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師徒緣盡情猶在 文 / 天際驅馳
作者:天際驅馳
「阿強,你說,他是不是來搶刀的?」阿毛膽子小,偏生又捨不得刀。
我也不知道槍棒教頭是不是想搶刀,只能自我安慰:「他是教頭,不至於搶學生的東西吧?」但是,綠刀是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別說搶學生,就是親兒子只怕很多人也會照搶不誤。
「咱們怎麼辦?」
「涼拌!」就算槍棒教頭搶了咱們的刀,咱們還搶得回來麼?除非……
阿丹道:「咱們,要不要傳出去?咱們保不住的東西,也不能便宜了他。」綠刀無罪,懷刀有罪,只要這消息一散佈出去,槍棒教頭後患無窮,能不能保是性命都是未知之數。
「我呸!什麼狗屁教頭!平日裡道貌岸然,還當他德高望重,竟是這樣一個嘴臉!」阿焰也才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我要告訴我爸,叫他找洛陽司鼎,把狗屁教頭拿進大牢,問他個搶劫之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卡嚓卡嚓,砍成十八塊,扔出去餵狗!」說起這等血腥的事,像喝白開水一樣尋常,沒一點感覺。
我苦笑,教頭要真有心搶我們的苗刀,必定搶完就逃了,哪裡還能等到司鼎大人發籤拿人?
阿星不在,大家眼睜睜等我拿主意:「教頭說了,是『借用』一下苗刀。」
「借用?」阿焰道:「你以為教頭還會還回來?阿強,就你這蠢豬才會相信!」
我眼一挑:「我蠢豬?難道教頭搶了苗刀,就為了隱姓埋名,找個地方躲起來,沒事的時候把刀拿出來鑒賞鑒賞?綠刀是這麼用的?」顯然,阿星阿毛阿焰他們都以為教頭會拿著苗刀藏起來。我說道:「綠刀是用來耀武揚威,殺伐征戰的,是要用來爭霸江湖,稱雄武林的!已經現世的九把綠武,哪一個擁有者不是稱雄一方的豪傑,或是武功高強的俠客?教頭大人搶了苗刀去隱居?簡直玷污了刀!」我嗤笑道:「阿焰,你要找你爸走關係讓洛陽司鼎大人發籤拿人,你去好了!我什麼都不想做,靜觀其變。」
阿焰啐道:「教頭大人說得沒錯,你就會耍嘴皮子,唆使別人。我要是把刀找回來,你們不許來搶!」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他要是把刀找回來,那刀就只屬於他一個人了。
阿毛還待爭執,我一擋,笑道:「阿焰,你儘管去,綠刀找回來,我們不同你爭。」
阿焰趾高氣昂地離開了,好像那綠刀已經在他手上了似的。
「他要是真的找回來了,怎辦?」阿毛甚是擔憂。
我笑道:「阿焰想憑他司鼎老爸的關係拿住教頭,找回苗刀,那是癡人說夢。隨他去。」
說完這話,我又想:教頭大人明明叫咱們不要聲張,或許真有什麼用意。若是叫阿焰真的告訴了他爸,真的發籤拿人,不是鬧得天下人都知道苗刀在教頭之手了?倘若教頭真的只是借用一下,回頭還了回來,所有人都會知道苗刀在咱們手上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憑咱們四個人的能力,怎麼保得住苗刀?
我趕緊去追阿焰,向阿丹道:「我出去一下,你先洗澡,水給我留著。」這個世界用水太不方便了,我常常懶,盛夏時節拿阿丹洗過的水沖一下汗水了事。
等我找到阿焰跟他剖析了半天利害關係,終於說動他等三天再跟他爸「報案」。回來時,阿丹已經熄燈睡下了。我摸進浴室,脫了衣服翻進浴桶,只掉得「匡」地一聲。
「阿丹!水呢?」
阿丹已經睡得迷迷乎乎道:「水?哦,倒了。」
「不是叫你給我留著嘛!」這大夜的,我可實在不想去挑水,憋了一肚子氣。
阿丹被吵醒了也大不樂意,說:「忘了。倒了就倒了,反正你會幹洗。」
擦!我沒吐血,內傷了!只得拿浴布擦了擦身子了事。
連續三天,教頭大人都沒有出現在太學裡。我們也忍不住猜測:教頭大人是真的搶了綠刀跑路了。
第四天,阿焰準備回瓦當鎮跟他爸「報案」時,教頭大人出現了,冷冷地把綠刀扔在地上:「好生收起來,不要再拿出來丟人現眼。唉,阿星為了一把刀,自毀大好前程,你們幾個,好自為之!」
過了不久,九州大地再次傳出關於綠色苗刀的驚人消息:有人在東海之濱看見一個黑衣蒙面的老者,從一個絕美少年手中搶過綠刀,並把絕美少年逼落海中,生死未卜,那個黑衣蒙面老者揚長而去,不知所蹤。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江湖中人對阿星的追捕至此偃旗息鼓,改為對黑衣蒙面老者的追蹤。可惜黑衣蒙面老者經驗老到,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可供追蹤,追蹤者很快便失去了黑衣蒙面老者的蹤跡。那把被世人矚目關注的綠色苗刀,第二次在九州大地上曇花一現之後,又歸沉寂,再度不知所蹤。
對阿星的搜捕並沒有停止,只是變成了單純的由皇家捕快們進行的工作。第一時間更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不能結案。對於落海的絕美少年的生還機率,大家心裡都有數,因此,雖然血案未消,追捕令未撤,但對阿星的搜捕力度已大為降低。
我們卻清楚地知道,事實蠻不是傳言的那麼一回事,大家不約而同地守口如瓶。
只有阿毛這樣的實心眼兒才會問:「教頭大人該不會真把阿星殺了吧?」
「豬!那個絕美少年肯定不是阿星,指不定哪裡找來的戲子。教頭若真找到了阿星,他一定會把綠刀給阿星的。」我心裡猜:阿星現在應該是躲在某個幫會裡隱姓埋名,靜待時機。
我有些羨慕阿星,他雖然自絕於師門,但教頭大人對他,實有一份父子真情,甘冒奇險,設局為他擺脫江湖人的追捕,並不因為斷了師徒關係而絕了父子之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教頭大人原來是那麼至情至性的人,我們還惡意猜測過他。
師父,師父,果然如師如父。
苗刀重回手中,我便繼續進行我的強化事業。我起早貪黑,沒日沒夜地幫符咒師大人採集煉符材料,然後把符咒師大人給我的錢全拿去買強化露水。可是,我再怎麼努力,澆了無數的強化露水,僅僅只強化成功了一次,在刀脊上多了一個深色小點,強化十三次之後,沒有再成功過。我幾乎崩潰了。
難道,這真是把魔刀,不是平常人所養得起的?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八瓶強化露回到太學院。今天阿丹值夜,我把前幾天藏起來的強化露水都拿出來,一瓶一瓶滴到苗刀上,無一例外地又全部失敗。我歎了一口氣。
阿焰忽然閃了出來,用一種嘲笑的口吻挑釁我:「阿強,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了?別傻了,就你一天幾瓶強化露,就想完成對綠刀的強化?」
「出去!」我已經累得只想快快倒到床上去睡覺,一次一次的失敗,讓我心裡沒有一點鬥志。
阿焰擋在我身前:「帶上綠刀,跟我走!」
「去哪?」
阿焰說道:「你阿強一輩子也搞不定的強化,我阿焰半個時辰就可以搞定!」
「你又想打我們家阿嬌什麼主意?」我才不相信阿焰是單純的想為綠刀搞強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阿焰眉毛一挑,說:「我就是要讓阿嬌知道,你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我要讓善心婆婆知道,我阿焰比你阿強強,比你有本事。」
我懶得跟阿焰再爭執了。
自從上次為了阿嬌打架後,阿焰其實早就跟善心婆婆求過親,想讓善心婆婆把阿嬌改許給他。甚至還搬出他的司鼎老爸來親自求親。
我也曾經暗地裡希望善心婆婆改變主意,把阿嬌許配給阿焰——以我目前這種情況,阿嬌跟誰都比跟著我強。以阿焰對阿嬌的癡迷程度看,我並不擔心阿焰會辜負阿嬌。
可是善心婆婆就跟吃了稱砣似的鐵了心,完全不給司鼎大人面子,斷然拒絕。
我和阿嬌並沒有男女之情,想她跟阿焰相好,也只是私心裡這麼想想。天下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別人公然挖自己未來媳婦的牆腳!簡直是公然挑戰我的尊嚴。
阿焰看我不吭聲,再次挑釁道:「哈,你怕了?你不敢了?也是,這樣出風頭的事,你阿強是做不到的。」
切,我有什麼好怕的?說:「帶路。」
阿焰帶著我直赴瓦洛道:「阿焰,你想把我帶哪去?」瓦洛道只通向一個地方,那就是瓦當鎮。
我站在瓦洛道前,止步不前:「我不會回瓦當鎮。」莫非阿焰想用這種方法故意騙我回去?
阿焰道:「你不回去就算了,把刀給我,我一個人去。」
我後退了一步。
阿焰又挑釁地嗤笑道:「怎麼?怕我拿著刀跑了?」
我把刀遞在阿焰手上,說:「小心。」。阿焰揮了揮手便在黑暗中踏上了瓦洛道。我叫阿焰小心,小心什麼呢?我說不上來。
第二天,我還沒醒,便被阿焰從床上抓起來:「我把一屋子的強化露水都用了,只成功了五次!」阿焰一臉憔悴,眼神渙散著,搖晃著我說:「十多萬瓶,只成功了五次!」然後嗚嗚哭了起來。
那是十多萬次失敗帶來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