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做牛做馬的男人 文 / 白鳳凰
聞言，夏以沫哭笑不得。紫you閣
孩子都快三個月了，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他還真把孩子當做是物件啊，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啊。
雖然這樣想著，但她心裡還是感動不已。這個男人啊，他是在心疼她呢。
「我沒事的。」夏以沫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每個女人都要經歷這一關，放心吧，再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凌穆陽抿唇不語，他當然也知道這道理啊，可是，要想心裡接受，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這都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沒有一點好轉，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他寧願現在和以後都不要孩子。因為，在他的心裡，什麼都比不上沫沫重要，包括自己的孩子。
當然，夏以沫是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的。
她也難受，也想要好好吃東西，好好的給孩子營養。可是，卻偏偏不如她願，這麼多天過去了，她除了清粥陪酸辣小菜，其他的還一樣什麼都吃不下去，儘管她努力的往肚子裡塞，可最終卻還是沒用。
每當這個時候，凌穆陽都默默地守在她身邊，沉默不語，就那樣靜靜的擁著她，待她稍微好轉後，他就會咬牙切齒的瞪著她的肚子，「小子，你給我瞪著，等你出來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夏以沫哭笑不得，卻又很是疑惑的看著他，問他怎麼就那麼確定是兒子的，也有可能是女兒啊。
男人淡淡的瞥了眼她的肚子，說：「有人說過，是男是女，單是從娘胎裡就能看得出來，他這麼能折騰，肯定是男孩。」
女兒可不會這樣折騰的，也只有調皮的男孩才會這般折騰母親。
「……」夏以沫默了幾秒鐘，「那也不一定啊，也有些女孩子很調皮啊。」
「不可能，女兒像你，所以是絕對不可能的。」某人想也不想就肯定說道。
說完之後，目光瞥見夏以沫似笑非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繞進去了。
他臉上微沉，眸光不自在的閃爍了下，然而，夏以沫卻依舊是含笑看著他。最後，男人終於是忍無可忍了，彎腰一把將她抱起，「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今天營養師熬了濃湯，她剛喝下去幾口，就吐了出來。不過好在因為有了前面的經驗，嘗試其他食物前，她會先吃一碗清粥，過半個小時之後再開始嘗試。
夏以沫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嘴角的笑意卻並未因此斂去，這個男人啊。
別人懷孕一般都會胖起來，可夏以沫卻在這短短的三個月裡，瘦了十幾斤，她原本就瘦，這樣瘦下來，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似的。
看的凌穆陽心痛的很，恨不得代替她來承受這份罪。
而他，也確實沒有好到哪裡去。從夏以沫開始孕吐的開始，他每天也沒吃好過，她難受，他也陪著難受，她吃不下去東西，他也陪著沒吃東西。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夏以沫懷孕四個月後，情勢才稍微好轉過來。
而那個時候，夏以沫已經足足的瘦了十二斤，就這麼一個半月的時間。
停止孕吐之後，凌穆陽立馬讓人準備各種營養餐，恨不得將所有的食材都塞到她的肚子裡。
開始，夏以沫是來者不拒，她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營養不夠，所以，只要是營養師搭配的，對身體，對孩子有益的，她都不會說什麼，全數的填到自己的肚子裡去。
而這樣的日子，也沒持續多久。一個禮拜之後，她就開始提出抗議了。
「穆陽，可不可以晚點再吃，我現在不想吃。」夏以沫將碗推到一邊，乞求的看著凌穆陽。
男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片堅定，其中的意思，很明顯，你覺得呢？
夏以沫沮喪的垂下頭，果然的，還是不行，她認命的拉過碗，拿起勺子，用比烏龜還慢的速度，往嘴裡塞東西。
夏以沫覺得，懷孕的時候的自己，簡直是變了一個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要什麼。
自從恢復正常之後，夏以沫的胃口也開了，想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能折騰了。
比如，有時候她會在凌晨突然醒來，會突然特別想吃某種東西，但有時候，她往往肚子並不餓，只是想吃東西而已。
而這個時候，她會考慮時間太往，不願意打擾凌穆陽，所以，就自個慢慢地爬下床，去廚房弄。
她動作雖然輕，但還是驚醒了凌穆陽，「怎麼了？」他起身，擁住她。近五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很凸顯了，擁住她，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的肚子上。
夏以沫愧疚的靠在他的懷裡，她是真的沒想吵醒他啊。她抿了抿唇，「我想吃雞米花。」
既然醒了，那就告訴他吧，反正，就算她不說，等會兒他也會知道的。有時候，夏以沫覺得有一個高智商的老公也是一件壞事，因為，他會看穿你所有的心思。
「那你等等，我現在去做。」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動作輕柔的將她放下，起身，下樓去**米花。
「我也要幫你。」夏以沫也想要起身下樓幫助他，不想卻被凌穆陽攔下。
「天冷。」他拉過被子蓋幫她蓋好，「乖，好好躺著，做好了我叫你
你。」
夏以沫點了點頭，乖乖的躺好，笑著送他出了房門。他離開後，她嘴角的笑容也慢慢地落下，家裡的廚師不住在這裡，所以每天晚上她要是想吃什麼，都是凌穆陽親自去做。
而她的現在的睡眠時間又不一定，有時候可以一覺睡到天亮，有時候睡下去半個小時就醒來。有時候夜裡腳會抽筋醒來，有時候胎動也會驚醒過來。而每當這個時候，即便她的動作再輕，凌穆陽都會在下一秒醒過來。
半個小時後，凌穆陽端著雞米花和一杯熱牛奶進來房間。
可打開門後，才發現，原本躺在床上等他的那個小女人，此刻已經進入了夢想。
他放輕了腳步，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輕輕地走了過去，坐在床沿邊，靜靜的看著她，他伸出手，原本想要撫上她的臉頰，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不行啊，這樣會吵醒她的啊。
他就這樣默默地坐著，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像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時候，她會突然說想要吃什麼，若是當時家裡沒有食材，他就會拉著她出門，去超市購買食材，或者是直接打電話讓酒店做，然後他們直接過去。
可，往往很多時候，在購買食材回來，或者是做好之後，她又不再想吃了。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會愧疚的看著他，為了自己的任性，連抬眼看他都不敢。
而這個時候，凌穆陽都會放下手中的東西，過去，將她擁在懷裡，安慰說道：「沒關係的，正好我肚子餓了，就當給我加餐吧。」
有時候，她會東西送來的下一刻，就厭倦了，又說想吃另外的東西。這個時候，男人什麼都沒說，放下手裡的這份食物，然後挽起袖子，開始準備她想吃的。
不僅白天會如此，晚上也會這樣。
就如今天，她突然說想吃雞米花，可等他做好端上來後，她卻已經進入了夢鄉。當然，這種情況算是輕的了。
有時候，她會突然說想去肯德基吃東西，凌穆陽也會二話不說，起來開車帶著她出去。
總之，在這幾個月裡，凌穆陽算是被折騰的夠慘了。
用張佳佳的話來說就是，他這是在做牛做馬！
聽了她的話，夏以沫想笑卻也笑不出來了，感動之餘，更多的是心痛他。
其實，他明明知道她最近的性子反覆無常，很多時候，都未必是真的喜歡，他也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她，就算他拒絕了她的要求，最後她最多也只是鬧鬧小脾氣，不會真的做出什麼來的。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拒絕她，縱容了她每一次的任性，他甚至沒有一次抱怨，從未在她面前露出疲憊。
她知道，凌穆陽只是不希望看到她為難，不希望她有負擔。
他在努力著，而她，亦是沒有放棄過。
每一次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她就會努力克制自己，盡量不要說話，不要將自己的壞情緒表現出來。
然而，最終，她還是低估了她的男人。
「穆陽，你不要太寵我了，會被你寵壞的。」這句話，夏以沫也不止一次跟他說。
她不希望凌穆陽這樣盲目的寵愛她，雖然這會讓她感覺溫暖，可是，她也在害怕。
從回來後，凌穆陽幾乎是承包了她生活的所有，每天要穿的衣服，三餐吃什麼，都是由他一手經辦。而她，每天要做的也就只是張張嘴，伸伸手。
特別是在懷孕五個月後，若不是醫生提出要多運動，她幾乎是腳都不用著地。
她害怕，再繼續這樣下去，若有一天離開了凌穆陽，她會失去了生活的能力啊。
「穆陽，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自己來，你不用一直幫著我做，讓我自己活動一下好嗎？」再這樣下去，她怕是會越來越依賴他了。
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勾唇笑了笑，「沫沫，我就是希望你能依賴我。」
依賴他了，才不會離開他。她越是不願意，過意不去，他還就越是要寵她，只要把他寵的無法無天，永遠都不會想著離開他半刻，這才是他想要的，又怎麼會就此放棄了呢。
當然的，夏以沫是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所以在聽了他的話後，默默地看了他一分鐘，望進他堅定的眼眸裡，最終還是妥協了。
從回來後，他就一直對她小心翼翼的，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用在她身上。所以，她知道，這個男人，在這一點上，怕是勸說不動了吧。
然而，此刻的夏以沫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也慢慢地對他產生了依賴，習慣了他的照顧，習慣了他是時常在身邊嘮叨。以至於，當有一天，他漸漸地不再圍著她打轉，不再絮叨時，反而是她不習慣了。
以沫懷孕六個月時，家裡迎來了客人。是凌家人。
若不是看到他們，夏以沫只覺得會將他們忘記了。
回來後，凌穆陽將外界的消息都杜絕了，更沒有說起過凌家和胡家的事，而她也沒有主動問起過，所以，便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那段日子裡兩家人發生的事。以至於，她都要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其實，夏以沫打心底還是有些不願意見到他們的。至於原因，她想，或許是因為當年他們對穆陽所做的事，又或許是因為當初他們對她的那種逼迫威脅吧。
過年的那段時間，夏
以沫也曾想過提醒凌穆陽打電話問候凌家人，想要問問他，過年要不要回去一趟凌家。
但那段時間是她妊娠反應最厲害的時候，日子就那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而她漸漸地也就忘記了問出口。
時隔半年再見凌家人，彷彿是隔了幾十年似的。
看到挺著肚子的以沫，老爺子和林英都變了臉色，唯有凌家輝和凌諾兩人圍著興奮的問這問那的。在夏以沫說出孩子很好時，年過半旬的凌家輝，竟紅了眼。
「爸，在過四個月，您就可以看到孩子了。」對於凌家輝，夏以沫還是蠻喜歡的。
雖然二十幾年前的事他也有責任，但不知者不罪。而且，他是凌穆陽尊重，並且也真心疼愛凌穆陽的男人，她又怎能不喜歡呢。
「爸，坐下來說吧。」這時，凌穆陽從廚房端著杯牛奶出來，走過老爺子和林英時，他甚至是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他徑直走動夏以沫身邊，然後扶著她在客廳沙發坐下，這個時間，是她喝牛奶的時間，不管誰來了，也不能斷的。
「好。」凌家輝笑著應道，然後轉身招呼老爺子和林英坐下。
他知道凌穆陽的心結在哪裡，所以，從來都不會勉強他一定要怎麼做，而這一次，更是老爺子和林英的錯，見到他們不高興那也是正常的事。
老爺子黑著臉瞪了眼凌穆陽，這個不肖子孫，竟然還該擺臉色給他看了。無奈，就算他眼珠子瞪出來，凌穆陽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這下，老爺子臉色更加陰沉了，他緊了緊握著枴杖的手，似在忍隱著怒氣。慢慢地，他鬆開力度，踱步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誰讓他們這次是帶著目的來的呢，就先忍一忍，等凌氏回到他的手裡，他一定要hen狠地教訓這個小子。然而，老爺子卻忘記了，此時此刻，早已是凌穆陽的天下，而他，更是一個連大聲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的人。
而林英亦是拉著凌諾在一旁坐下。
幾人坐下後，一時間，也沒有任何話語交流。
其原因是凌穆陽正在哄著老婆和牛奶。溫柔的話語，輕柔的動作，這些都是他們不曾見過的凌穆陽，驚呆了他們所有人。
好不容易一瓶牛年喝完了，老爺子看著凌家輝，對他試了一個眼神。
然而，對方卻好像沒看到似的，眉目含笑的看著夏以沫，看著她凸起的肚子，就好像馬上就能看到他的小孫子了。
見兒子不理睬自己，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的，然而，他卻不敢說什麼。確實，他只是讓凌家輝想報復帶著他們來這裡，而他已經做到了。
「咳……」老爺子輕咳了一聲，凌家輝不願意插手，那就只好他自己親自來說了。「穆陽，有件事……」
「累嗎？」不想，他的話還沒說完，凌穆陽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但是，話題卻是他的媳婦。「要是累了我陪你睡會兒。」
「不累。」夏以沫看了看老爺子，搖了搖頭，「外面陽光正好，我想去陪爸曬曬太陽。」
她知道，老爺子放下面子來這裡，必定是找凌穆陽有事。那些事，她卻不想知道，而且，凌穆陽看起來也不希望她插手。
布魯斯現在還住在之前的那棟別墅，好幾次夏以沫都提出讓他住過來，但他都以自己身上藥味太濃，對寶寶不好拒絕了。所以，現在她提出去布魯斯那邊，正好給了他們空間。
「嗯，我送你過去。」說罷，男人便是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
「穆陽，你這是什麼意思？」見他就要我往外走，老爺子顧不得那麼多，脾氣就上來了，「怎麼說我們也是長輩，難道你就打算這樣晾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