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 我們結婚吧 文 / 秦傾
孟子嫻是過來人，一看葉芷的反應就皺了眉，她心裡咯登的一聲響，忍不住看向靳律森，跟他做了個嘴型，靳律森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聲張。
靳盛天倒是一臉的喜慶，把碗筷推開，葉芷已經由著靳愷諾扶著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看起來有些虛弱，臉色也有些不自覺的蒼白，他連忙開口：「怎麼了這是？是不是懷孕了？」
葉芷一怔，幹幹的笑了笑，避開身邊男人那雙染上陰翳的眸子：「爸，沒有，我就是這幾天胃不舒服而已……」
靳盛天似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招了招手，讓管家給過來，吩咐給葉芷燉多些好的湯水補補身子，說白了就是養好了利於懷孕。
重新回到餐桌邊坐下，靳愷諾也沒說話，只是時不時的給葉芷夾菜，孟子嫻審視的目光不時的掃過來，讓葉芷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靳愷諾跟靳盛天稍微的說了幾句，不知道說什麼，但是葉芷聽著應該是公事，反正他們是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了，葉芷有些頭疼，歎口氣轉身上樓想去洗個澡。
走到半路，一抹俏麗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葉芷抬了抬頭：「大嫂。」
江曼倪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很是友好，伸手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剛才飯就沒吃多少，餓了的話記得告訴我，我給你做點兒，你看你這麼瘦。」
這女人溫溫柔柔的，真是像極了水做的一樣，她跟你說話，清清淡淡的，如沐春風，其實很舒服。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還是想多了，葉芷總覺得她那雙眼睛裡有著自己看不透的情緒。
點點頭，葉芷回了個笑：「大嫂，我平時就不吃多少，我真的吃飽了，不用擔心我的。」
江曼倪看著她，像是端詳著她的臉，又把目光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斟酌著語氣試探著問：「小芷，你真的不是懷了？」
葉芷一愣，堪堪的別開臉：「沒有，大嫂，我真的是這幾天胃不舒服……」
「可是……」
「杵在這幹什麼？當門神？」
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葉芷還沒回頭，一隻大手已經佔有性的伸出攬住她的腰，靳愷諾站到她的身邊，即使是在下一個台階，他仍舊高出在上一個台階的江曼倪一個頭。
江曼倪看著他，臉色有些不自然，握著葉芷的手被靳愷諾懶散的撥開，她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我……我只是跟小芷說說話而已。」
「你們能有什麼好說的？」靳愷諾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摟著葉芷往樓上走，葉芷只能抱歉的跟江曼倪笑了笑。
回到房間，隔絕了江曼倪漸漸冷卻的視線，靳愷諾反手把葉芷壓在門板上，指腹摩挲著她小巧的下顎，捏了捏：「別跟她走的太近。」
葉芷蹙眉揮開他的手，撇撇嘴：「為什麼，我看大嫂挺和氣的呀。」
「我還對你很和氣呢，怎麼不見你對我好點兒？」靳愷諾伸手臂撐在她的肩膀兩邊，圈出他和她之間的範圍。
葉芷瞪他一眼，兩隻小手推在他的肩膀上：「我對你哪有不好了。」
聽著這話，靳愷諾倒是笑了，俊臉湊過去，伸手戳了戳她的心臟處：「你這裡，還沒我。什麼時候能把我放進來，嗯？」
葉芷一下子噎住了，小臉迅速的泛紅，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而更多的是不確定他到底什麼意思。
靳愷諾這個時候卻鬆開她，轉身走到chuang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著，身子往後仰了點兒，兩手撐著chuang墊，一雙桃花眼輕閃，好整以暇的看向她：「你打算瞞著我到什麼時候，嗯？」
葉芷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自己好像沒什麼瞞的過他的吧？
靳愷諾見她不回答也不著急，只是那雙桃花眼漸漸的染上銳利的色彩，眼珠子微微的轉了轉，銳利的眸子跟她對視著，葉芷抿著唇，小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小腹，有些慌亂：「我……我瞞著你什麼了？」
「你說呢？」靳愷諾朝她勾了勾手指，葉芷聽話的本能的走了過來，還沒到他跟前，便被他一把帶入懷裡，壓著坐在他的腿上。
葉芷低下頭，看著被單上的花紋，無措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愛，像極了受驚了的小貓咪，在凶狠的大灰狼爪子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連眼神都帶著飄兒。
男人的大掌捧住她的小臉，輕輕的拍拍：「說吧，是不是懷上了，嗯？」
葉芷猛然的抬頭，對上他的那雙眼，喉嚨裡的話在翻滾著，可是她害怕，她說不出來，靳愷諾圈著她的纖腰，讓她轉了個身子面對自己坐著：「非要我親自帶你去醫院檢查親耳聽醫生說你懷了你才要開口是不是？還是說你覺得你今天去過哪裡，做過什麼檢查都要我一一的告訴你你才老實？」
「你跟蹤我？」
「沒有，孟子，我的助理，剛好在醫院，看到你了，跟我說了聲，我當時沒有注意，便沒問你，可是現在想來，你是去幹什麼的，我還能猜不到？」靳愷諾眸子一冷，「你不說，一直瞞著，連剛才孕吐的反應都要瞞著，是不是還想著背著我去打掉？還想著跟你的仲哥哥雙宿雙棲？」
「不是……我沒有……」葉芷忍不住脫口而出，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他說過不喜歡小孩子，如果有孩子的話也不是現在要，會打掉，她不敢說，真的不敢，那麼一個小小的鮮活的生命在她肚子裡孕育著，還來不及享受一點點兒，甚至於還沒成型，還算不得一個真正的胎兒，難道就這麼再次化成一灘血水，連一點的成長機會也沒有麼？
這樣，她覺得好殘忍。
她的聲音小小的，低低的，可是聽在靳愷諾的耳朵裡卻很清楚，他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非要讓她親口承認：「不是？不是為什麼不說，嗯？」
「我……」葉芷眼睛有些酸澀，「說了你就會要麼？你說你不喜歡小孩，就算有孩子，你也不要，你也會打掉，你……」
靳愷諾皺了眉，突然想起葉芷那時問自己關於孩子的問題，那時他還有點納悶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現在才理解她有了。
「我說的是別人，不是你。」
簡短的一句話衝進葉芷的耳朵裡，葉芷怔了怔，抬頭看向他：「你……你是說……你要這個孩子嗎？」
「那麼你呢，要不要？」
靳愷諾攫住她一雙眼睛，他能看到她心底處，那麼一閃而過的猶豫就被他瞬間給捕抓到了，她不說的原因雖然大部分是不安和害怕，可是更多的是對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還不確定，換句話來說，她的心裡還沒有他的位置，所以，她即使心疼自己的孩子，真的也是想要這個孩子的，可是不能否認，她此刻也還是猶豫的，猶豫他們之間，猶豫他們以後。
沒想到他看問題這麼透徹，葉芷知道了肚子裡的寶寶之後，很多糾結的問題就浮上來了，她說過她會和靳愷諾試試看發展，可是這發展才剛剛開始，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有很多，她原想著就算試試看，兩人相處看看，要是實在相處不來，她心也不在他那裡，也沒接納他，那麼如果真的到了結束的那天，她也不會那麼疼。
受過一次重重的傷害，她就不想再受第二次，說她鴕鳥還是什麼，她也不在乎，有時候這便是不得已的自我保護吧，不是自己願意的，可是本能的。
只是若是兩人之間有了孩子的牽絆，那麼就不一樣了，這便已然就不僅是兩個人的問題，而是一種責任，家的責任。
葉芷沒有信心能撐的起，同樣的她也不知道靳愷諾到最後是不是真的給的起。
不想當未婚媽媽，更不願當豪門棄婦，她要的不多，不過是平凡而溫暖的一個家，有愛她的男人，有可愛的寶寶，兩人牽手一起努力生活，僅此罷了。
靳愷諾一直看著她，從她臉上的神色變換可以看得出她的焦慮和猶豫，他微微的皺眉，她還是不信自己。
兩人沉默了半晌，靳愷諾才要開口說話，手機便響了，他側臉看了眼，是助理的電話，他小心翼翼的抱著葉芷讓她坐回到chuang上，伸手去接了電話，聽了幾句，一直沉著的臉色一點點的明朗起來，再次掛斷手機的時候，他把電腦開了，葉芷本能的看過去，似乎他在收郵件。
搗鼓了一會兒，靳愷諾朝她招了招手，葉芷還沒從剛才的思緒中拔出來，只是下意識的他叫她就過去。
坐在他的身邊，葉芷看他點了點鼠標，才看清楚，電腦屏幕上放著的是一段視頻，拍的很清晰，看著環境樣子，應該是酒店的走廊。
上面，姜天藍和一個看著像是服務生的男子扶著喝的爛醉的靳愷諾，腳步都走的不穩，踉踉蹌蹌的。
靳愷諾伸手又指了指屏幕下方的拍攝時間，那時候是凌晨的一點半。
葉芷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那晚，他徹夜不歸，帶著一身女人的香水味兒和激/情過後的痕跡回來，而跟他有那樣過程的女人正是姜天藍。
不懂她為什麼要給自己看這個，葉芷驀然的有些窩火，拉開椅子起身就要走，只是纖細的手腕一下子就被拉住，男人稍微用力，她就跌落他的懷抱，再次把按著坐在他的腿上，不能動彈。
靳愷諾看著她帶著慍怒的小臉，用手把她的臉扳過去：「你不是不信我麼？那麼我就從最開始讓你一點點的信我，那麼你就能回答我剛才問你要不要把孩子留下來的問題。」
葉芷心頭一動，不自覺的又回頭看他，這男人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自己信他，而且他話裡的意思是要把寶寶留下真的跟她組成一個家嗎？
點點的溫暖由心底升起，葉芷第一次怔怔的看著他，心頭的堅冰像是軟化了，她輕輕的斜靠在他的懷裡，小腦袋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靳愷諾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個反應，愣了半刻，嘴角邊也揚起一抹笑，大掌沿著她腰線往下，輕柔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小腹，另一手把她的小手包裹緊了在掌心裡。
視頻裡，靳愷諾已經被兩人扶著進來房間，房間裡沒有攝像頭，看不到裡面的景象，葉芷就耐心的一直等，進去的時候看了時間記錄是一點半，再次門打開，服務生推了一個小車子出來，上頭是剛剛收拾好的像是吐髒了的衣服和褲子，還有些雜亂的東西，這個時候已經是兩點。
然後一切又安靜下來，視頻裡還是一條空蕩蕩的走廊。
葉芷有些不耐煩，靳愷諾便在她耳邊低語：「等等。」
看的快要打呵欠的時候，走廊上又出現了那個服務生，後面還跟著兩個服務生，腳步匆匆的，還是按了靳愷諾房間的門鈴，房門被打開，姜天藍披頭散髮手上背上都掛了彩出現在鏡頭下，靳愷諾調了調聲音，葉芷便聽到他們當時的對話。
「你們快點進來幫忙嗎，他……他好像發酒瘋似的，我按不住他。」
「這位小姐，您到樓下去拿我們有準備好的醒酒湯過來，我們進去幫忙。」一個服務員看她一眼，又開口，「小姐，您順便去我們前台拿點兒擦傷的膏藥，您看您脖子上，手上這麼多的抓痕……」
姜天藍有些煩躁的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靳愷諾點了點暫停，看向葉芷：「知道那些抓痕怎麼來的了？」
葉芷瞪圓了美眸，看了看屏幕一眼，又看向他：「你跟姜天藍打架了麼？」
「切，我怎麼知道，喝醉了麼，見到誰就拽著打了。」靳愷諾撇撇嘴，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媽的要不是要證明自己的貞/操，靠，他才不要那麼丟臉的把視頻拿出來，告訴她自己發酒瘋是這個樣子的。
葉芷望著他好一會兒，噗嗤的笑了出來：「你……你好沒品。」
靳愷諾嘴角抽了抽，惱怒的瞪她，把她明顯笑抽了的小臉再次轉了過去，聲音悶悶的警告她：「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趕緊看。」
被他大掌固著身子，葉芷動彈不得，只得又把目光投向視頻，似乎這次的時間又長了好多，等幾個服務員搞定靳愷諾，等姜天藍上了藥然後又把醒酒湯拿回來，再到幾個服務員又收拾了一小車的東西推出門，已經是凌晨的四點半。
再等了好一會兒，五點十五分左右，葉芷便看到靳愷諾臉色黑沉的從裡頭走了出來，頭也不回，健步如飛。
看到這裡，視頻就停了。
葉芷是沒看到房間裡頭發生的事，可是這一晚，這麼忙碌，姜天藍確實沒有時間去跟這個男人發生什麼事，更何況他還發酒瘋，還有三個服務員來幫忙，還能做什麼事兒？葉芷倒是明白這點兒，心裡壓著的一塊大石頭顯然落下了，只是她不想男人這麼好過。
哼了一聲，葉芷回頭看他：「看完了。」
靳愷諾點頭：「所以，我清白回來了麼？」
葉芷嫌棄的看他一眼：「四點半到五點十五分，你們還單獨在裡頭呢，誰知道發生沒發生別的。」
「靠！」靳愷諾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小女人，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那麼點兒時間能做麼？我跟你一做做多久，你自己不會算數？那麼點兒時間，你當我早/洩啊？你不知道我持久耐用嗎？」
葉芷臉色陡然的大紅，像是火燒火燎一般的難受，該死，這男人說話能不能靠譜點兒。
「是不是不記得了？是不是想回憶一下到底要多久，嗯？」
男人湊過來，張嘴咬了咬她的耳垂，舌尖伸出舔了舔，葉芷渾身顫抖，連忙推開他，小聲的抗拒：「你……你別亂來，我……我只是這麼說說而已……又沒說不信……」
「哼，最好是。」
靳愷諾伸了伸懶腰，隨手把她橫抱而起，葉芷嚇得雙臂一下環住他的脖子，他把她放到chuang上，伸手解開她的衣衫扣子，高大的身子覆了上去，吻才要落下，葉芷像是反應過來，連忙推著他：「不行，有……有寶寶……」
靳愷諾低聲咒了句，撐著身子看她：「你不是不要麼？」
葉芷立即反駁：「我沒有說不要，我只是……只是擔心……擔心你不要……」
「你問過我麼？你沒問過怎麼知道我不要？」靳愷諾瞇了瞇眼，低頭就著她的唇咬了口，似乎要洩憤。
葉芷吃痛的皺眉，有些委屈：「我那天……那天不是問你……」
「你問的是別的女人。」靳愷諾一句話就堵死了她，伸手握著她的胸狠狠的捏了一把，「你要把自己跟別的女人相提並論？」
葉芷拍開他作怪的手，仰著小臉跟他對視：「你之前不是也說過我跟那些出來賣的女人沒什麼差別麼？」
呃……
這會兒，換成男人噎住了。
靠，這女人，能不能不那麼記仇，好話她都記不住，壞的話壞的事她一樣不漏的記得清清楚楚的。
靳愷諾不說話，大手徑直去解她的衣服，葉芷嚇到了，趕緊伸手阻止，委屈的皺著一張精緻的小臉：「你……你別……」
「怕什麼，又不做。」靳愷諾也不管她，三兩下把她衣褲都給剝光了，嬌人兒赤條條的躺在他的身下，白希的肌膚吹彈可破，因為羞澀還染上少少的緋紅，靳愷諾真想一口把她給吞了。
那麼光明正大的看著自己，葉芷窘的想要找個地洞鑽下去，她抱著自己的身子瑟縮著躲閃著：「不做……不做幹嘛脫我衣服……」
靳愷諾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長臂一伸，攫住想要逃離的嬌人兒的纖細腿腕，扯了回來，一把抱起：「洗澡不用脫的麼？你穿著衣服洗？」
葉芷臉色一紅，腦袋有些混沌，是要脫衣服洗澡沒錯，可是她現在又不是沒手沒腳的為什麼他要幫自己脫？
好吧，就算他幫了自己脫，可是為什麼他要抱著自己一起進浴室？
後知後覺的結果就是，男人也赤條條的抱著她一起坐在大大的浴缸裡的時候，葉芷才反應過來，丫的，他要跟自己一起洗。
沒做過這樣的事，葉芷變扭的要死，雖然她不是沒見過他的身體，跟他親密的次數也不少，可是哪次是她自願的，哪次她敢睜眼看過麼？每次都哭的死去活來的，哪有時間看。
男人倒是鎮定的很，圈著她在懷裡，大掌擠了沐浴露往她身上抹，葉芷不安的動著小身子，往前才挪一點兒又被拽了回來。
有些氣悶的回頭，葉芷小臉像是火燒一般，聲音又低了點兒，像是蚊子一般：「能不能……我自己洗……」
「我又沒幫你洗。」靳愷諾大言不慚，臉皮特別的厚，「我在幫我女兒洗澡，誰幫你了。」
葉芷本能的皺眉反駁：「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我說女兒就是女兒。」靳愷諾哼了一聲，大掌滑到她胸前把玩著，要孩子不在他的計劃中，可是既然來了，還是葉芷跟他的孩子，那麼也不是不能留下，可是他不喜歡男孩子，要是有個男孩子，那餵奶的時候不是等於有個異性吃葉芷的胸？
不行，這點難以接受。
葉芷自然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只是覺得這男人這麼說，也是同意了孩子的事，她歎口氣，那是不是說明他們真的有機會走下去，她是不是得試著真的敞開心房接受他……
「明天我跟你回葉家一趟。」靳愷諾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葉芷不解的看他，男人也低頭看她，簡短的解釋，「去拿你的戶口本，登記。」
頓了頓，男人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也不管自己還濕漉漉的，就從浴缸裡爬出來，裹著浴巾，出了浴室，一會兒又走了回來，手裡多了個小盒子。
葉芷還沒反應過來，手指已經被套上一個戒指，只不過款式有點兒舊，但是還是很好看的，男人抓了抓頭髮，俊臉不自覺的有些不自然：「這個……我奶奶留給我媽，我媽留給我……給我媳婦兒的……你湊合著戴著。」
葉芷低頭看了一眼，一直愣愣的，她知道孟子嫻不是靳愷諾的親生母親，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男人的親生母親在哪裡，現在是什麼狀況，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家裡也似乎從來不存在那麼一個人。
她才要張嘴問，男人就開口堵住她的話：「你不喜歡，可以不要……」
「我覺得挺好的。」葉芷下意識的就答了句，雖然不過是枚銀製的戒指，很簡單，可是卻比他們婚禮的時候那枚上百萬的鑽戒要意義重大的多，不是麼？
聽著她的話，男人鬆了口氣，而葉芷濛濛的，一直覺得自己有點兒像是在做夢，兩人再沒說別的，洗過澡，被男人用大大的浴巾包裹著抱回了chuang，男人抱著她似乎覺得很安穩，很快就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灑在她的頸脖之間，她卻一點兒都睡不著。
腦海裡不時的迴響著男人剛才的話。
……
明天我跟你回葉家一趟。
……
去拿你的戶口本，登記。
……
去拿你的戶口本，登記。
……
登記，他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葉芷心裡的感覺有些複雜，她咬了咬唇，看著男人無害的睡顏，不自覺的湊過去，在他眉眼間印下一個淺淺的吻，隨即她臉又燙起來了，她伸手在自己臉邊扇了扇風，小心翼翼的挪開身子起身，她晃了晃腦袋，撫了撫小腹，似乎是被自己剛才的舉動給嚇到了。
她，居然偷吻了靳愷諾？
摸了摸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
葉芷有點兒像是落荒而逃，披了件衣服就匆匆的轉身出了門，她睡不著，夜深人靜，到花園吹吹風，涼快一下，可能利於自己混沌的腦子開開竅。
坐在花園的鞦韆架上，葉芷抬頭看著天空上那一輪皎潔的圓月，她一直看不懂靳愷諾，可是卻被他的一點點的霸道給折服了，那霸道裡帶著溫柔，可以把人溺死。
「寶寶……我……我該怎麼辦呢？」
葉芷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還是扁扁的，很平坦，可是卻就是這麼神奇，裡頭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躍動著，已經45天的新鮮生命，在她腹中孕育著。
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而且是妙不可言的。
低頭想著寶寶，她不知不覺的臉色都柔和了，那種屬於母親的天性的柔和是平常人比擬不得的。
江曼倪今晚也是睡不著，翻來覆去的，靳律森一直在書房工作著沒有回來，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三點，她起身簡單的洗漱了會兒，起身到陽台去喝了杯紅酒，漫不經心的目光在看到樓下花園裡坐著的葉芷的時候，瞳孔收縮了一下。
把喝空了的杯子放到一邊，江曼倪轉身出了門，腳步輕輕的，看了書房一眼，燈已經黑了，靳律森，估計是在書房睡了，她抿了抿唇，換了個方向朝靳愷諾的房間走過去。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在軟軟的地毯上到底沒發出聲音來，她站在靳愷諾的chuang邊，癡癡的看著熟睡的男人，心底泛起一股的酸楚。
「愷諾……」
輕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男人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翻過身背對著她，又睡著了。
他還沒睡的這麼安穩過。
江曼倪皺了皺眉，是因為葉芷麼？以前的他連睡覺都是警覺的，可如今……
門再次被推開，葉芷進來就怔住了：「大嫂？你怎麼在這裡？」
江曼倪連忙站起來，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哦，沒有，我……我就是起來去找書房找律森，律森讓我來看看愷諾睡了沒，有些公司的事要問一下，我看愷諾睡了，我就沒叫醒他了。」
葉芷皺了皺眉，這話說的好像無懈可擊，可是她總覺得不對勁。
「那個……這麼晚了，你也趕緊睡吧。」
葉芷點點頭，送她出門。
江曼倪匆匆的起身從葉芷身邊走過，眼睛不自覺的一瞟，看到葉芷手上的銀戒指，她目光一窒，猛然的攫住她的手腕，厲聲問：「你怎麼會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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