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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1章 北冥之王 文 / 塵飛星

    花著雨莫名其妙,把花碧凝拉到身前道:「這傷是我著人打的麼?誰動的手?」

    她摸著那些青紫的地方,雖然是皮外傷,肯定也疼,花碧凝居然半滴眼淚都沒有。

    「是一個臉白得像冬瓜穿藍色袍子的男孩子。」

    花著雨一怔,臉白得像冬瓜穿藍色袍子的男孩子?難道是冥歡?

    洪姨娘清冷道:「昨天就把人給打了,那男孩子跑得快,沒人認出他是哪個院子裡的。經過一再排查,才知道那男孩子是你這邊的。不知道我們凝姐兒哪裡得罪了你,你要使個下人去打她?」

    花著雨聽得摸不著邊際,和聲道:「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我並沒有著人去打十二妹,不過如若真是我院子裡的人惹的禍事,一定會給姨娘和十二妹一個交待。」

    她回頭朝幾個擠在小花廳門口閃閃縮縮的身影淡道:「你們幾個誰來給我說明一下?」

    在那裡擠著的,正是春桃、小絲和冥歡三個,小絲和春桃之前一見洪姨娘領著花碧凝過來就知不妙,趕緊就將還在屋裡不知在鼓搗什麼的冥歡給拉了出來。本來是想把他藏起來,結果冥歡打死不從後面的狗洞鑽出去,他們幾個只好擠到這裡探視情況。

    聽到花著雨的話,冥歡要走出去,小絲一把按住他,自己昂首挺胸地走了出來,「小姐,奴婢知道怎麼回事,這事其實也不能怪冥歡。」

    花著雨沉著臉,「那要怪誰?」

    小絲先向洪姨娘和花碧凝行了一禮,「昨日是我們帶著冥歡去姨娘附近的院子尋點藥草的,結果我們轉得幾圈就分散了,等我們找到冥歡的時候,他說他看到幾株有用的藥草,正在觀看,一個小姑娘……可能是說的十二小姐就跑去說他是個偷花賊,他自然說他沒有,兩人就爭執起來,最後冥歡沒忍住,就先動了手,可是他也被抓破了皮,傷得也不輕……」

    其實她還有一點沒說實話,昨日冥歡和花碧凝開始動手的時候,她和春桃就躲在一邊看著。她們想上去拉,可是瞅著冥歡臉上那幾條觸目驚心的指甲抓痕,實在心裡泛痛,準備讓冥歡把十二小姐回擊回來了再拉他。結果冥歡下手重得很,把十二小姐按在地上特意往臉上一頓暴揍,她們拉已是不及,便只得將錯就錯,只希望十二小姐找不到冥歡這麼個人,把這件事輕易揭過。想不到還是躲不過。

    花著雨恍然,怪不得昨日一天都不曾見冥歡的人影,原來是他惹了禍事,怕在自己面前露陷,就給躲著了。這臭小子,惹誰不好,為什麼要惹洪姨娘?

    洪姨娘冷道:「即便凝姐兒罵了他偷花賊,她是小姐,小姐罵一個奴才還不行麼?居然還敢動手,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這事實在不好交待,花著雨喚道:「冥歡,你還不出來認錯?」

    被點了名,一直都想出來卻被春桃死拉著的冥歡這才被春桃迫不得已的鬆了手。他半點也不知懼怕地走出來,直到花碧凝面前,規規矩矩一揖道:「昨日不知你是府裡的小姐,所以多有衝撞,還請十二小姐原諒小的。」

    花碧凝端詳著他臉上那三條從眼角直到嘴角的血紅抓痕,認真道:「不是我不原諒你,是我姨娘不原諒你。還有,昨日你的拳頭比鐵錘還硬,我知道,你是故意這麼打的,就怕我臉上的傷被人看不出來。」

    這小丫頭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冥歡的眼珠子轉了轉,當沒聽懂,又到洪姨娘面前道:「姨娘要是生氣就責罰小子,姐姐什麼都不知道,小子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牽累別的人。」

    洪姨娘盯著他,從他的眉到他的眼,從他的眼再到他的鼻,一直到下巴,目光奇異,都看得極是仔細。冥歡若無其事,一動不動,任她看個夠。

    半晌,洪姨娘才道:「你是哪裡來的膽子,居然敢代你主子承擔此事?」

    冥歡仍然一揖,「小子只是承擔該承認的,並不是代誰承擔。」

    洪姨娘冷笑,不再看他,而是轉向花著雨,「想不到你這院子竟然是臥虎藏龍,連一個小小的奴才說起話都如此帶底氣,不知是你這個主子給的膽,還是他們天生如此?」

    花著雨看了眼低眉順眼的冥眼,歎了口氣,道:「姨娘不必譏諷於我,我能生存至今,全都是姨娘所賜,怎敢縱容院子裡的下人衝撞姨娘呢?說實在話,冥歡並不是我們國公府的下人,只是我的朋友,以前被送到莊子裡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日子不好過,他家幫了我不少。如今他們家雖然遭了難,但是我仍然會認他是我的朋友,如今他年少不更事將十二妹打傷,我願代他向姨娘和十二妹誠心道歉,若有什麼要求,只要是我辦得到的,也一定達到。並且保證不會有下次。」

    她這一席話,說得冥歡雙眼瞪得滾圓,顯然極是驚異。包括琴兒和小絲,她們也是第一次聽說冥歡的來歷,她們以為冥歡是小姐撿回來的野孩子,萬萬沒料到冥歡是小姐的老熟人。除了芍葯完全知道底細外。

    洪姨娘也是微愕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冥歡,方莫可奈何道:「既然是七小姐的朋友,姨娘又怎麼可能真正懲責?只是昨日見到凝姐兒被人打成樣,還以為是府裡頭哪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故意使起奴才相欺,這才四處打聽打人者。不過當知道是七小姐院子裡的人,姨娘是連老爺那邊都沒去說就過來了,就怕真的是有什麼誤會,因為姨娘相信你並不是一個欺負弟弟妹妹的人。這次就算了吧,只望日後把你的朋友管好,別讓他胡亂到處亂跑,也別再欺負我們凝姐兒了,這府裡頭,沒有人比她更可憐。」

    洪姨娘這番話讓花著雨份外感動,立即深深一揖道:「謝姨娘不責之恩。冥歡,還不快向姨娘道謝?」

    冥歡這次也像模像樣地跟她一樣下揖,「多謝姨娘和十二小姐。」

    看著她們兩母女離去,花著雨心裡萬分不過意,便讓芍葯捎上了一瓶自製的化瘀散送過去。

    本來是要去花碧楨那邊的,看還有點時間,她忙把冥歡拉進屋裡,一臉無奈道:「說吧,你並不是一個胡鬧的人,十二妹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你為何要把她打成那樣?」

    冥歡眼珠骨碌轉了轉,忽然咧嘴笑了,像個癲皮狗一樣上前搖著她的胳膊笑嘻嘻道:「想來還是姐姐精明,只這麼一來一往,就知道我是故意的。」

    花著雨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最好理由能讓我接受,不然就算姨娘不罰你了,我也會罰你。」

    「那是當然。」冥歡眨眨眼,「不過就怕我說了,你會覺得驚悚。」

    花著雨不相信,「有這麼嚴重?」

    冥歡重重點頭,「真的。」

    花著雨把桌上微溫的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好,你說,我聽。」

    冥歡清了清嗓子,「前日上午你出門後,小絲讓我到你房裡拿幾雙鞋子去曬,當我推開門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你的房間裡有人,推門一看,四下空空,什麼都沒有,只有後面半開的窗子上的碧紗輕微擺動。如果不是我這等感應力強的人,定然以為只是吹動,不會在意。」冥歡眸光烏亮,「就因為留意,我才聞到了你房間裡有一屢極淡的清香,顯然是那個偷進你房間的人身上的氣味。更奇怪的是……」

    他看著花著雨,極其的認真,「當一陣風從窗子外吹來,那屢清香竟是連綿不絕,我仍以為是那人走後殘留的氣味,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爬出窗子,卻讓我發現了那屢清香的源頭。」

    他拉著花著雨走到後窗口,推開,指著一株梧桐樹下的一片青綠貼地的野草道:「不知道你還聞不聞得出來,源頭就藏在那片野草裡。」

    一直靜靜聽著的花著雨心裡暗驚,依冥歡的話,意思是那縷異香有古怪,而且肯定是對她不利的。那麼偷進她房間的誰?那異香又想對她怎樣?

    更讓人心驚的是,她本是聞香識毒的行家,居然還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使怪,她都完全不知道?

    她不用冥歡再說,便雙手一撐就跳到窗外,逕直蹲到梧桐樹下,閉眼慢慢聞。

    良久,她果然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比野草清香略濃一點的芳香,如果不是冥歡著重提醒,即便是她這個老行家,也要認為是青草氣息,不會作他想。

    她睜眼,順著那縷香氣用手扒拉,竟然在一片青綠中看到一株與眾不同略帶楓紅的五葉草,她伸手欲拔,冥歡制止道:「別動它!」

    他身形敏捷地從窗口跳出,一下子把她拉開道:「相信你就算識百草,恐怕這種草你也不曾見過。這是這世間極難栽培的百靈草,以前只有東海無名島才有,後來被五毒教教主獲得,自己培植在密室,但成活率極低,十年也育不出兩株。所以這世間能識得它甚至知道它名字的人都極少。不過它的藥性卻極強,人若長期聞的話,可以讓人神經麻痺,然後人的精神會不受控制,只要念力稍強的人,就可以控制中毒者的一切言行,所以又被命名為失心草。」

    花著雨聽得心神大震,「難道是誰是要害我?」

    冥歡握住她的手,像才寬慰她不必擔心一樣,「所以我才去查。我認為白天都能在國公府裡來去自如的人,恐怕外頭的人是做不到的。昨日就讓小絲和春桃帶我四下細尋,想不到功夫不負苦心人,就在距洪姨娘院子不遠處的花圃外我又聞到了這種香味。也恰巧,我正在看的時候,十二小姐過來,便罵我是偷花賊,我就猜這片花圃或許她知道是誰栽種,故意和她起了爭執,結果旁敲側擊之後才知道是她姨娘種的,為確認她姨娘是否那個身上帶有百靈草氣息偷進姐姐房間的人,我才不得不把十二小姐打成那樣,就為了引了她姨娘出來。」

    花著雨暗吸口氣,「那你剛才在她身上是否聞到那種氣味?」

    冥歡搖頭,肯定道:「沒有。」

    花著雨眉目發沉,「那麼那株百靈草在她的花圃裡,是別人想害她?還是她栽培了移植到我這裡來?」

    「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相信那個曾偷進你房間的人肯定是培植百靈草的人,只有培植這種東西的人身上才會不自覺帶上這種氣味。如果這株百靈草沒被移走,說明那人還會來。」

    花著雨盯著被露出葉身的異草,「但是你不讓我把這草撥掉,難道是想我被此草毒害而被人控制?」

    冥歡一笑,「難道姐姐不想查出是誰要害你嗎?」

    「可這東西在這裡總之不安全。」

    冥歡緊了緊她的手,「不要擔心,這個我倒是辦法。不過我希望你能在自己的房間裡仔細清查一遍,看究竟有沒有少了什麼?」

    花著雨此時也覺奇怪,她來這裡並沒多久,除了一些銀票,也無值錢之物,那個能將她這個老行家都騙倒的人究竟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想到這裡,她立即跳進房間,將放銀票的地方看了看,銀票都在,一張不差。別的手飾什麼的也都在,那個神秘人究竟要找什麼?

    見她一無所獲,冥歡一屁股坐到桌上笑嘻嘻道:「想不到姐姐會如此相信我說的話。」

    正在抱胸思索的花著雨看向他,半晌,才悠悠道:「不是我要相信你的話,而是因為我相信一個人。」

    冥歡微愕,「相信誰?」

    「方籬笙。」花著雨輕吐三字。

    冥歡肩一抖,半晌才沒勁道:「原來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沒意思。」

    花著雨哼了一聲,準備出門,冥歡一把從桌上跳下來,亦步亦趨道:「其實我也沒想到當日能那麼好運的就遇到了姐姐,還能跟著你一起來京城。」

    「你可知道方籬笙一直在找你?」

    「知道。可是那個要殺我的人太厲害,我怕我才一現面,就被人一刀卡嚓了。」

    花著雨頓住,回頭道:「那日在曲靖城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們百多號人死得那般淒慘?」

    冥歡沉默了一下,明亮的眼眸不再單純,裡面好像忽然間被注滿了不屬於天真孩童的複雜和沉重,「十來個紅衣人,口中唸唸有詞,像古老的梵唱,又像是某種咒語,瞬間讓他們毫無攻擊之力。如果不是我自小修習無心訣在幾個使臣的掩護之下脫逃,現在照樣是一具乾屍。」

    花著雨動容,「那你可知道是誰要殺你?」

    冥歡苦笑,「如果知道是誰就好了。就因為敵人在暗,我才不得不隱身姐姐這裡慢慢查找線索,如果姐姐害怕被我連累,讓我現在離開我也毫無怨言。」

    花著雨捏了捏嫩滑的臉頰,又撫了撫那三道傷痕,只道:「我只是想不到傳說中的北冥王只你這般年齡。」

    「我……」冥歡話到嘴邊,就被人打斷了。

    「小姐,五小姐過來了,說有事找您。」芍葯在門外稟道。

    「來了。」花著雨一笑,半真半假道:「如果你不幫我查到欲害我的兇手,我可沒準備讓你離開。」

    她開門出去,花碧楨果然已焦急地等在門外,見她出來,兩人心照不宣,一齊出了靜婷院。屋內的冥歡摸著被捏過的地方,嘴角漸漸露出了笑意。

    花著雨隨花碧楨到繡樓最後一次幫黎司桐施針,這次亦非常順利,當把針全收起後,她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對渾身都有了知覺的黎司桐道:「馬上泡個澡,我在外間等著,我也想親眼看你毫無障礙地走出來。」

    黎司桐俊秀的臉上也泛起激動的光芒,居然也能自己坐起來,「好,請神醫在外間稍等。」

    好在花碧英和花碧珍兩人早把熱水打好,黎司桐也讓她們兩人出去,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浴盆。

    被關在門外的花碧英不無擔心道:「不知道世子會不會摔跤?其實還不方便的話,讓我們扶著他又何妨?真是太倔強了。」

    花碧楨笑勸著,「想必世子癱軟了這些日子,自己也想試一下行走的感覺,妹妹就不要太擔心他了。萬一他不行,肯定會叫我們的。」

    花碧英聽姐姐勸,便瞪她一眼道:「對於你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事事都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性子改一改?細心一點不行麼?」

    花碧楨的笑臉僵了一瞬,轉而像若無其事一樣聳聳肩,「我自小就這麼個性子,一會兒就讓人變得給妹妹一樣細心,豈不是要為難我?」

    花著雨看著兩姐妹你來我往,心裡直歎氣,正要說話,忽然聽到樓下傳來喧嘩聲,繼而是叫罵聲,還有芍葯的尖叫聲。花著雨一驚,就要奔下樓,樓道上卻已飛奔上來一人,竟是披頭散髮的花碧媛。

    她一奔上來,二話不說,從袖子抽出一把又長又尖的刀就向花著雨狠狠砍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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