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74讓我傷心，必加倍奉還 文 / 白鳳凰
若是知道那次會有人要害她，她就算是打死也不會去的。
然而，對於雙方背叛的事，受傷最大，最無法接受的莫過於胡茜。
她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身邊父母的叫器，毆打，彷彿都與她無關。
她抬著噙著淚的雙眼，癡癡地，傷痛的看著凌穆陽，「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若是要報復他們對他的壓迫，大可以直接反擊，大可以直接將罪責推倒她的身上啊。
可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將這些在暗晦的事說出來，為什麼要破壞她家庭的和睦？
就算這個和睦只是表面的，但在她的眼裡，最起碼在她的面前，是那麼的和睦美好，父母是愛她的父母。
可如今，這件事情爆發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虛假的，她的父母就好像是陌生人似的，家不像家。
這一刻，她深深的感覺的凌穆陽的可怕之處。眼前的男人，是那麼的陌生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似的。
他不再是那個對她呵護有加，事事順著她的男人了。
「穆陽，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過會一輩疼愛我的嗎？」就算不是戀人，可你也曾今說過，會一輩疼愛我的啊。
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說話間，她眼眶裡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湧了出來，始終，她還是無法相信這個男人的變化，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就要離她遠去。
胡茜伸手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穆陽，你說過會照顧我的對不對。所以，你現在是來接我的是不是？你是來接我離開這裡，跟你一起生活的對不對？」
對，穆陽大半夜的來這裡，一定是來接她離開，一定是因為他知道白天夏以沫欺負了她，所以來為她出氣了。她思緒迷糊的想著。
「我就知道你是向著我的。」胡茜含著淚，嘴角卻是甜甜的笑著，「穆陽，你知不知道，今天中午夏以沫好過分，她欺負了我，說了那麼多傷害我的話，我的心好痛啊。所以，你是來幫我報仇的是不是？」
此刻的她，整個人都彷彿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們還生活在國外，凌穆陽還是原來的他，可以對他依順的他，他們之間只是發生了誤會，然後她生氣回到濱海市的家裡，而現在凌穆陽回國來接她了。
看著突然變了一個人的胡茜，凌穆陽濃眉緊蹙，心知她這是發病了，心裡不由憐惜，可一想到他的沫沫因為他們失蹤，他的情緒，瞬間被陰鬱狠戾取代。
他猛地抽回手，「夠了，不要再如此假惺惺了。」
他的動作過大，胡茜瞬間往後倒去，撞在了身後的大理石桌上，她驚叫了聲。
而這時，胡耀華和方蓉兩人才驚愕的回過神來，紛紛放開彼此，過來扶起胡茜。
胡耀華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裳和頭髮，陰沉著臉看向凌穆陽，剛剛因為爆出他出gui的照片，被方蓉一鬧就亂了分寸，後來又看到方蓉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更是點燃了他心底的怒火。
一時間，他竟然忘記了還有凌穆陽在這裡，居然在他的面前如此失態了。
他目光微凜的睨著凌穆陽，「你想要什麼？」
在他看來，凌穆陽拿著這些證據來，無非是想要威脅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近期將會有他的調動，所以，他千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ど蛾了。
不等凌穆陽回答，他繼續說道，「只要你不把這些交出去，我答應不會再強迫你和小茜訂婚。」
他還並不知道方蓉做的事，所以以為凌穆陽的要求只是不想答應訂婚。
「不，爸，我不答應，你不能為了你自己犧牲女兒啊！」聞言，胡茜掙脫方蓉，抓著胡耀華的手哀求著。
胡耀華為難的扶著她，「小茜，你聽我時說，是凌穆陽他的心不在你身上啊！」
他雖然想要兒，但胡茜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的，也是他的心頭肉，也是真心疼愛她的。
然而，胡茜卻怎麼也聽不見去。「我和穆陽是真心相愛的，你不能拆散我們的。」
「夠了。」凌穆陽怒喝一聲，「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在你對沫沫出手是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再也不會有任何關係了。」
胡茜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凌穆陽，穆陽的意思是，不要她了嗎？
她的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器著，不，不可以。穆陽，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不要我的。
「穆陽，你不可以不管我的！」
「什麼對夏以沫出手？」
胡茜和胡耀華的聲音同時響起，唯獨方蓉的眼神閃躲著。
然而，由於胡茜的情緒過激動，聲音蓋過了胡耀華的，所以沒人回答他的話，自然的他也沒有留意到方蓉的變化。
「穆陽，你忘記了，你答應過要一直照顧我，答應過不會拋棄我。你忘了嗎，這是你答應過的啊！」
胡茜掙扎著起來，揪著凌穆陽的衣襟，哭泣著質問道。
也不知她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凌穆陽竟一時沒能將她的手拿開，他皺著眉，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
「阿茜，我的承諾，只在我的職責之內。」他冷冷的說
說道，一句話，將胡茜所有的支柱都徹底擊垮了。
聽到他的回答，胡茜怔愣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眸光閃爍了下，方才激動的情緒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她抓著凌穆陽衣襟的手鬆了松，繼而又再次緊抓住，再次仰頭時，又是雙眼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彷彿剛剛那瞬間的平靜只是幻覺。
「穆陽，你知道的，我現在也還在你的責任範圍內啊，你知道的，我的身體還沒好，醫生說，現在又變嚴重了，所以，你不能拋棄我不管的。」
她一邊說，一邊抬手捂著胸口，提醒著他，因為他而患上的心臟病還在，所以，他不能最背信棄義的人。
是的，這是當初凌穆陽和她的約定，在她患病的時候，曾今說過，會一直照顧她的。所以，若是凌穆陽拋棄不管了，那就是違背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而這個，也是她現在唯一的籌碼，唯一能留下凌穆陽的借口了。
「你錯了，我並沒有違背這個約定。」凌穆陽抬手將她慢慢地拿掉，「這個約定，只是在你患病期間，若是你的病痊癒了，自然是不存在了。」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的聲音很輕，可卻宛如重錘一樣敲擊在胡茜的心裡。
她錯愕的抬頭看著他，「穆陽，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啊，你到底在說什麼？」胡耀華亦是愕然的看著他，什麼叫痊癒了約定就不存在了，難不成？
他扭頭看向胡茜，「小茜，你告訴爸，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若真是這樣，那麼就證實了凌穆陽的話，只是，這怎麼可能呢，前些日不是還看過醫生，說需要住院療養的嗎？
「爸，怎麼可能，我的身體怎麼樣，醫生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胡茜眼神閃躲，卻故作鎮定的說道。
聞言，胡耀華想想也是，就算凌穆陽說的再義正言辭，但醫生的話總不能騙他吧。
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在他的心底閃過，他看向凌穆陽，一副很寬宏大量的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既然你和小茜已經沒有可能在一起了，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
他微微停頓了下，故意買了個關，不動聲色的觀察凌穆陽的表情。
「爸，你……」聽了他的話，胡茜反倒是急了，不能啊，不能就這樣斷了她和凌穆陽之間的牽絆啊。
看著這一家各懷鬼胎的模樣，凌穆陽心底冷笑一聲，對胡耀華夫婦的態轉變卻有些意外。不過，既然他們還願意繼續如此，他倒想看看後面的表情。
於是，凌穆陽很是配合的反問了一句，「不過什麼？」
見此，胡耀華心中一喜，表面卻裝作很生氣的樣，「我要你將這些照片的底片都交出來，不准對外說起，這些作為你拋棄小茜的條件！」
「爸，你怎麼可以把我當做這種條件呢！？」胡茜不可置信的大吼著。
爸，你怎麼可以，你明知道凌穆陽是我所有的寄托，怎麼可以毀掉我的幸福呢。
「住口，你懂什麼？」胡耀華大聲喝斥著，但下一瞬間便察覺到自己失態，立馬放軟了姿態，柔聲哄到，「小茜啊，爸也是為了你好。凌穆陽他現在整顆心都被別人迷走了，就算是強行跟他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的。你放心，以後爸一定會給你找個更好的男人。」
凌穆陽五官長得想他母親，他自然也是想胡茜能和他結婚，借此圓了他的心願，可是既然凌穆陽已經無意，並且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前程，孰輕孰重，他自然要衡量清楚。
特別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出任何錯誤的，即便這個威脅是自己的女兒，他也會想辦法將這個墊腳石挪開。
當然，胡茜還不知道她父親此刻心裡的想法，若是知道她在父親的眼裡只是一個墊腳石，估計會徹底絕望。不夠，此時胡耀華的所作所為，也已經讓胡茜傷心不已了。
凌穆陽心底冷笑，這些本就不出他所料，這一家人，表明上是為了他們自己，可最終的，還是為了各自的利益。
雖然這已經達到了他最基本的目的，成功的離間了胡家的人，讓他們彼此都看到對方的醜陋的一面，可是，這些還遠遠不夠呢。
自從愛上夏以沫後，他漸漸地也會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時候要懲罰一個人，不一定要殺了他們，而是對症下藥，找出他們的弱點，然後在他們彼此最在意的人面前，將他們最想隱瞞的事給暴露出來。
一個人，當她越是在意那件事或者是那個人的時候，就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害怕自己曾經的不好被他人知道。所以，當一切都在心愛之人或者是在意的人面前暴露的時候，也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殺人，對他來說很簡單，一顆彈，一把刀，隨便一樣東西，甚至只需要蠻力都能將一個人致死。可是，一時的痛之後就了卻了人間的繁瑣，這些對他們來說都輕了，所以，他選擇了讓他們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慢慢地折磨。只有活著，才能感受到那種從高處跌下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擁有的一切都失去，卻又無能為力的時候，才是最痛苦的。
這才是他給他們的體驗。
心和身體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他要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所擁有的一切漸漸地失去。看著自己的醜陋暴露在最在意人的面前，嘗盡愛人的背叛，看著他們所在意的事情，一點點的毀掉，卻束手無策。
br/>胡耀華期待的看著凌穆陽，他覺得，只是幾張照片，換取他對胡茜一生的承諾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划算了，覺得他一定會答應的。
但豈料，凌穆陽卻是冷冷的勾了勾唇，唇角的那抹弧，是一種掌控全局之後的譏諷的嘲笑，而他們就是這中間的跳樑小丑。
胡耀華臉色驟變，不知怎麼的，心裡咯登了下，但表面卻還是強忍著不動聲色。
「怎麼樣？這個對你來說絕對是最大的利益，可以換取你一生的自由。」他繼續誘哄著。
「對不起，我拒絕！」凌穆陽冷聲說道。
胡耀華那來不及收起的勢在必得的笑容瞬時一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而胡茜則是一喜。
「穆陽，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她高興的往凌穆陽懷裡依去，然而，凌穆陽的下一句話，卻再次將她打入地獄。
他說：「因為，胡茜的病已經痊癒，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約定了。」
他的話一出口，胡家人都是一怔，人臉色的表情各異。
胡茜感覺自己彷彿掉進了冰窟似的，全身冰冷的。她緊咬著唇，手，甚至是整個身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她無視父母投過來的眼光，盡量讓自己表情自然一點，她扯了扯嘴角，「穆陽，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我今天才出院，而且醫生還囑咐過要回去檢查的啊。」
「你明白的，你的身體，早就好了，在這次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痊癒了。」他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了，所以也就沒必要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了。
「你撒謊，我的身體還沒好，我的心臟病還沒好，穆陽，你不可以亂說的。」胡茜捂著頭，歇斯底里的吼著，「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找這樣的借口的對不對。」
「小茜，你這怎麼了，別嚇媽啊！」見胡茜神色不對，方蓉慌忙過來抱住她，一邊怒責凌穆陽，「你夠了，不想和小茜訂婚也就算了，可為什麼要如此傷害她，她不過是愛你而已，你不愛就可以如此傷害人嗎？」
「是啊，我也正想問你們這句話，不愛就可以如此傷害人嗎，我不過是不愛，你們就可以肆意妄為的傷害我的沫沫嗎？」說到這裡，凌穆陽就想到不知下落，還在受苦中的夏以沫，他的眼睛瞬時的變得腥紅的。
「我……」他突然變得凌厲的目光，令方蓉心頭一跳，不由的想到那天在醫院的那一幕。
此時的他，比那天的氣勢更加可怕。
莫不是，他知道了那件事？想到這個可能，方蓉忍不住打了個寒磣，全身都在不斷的冒冷汗，不會的，她找人做的那麼隱蔽，不可能會那麼快就知道的。
就在這時，凌穆陽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已經給跟你的主治醫師通過電話了，他將你所有的病情都告訴了我。所以，其實你的病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痊癒，但是你卻自我催眠覺得自己還沒痊癒，所以，每次你都能在我面前將病髮飾演的很好，但其實那都是你想要吸引我的目的。」
「你撒謊，我是真的病發了，我的心臟是真的在痛啊！」
聽到這些，胡耀華和方蓉都怔住了，他們女兒的身體早就好了，但卻有患上了另外一種病？所以，她才會每次病發的時候都是那麼逼真，瞞過了他們所有人的眼？
可是醫生呢？不可能醫生也看不出來啊。
說到這裡，見胡茜還是沒有一點的覺悟，凌穆陽也就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了，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早在她回來的時候，美國的醫生就跟他聯繫了，告訴了他，胡茜的病其實在就已經痊癒，但卻因為不想被他發下，想要借心臟病留在他的身邊，所以總是刻意的裝病。
說得不好聽的就是，她的精神出了問題，精神分裂了，出現妄想症。當她不願意接受某些事情的時候，她就會自我催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如果是在他的面前，她就會裝作病發，借此博取他的同情心，吸引他的注意力。
因為他和胡家的身份，所以，即便每次胡茜因為心臟病痛苦，卻檢查不出問題的時候，他們徵求他的同意後選擇隱瞞了這件事。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竭力隱瞞的後果是傷害到他最愛的人。
若是她們不傷害沫沫，或許，他會配合她接受治療，照顧她直到她痊癒，可是，她卻傷害到了他的沫沫，所以，他們之間的牽絆，就此斷了。
他，再也不會因為什麼愧疚了。
「是否是真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今天來不是來接受你的可憐哭泣的。」言盡至此，凌穆陽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這些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明天早上，才是真正拉開序幕的時候。
「等等。」就在凌穆陽轉身之際，胡耀華突然叫住了他。
「那些證據，你要怎麼樣才肯罷休？」他躊躇問道。
胡茜的威脅已經不能用了，那麼，他只要自己提條件，將那幾份證據買回來了
「胡市長，我想你弄錯了。」凌穆陽轉身冷笑一聲，「方蓉女士和胡茜找人綁架了我的妻，至今還未找到，我已經掌控了確切的證據，並且提交給警方，所以，我提議胡先生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處理好這件事先。」
「什麼！」他的話音剛落下，胡耀華頓時提高了聲音尖叫了起來。
該死的，他
他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把柄，竟然被這樣攪黃了。
聞言，方蓉臉色慘白，連看胡耀華都不敢看一眼。現在，她也總算是明白凌穆陽大半夜的來這裡的目的了。
而胡茜則是猛地推開方蓉，「不是的，穆陽，你誤會了，這些都是媽做的，不管我的事。」
「小茜……」被胡茜推開，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方蓉，聽到胡茜的話後，心都是一涼，她含淚不可置信的看著胡茜。
被方蓉如此一叫，胡茜略微回過神來一下，她愧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快速避開，「穆陽，你相信我，那些都是媽做的，不管我的事。」
凌穆陽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他剛一轉身，身後便傳來胡耀華暴怒的罵聲，以及一聲聲的巴掌聲。胡茜追了上來，卻被凌穆陽大掌揮開，關上門，裡外隔開。
胡家人要怎麼鬧，那是他們的事，與他都無關。
而現在，他所有的目的都達到了。胡家，已經是不得安寧了。
他人讓他痛苦，那麼，他就要加倍奉還。
至於這些，還只是一個開始，明天的那一擊，才是最重量的一擊。
第二天，平靜了一天的凌氏集團再次爆出了新聞，現任總裁凌穆陽辭去了總裁職位，並且被神秘人士大手筆的收購了凌氏，其他股東見此，也都紛紛的拋出了自己手上的股份，凌氏集團，再次面臨破產。
與此同時，中央政府收到一份匿名信，裡面是一份濱海市市長胡耀華多年來受賄的證據，各種財務賬目都十分明晰。
同時，胡耀華妻，前任財務部主任方蓉，涉嫌人口販賣被鋪，事情一爆發，一份方蓉作假的賬目也被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