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0 做虧心事了你? 文 / 秦傾
靳愷諾眼睛瞇了瞇,銳利的眸光審視般的打量著姜天藍,儼然如同探照燈一樣的深邃悠長,姜天藍不自覺的連臉上強自維持的笑容都保不住,她面前的笑了下,避開他如刀子般的目光,一顆心砰砰的直跳,差點就要從嘴裡蹦出來的感覺。
靳愷諾將最後的一顆衣服的扣好,神色淡漠:「既然這樣,那好,你要多少錢?」
姜天藍攏了攏自己微敞的浴袍,她抬起眼睛看向他,背後的手握的更加的緊了點,她真的是需要錢,不然她也不會屈尊將貴到夜場裡去跳舞,可是她不能跟靳愷諾要錢,不然她在他的心裡的形象那肯定是要一落千丈。
狠狠的咬了咬牙,姜天藍裝作好不在意的彎了彎嘴角,伸手輕輕的撩撥了下臉頰邊細碎的長髮:「不用了,男歡女愛,都是成年人了,只是一時間的意亂情迷罷了。」
她的話顯得很輕鬆,靳愷諾倒是真的多看了她一眼,他動了東身子,背後的抓痕還在隱隱的做疼,男人的俊臉顯得很是陰翳,總覺得姜天藍那僵住的笑容裡隱藏著什麼深刻的含義,
他抿著薄唇,繞過她準備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既然你說做了,那我也不會揪著你去醫院做檢查到底做沒做,不過,你最好把藥給吃了,小算盤什麼的就別打在我身上,不然,後果自負。」
看著他毫不留戀的把門關上轉身就走,姜天藍像是沒了渾身的氣力,一下子就癱軟的坐到了地板上,整個房間就剩下她一個人,空蕩蕩的,連風從外頭吹進來都顯得特別的空洞,似乎能冷到了骨髓裡頭。
不自然的牽動了一下僵硬的嘴角,笑容裡是苦澀和乾裂,頭一點點的埋到了雙膝裡,緊緊的咬住了唇瓣:「靳愷諾,我跟葉芷相比是要差在哪裡?倘若我和她不曾被換回來,現在跟你在一起的就會是我,不是嗎?我到底是哪裡不如她了?」
自問,當然沒有人給她任何的回答,不甘心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她連忙用手背把眼淚擦乾,這個時候不能哭,得沉得住氣,她一定會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吃力的睜開眼皮,看了一圈,抬手蓋在眼睛上適應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的事來。
葉芷把手放下,安靜的躺在chuang上,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側了側頭,又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想起昨晚的事,想起他們之間說過的話,她本能的開始意識到靳愷諾昨晚真的沒有回來,徹夜不歸。
宿醉後的腦袋一陣陣的疼,葉芷揉著腦門緩了會才撐著身子起來,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覺得精神稍微的好了些。
肚子咕咕的叫了聲,似乎有些餓了,葉芷下樓的時候,正巧碰到靳愷諾進來,他走路的樣子像是有些僵硬,衣服褲子都穿的很整齊,連西裝外套都穿的好好的,跟他平時不喜歡穿外套甚至有時候就這麼拿著的樣子很不相同。
他上樓,她下樓,兩人正好碰上。
葉芷本能的低頭看他,只是反常的是,男人居然避開她的目光,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在躲閃,總之,他像是不敢看她。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葉芷本來沒想著問,可是看他這麼奇怪的樣子,她嘴巴比腦袋要快的多,一下子就脫口問了出來。
靳愷諾一下子抿緊了唇,他不是沒玩過女人,也從來不曾有過罪惡感,可如今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一面對葉芷,就感覺到出、軌的道德枷鎖重重的壓在自己的頭上,看著她那雙清澈如清泉的雙眼,他這輩子頭一次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甚至於,他還會覺得手心都要出汗。
靠,這怎麼回事?
從來不曾有過的,現在缺這麼莫名其妙,這種不受控制的意識,令他不自覺的覺得煩躁。
葉芷沒想到她不過是問了這麼一句話而已,靳愷諾的表情就這麼奇怪,他高大的身子堵著她的路,她下不去,他又不動,兩人就這麼尷尬的對望著。
站了一會兒,還是葉芷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側著身子要從男人的身邊走過去,靳愷諾本能的一手伸出就把她的身子攬入懷中,她剛沐浴過後的身子還帶著沐浴露的清甜味道,可他缺覺得比任何的頂級香水都要好聞的多,他本能的嗅了嗅,全身的毛孔都舒服的展開了,一晚上的緊張和煩躁一點點的消退。
兩手擁著她纖細的腰身,他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小葉子,別動,我抱一會兒。」
葉芷沒見過這樣的靳愷諾,她柳眉微微蹙起:「你不會真的是去殺人放火了吧?」
靳愷諾撇撇嘴,現在的他覺得昨晚發生的事要比殺人放火還要恐怖,他覺得一定不能告訴葉芷,可是看著她這麼平和的樣子,他昨晚明明一晚上都沒回來,她就不問點什麼嗎?還是說如果他真的告訴她了,她也不會著急?又抑或是她只是淡淡的看自己一眼,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葉芷被他擁在懷裡的那一瞬,已經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還有不一樣的酒味,她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一雙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撐開了彼此之間的一些距離:「你去洗澡吧。」
張了張嘴,他像是想要說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幽幽的看她一眼,嗯了一聲鬆開她,抬腿上了樓。
葉芷也沒再說別的,自顧自的下樓,對於他的事,她覺得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能不知道就不知道,能不問就不問。
靳愷諾進屋去洗澡,他看了看外頭,葉芷下樓去了,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上來的,他隨意的把衣服都給脫了,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洗過澡,全身似乎放鬆了不少,緊繃著的身子也漸漸的舒緩,只是背後那些抓痕觸了水,現在有些刺刺的疼。
赤腳走了出來,靳愷諾把抽屜拉開,找出一條軟膏,對著鏡子在塗,只是自己一個人,背後擦的有些艱難。
葉芷簡單的吃了早飯,看了看靳愷諾還沒下來,她以為他在浴室裡洗澡,她什麼都沒想就上樓直接拉開房間的門,剛要朝浴室那邊開口,卻聞到一股膏藥的味道,腳步剛落下,目光本能的朝站在鏡子前面的男人看過去,視線隨即落在他背後的那幾道明顯的抓痕上。
男人聽到身後有推門的聲音,本能的一僵,倏然的轉過身:「小葉子……」
葉芷隨著他身子轉動的腳步看著他背上擦了膏藥之後似乎更加顯眼的痕跡,小臉有那麼一瞬間的慘白,靳愷諾臉上一下子就變了顏色,也不顧藥膏到底干了沒有,連忙伸手把掛在一邊的襯衫拿了穿在身上。
呼吸微微的一窒,葉芷下意識的擰起了眉頭,其實他昨晚徹夜不歸,即使她昨晚喝醉了也記得他說是跟江晨浩他們一起去玩了,他們這些人去哪裡玩,玩什麼,她是見識過的,而且他剛才抱著自己的時候,身上那種屬於女人的香水味道和紅酒味道,她就猜到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只是,她到底只是自己猜想的,沒看到實際的,可如今,那麼明顯的痕跡,她真的愣住了,心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傷痛,她真的是以為自己會不在乎的,可是真的看到的時候,她卻知道自己錯了,她真的能感覺到那種疼,那種像是被刀子扎進去的疼。
原本以為的不在乎,可到頭來,卻生生的感覺到疼了。
「對不起,我……我以為你在洗澡……」葉芷下意識的轉身就跑,腳步都是凌亂和匆忙的。
「小葉子……」
靳愷諾來不及扣好衣服,連褲子都來不及套好,一下子就衝了過去追她,只是動作太過猛烈,腳下不由的打了滑,彭的一聲撞到桌子上,腰上淤青了一大片,痛的他腰都直不起來,只能扶著腰臉色蒼白的站著。
聽到聲響,葉芷才回頭,便吃驚的看到男人一副受重傷的樣子,那張俊臉完全的慘白了,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葉芷連忙走上前扶著他:「怎麼了?走路也能撞到?」
靳愷諾皺緊了眉頭,指了指自己的腰,說都說不出話來,葉芷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手上的力度稍微的重了些,男人嗷的叫了聲,面色鐵青:「你想謀殺親夫?」
「我想看看你疼不疼。」
葉芷撇撇嘴,想把細嫩的手掌抽回來卻被他握緊在手心裡:「你撞一下看看疼不疼?」頓了頓又說,「扶我到那邊坐一下。」
葉芷依言扶著他到chuang邊去坐下,他才一坐,嗷的又嚷嚷了一聲,直接趴著躺。
江晨浩被從溫柔鄉里拉出了出來,匆匆的趕來的時候,見靳愷諾這幅樣子,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大笑:「放心,就是撞了一下,散淤血就好了,不過你得躺著幾天了,還有你得禁、欲,不然損了腰,你這男人可做不成。」
靳愷諾黑沉著一張俊臉,鄙夷的看他一眼,哼了一聲,葉芷倒是在一邊時不時的問幾個需要注意的問題,又細細的核對了一遍該擦的藥她才把江晨浩給送走。
男人老實的躺著,高大的身子像只八爪魚似的趴在那裡,樣子特別的滑稽,葉芷把江晨浩送到樓下才回來,她沒說別的,看了靳愷諾一眼,伸手把被子給他蓋再腰部以下,剛上了藥酒,得溫熱一下吸收才是。
只是他衣服撩開了,她一眼就能看到她背上的那些抓痕,她眼神閃爍了下,不知道該不該給他把上半身也蓋好。
正猶豫著,男人一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另一手把被子自己拉了上來蓋住他上半身:「小葉子,昨晚我真的是喝醉了,沒想著會發生什麼事。」
葉芷手上一僵,硬生生的從他手裡把自己的手拽了出來,神情冷淡:「你何必跟我解釋,你一向不需要跟別人解釋的。」
靳愷諾一下子被噎了,他告訴她了,也想過她就是這麼個態度,可是真的等他說出口的時候,等她真的顯得不在乎的時候,他就覺得什麼勇氣都沒有了:「你可以不在乎,我也不逼你要在乎,可是我就想告訴你,我真沒想要發生些別的事情。」
「那所以呢。」葉芷歎口氣,「那還是發生了不是嗎?你一句喝醉了就完事了,那麼下次我時不時也可以一句喝醉了跟別人發生些什麼?」
「……」
靳愷諾突然說不出話了,他過慣了那樣的生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你情我願的事,即使他不是出於本能,但是喝醉了,有時候……身不由己。
從來沒有跟一個女人這麼解釋過,他還是在心裡想了好久,斟酌了好久才說出口的,可是葉芷這麼個態度,他簡直覺得想撞牆,他寧願她生氣,大吵大鬧,甚至是哭都浩,可是她現在這樣不冷不淡的反映,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一整天,葉芷真的沒怎麼管他,她連主臥的房間都沒進去,一個在主臥躺著,一個在書房看書,偌大的別墅安安靜靜的,連傍晚的時候何姨來做晚飯都覺得他們之間有些說不出的異常,只是到底不敢問罷了。
葉芷簡單的吃過飯,把飯菜給靳愷諾端到樓上去,靳愷諾趴在*上拿著平板電腦打電動,聽到有進來的腳步聲,連忙把平板電腦塞到枕頭下去,他下意識的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對那件事不夠重視,還這麼悠然的在玩遊戲。
才塞好,葉芷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把餐盆擱在他的chuang頭櫃上:「能起來吃飯嗎?」
靳愷諾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腰:「不行。」
「那我扶著你起來,多少要吃點。」葉芷伸手輕柔的攙扶著他的肩膀,拉著他的手讓他坐起來,怕碰到他腰上的傷患處,還給他墊了個軟軟的枕頭,再一口一口的給他餵飯。
靳愷諾還真是就這樣一點點的把碗裡的飯菜都吃完了,連他最不喜歡吃的洋蔥都吞了下去,葉芷讓他坐著,給他開了電視讓他看了半個小時,約莫著他差不多消化了,葉芷才扶著他趴著躺好,給他把被子蓋上,轉身要走。
手腕一下子被握住,男人抬頭:「你去哪裡?」
「我去客房睡。」
「你還真是忍心!明知道我半身不遂,你還把我一個人丟下,你不覺得你狠心了點兒嗎?」靳愷諾動一下,全身都疼,葉芷對他還這麼個態度,他更覺得憋屈難受。
聽他這樣說,葉芷輕輕的歎口氣,重新在他的身邊坐下:「好了,你睡吧,我就在邊上,有事的話,你就叫我。」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溫溫的,像是完全的不在意,可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真的很不好,很煎熬。
繞是如靳愷諾這樣的男人,呼風喚雨不在話下,從來不曾跟誰低聲下氣過,可如今面對葉芷,他仍就是擺底了所有的姿態,卻換不來她一丁點的反映。
伸手把她拉了過來,忍著腰上的疼,他蹙眉看向她,緊緊的盯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似乎想要看到她心底裡去:「小葉子,你真的不在乎嗎?」
葉芷心裡一顫,堪堪的避開他注視著自己的目光,突然被他這麼問,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要看哪裡,只得乾乾巴巴的盯著牆壁,半晌才開口:「你都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你喜歡放縱自己,這是你的選擇,這是你一直以來的生活,你放棄不了,我也接受不得,所有的我們都是不一樣的……」
靳愷諾一怔,抿了抿唇,像是猶豫了好久,才說:「我要是說我在乎呢?你會不會在乎?」
心頭一跳,葉芷本能的問出口:「那你能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至少我們關係還沒斷掉之前……」
「我可以。」靳愷諾這次根本沒有猶豫,像是很久之前就想說的話,現在一吐為快,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她,忐忑的問,「那……你呢?」
ps:今天更新遲了,因為工作太忙沒安排好,親們見諒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