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王者風刃 文 / 天際驅馳
「阿強!」阿星朗笑道:「看傻了?我收你房如何?保證讓你看個夠。」
我去!幾年不見,一見面就開這種玩笑,啐道:「去死!」
其實,阿星的美並不是我所欣賞的類型。我覺得男子的美應該來自內在涵養,有底蘊地散發出來,不必驚艷,但雋永,就像符咒師大人那樣,越經風霜,越見璀璨;而阿星的美,雖然有些驚艷,卻美得淺薄,美得脆弱,缺乏一種支撐美的氣質,總覺得這樣的美,在風霜之後便會凋零。再加上阿星剛剛重傷初癒,尚未完全復原,人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使他這種脆弱的美更顯脆弱。
但是我還不至於如此沒有見識,會讓阿星的美把我驚呆。我只是驚奇於我對阿星的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阿星自顧自在上位坐下,然後招呼來夥計點菜,好像他是主人一般。他還像從前一樣,一派當仁不讓的老大作派。
難得重聚,彼此敘舊,相談甚歡。我也不免陪著阿星阿丹喝了點酒助興。阿星雖然是重傷之後,喝酒卻毫不含糊,酒量跟阿丹有得一拼。我的酒量素來淺,阿星和阿丹都讓我。
三個男人聚在一起唧唧歪歪,不說說女人是不正常的事。
阿丹這些年一直獨身,說是沒有遇到個合眼的女子。像阿丹這樣年輕有為又儒雅出塵的青年,勾勾小指頭,便會有好人家的姑娘排隊上門,以阿丹的家身可以算得上鑽石王老五了。
我衷心祝福阿丹早日找到他生命中的河東獅。有了河東獅的管教,想必阿丹就不會那麼八卦,那麼大嘴巴了。
「河東獅?」
哎,我趕緊解釋:「一個比西施還美的姓河名東獅的美女!」
「西施又是誰?」
我撞牆了:「是比何茵還美的美女!」何茵是南郡城裡有名的大美女,人盡皆知,這下阿丹該不會再問我何茵是誰了。
哪知阿丹歎道:「何茵哪有阿嬌漂亮!」阿星在一邊連連點點頭。
我吐!難道這兩小子垂涎我家阿嬌?
幸好,阿丹後面接了一句:「不過,我比較欣賞蘇小小那一型的!」蘇小小是南郡城裡人盡皆知的大才女。
我開心地往阿丹杯裡倒酒:「干了!哥們精神上支持你。」不過還有半句話我噎下肚了:大才女不一定就是賢妻!我在南郡城生活了兩年,見過蘇小小几次,這大才女早已驕傲得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阿丹若真把蘇小小娶回家,那可有得他受的。
阿星曾訂過親,不過在成親前,他媳婦忽然急症死了,便一直沒有再結婚,但已經納了幾房妾侍,並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正室夫人的位置一直虛著,說是在等待著一個人。可能我還是喜歡穿越前一對一的夫妻模式,對於這種還沒娶妻,先納幾房妾待的做法極度反感,真沒有心思祝福他什麼。
看來,三個人中,還是我最幸運,也最幸福。
「阿嬌怎麼沒來?」阿丹問我,他昨天曾特意提醒我要帶上阿嬌一起來聚會。
我對這個問題早就打好了腹稿,對答如流:「她昨天進野豬林獵狩去了,這會兒還沒回家呢。反正大家都在一個城市,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阿嬌也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讓她跟阿星阿丹見見面,敘敘舊,貌似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我內心裡卻不想她跟他們見面。因此,今天天剛亮,我便把阿嬌從床上拉起來:「媳婦,我有預感,今天你會殺到結晶的!」阿嬌一聽這話,一溜煙就跑進野豬林了,不殺到心滿意足,是絕對不會出來的。
娶了一個國色天香的老婆,真的是亞力山大,每每看見其他男人對阿嬌的美貌垂涎三尺,我心裡就超級不爽!
阿丹歎道:「我明天便要離開楚天都了,去蚩炎城看看能不能再開家酒樓。只怕又要過一兩個月才得回來了。」
我笑道:「沒事,等你來了再相約聚會吧。你又不比阿焰,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提起阿焰,大家集體默然了。阿焰本是很有雄心壯志的少年,自從被發配到西涼城後,不久他父親死在了荒漠中,他也被那漫天風沙侵蝕得意志消沉。大約在四年前,有人看見他一身蕭索地獨自走向西涼城西方的漫漫黃沙深處。跟他說話,他只是笑了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一路留下淺淺的足跡。
西涼城更西的黃沙是一片死漠,傳說,在死漠中,住著西涼城區域最大的魔王:沙王。沒有人從那片地域出來過。
此後,阿焰便像他留下的足跡一樣,很快就失去了蹤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我對這個官二代,一向不感冒,但他的結局卻令我吁唏:是綠刀,害了他!
閒聊中,自然少不了會聊到綠刀。
我把精工龍牙刀解下來放到桌上:「這是我們大家的刀。」一直以來,我都不肯把它據為己有。
為了這把刀,我們曾約定一起成長;為了這把刀,我們曾共同努力,共同付出;為了這把刀,我們也曾勾心鬥角過;也是為了這把刀,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刀銘刻著我們青春的記憶。
阿丹拔出苗刀,細細地摸挲了一回,捏指輕輕一彈刀身,聽龍牙刀發出清越地一響,看著閃爍著綠芒的刀,歎息道:「可憐的阿毛,可憐的阿焰!」拿著刀試著揮舞了幾下,頹然地把刀放下:「真想念以前,我們一起練刀的日子。」他看著自己的手說:「時光就在指縫中流逝了,我這手都快不會拿刀了。」
阿丹的手現在拿的是算盤和帳本!但是,以前習武的經歷,鑄就了他堅韌不屈的性格,也給了他一副好身板,讓他在艱苦的商戰中,都可以從容應對,笑傲敵手。
雖然現在這把精工龍牙刀已經算不上極品,已經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了,但它是我們一起親手打造的,我們看著它在我們手中成長,它也見證著我們的成長。對這把刀,大家都懷著特殊的感情。
阿星輕輕撫摩著刀脊,說道:「誰曾想,當年我們珍若性命的東西,如今爛賤成這樣!」他把刀推入鞘中總結道:「不值得,真不值得!」當年他為之殺父劫財,亡命天涯,而今綠刀的巨大落差,不得不令他感慨。
但是阿星的感慨跟阿丹不同:阿丹的感慨是從感情上感慨,阿星的感慨是從價值上感慨;作為生意人的阿丹,還不失赤子之心,而幫會成員的阿星更像一個滿身銅臭的市儈!
「阿丹,你還用刀麼?」阿星問。
阿丹笑道:「我跟你們不一樣,學武沒天份,當年就沒好好學,一晃八年了,我都忘記怎麼用刀了。」
阿星眉目一展:「以你的財力,一定可以弄把比這刀更好的。」
阿丹搖頭:「不弄!我一小商人弄刀做什麼。」
阿星把刀扔給我:「這刀現在是你的了。它跟了你這麼多年,現在它終於屬於你一個人了。」我接過刀:「你也不用刀了?」
阿星哈哈一笑,甚是傲氣地說道:「我早已經有比這刀更好的刀了。我怎麼會稀罕這破刀。」
我感覺我怎麼變成了一個回收破爛的?不過,說話曾經風光無限的綠色武器,早已經變成了破爛貨。世事,便是這般滄海桑田。
但是,不管別人怎麼看,我還是把精工龍牙刀佩回了腰間,這是我用慣了的趁手兵器,它不但承載著我青春的記憶,更陪著我幾度出生入死,在幾次關鍵時刻,助我險死還生,我對它的感情,又比別人不同。
「說起刀,我聽說金城主花重金買了一把王者武器,叫做王者風刃,是不是真的?你們有沒有見識過?」阿丹雖然沒有涉足過江湖,但這些商場上的買賣消息是靈通的。
金不換買沒買王者武器,我一點沒關注過:「不知道!」
阿星一笑:「今兒巧了,我正好把這刀帶在身邊,你們要不要開開眼?」
我跟阿丹同時大吃一驚:「你怎麼能把城主新買的刀偷偷帶出來?快還回去!被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阿星哈哈大笑,卻鬱悶道:「虧你們兩個跟我一塊長大,我阿星從來不喜歡炫耀,更不會拿別人的東西來炫耀!」
「這刀是你的?!」
「老爺子已經把它賞賜給我了!你們可以慢慢看個夠。」阿星一邊說,一邊解下刀放到桌子上,示意我們隨便欣賞。
這消息太驚爆了。
金不換花重金買來的刀,轉手就賞賜給了阿星!
阿丹對這把以天文數字般金額成交的王者風刃透出無限好奇,以他商人「一分錢一分貨」的眼光細細鑒賞起刀來。
王者風刃甫一出鞘,便透出盈盈的暗紫色光華,王者風刃的刀鋒,被一團紫氣輕輕籠罩著。紫氣,是王者之氣,王者風刃,刀形簡約而極具霸氣,一把刀,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不鋒而利的感覺。王者風刃,一把內斂,簡約,霸氣,犀利之中透出清華高貴氣質的刀;綠刀與之相比,綠刀上那不斷閃爍的耀眼的綠色光芒簡直就像暴發戶一樣囂張俗氣。兩種刀,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別上。
與阿丹細細鑒賞不同,我只是略略看了一下,更多的是疑問:「幫主為什麼把刀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