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引你入局 129辯解 文 / 白鳳凰
「凌氏話那麼多資金來洗創辦這次的比賽，就是為了挖掘更好的作品，挖掘人才。可是你們呢？」他突然一停，「可是你們給我做出來了什麼？」
「堂堂設計專業畢業的人，有的都已經是公司的員工了，到這個時候，竟然給我來這一招！難道你們都不會畫嗎？不會設計了嗎？居然用別人的作品來參賽，你們好意思嗎？」
他沒有點名是誰，直接見過兩個鬧事的人都給一塊訓了。
「今天這件事，既然鬧到我這裡來了，那麼，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突然，他的聲線一提高。
凌穆陽坐直了身子，看向大家，「這件事給我徹查，查出是誰剽竊了，立馬給我滾出凌氏，滾出設計界，從此，別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了！誰要是敢要，就是跟我凌穆陽作對！」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凌穆陽的意思是，他要親自徹查這件事？他居然親自下令要將盜竊者趕出珠寶界，果然符合凌穆陽的作風！
要知道，凌氏是上市公司，如果凌氏公開將某個人拉入黑名單的話，就算那個人再有本事恐怕也沒人敢要吧。
試問，一個有盜竊他人作品陷害同事不良記錄的人，又有哪個公司願意要？
他這樣，簡直是在斷人的財路啊！
然而，這是凌穆陽的決定，誰也不敢說什麼。
王霞此刻也是瞪大眼睛看著凌穆陽，臉色蒼白的不發一言。
從凌穆陽開始插手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不妙，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話，讓王霞覺得就是在對她說的一樣。
而這時，她的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是絕望的念頭。
完了。
可是，現在的她，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霞，別怕，你看凌總都為你做主了。」身邊同事以為她是還在生氣，便安慰道。
王霞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卻依舊沒有發出聲音來。
她偷偷的看向凌穆陽，在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時，便明白，從一開始，他都知道實情。
他知道這個作品是夏以沫的，就算夏以沫不出聲，他也不會就此罷休吧。她怎麼會忘了，凌穆陽和夏以沫的關係啊。
王霞又看向胡茜，希望她能幫助自己，可是，卻依舊讓她失望了。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當初怎麼那麼傻，胡茜不阻止她，卻也沒有說要幫她啊。
所以，現在凌穆陽要為自己的女人討公道，胡茜怎麼可能會冒險幫助她。
此刻，王霞恨不得撞暈了自己，這件事也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她寧願自己沒有得獎，也沒有參加這次的比賽。
她寧願不要獎金，不要名聲，這些，她都不想要了。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由不得她。
「凌總太帥了。」怔愣之後，王樂樂小聲嘀咕著。
雖然，她覺得這樣太過分了，有些不忍心。但是想想，夏以沫何嘗不是，她也是無辜的啊，如果開始沒有盜竊以沫的作品，不久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楊麗笑了笑，她就知道，凌穆陽不會放著不管的。只是……
她拉了拉夏以沫，「以沫，永遠不能設計作品，這個懲罰太過了點。」
所以，現在只有你能阻止了。
夏以沫木訥的點了點頭，這個她當然知道啦。雖然她也很氣憤有人盜竊她的作品，但是也沒想過要讓她以後也不能做設計這行啊。
她感激的看向凌穆陽，他能出手幫她，已經讓她很感動了，沒想到還能做到如此。
「徐柯，去查查監控錄像，找出夏以沫小姐的作品。」眾人才給剛回神過來，便聽到凌穆陽的聲音繼續傳來。
「好的。」徐柯推了推眼鏡，領命下去了。
其實，找不找得出來都是一樣，結果那個女人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只是，這段時間那兩個人鬧彆扭不開心了，既然他想發洩，就讓他發洩吧。
只希望這次之後，兩人能和好，不過還是可憐了王霞成為犧牲品呢。
驀地，徐柯腳步頓了頓，夏以沫人那麼單純，想來她應該不會同意凌穆陽做的太過分了吧。
原來如此，還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呢。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呢。
徐柯一離開，文靜愣了下，便開始主持會議，這是她主持的會議，總不能冷場吧。
她看向凌穆陽，「凌總，你看？」
「既然雙方都堅持自己才是原創者，那就各自來說說為什麼創作的靈感。好歹這也是本次比賽的最佳作品，那就跟大家分享分享吧。為什麼會選擇以花為理念？」凌穆陽懶懶的說道。
創作靈感？
王霞愣了下，上面已經寫了，這是以花語理念，寓意幸福，這已經是很明顯了，為什麼還要問？
「王霞是吧，你是這次比賽的冠軍，那就從你開始吧。」王霞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凌穆陽點名她問道。
楊麗和王樂樂兩人都是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凌穆陽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讓她先說。要知道，在這種時候，先說的人總是佔優勢的。而且，花語的理念都已經在旁邊說明了，如果王霞再一說，那以沫怎麼辦？
「以沫……」王樂樂緊張的拉著夏以沫的手。
將兩位好友如此擔心，夏以沫心裡一暖，微微一笑，「沒關係。」
是啊，沒關係的。這是她自己的創意，怎麼可能會隨便能搶得走。
「啊。」王霞一驚，繼而慢慢站起來。
她暗自順了順氣，強壓下心裡不安的情緒，緩緩地抬眼看向眾人。
「每一朵花，都有屬於自己的花語，每種花所代表的含義也是不同的。」她努力回想設計稿上面的寓意。
「比如，我們大家都熟悉的玫瑰花，它所象徵的就是愛情，相信大家一聽到玫瑰，想到的就是情侶之間互贈的鮮花。所以，我這次設計的玫瑰花戒指，對熱戀中的情侶來說，最合適不過了。」
「再來就是康乃馨，康乃馨所象徵的是親情，母親節的時候，相信大家都會給母親送上一朵康乃馨。」
突然，王霞停了下來。
前面兩種花語因為很熟悉，所以她記得比較清楚，可是，後面的她竟然記不清了。
慢慢地，她的心裡開始急躁了，語言也變得含糊不清了，「當然，除了這些，我們平時的宴會也需要首飾，女士們平時出門也需要佩戴。花語系列，比如我們的國花，牡丹代表的是富貴，大理花象徵的是華麗優雅。所以，同樣的，每個人都能從花語中選出適合自己的首飾。」
雖然說的有些凌亂，但也不妨礙她想表達的意思，眾人都紛紛點頭。這些在作品旁邊都有說明，所以，大家才會選擇了這個作品。
這次比賽的主題是幸福，選擇含義不同的花為理念創作出不同的飾品，不僅選擇性多，而且，意義也不同。
凌穆陽聽的也是津津有味的，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這個想法不錯。」
王霞舒了口氣，略帶挑釁的看向夏以沫。
繼而，凌穆陽抬頭看向對面的夏以沫，唇角微微勾起，「那你呢，夏以沫小姐？」
隨著他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夏以沫。創作的原理，以及花語的象徵，剛剛王霞都說了，難不成她想直接照說一遍嗎？
卻只見，夏以沫不卑不亢的站起來，眼神亦是對上凌穆陽的，不知是不是他的安慰，夏以沫忐忑的心，漸漸地平復下來。不似開始那般緊張，也不再不安了。
「我要說的，其實都已經在作品裡註明了，而且，剛剛王霞也說過了。」
「……」這下，更是所有人都看向她。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為自己爭取的嗎？可她這是怎麼回事，不但不給自己爭取，反而說什麼要說的在作品裡面註明了。還王霞已經說過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而這時，又聽到夏以沫繼續說，「但是，我想要在上面補充一點。」
夏以沫打開康乃馨的圖片，認真解說道，「康乃馨除了象徵親情之外，它還是象徵友情，最純潔的友情，所以，這個康乃馨手鏈和項鏈，除了可以送給父母，親人，同樣也可以送給身邊的好朋友，這樣，更顯得親切。」
康乃馨的花語是親情、熱情、真情，也代表了純潔的友情，所以，合適的，不僅僅是父母，也可以是最要好的朋友。
因為是參賽，所以，夏以沫這次提交的稿子便不是系列所有的圖，只是挑選出幾樣做代表。
接下去，她又將畫面滑到迷失香花的手鏈上，「迷失香的花語是留住回憶。當我們有朋友或者親人需要出國讀書，或者是調離工作需要離開時，這是最好的選擇。送給ta紀念，留住彼此的回憶，當某一天我親愛的朋友你看到這條手鏈時，請記得，我也在思念你。」
「最後一個是火鶴花。眾所周知火鶴花的花語是『祝福、幸運、新婚、快樂、大展宏圖』。婚禮時象徵著祝福，同樣的，友人祝賀也可以送，象徵火紅年華，前程似錦。當然，也可以不用整套送，單獨挑選合適的送給朋友。」
說完後，夏以沫從電腦前抬頭，再次直視大家。
「花語有很多種，我之所以選擇用這玫瑰，康乃馨、迷失香和火鶴花來參賽，正是想借由這四種花，來表帶人世間最重要的幾種『情』。康乃馨最純潔的親情和友情，玫瑰的愛情，迷失香的別離，來自遠方的思念，朋友新婚或賀禮時的火鶴花。」
她的聲音柔柔的，不高不低，卻清晰的傳到大家的耳裡。柔和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現場的所有人，都漸漸地融入到其中，很溫暖。
送花，已經成了時下最普遍的禮節，每種場合送不同的鮮花。
同樣的，也不是沒有人以花來設計首飾，但卻從來沒有像她說的這麼多寓意。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每種花都能很好的利用到每種不同的場合去。
同樣的，王霞也解釋了為什麼選擇花語為理念，僅是憑這個，大家就為之動容了。
大家都以為夏以沫會束手無策了時，她卻能更加詳細的解說出各種花的花語，以及需要送給的對象，象徵的意義。
相對王霞簡單，甚至是含糊的解釋，夏以沫的聽起來更加有說服力。這樣一聽，事實到底是如何，大家多少心底都有數了。
凌穆陽還是什麼都沒說，更沒有表態。抬頭望去，只見他只是一邊跟身邊孫莉說話，像是沒有聽到夏以沫的話一樣。
察覺到聲音停下來了，他這才緩緩地抬起眼，漫不經心問道：「為什麼會選擇這個？」
「呃？」夏以沫愣了下，繼而才明白，他指的是，為什麼會選擇用花來創作。
想到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撫了撫頭髮，「現在不是都流行送鮮花嗎。比如看望朋友送鮮花，情侶之間的情/調送花，或者母親節送康乃馨。雖然禮節上到位了，也符合潮流，但是，我覺得鮮花送出去之後只能是擺設一時，花期一到就會凋零了，這樣很浪費。所以便想，將不同的花做成首飾，這樣在及實惠又能留作紀念，而且還能當飾品搭配。」
她只是想用作普通消費的飾品，這樣，大家都能買得到，消費得起，也方便送人。
後來公司舉行比賽，所以，她便交上來參賽了。因為，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系列作品，她希望得到認可，如果可以的話，公司再加以指導，對她以後的設計也有幫助。
最重要的是，她暫時還找不到幫她實現夢想的地方，而她自己也沒錢自己投資製作。如果這次參賽能引起公司的重視，哪怕是小飾品，普通消費群，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她沒想到，她的稿子，竟然會被王霞盜用了。
這是她賦予了夢想，和心血的作品，就這樣被人糟蹋了，讓她如何甘心。
夏以沫說完，會議室裡再次靜謐下來，夏以沫眨了眨眼，緩緩地抬頭看來，才發現，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繼而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最初設計這個，是因為不想浪費買花的錢？
她的臉唰的爆紅，天啦，在場的人都是高級白領，哪個不是年薪幾十萬上百萬以上的，她竟然當著他們的面說，買花太浪費了，所以就設計了這個作品。
然後現在她竟然還把這個作品投稿參賽了，最重要的是，還得獎了。
也就是說，他們選出來的最佳原創獎，最開始原本是打算做a貨的……
「呵呵……」也不知道是誰，率先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很低，但是在安靜的會議室裡，還是很突兀。
所有人都別有深意的看向夏以沫，繼而都笑了笑。
很顯然的，他們都被夏以沫的話給逗樂了。
卻也同時，夏以沫的話讓他們看到了真誠，沒有隱瞞，是什麼就是什麼。很誠實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設計部的同事們個個都面面相覷，夏以沫的話，讓他們看到了真誠，兩人的說法，如此明顯的差異，他們怎麼會還分辨不出來呢？另一方面也就是說，這個作品，確實是王霞盜用了。
贊同夏以沫優秀的設計的同時，卻也為王霞的盜用感到可悲。
她在這一行已經六年了，雖然一直業績平平，但怎麼也是一個有經驗，有實力的設計師了。可萬萬沒想到，今天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面對所有人責備的眼神，王霞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臉上，甚至是全身，都感覺被火燒了似的。
在場所有的高層的眼光，就像一把把利刃，嗖嗖的刺到她的身上。原本抱著僥倖的心，此刻就像是掉進了冰窟似的。
盜竊，利用同事的作品參賽得獎。最後還陷害同事盜用。
這一件件事，現在都成了她盜用最好的證據。
驀地，王霞心頭一震，她記得她的參賽作品是整個系列的才對啊。為什麼會變成四種花的代表了？
剛開始她就察覺到不對，可按時候被投票和結果沖昏了頭，所以才沒有這麼去在意。
現在一回想起來才發現不對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啪啪啪。」
就在王霞滿腦子苦思冥想原因時，耳邊響起了清脆的鼓掌聲。
是凌穆陽在鼓掌。
「很精彩。」凌穆陽放下手，挑眉看向下面兩人，他的嘴角，甚至還淡淡的笑意。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微笑。凌穆陽現在很不高興，很生氣。
果然，下一秒便聽到凌穆陽的冰冷帶著暗諷的聲音傳來，「我是不是該為你們頒獎，最佳演員獎？」
現場一片靜默。
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出聲當炮灰。
「那麼，大家都看清了嗎？知道真相是了嗎？」他突然坐直了身體，冷冷的掃向下面。
文靜作為這次會議的主持人，在大家都不開口說話的時候，自然是要擔任接話這個角色。
「是，凌總。我明白了。」
繼而，文靜拿著麥克風轉過身，狠狠地剜了一眼王霞，深吸一口氣，「鑒於事出突然，現在我宣佈，本次大賽最佳原創作品為『花』，設計師是夏以沫小姐。」
真是丟人死了，可是又能怎麼辦，老總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王霞也太傻了，這個時候竟然作弊，她還真以為攀上一個富二代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
「另外，對王霞盜用她人作品參賽一事，設計部給予嚴重的處分，並且要跟當事人道歉。」說罷，她看向王霞，「王霞，下班前把辭職書交上來。」
王霞低著頭，臉色煞白煞白的，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等等。」卻在這時，凌穆陽的聲音再次響起。
文靜一驚，「總裁？」
「我剛開始怎麼說來著？」凌穆陽淡淡的抬眼瞥向她。
剛剛？文靜愣了下。
驀地想到凌穆陽開始的時候說的話，「這件事給我徹查，查出是誰剽竊了，立馬給我滾出凌氏，滾出設計界，從此，別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了！誰要是敢要，就是跟我凌穆陽作對！」
難道他要？
難道他真的要開除王霞？
文靜驚慌了，「總裁，這……」
可是，一個人被開除的話會對未來照成很大的影響的啊。這樣下去，以後她要是去哪家公司面試，只要一查就知道她因為什麼被開除。這不是等於斷了她的路嗎？
可是，她卻忘了，凌穆陽想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怎麼？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凌穆陽目光一沉，寒厲的目光直射向她。
文靜一哆嗦相，再也不敢多言了。「是，我知道了。」
正當文靜準備重新宣佈的時候，胡茜突然站了起來，「等等，穆陽。」
裡面抬眼看向她，用眼神詢問她？
「穆陽，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會毀了她的。」胡茜站起身，直視凌穆陽。
文靜看了看兩人，也知道兩人關係不一般，所以也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胡茜身上。畢竟大家同事一場啊。
凌穆陽與胡茜兩人關係特殊，雖然沒有更親/密的舉動，但是，無疑的，凌穆陽對胡茜是特殊的，在人前，他對胡茜從來都是溫和的。
如果說，這個公司還會有誰敢這樣跟凌穆陽對視，敢與他爭執，那麼，這個人一定是胡茜了。
然而，這一次，所有人都估算錯誤了。
只聽見凌穆陽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這是她自找的。」
胡茜一窒，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是，「那就讓她辭職好了。現在這樣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痛苦了。」
原本在麻木中的王霞，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凌穆陽靜默了片刻，再次抬頭時，眼中卻沒有了剛剛的那般狠戾，「 我記得，她好像還沒有跟當事人道歉吧？」
他懶懶的支著下巴，薄唇微微勾起，「這樣吧，這件事我就交給當事人來做主。開除與否，全由當事人做決定！」
夏以沫的決定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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