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苦戰(下) 文 / 熱呼呼的冰塊
眼看著地煞潛龍劍金光閃閃滿含殺氣刺向自己,無極摀住絕情劍刺傷的傷口,眉頭緊鎖吃力的眺望著遠處那個冰清玉潔的玉姿倩影,慢慢閉上了眼睛。
櫻花不知道無極在看他,聽到玄青師叔那樣說,淡淡道:「師叔,我也覺得那個人不像他,可明明就是他,怎麼會……。」櫻花說道這裡轉身抬頭望向無極,卻看到懸空掌門的地煞潛龍劍就要刺到無極。
「不」
櫻花歇斯底里喊道,但一切並不會因為她的一聲喊叫而改變。凡人想得到神器的心永遠那般狂熱,被情所傷的人已經放棄了對生的渴望。
眾人要他死,他會拚命反抗,可連第一次愛上的心上人都要刺死他,面對幾百雙虎視眈眈、貪婪不比的眼睛,面對幾百件閃閃發亮、自命不凡的法寶,他如何還能奢望生存。在這個實力就是一切的地方,一個元神後期修真者又有什麼資格與如此強勢對抗。
地煞潛龍劍帶著六十名崑崙弟子聚集的法力,金光閃閃伴隨著沉悶的龍吟聲隨懸空掌門的手準確刺進了無極身體,並且填補進了絕情劍留下的傷口中。
雪上加霜,剛剛凝固不再流血的傷口伴隨地煞潛龍劍刺入,一沽鮮血有噴湧而出。這時沒有沒入無極身體的後半截地煞潛龍劍金光一閃,懸空掌門與地煞潛龍劍人劍合一穿出了無極身體。
一聲「彭」的聲音響起,無極身體重重倒在了地上,胸膛上一個很大的窟窿清晰可見,汩汩鮮血從那個窟窿緩緩流到了玉虛台美玉切成的地板上,無極卻是真的死了。
魚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間別離苦。
櫻花眼錚錚看著無極被地煞潛龍劍穿透了身體,發狂一般喊道:「為什麼你不反抗,你死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這位飽受千年失落的美人,幾天前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師父,如今又親眼看著千年來第一次打動她心的男子死去,再也剛烈不起來,承受不了打擊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天地精靈沒有出手救無極,這裡除了櫻花,沒有一個人對他的死感到悲傷。懸空雙手握著地煞潛龍劍興奮的折回身體,朝無極屍體跑去。
「神器,我來了。」
懸空正要伸手去搶無極手中的指天劍和東皇鐘,突然旁邊一道絕強紫氣襲來,懸空躲閃不及被紫氣打中,直接灰飛煙滅消失了。地煞潛龍劍「匡啷」孤獨的掉到了地上,彷彿它就是自己跑到哪裡的。
旁邊眾人看到此景一個個張大了嘴,舉措不安看著無極屍體,分明已經死了。剛才又是誰發出的攻擊,把崑崙修真界第一大派的第一把手,他們心中絕高的存在——懸空掌門直接給滅了,還滅的如此徹底,真正的灰飛煙滅,煙消雲散了。
出手的正是從已死的無極眉心射出的天地精靈,懸空被天地精靈所滅後,眾人看到天空出現一個很大的寶塔,接著一陣颶風無故刮起,只吹的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颶風吹過,無極屍體沒了,天地精靈沒了,神器也沒了,地上只留下從無極傷口流出的一灘鮮血和靜靜躺在那裡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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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潛龍劍。
愛情永遠是想像比現實美麗,相逢如此,告別亦如此。
櫻花好一會後才恍恍惚惚醒了過來,看到其他人一個個傻傻的樣子,她陣陣心痛,半月前無極吻著傳訊玉珮瀟灑離去的身影還歷歷在目,可現在他卻是死了。
望著地上斑斑血跡櫻花明眸迷離,梨花帶雨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是不是我錯怪他了,他走了,這次…他真的…離我…而去了。」
「愛你,想你…,愛於你我,只不過是比死還要冰冷的東西。」櫻花哭笑著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絕情劍,不管他人御空直朝慈航齋飛去。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神器沒有了,崑崙派至寶地煞潛龍劍震壞了,修真領袖人物崑崙派掌門也稀里糊塗被人滅了,這一切都是怎麼了。
回到慈航齋,櫻花坐在閨房裡,傻傻的看著絕情劍,伸出如玉纖手輕輕撫摸著冰涼的劍身,絲絲血跡留在上面還依稀可見。
有些花開了是為了謝的,有些人來了是為了走的;有些時間是注定燒成灰燼的,有些痕跡是注定紀念心碎的。
不是說好,要走也在很久以後,這長久的孤單,你讓我忍受,等待,我等的太久太久,想你,思念已氾濫成河流,找你,從那暖春找到金秋,見你,有千萬萬語在心口,重逢時,哪一句先開口,此時,想你的臉,我摯愛的人,我累了,為來時,這一路離愁。
心若倦了,淚也干了,這份深情,難捨難了,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寵極愛還歇,恨深情卻疏,房前一步地,不肯暫回身,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
明眸望著絕情劍,玉手摸著劍身,陣陣冰涼無盡孤獨充斥著傷心人兒的心。孤單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由你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的。
看著銅鏡中憔悴不堪的自己。在這個月光泠泠的夜晚,在這個四下寂靜、唯聞她自己淺促呼吸的夜晚,她忽然懂了。原來人,並不是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的慢慢變老的。是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是在自己也猝不及防的時候,乍然老去。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永恆的,如果它存在,它就乾涸;如果它流動,它就流走;如果它生長,它就慢慢凋謝。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鈴鐺咽,百花凋,人影漸瘦鬢如霜。深情苦,一生苦,癡情只為無情苦。紅顏遠,相思苦,幾番意,難相付。千年情思萬年渡,不斬相思不忍顧!
輕輕拭去流出的淚水,決絕之間櫻花拿起絕情劍,走出了閨房,御空飛上了慈航齋奇景斷情崖。
陣陣夜風吹動著輕紗綠衣,櫻花如一棵堅松屹立在山巔,猶如一支傲梅綻放於寒冬。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仰望著半空明月,櫻花嬌身飛起,玉指拔劍,獨子一人竟在這山巔之上舞起了劍。
仙子體欺皓雪之容光,臉奪芙蓉之嬌色;輕疊烏雲之發,風消雪白之肌;白似梨花帶雨,嬌如桃瓣隨風;嫩臉映桃紅,香肌暈白玉。時而足步金蓮、寶劍淡掃舞起山花千瓣飛,時而人影綽約、衣香鬢影激起瑞雪萬點飄。遠遠望去就如九天仙女下瑤池,月裡嫦娥離玉闕。那般丰采動人,那般清麗不可方物。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只是美人兒的心是冷的,眼神是幽怨的,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看。
櫻花狠狠劃出一劍,慢慢停了下來。身子停了,淚卻又流了出來。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她的心隨無極一同死了,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卻要相思淚流。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櫻花一個人站在這斷情崖,手握著絕情劍,寒風瑟瑟吹起衣裳。風乾了淚水,留下了心傷。
小樓一夜聽春雨,相思紅豆血淚滴;山紅澗碧水爛漫,春濤激激風吹衣。
小樓一夜聽春雨,水清月明久未居;潭中魚可近百許,皆是空游無所依。
小樓一夜聽春雨,風刀霜劍嚴相逼;一年三百六十日,一朝漂泊難尋覓。
小樓一夜聽春雨,終朝只恨聚無期;是否離合皆有定,只留袖邊枕上跡。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想起一千年來自己過的日子,不禁哭泣道:「為什麼你推開了我緊閉的心門,微笑著走進來,有這樣瀟灑無情的走開?」
誰會告訴她答案呢!無極已經死了,在這斷情崖上,夜風習習,除了花花草草,除了寒風孤月,除了這把絕情劍,誰會給她答案。
一個人一生中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候。一個人的戰爭,這種時候你的內心已經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沒有人會覺得奇怪,這種戰爭注定單槍匹馬。
默默打量著師父留下的絕情劍,櫻花自言自語著「難道我注定是個絕情的人嗎?難道絕情才是我一生的路嗎?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我都活在執著的等待中。等待雁過留聲,等待柳暗花明,可最後等來的卻是一世傷心。相思長相思,相思無限極,相思苦相思,相思損容色,容色真可惜,相思不可徹,日日長相思,相思腸斷絕,腸斷絕,淚還續,閒人莫作相思曲。」
櫻花說完信步走到了斷情崖一處小溪旁,然後拿出一塊錦帕輕輕沾上點水,慢慢擦去了無極留在劍身的血跡。打算忘掉一切,就如同這把絕情劍之前的主人那樣,從此以劍為伴,以劍為命,再不為有情癡狂,不為愛情所動。
凡世的喧囂和明亮,世俗的快樂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澗,在風裡,在她眼前,汨汨而過,溫暖如同泉水一樣湧出來,沒有奢望,不要憂傷,就這樣絕情的活下去,就這樣…最好。
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忘記你不顧性命為我生為我死的容顏,化成命途中最美的點綴,看天,看雪,看季節深深的暗影,如這把絕情劍絕世而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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