹了把眼淚從葉天然身邊站起來,幾個請來的醫生也著急的圍著上去檢查。
「爸,這……」
「天然算是命大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多處軟組織挫傷,加上長期調理不當身體虛弱才會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過段時間調養好,他會醒過來的。」葉明望這個曾經叱吒商場的頂天立地的男人,如今也哭的跟一個孩子似的。
葉芷捂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拚命的往下落,小肩膀不自覺的抖動著。
靳愷諾進來的時候,看了眼,饒是他這樣的人,俊臉上也帶著些許的動容,他伸手攬住葉芷的肩膀把她帶入懷裡:「別哭,天然回來了就好,嗯?」
葉芷點點頭,葉明望看向靳愷諾,也深深的歎口氣,再次轉身回到兒子身邊守著,這一刻,葉家的人心都是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靳愷諾有點羨慕。
葉芷跟著靳愷諾出了房門,朱曉和葉明望還在房間裡看著葉天然,葉芷問了問管家這到底怎麼回事,管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說大半夜的有人按門鈴,他去開門,只看到葉天然安靜的躺在地上,身邊什麼都沒有。
調了監控道路的攝像頭,葉芷一下就認出來了,是那天自己從家裡出來被攔住的那一夥人,拳頭一緊,葉芷目光移向靳愷諾:「愷諾,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
靳愷諾細細的辨認了一次,兩道劍眉蹙起,手指點了點從監控視頻上截下來的照片,其中一個男人:「這個人外號叫飛虎,人稱虎哥,是個放高利貸的,是警局的常客。」
見葉芷疑惑的看著自己,靳愷諾倒是笑了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不是什麼好人,我跟很多奇奇怪怪的人都有接觸,但也只是有過接觸而已。」
葉芷想了想:「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天然嗎?這……」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當然不可能主動去抓天然,背後肯定是有人給錢,但是這個人,是誰,我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感覺到葉芷疑惑的表情,靳愷諾喝了口熱茶才解釋,「一般為了出事不牽連到自己,真正的僱主是通過中間人聯繫,而中間人又是通過更多的中間人,而這之中那麼多的中間人,層層疊疊的就像是關係網,缺一不可,明白我的意思?」
咯登的一聲響,葉芷有些懊惱:「那……那怎麼辦?就算報警了,把這些人給抓了,那背後的主謀也抓不到,那……」
「之前我跟晨浩就有在私底下查,包括你後來給的鑰匙圈,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查到的。」靳愷諾語氣有些悠長,「只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且做這個事的不只一個人。」
葉芷像是能感覺到他語氣裡的深沉,小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他的手臂:「你,你什麼意思?」
靳愷諾那雙眸子深邃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跟仲志胤,哦,不是,是仲志勳,脫不開關係。」
轟然的一聲,葉芷臉色一白,這……
「我現在沒法查太多,靳氏的力量我已經用不到,光靠晨浩幫忙,查不到很多實質性的東西。只是我會查,一定會幫你,但額是我需要時間,最長不超過一年。」靳愷諾安靜的看著她,眼底的深沉覆蓋著這個男人難以掩蓋的狠戾。
葉芷抿了抿唇,都等了這麼久了,所有人都以為沒有希望了,陷入絕望了,可是天然突然就回來了,她真的是想知道所有的事,如果真的跟仲志勳有關,她……她真的不會原諒他!
「我信你。」葉芷輕輕的靠在靳愷諾的肩膀上,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言出必行,說到做到的,現在他一/夜之間所有的權利和人脈都被剝奪殆盡,靳媽媽又沒有下落,她就算再怎麼著急要知道天然的事,也得按奈下來。
像是想到什麼,葉芷猛然抬頭:「對了,那些人說媽也在他們手上的!」
靳愷諾眉心狠狠的一皺,起身去打電話。
*
這段日子,葉芷常常看不到靳愷諾,他幾乎都沒有休息過的樣子,每次回到葉家,就是洗個澡吃個飯然後又出去了,連朱曉看著都覺得很擔心,她也是知道靳愷諾跟靳盛天鬧翻了的事,要是之前,她還會覺得這對靳家和葉家的合作有影響,但是經過葉天然的事情之後,她倒是和葉明望一樣了,沒那麼在乎這些,只想著兩個孩子能平安無事。
「囡囡,愷諾在做什麼,怎麼早出晚歸的,這孩子看著瘦了好多……」朱曉有些不忍心的搖了搖頭。
葉芷也歎口氣,撫了撫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我也不知道,問他也不說,應該是因為他媽媽失蹤的事在煩惱吧。」
「這孩子,哎,警方那邊還沒消息?」朱曉想著,天然都能回來了,一個病重的女人怎麼還能沒回來呢?
葉芷搖搖頭,抿唇不語。
吃過飯,陪著朱曉聊了會兒,又去看了看葉天然,他現在醒過來了,但是還太虛弱,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葉芷看著朱曉和葉明望都在,能感覺到他眼底的激動。
警方那邊又來過人詢問了一下狀況,葉芷也做了筆錄,她覺得既然找不到幕後的人,但是那些中間人能抓幾個還是得抓的。
只是靳愷諾說了,跟仲志勳脫不開關係。星際徵婚指南
葉芷一個人站在陽台上,一直站著,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側身看了看屋內牆上掛著的時鐘,十一點多了,靳愷諾還沒回來。
心裡的不安越發的有些沉重。
葉芷記得自己睡過去的時候,是凌晨的一點半,被噩夢驚醒的時候是三點半,她扶著有些疼的額頭看了看身邊,仍舊是空蕩蕩的,沒有他的溫度。
還沒回來嗎?
剩餘的睡意一瞬間消失了,葉芷連忙拿開被子起身,去浴室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先給靳愷諾打個電話問問看。
手機一直在響,響了好久,葉芷還以為沒有人接的時候,對方接了,她話還沒出口,對方就氣勢洶洶的吼了過來:「你誰啊?那小子的女人?正好正好,拿錢來贖他回去,喝酒了還砸了我們店,還理直氣壯的!對!輕語酒吧!」
掛了電話,葉芷有些吃驚,靳愷諾怎麼去喝醉了,還打砸了人家的店?
來不及多想,葉芷披了件外套,匆匆的趕了過去。
到了那邊的時候,裡頭似乎清場了,顯得很安靜,葉芷有些忐忑,一步步的走進去,卻猛然的一驚:「愷諾!」
被扣著按在一邊的男人是靳愷諾。
葉芷跑過去,被一人伸出手臂攔住:「你就是這小子的女人?得,錢拿來,賠償我們店裡的損失再說!」
葉芷環顧了一圈,到處都七零八落的,顯得一片狼藉,她連忙把錢包拿出來塞過去,那人拿了錢數了數,哼了一聲,才揮手讓人放開靳愷諾,葉芷連忙扶著他,男人確實一身的酒氣,她皺了皺眉,把人往外拖著走。
好不容易把醉醺醺的人塞到車裡,葉芷才歎了口氣,這個男人,曾經這麼的不可一世,高傲過人,怎麼會有喝成這樣別人制約的時候?
這點,她有些想不明白。
車子開的遠了些,葉芷拿了水過來給他擦擦臉,讓他酒意稍微的清醒了些,靳愷諾連連的咳嗽了一陣子才撐開眼看向葉芷:「你怎麼在這裡?」
葉芷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不悅:「這是我要問你的。」
靳愷諾拿過她手裡的毛巾在臉上敷了一會兒才開口:「今晚浩子這邊有了點我媽的消息,我就過來了,能找到帶走我媽的那個中間人,聯繫上他了,我們就在這邊等,那人也來了,因為我媽在他手上,我不好用強的,只能先喝酒軟化他一些,只不過後來居然來了一隊追債的把那人嚇跑了,追債的是酒吧裡的人,我當然要砸了酒吧……」
葉芷搖搖頭,把他手裡微涼的毛巾拿了下來:「那江晨浩呢?」
「他追出去了,去追那個跑了的中間人。」
靳愷諾聲音有些許的低落,曾經翻雲覆雨的男人,如今卻像只落水狗,什麼都做不了,他能不覺得憋屈嗎?
葉芷眼眶有些紅,她小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愷諾,你休息一下,媽的事會好的,媽會回來的,我們……我們一家人還要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吃飯呢。」
靳愷諾閉了閉眼,心裡的苦澀難以言喻,他僵硬的點點頭。
身邊的男人始終是有些身心俱疲了,很快就睡過去了。
葉芷歎息了一聲,正要開車,靳愷諾的手機響了,她隨手拿過來看了眼,是夏恩熙,眉心一皺,這個時候,那女人打過來是做什麼?
沒多想,葉芷按了接聽鍵。
那頭似乎沒想到是葉芷,電話一接通,就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愷諾,你快點來第一人民醫院,醫生說……說伯父病危了……」
葉芷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的一顫,手機頃刻間掛斷了,也來不及喊醒靳愷諾,車子便加速的朝第一人民醫院開去。
在醫院門口停下來的時候,靳愷諾還在熟睡之中,葉芷輕輕的搖了搖男人,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是旁觀者,看的比靳愷諾要清楚明白,就算靳盛天在處理周蕙的事情的時候有多麼的不對,但是他對靳愷諾這個兒子也是抱著很大的期望的,從他還有第二份遺囑開始,她就能明白這點。
雖然,她不知道第二份遺囑寫的是什麼,但是若是跟第一份是一樣的,或者是對靳律森有著絕對的優勢的,她想就不會有人費盡心思的來搶奪。
兩父子之間的誤會若是到這個時候還解決不了,難道還要帶著誤會離開這個世界嗎?就算是解決不了積累下來的誤會,但是最後一面也是要見的。
想著,葉芷又輕輕的推了推靳愷諾,男人撐開眼睛,有一瞬間的迷惑,看到人民醫院的招牌的時候又像是清醒了,他面無表情的看向葉芷:「來這裡做什麼?」
葉芷握緊了他的手:「去看看吧,剛才夏恩熙有來了電話,說……說你爸病危,狀況很是不好,你……」
「我媽還沒找到,我為什麼要去看他!」靳愷諾甩開葉芷的手,目光清冷,轉身要推開車門就走。
葉芷拉住他的手:「愷諾,如果你今天走了,你確定你不會後悔嗎?不管怎麼樣,他是你爸,是,他可能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是你不能否認的是,這麼多年來,他也幫過你很多很多,你敢說沒有嗎?」
靳愷諾背對著她,身子一點點的僵硬。
「愷諾,去看看吧,即使你不想跟他和解,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你去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你也……」
「好了!」靳愷諾推開她,拉開車門,聲音冷到了極點,「你要去,你就自己去!我跟他,沒有關係!」狩盟
「愷諾!」葉芷追下車來,跑上去,抱住男人僵硬的腰部,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沾濕了他的襯衫。
靳愷諾垂在身邊的拳頭一點點的鬆開,他能感覺到他背上的淚痕,半晌他才歎口氣:「走吧,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葉芷驚訝的抬頭看他,雖然這男人說話還是這麼口無遮攔,但是……但是也算好了,他肯去看了,葉芷做這麼多,這麼堅持,也不過是想他日後想起了的時候不至於後悔。
靳家人都在走廊外等著,夏恩熙不知道是以什麼身份,反正也在那裡乾著急,看著靳愷諾來了,她臉上閃過了一抹笑容,剛要走過去,又看到葉芷,她抬起的腳步又放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孟子嫻尖銳的聲音驀然的響起,她顫抖著手指著他,「盛天就是被你害成這個樣子的,要是沒有你這個私生子,我們整個家都不會亂成一鍋粥!」
靳愷諾凌厲的掃了她一眼,抿唇不語,私生子這個名號,他戴著多少年了,脫不掉了,是不是?
「給我攔著他!盛天身體已經夠虛弱了,你……」
身邊的人剛要上前來,病房的門打開了,主治醫生走了出來,目光掠過眾人,落在靳愷諾的身上:「二少,靳老爺子想見見你……」
「什麼?」
孟子嫻像是想不到似的,瞪圓了眼睛,靳律森攬住母親的肩膀,低聲安慰著。
靳愷諾沒再搭理他們,跟著醫生進了去,葉芷站在門口等著,裡頭,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談了些什麼,只是靳愷諾出來的時候,靠的他最近的葉芷,能感受到他渾身的顫抖意味,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葉芷:「我去個洗手間,等我一下。」
葉芷點點頭,剛要說什麼,醫生又開門出來看向葉芷:「二少奶奶,靳老爺子還要跟你談談……」
「什麼?」
這會兒,不僅是孟子嫻,連靳律森他們都臉色不好了。
葉芷也有些吃驚,看了靳愷諾一眼,她轉身進了病房。
之前見到還是那麼硬朗的男人,可如今卻安安靜靜的靠在病*上,身上到處都插著管子,在葉子看來,比仲志胤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區別就是仲志胤昏迷著近乎植物人的狀態,而靳盛天卻是難得清醒的。
「爸。」葉芷走了過來,扶著他給他後背墊了個枕頭。
靳盛天看著她,那張顯得有些蠟黃的臉淡淡的揚起一個笑容:「小芷,你聽我說……幫我一個忙……」
*
外面等著的人,一個個的都各懷心思。
靳愷諾從洗手間回來,葉芷也出來了,他能看到她兩個眼睛都紅腫了,像是哭過了似的,靳愷諾大步走過來,捧著她的小臉:「怎麼了?老頭子欺負你了?」
葉芷搖搖頭,心裡有些堵堵的,伸手抱住他的腰,窩在他的懷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不說,男人也沒打算繼續問。
反倒是孟子嫻他們有些沉不住氣,她推了推江曼倪,壓低聲音:「盛天能跟葉芷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到這個時候了還因為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要給愷諾留什麼東西嗎?」
江曼倪一愣,臉色也有些蒼白。
孟子嫻跺了跺腳,惱怒的瞪了江曼倪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肚子不爭氣,我也不用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盛天情況這麼不好,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就……就走了,你說你……」
江曼倪咬緊了牙關,手撫上小腹,眼裡帶著難以察覺的嫉恨看向葉芷。
「醫生,我老公怎麼樣了?我們要進去看看他……」
孟子嫻拉著靳律森上前,醫生擋住他們的腳步:「不好意思,靳老爺子身子太虛,現在要休息了,他誰都不想見。」
「什麼?誰都不想見?」這麼一聽,孟子嫻就有些抓狂了,他不見自己和兒子,倒是想見那個私生子?這是什麼意思?還忘不了那個該死的醜女人是不是?
醫生皺了皺眉:「是這樣的,靳老現在要休息,你們還是先回去,他狀況不樂觀,不能太過勞累……」
「那剛才為什麼見他們?我們才是他家人,最親近的家人,為什麼不能見?」
孟子嫻徹底的有些崩潰,靳律森連忙拉住她,只是孟子嫻哭天喊地的,根本拿她沒辦法。
病房裡頭又衝出來一個醫生,神色著急:「靳老,靳老不行了……讓他們進來見最後一面吧……」
轟然的一聲,所有聲音都一下子消失了,連孟子嫻都不鬧了。
這……
來的太突然……
孟子嫻反應過來,推開醫生就衝了進去,靳律森和江曼倪也衝了進去,靳愷諾和葉芷還沒動身,就能聽到病房裡頭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像是一盤冰水,從到澆到腳底,靳愷諾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他雙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子在顫抖,連一直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夏恩熙都愣住了,似乎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靳愷諾。
「愷諾……」
葉芷也蹲在他的身邊抱著他,她知道,靳愷諾其實是愛著這個父親的,他只是氣不過靳盛天這麼對周蕙,可是如剛才靳盛天在病chuang上對自己說的,當初的事,其實他後來全部都清楚明白,包括周蕙也清楚明白,只是有些事,他們不想說破,卻沒想到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緋聞前妻,寵你上癮
不知道跪了多久,病房裡頭的哭聲還是在繼續,而靳愷諾已經站了起來,神色清冷的轉身就走,葉芷匆匆的跟上,靳愷諾回頭看她一眼:「葉子,你先回去。」
「那你……」
「放心,我沒事,我要盡快找到媽。」靳愷諾閉了閉眼,「得讓她見見他,最後一面,我不想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到了最後她都沒有機會見!」
葉芷杵在原地,心裡很痛很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葉芷腳步抬了抬,還是追了出去,江曼倪從病房裡走了出來,跟夏恩熙對望了一眼,夏恩熙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低頭撥了個電話,壓低了聲音:「葉芷在第二人民醫院外面,你快點!」
才追了出去,葉芷已經找不到靳愷諾的人走到哪裡去了,她很是著急,他現在要到哪裡去找靳媽媽?在酒吧的時候就已經鬧了一場,他現在還要去哪裡?
低頭想了想,她還是給江晨浩打了個電話,等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了,那邊很吵,像是在打架,江晨浩像是制服了那邊的人,才有些氣喘吁吁的開口:「葉芷?怎麼了?」
葉芷也來不及問太多,連忙把事情都給簡單的講了,江晨浩一愣,低低的咒罵了聲該死的,便回答:「剛才跑的人我逮住了,我帶他去找愷諾,放心,愷諾不會有事。」
得到江晨浩的保證和幫忙,葉芷才稍微的鬆了點。
在附近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到靳愷諾的身影,她縱然是著急也只能等著,一輛車子開到她的跟前,幾個人走了下來,她退後幾步,來人哼了一聲:「怎麼著,這麼快就不記得我們了?上回還讓你看了你弟弟的視頻呢。」
葉芷咬緊牙關,這幾個人她當然記得,那天就是他們從葉家出來把她攔著讓她去偷遺囑來著。
「你們要問遺囑的話,我沒有,拿回來的時候被搶了……」
「放心,遺囑我們已經拿到了,不然你弟弟我們會守信用的送回去嗎?」男人吹了計口哨,滿臉橫肉的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
葉芷一愣,才明白過來,那個搶她包包的人就是他們安排的,看來她是一路被人盯著的。
「那你們現在還找我幹什麼?」葉芷警惕的看著他們,暗自的數了數他們的人數,才明白,靳愷諾說的中間人有很多,他們不過是下線而已的說法。
「當然是有事了。」男人抽了一根煙,煙霧繚繞在周圍嗆的葉芷連連咳嗽,「靳愷諾是去找他媽去了吧?但是我只能說,要是沒有我的幫忙,他現在一個落魄的公子哥兒,估計是翻了天也找不到的,就算江晨浩幫著,我敢保證也是找不到的,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那女人今天好像發病了,口吐白沫……」
葉芷心底一緊,目光銳利:「說吧,你們到底還要什麼?」
幾個人嘻嘻的笑了聲,為首的男人聳聳肩,把一份準備好的文件遞過去:「喏,這是我們的僱主給你的,你簽了,那女人就會跟你弟一樣完好無損的送回來,不過呢,你要是跟靳愷諾說了這些的話,或者拐彎抹角的透露哪怕一個字的話,那麼就不好意思了,別說那女人回不來,就算回來了,也是具冰冷的屍體。哦,估計還殘缺的。」
「你們……」
葉芷氣急了,顫抖著手接過文件,打開才看了一眼,臉色渾然發白,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刺痛了她的雙眼。
*
回到葉家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朱曉和葉明望帶著葉天然去找相識的老中醫,他現在能清醒了,可是還不能動不能說話,聽說有位老中醫確實不錯,針灸推拿什麼的很有效果,他們聯繫好了,就帶著人去。
葉芷把他們送上車,又讓管家和司機多多照顧著,她便一個人站在諾大的屋子裡,顯得心不在焉。
靳愷諾回來的時候,她看得出來他滿身的疲憊,她走過去給他把外套掛好,看著他那張俊臉滿滿的是落寞,心底一疼:「愷諾……媽那邊怎麼樣了?」
「那人說了另外一個中間人,我和浩子會再去找,只是我怕這麼找下去,我媽她……」靳愷諾沒說下去,但靳媽媽的身體誰都明白,拖不了太久。
男人轉身要進浴室洗澡,葉芷一個人站在外面,雙手握緊了,她要幫他,至少幫著他渡過這個難關,至少讓靳媽媽先回來,以後的事她可以再解釋,不是嗎?
而且他們還有寶寶啊,他們之間不會斷的。
靳愷諾出來的時候,葉芷看著他的神色有些冷清,他覺得她不對勁,抬步走了過來:「怎麼了?」
葉芷扯出一個笑臉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深呼吸一口氣,才看向他:「愷諾,我們……我們離婚吧……」
像是晴天霹靂似的砸了下來,靳愷諾愣住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葉子,你在說什麼?」
葉芷忍著心底的疼:「我說,我們離婚吧。」
靳愷諾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問出口的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為什麼?」
「先不要問,聽我的,可以嗎?」葉芷有些著急,她很想告訴他,這不是她願意的,只是……她只是想讓靳媽媽平安無事罷了,可是……她不能說。
「你現在要跟我離婚,然後還要我不要問原因?葉芷,你當我是什麼?」
靳愷諾瞇了瞇眼,揮手把她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書給打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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