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2章 嗓子眼,三見面 文 / 三清道人
何爺把血祭嬰靈吞下去之後,他的肚子不斷往外漲著,不多久竟然沿著肚皮上的紋路,開始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裂痕就像是被小刀一刀一刀割出來的一般,鮮紅的血液沿著裂痕緩緩的往下流淌,就像是岩石縫中流出來的水一般不值錢。
「何爺!」我驚恐的大叫。
「別管我,我沒事!」何爺咬著牙齒堅持道,「反正老頭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害怕這小東西不成!」
「天地如火,八卦如形,封!」何爺痛苦的喊出了這九個字,正在裂開的肚皮在他念完後,終於停止了流淌。
我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坐著,說句真心話,我真的想動,可我又根本動不了,這種情況我壓根兒就沒遇到過。
那個死老太婆一直沒有管場上的狀況,不停地在手舞足蹈的跳著,最終不知道在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麼,反正那聲音特別難聽,她似乎對血祭嬰靈極其有信心,連眼睛都不曾睜開過。
我越看越是心焦,顯然那死老太婆,老妖婆,老不死不可能是瘋了,肯定是在施展什麼道法,或者是在舉行什麼儀式。
進入陰陽先生這一行久了,我心中的世界觀早就顛覆了,現在就算出現個會飛的人在我面前,我頂多也只是驚訝一下,不會去過多關注,那老太婆此時不論是動作,還是表情,都像極了在做某種儀式。
雖然我沒有見過類似的儀式,但心裡確實越發的著急,從電視上看到那些個高手要用大招的時候,通常就會像那死老太婆一樣,醞釀老半天。
電視上大多數都是扯淡的,因為就那醞釀的時間,敵人一腳就可以把施法的人踹飛,但是到了我這裡,卻是現實版的,就現在這樣,我們根本無法顧及那死老太婆,更不要說上去踹她一腳了。
我緊咬牙關,扭頭看向旁邊的戰鬥,心中不由得緩緩舒口氣,李煒的陣法已經啟動了,那邊簡直見不到任何一個人。
能看到的就只有地上早已經解體的屍體飛起來了,李煒利用這些屍體擺了一個大陣,隱約間我見到那條擺設在被死去的人的腦袋咬著蛇身,看上去白蛇現在正處於下風。
都市王那邊的小燕子此刻也沒有討到好果子吃,都市王此刻兩張臉竟然合成了一張,只不過臉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美得驚艷,一半醜得驚魂。
這種狀態下都市王一直壓著小燕子再打,那小燕子節節敗退,看樣子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輪轉王劉格那邊的戰況稍微慘烈一些,她身上此刻已經被鬼嬰打出了數條傷口,手臂上的紫色布衫爆開了好幾條口,裡面潔白的皮膚也染成了紅色。
顯然輪轉王也是殺紅了眼,連續幾大口鮮血噴在那柄黑色鐮刀上,黑色鐮刀上面一串紅色的符閃出,鬼嬰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猛地倒退。
輪轉王趁勝追擊,一鐮刀朝鬼嬰腦袋上的鬼門揮過去,雖然距離鬼門差了一點距離,但好歹把鬼嬰的腦袋戳了個巨大的窟窿,窟窿裡一條又一條白色的蟲子從裡面竄出。
最後我掃向那個清潔工老頭,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在門口,滿臉享受的樣子,喝兩口之後,掃一眼戰場上的情況,就像那些年手裡捧著爆米花,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我們。
「你個小雜種,敢跟你何子天爺爺較勁兒!」何爺忽然大吼一聲,「信不信分分鐘讓你菊花不保。」
我聽得滿臉黑線,這時候了,何爺還是那脾氣,說出的話也讓人想笑,但是這種情況下,我確實是笑不出來。
能不哭,我覺得我已經特厲害。
沒有尿褲子,我覺得我很牛逼。
何爺大吼一聲之後,從他兜裡掏出一個礦泉水瓶,咕嚕咕嚕的就往肚子裡灌進去,見到那礦泉水瓶,我瞬間傻眼了。
何爺喝的竟然是我當初留給他的童子尿!
「何爺!」我語氣有些酸澀的叫他。
可他卻好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咕嚕嚕的往嘴裡灌著尿,好像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對此並沒有任何表現得不對勁的地方。
我發現何爺喝完一瓶之後,他的肚子裂痕竟然在合攏,最開始我還以為何爺自帶修復功能,後來我才發現我把陰陽先生想得太牛逼了。
說白了,陰陽先生畢竟是人,生了病,被人砍了,還是得去醫院才能解決,民間所傳那些會治病的陰陽先生,不過也是根據中醫改編而成,但這個年代,還有沒有會治病的陰陽先生,反正我是不清楚。
何爺的傷口在合攏,是因為肚子裡那血祭嬰靈沒有撐了,而且撐的力道慢慢再減少,由於剛才何爺的肚子像個氣球一般漲起來的,所以裂痕是撐開的。
當肚子裡的力量減小,肚子開始慢慢奄下去之後,傷口自然而然的就合攏了。
不過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合攏,原來的傷口依舊是存在,裂開的地方依舊是裂開的,就像一個人把拳頭捏緊,手是合攏了,可手指與手指之間還是存在著縫隙,只要手一張開,手指又會分開。
何爺的肚子也一樣,只要裡面那小東西再往外撐,何爺原來的傷口就會再次張開。
何爺把瓶子裡的尿喝下去,我心中雖然酸澀,但何爺肚子裡那東西顯然沒有折騰了,並且有要敗亡的姿勢,我懸著的心也算是慢慢開始落下來了。
「想不到吃個心臟還要塞牙縫。」何爺滿臉不爽,把食指和拇指往嘴裡伸去,使勁向外扯著。
在我神奇
的目光中,他居然就把我的道袍一點一點的給扯出來了,看上去就像是在耍魔術似得。
不過我心裡卻是清楚,何爺看上去很輕鬆,但實際上特別難受,不說他肚子上那些傷痕,單單是把道袍從肚子裡撤出來的那種感覺,就足以夠普通人喝一壺了。
那種感覺,我想想就覺得心裡一陣不爽。
何爺永遠都是那個樣子,從來不把痛苦寫在臉上,雖然嚴格來說這只是我第三次和何爺見面,第一次在大街上,第二次在小區,這第三次在危險的地方。
但不論何時何地,哪怕就是在信中和短信上,何爺永遠都在嘿嘿的笑著,僅僅是從這一點,我就可以推斷出,何爺年輕時候吃的苦,恐怕比我要多得多。
就在我懸著的心緩緩放下的時候,忽然間何爺的肚子又開始往外漲了起來,我的心也一下子再次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