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0章 惶恐 文 / 南軒竹
「這個所謂的奸細是任何人我都不會驚訝。而你,卻是最有嫌疑的一人。」柳生盯向小川海的眼睛,緩緩說道。
目光如電,似乎要透到小川海的內心深處去。
「副隊長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不僅是夜一大人,碎蜂大人對我亦有大恩,宛若再造。我小川海就是再混帳,也不會做出有辱咱們二番隊聲名的事來!」
聽了這話,小川海立即便有了些發急。若不是還顧忌著柳生的身份,他差點都要跳將起來。
奸細,若真被坐實了這麼一樣罪名,他一定會落個死無全屍的悲慘下場。
只是他的這番解釋過後,柳生的面上卻依然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再說。恐懼,已經襲到了小川海的心頭。他一直擔心著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啊。
「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副隊長大人的事情。」小川海心中發苦,只能指著天賭咒起來。
似乎,這位副隊長大人還是不願輕易的放過他啊。
「副隊長大人莫非一定要我切腹相才肯相信?」小川海目中儘是悲涼。
切腹,難道只能有這一條路去選了麼?相比於被整個護庭十三番隊視作叛徒,處以極刑,似乎也只有自行切腹才可以挽回他最後的清白了呢。
間柳生依舊不為所動,小川海終於咬著牙看向了自己的腰間。
那裡,懸著屬於他的斬魄刀。
難道,自己的斬魄刀第一次出鞘,所飲的竟會是自己這個主人的鮮血麼……
小川海和他的斬魄刀,從未上過真正的戰陣。他只是二番隊裡的一名普通的職死神,他的刀,又怎麼可能見識到真正的鮮血?
顫抖著雙手,小川海卻不得不努力將自己的斬魄刀抽出鞘來。
有些時候,尊嚴,可要比性命重要的許多。
「不要激動。」
眼見著小川海無法違逆一位副隊長級強者的意願,就要抽出自己的斬魄刀赴死的時候。柳生終於是出生喚住了他。
柳生的面上已掛起了笑,只是在此時的小川海瞧來,卻不知道自家這位副隊長大人究竟是在笑些什麼事兒。
「我卻是相信你的。若是你小川海真的有問題,咱們的隊長碎蜂又怎會常常將要緊的事情派給你做。」
柳生笑著看向小川海,看向小川海已握住腰間斬魄刀刀柄的右手。
「你,可稱得上是咱們二番隊先後兩任隊長的心腹呢。」
柳生的這幾句話說出,也算是安下了小川海緊張惶恐的內心。他,並沒有想要取了他的性命的心思。
柳生本就沒有懷疑過這個人。
不說小川海那謹小慎微,什麼事兒都要好好斟酌一番才肯去做的性子。
就奔著二番隊裡兩任隊長都對他信任有加,這人也絕不會做出什麼背離護庭十三番隊的事情來。
二番隊兩任隊長的信任麼,可真是好手段呢。
柳生的面上雖是帶著笑,只是誰又能知道,他的心裡究竟是一番什麼模樣?
如今的柳生,卻是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副隊長了呢……
小川海偷眼看了眼柳生的面色,不明白柳生為何要提起兩位隊長大人來。
只是他一看到柳生面上的笑意,立即便想到了方才生死一線間的惶急,連忙低下頭來躬身施禮,「小川願意替副隊長大人效忠。」
「我要你的忠心做什麼?」柳生面上的笑意更濃,看著彎下身子的小川海,語重心長的說道,「好好做事,好好為隊裡效力才是正經。」
「是是是……」小川海急忙點頭應是。
「說罷,還查出什麼消息了麼?」柳生走到小川海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小川海身子一震,立即接著方才沒有說完的話題說了下去。
「隊長大人說一般的店舖為著以防不備,都會備有一本賬冊。隊長大人正在派人查找,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嗯。」柳生點了點頭。
賬簿麼,卻不知如今還能不能找得到。即便找到了,裡面又有沒有記錄那個神秘組織的線索。
一切,總是個未知數啊。
「對了,那家鐵器店背後似乎是有人資助的,是織布家。」小川海又想起了一條重要的線索來,方才被柳生嚇了一陣,他差點兒就要將這幾句話兒忘了。
「雖然從織布家查不出兩者在明面上有什麼聯繫,但許多人都說,這家店是織布家的人在開。」
「織布家麼……」柳生目中一亮,總算是得了條有用的消息呢。
「不錯,咱們在織布家埋下的探子也證實了這一點。」
織布家,那個正與霞大路家做著對兒的織布家。他們,確實有這樣做的動機,亦有這樣做的財力。
不過,即便織布家已算得上是個靜靈庭裡的大貴族,但他們卻依舊沒有能力召集到那樣多才華不俗的人才。
小小的織布家,尚沒有這個資格。
他們的背後,也一定還站著個更重要的人物,那個人
,才是一切麻煩的源頭所在,才是那真正的操縱之人。
不過,這也總算是一條線索罷。
有了線索,追查起下面的事情來,才不至於無從下手。
「這倒是你今日唯一一句有用的話。」柳生看著小川海,滿意的笑起來。
「我這裡還有副隊長大人您的一封家信。」小川海亦是跟著柳生笑了起來,等看著柳生笑過了勁,他才從懷裡抽出一封信,恭敬的向著柳生遞了過去。
「家信?」柳生疑惑的問道。
自己沒有家人,又哪裡來的家信?
待看到信封上書就的柳生親啟,看到那熟悉無比的雋秀字體,柳生終於明白了這家信的來歷。
面上的笑容也變得更為燦爛,笑著接過小川海手中的信,略帶無奈的看著他,「你今日做事,怎麼這麼不爽利?」
「我……」小川海一時語塞。
倒不是他真的不爽利,卻是被今日柳生的態度給嚇到了。
能將所準備好的事情一樣不差的說出來已是不容易了,又怎能指望像平日裡一般有條不紊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