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2.第162章 痛並快樂著 文 / 楚韻

    夏言馨沒有想到楚司皓就在她家裡，其實看到小周的時候，她就應該會想到這一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去想這些……

    兩個人見面，又是尷尬萬分……曾經是那樣的熟悉，

    「艦長好！我在超市遇到了嫂子，就順路把她帶回來了。」小周行禮。

    「幹得好，去把車上的東西給阿姨送上去吧！」

    「領命！保證完成任務。」

    小周笑笑，一隻手拎著一隻大塑料袋，呼啦啦地往上跑。

    小周這一走，現場就只剩下夏言馨與楚司皓了，她立即轉移話題，「哦，我好像忘了買糖，我去一下超市……」

    楚司皓連忙上前截住了她，「言言，你為什麼不敢面對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夏言馨若無其事地抬頭，「沒有啊！我只是不習慣小周喊我嫂子，我有那麼老嗎？」

    楚司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是他們對敬重的人一種親密的表達而已，言言，你以前都沒有覺得不習慣，為什麼現在覺得不習慣了？」

    「司皓哥哥，咱們現在非要爭執這個問題嗎？再說了，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言言，是因為你心裡在乎他，所以嫌棄這個稱呼了嗎？」楚司皓眸光變得敏銳起來。

    「我聽美琪說……他是一個很有錢的男人，你真的就那麼喜歡錢？難道你不知道那些有錢的人視感情為遊戲，他會對你負責嗎？他會疼愛你一輩子嗎？」

    夏言馨一聽美琪這兩個字就上火，臉色也變了，「對，我喜歡他，我喜歡錢，我從小就窮，窮怕了。」

    楚司皓臉色有些蒼白，的確，他是個廉正清明的人，他一個月的工資加津貼不足一萬塊，在物價飛漲的今天，那些錢算不了什麼，不能給她高檔的時裝，不能給她買奢侈品……在這個社會，如果沒有錢，感情這種東西會變得有些虛浮。

    「言言……你應該知道，我最瞧不起那種為了錢而出賣青春的女孩，我真的不希望你變成那樣。你想要什麼東西，跟我說，我盡量想辦法滿足你。」

    「這些都是金美琪跟你說的？」夏言馨低下頭，眼眶發澀。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誤解她，但他不能……

    「言言……誰說的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那很重要，你什麼都相信金美琪，既然你這麼相信她，你就去問她好了，你來找我做什麼？」夏言馨突然暴發出來，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向楚司皓髮脾氣。

    楚司皓愣愣地看著她，直到她說完，他才認真道，「言言，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我跟美琪都想幫你……」

    「不用你們好心，從現在起，你帶著你的人，從我家裡離開，否則，我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她也不是那種為了錢就墮落的女孩，龍煜天的事情她是有苦難言，到現在為止還只能忍辱偷生，各種痛苦的滋味她不能啟齒，更讓她難過的是，楚司皓竟然相信了金美琪的話，這個唯一一個她以為會在站在她立場上的男人竟然也不再相信她了。

    各種委曲氣惱湧上心頭，不爭氣的眼淚也飆了出來，夏言馨轉過身擦淚，轉身就走。

    「言言……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老是把我拒之千里之外，我現在站在這裡，是想幫助你。我知道每個人都會有可能犯錯的時候，如果你犯了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無論何時，我都會站在這裡，等你回頭。如果你有什麼委曲，苦楚，你可以跟我說，我都會幫你的！我知道你個性倔強，有什麼事情都喜歡一個人承擔，可是那樣你會很累很苦，我是真的很想替你分擔，只要你肯說出來……」

    只要她肯說出來，他就會幫她，是的，他還是她的司皓哥哥，是她最信任的那個男人。

    那溫柔體貼的語話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的迷失，良久，她拚命地搖著頭，加快腳步往著樓上跑去。

    他的話很暖心，讓她很感動，只是可惜，她再也回不了頭了，她手上還沾著一條故意傷人的罪名，她不想連累任何人。不過，有一點她很欣慰，他的心並沒有拋棄她，她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雷子嘉不見了！！

    沈小滿來了一個大清早，結果看到的是空空的病房，這已經是從櫻花島回來後的一個星期以後了，他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只是視力仍舊不好。雖然他不喜歡她來看他，但是她還是每天都來，只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跑到病房裡跟他聊天說話，照顧他……只是悄悄地門口看看他而已，她的願望也很簡單，即使每天看看他，她也很滿足。

    沈小滿起初以為他是去洗手間，等了半天，也沒有看見他回來，最後讓一個男醫生幫著去男洗手間找了一圈，結果是沒有人……

    病房裡什麼都沒有帶走，他到底去了哪裡？

    沈小滿給麥悠然打了一個電話，確定之後就匆匆地跑出來了。

    「雷子嘉……你在哪裡！！」

    沈小滿把醫院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雷子嘉的身影，他到底去了哪兒？

    這一段時間，雷子嘉明顯的不愛說話，整個人非常消沉。

    沈小滿坐車去了山頂的別墅，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他的蹤影，最後發現小灰不見了。她愣了愣，又急忙往山下跑……

    找了他一整天，她已經跑得滿身是汗，整個人又急又累，嗓子也喊啞了，可是，她還是不想放棄。

    最後，在沙灘上，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夕陽西斜，晚霞如塗，一個男生跟一條大灰狗，坐在沙灘上，桔色的陽光籠罩在他們身上，一些都顯得迷幻不清。

    「雷學長，你怎麼在這裡？大家都在找你。」

    沈小滿跑得氣喘吁吁，直接跪在了沙子裡，雙手撐在地上喘氣。小灰非常淡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默默地坐在雷子嘉的身邊看夕陽，一狗一人，倒也是十分默契。

    雷子嘉仍舊憂鬱地將臉朝著夕陽的方向，淡淡道，「小滿，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雷學長……我知道，我太笨，不會說話開導人，但是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我知道，你眼睛看不見，一定會覺得連累了大家，可是真正的朋友，不正是這個時候要相互幫助嗎？」

    雷子嘉心中微動，慢慢低下頭，將頭埋在膝蓋裡。

    「雷學長，如果你覺得心裡煩，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替你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辦法？」

    「你等著哈！」

    沈小滿像風一樣的跑開了，不過半個小時，她又跑回來了，興沖沖地跑到了雷子嘉的身邊，跪在地上，將背包裡的東西全部都傾倒出來。

    雷子嘉聽到了光匡的聲音，沈小滿已經開了一罐遞過來，「啤酒！嘿嘿，以前我心裡煩的時候，就跟言言對吹，喝個幾罐就昏昏乎乎的，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酒！」雷子嘉淡淡地說道。

    「是啊，來喝吧！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不會喝酒啊，上次你還喝過我家的糯米酒呢！」沈小滿自己也開了一罐，咕嘟咕嘟地喝起來。

    雷子嘉苦笑，伸手撫過小灰的狗腦袋，也慢慢地喝了一口，啤酒，喝起來有股濃濃的麥香味，酒精度數並不高，喝起來很順。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是不是很好喝？」

    「再來一罐！」雷子嘉扔掉手裡的空罐。

    「好，好樣的，雷學長你酒量真好。來，再來……」

    兩三罐啤酒喝下肚子，沈小滿就放開了面子，話也多了起來，膽子也大了，靠在了雷子嘉的身邊，「雷學長，其實你跟我不用那麼客氣，你就把我當成朋友，有什麼煩心的事情都跟我說，其實有些事情一個人憋在心裡很難受，說出來就好多了。還有啊，你眼睛看不見，我不會嫌棄你的，只要你不嫌棄我笨，我會想辦法幫你治好眼睛，做你的御用醫生，照顧你一輩子……」

    雷子嘉一罐接著一罐的喝著，在酒精的麻醉下，他的心情突然也變得輕鬆起來……

    「嗯，小滿，你說得對，我不想連累爸爸媽媽，從小到大，他們在我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希望和期待。特別是我媽媽，她為了不顧生死，吃盡苦頭。而我，雖然成年了，但是仍舊像個廢物一樣需要著他們的照顧，我並不是想逃離什麼，也不是想輕生，我只是想依靠我自己的雙手活下去，而不是給他們增加負擔。」

    沈小滿拍了拍雷子嘉的肩膀，「沒事，咱倆以後開個小門診，有病人的時候醫病人，沒病人的時候醫狗狗，照樣可以活得風生水起，絕對依靠父母。」

    喝得太多，沈小滿有些迷糊，她放恣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軟軟的，就像夏言馨一樣……

    夜色漸濃，兩個人越喝越盡頭，沙灘上到處扔著空置的啤酒罐……

    第二天，沈小滿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伸手在枕頭櫃上摸到了自己的眼鏡，戴上以後睜開眼睛，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嚇了一跳，天哪，她怎麼會躺在雷子嘉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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