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賭氣 文 / 君無邪
「小雪,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將來著想,我希望你不要選錯了路,你還有大好的前程,」心妍語重心長的說。
「如果我想要愛情和事業兩樣兼顧呢?」我又說著。
「難道你不想要婚姻了,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是愛情,不是事業,而是家庭。」心妍說著變的激動起來。
張琦立刻拉住激動的心妍,然後站在我的面前問,「你真的愛上凌天祐了,你忘記當年他是怎麼傷害你的?你忘記了當初你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
「這事都怨我,怪我,當初我不該勸你把孩子留下來當做報仇的工具,應該早早的將孩子拿掉,然後讓你離開這裡,」心妍說到這裡,便心酸的小聲的哽咽起來,眼眶紅紅的。
我們三人沉默了,依靠在沙發上,屋裡的燈光是那麼的明亮,可是我的心卻是那般的沉寂。
「小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的,」心妍突然改了口,聲音裡有著妥協,「我知道經過這件事之後,就更難放手了,畢竟有一個男人用著生命來愛你,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仔細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好嗎?」
我愣愣的看著心妍,心中除了感激也只剩下感激,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用力的點著頭,一定會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心妍和張琦走了,我心上的一塊石頭放下了,今晚終於和張琦重歸於好,一個煩惱解決了,另一個煩惱卻又出現了。
想起剛才張琦說的話,我永遠都得不到所謂的名分,凌天祐根本給不了我任何的東西,他更加不會和他的老婆離婚。現在我二十七歲,若干年後,當我人老珠黃的時候,還能確保凌天祐繼續在我身邊,還愛我嗎?
呵呵,男人不都是視覺上的生物嗎?我想等我老了的時候,凌天祐也不會免俗的愛我了吧?
而且,他還有一個家,有蘇清幽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家,我付小雪又算個什麼?
難道要等到我人老珠黃的時候,凌天祐不要我了,然後才去找個男人嫁了?
心妍的話也再次浮現,女人最重要的不是愛情,不是事業,而是家庭。她說的很對,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個家,愛情和事業不過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凌天祐永遠不可能給我,我和他在一起,那麼我永遠都只是一個沒有家的女人。
張學兵說,為了愛情當小三,即便是苦,那也是幸福的。
我和凌天祐之間是有愛情,我和他也彼此相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而且,這個男人還這般的愛自己,可以不顧性命,如今這個社會能有一個這樣愛自己的男人真的很稀有了,我應該好好珍惜嗎?
我矛盾著,掙扎著,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叮叮叮」不想,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一看,是凌天祐打來的。
你這時候打什麼電話,我都還沒有考慮清楚呢。
我看著屏幕上不斷閃爍的光亮,我猶豫著接還是不接,如果他再一次提到那件事情,我到底該怎麼回答。
最終,我還是接起了電話,「喂,」那邊卻突然沒有了聲音,像似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接起電話似的,於是我再一次喂了一聲,過來幾秒那邊才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睡了嗎?」
聽到他如此溫柔的聲音,我不由的再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似乎很平靜,就像駛進了港灣一般,「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
凌天祐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問,「你走之前,還沒有回答我。」
終於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我的手不禁撫摸上自己下垂的長髮,一圈一圈的捲著,打算忽悠過去,「回答什麼?」
「回到我身邊,」他的聲音很輕,也帶著一絲無奈。
「我回來有位置嗎?」我無奈的笑了起來,笑意中有絲絲的嘲諷,「你的身邊根本沒有我的位置,只有蘇清幽。」
他又說,「我們不談蘇清幽好嗎?」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感受著房間裡的寒意,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很涼,猛然想起自己沒有打開房間裡的空調,我在黑暗中起身,伸手不斷的摸索著空調的遙控器,可是卻沒有找到,不禁覺得有些煩躁。
聲音帶著幾分不滿的說,「我不想介入你和蘇清幽之間。」
黑暗中,我始終找不到遙控器,生氣的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一邊打開燈,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一口飲進,這才讓心中的煩躁淡去幾分。
「我說過,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平復下心中的躁動,聽著凌天祐的聲音,諷刺的笑了起來,「你要我回到你的身邊,我怎麼可能不和你談蘇清幽,蘇清幽又怎麼可能不介入我們之間?不會再讓我受到傷害?」說到這裡,我微微的停頓了下,才繼續說,「你覺得身體上受傷才叫受傷嗎?你知道嗎,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受傷!」
「付小雪!」突然,凌天祐傳來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帶著濃濃的怒意,看來是真的動怒了。
憤怒過後,伴隨的是一聲聲咳嗽的聲音,還夾雜著幾分痛苦的呻吟。陣亞歡才。
我知道他這是牽動了傷口,立刻著急的問著,「凌天祐,你沒事吧?快叫醫生來看看。」
我卻沒有得到男人的回答,就連剛才的咳嗽聲音似乎也不見了,我又繼續喊了幾聲,「凌天祐,凌天祐」
仍然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拿下手機一看,電話已經掛了。
我焦急的站在客廳裡,想到他剛才發怒可能牽動了傷口,心裡七上八下的,躊躇不安,他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在屋裡走來走去,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我還是決定過去看看,隨便的穿上一件大衣,換了鞋子就衝了出去。
外面寒風刺骨,四週一片安靜,小區裡暈黃的燈光灑在地上,我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凌天祐的安危,我便加速的跑到小區門口,站在門衛室邊上,張望了很久,才打到一輛出租車,立刻前往醫院。
當我下車走進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來到306病房外,我側耳傾聽,裡面很安靜,我在門外來回的走了好幾圈,卻還是不敢進去,怕蘇清幽在裡面,我這一進去,又不知道會鬧出一場什麼樣的風波來。
這時,一個護士卻匆匆來到我的身邊,警惕的看著我,質問,「你在門外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我是病人的朋友,才知道他受傷住院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這麼晚了,又怕吵醒他休息。」
「你這麼晚來,已經是吵著病人休息了,」護士還是警戒的看著我,一點也不信我的說辭。
這時,又一位護士走了過來,打量了我一下,「這個女子是病人的朋友,上回在手術室門口哭得可慘了,不過也已經很深了,最好不要打擾到病人休息。」
「我就進去看一眼,確定他是安全的,我就走,我很擔心他的傷勢,」我懇切的說。
兩位護士相互對望了一眼,便決定由一人領著我進入病房,在走進病房裡時,我還輕聲的詢問了一句,「病房裡面除了病人,還有其他的人嗎?」
「其他的人都被病人趕走了,他的脾氣可不好,今天在病房裡就和他的老婆吵架了,很凶,哦,對了,你是病人什麼人?」她突然就問起我來。
我一時間也找不到說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心裡想著今天凌天祐和蘇清幽吵架了?
門打開,我看見病房裡一盞幽暗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凌天祐的臉藏在黑暗中,我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進凌天祐,低聲的喊,「凌天祐。」
凌天祐睜開眼睛,轉過頭,看見我的那一刻似乎有些詫異,像似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晚到來。
護士看了我們一眼,也不說話,識趣的離開了病房。
在護士將門觀賞那一刻,我便立刻上前,拉開被子,仔細的檢查著凌天祐的傷口,看見他的身上沒有一絲血跡,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凌天祐問我的聲音很冷,似乎還在生氣。
「你為什麼要掛我的電話,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怕你傷口撕裂了,又臭脾氣的不叫醫生進來檢查,」我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責怪。
「你都說了,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受傷,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下去的,我的身體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凌天祐說話時表情明顯的露出在和我賭氣,這樣的凌天祐似乎變得那麼的可愛。
可愛,我怎麼會用這樣一個詞語來形容凌天祐呢?
「所以你就掛我電話,讓我在那邊乾著急是嗎?」我也不滿的說。
他冷冷的盯著我,眼底已經沒有那份怒火了,只是還帶著疏離,「如今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聽著他說這句話,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他見我不動,繼續說著,「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放你自由了,我們倆都自由了。」
自由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