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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月色妖嬈情難解 文 / 春城無宵夜

    這不舒服還真不是月顏的推脫,這幾日身下的流血雖是少了點,但也斷斷續續的,這滄西決再怎麼惱怒於自己,也不至於禽獸到非要侍寢的地步。

    西決一愣想到自己前一陣做的事,在月顏臉上輕輕啄了一下,愧疚道:「前些日子是我不好。」

    月顏反倒是有些不適應西決,這麼快像是轉了性子,這種時候他怎麼也應該是氣惱的站起身,甩袖離開或是真的看看自己是否不舒服,略顯尷尬的說道:「我沒放在心上,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西決突然漲紅著臉說道:「我想你了,想見你,每日發了瘋的想來見你。」

    月顏毫不猶豫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直呲牙道:「看來我沒再做夢。」又伸手摸著西決的額頭,困惑的不解的嘟喃道:「沒發燒啊?皇上你沒事吧?你出什麼事了?不要嚇我,你這樣太反常了,我不適應。」

    望著月顏難以置信的表情,西決眉目緊皺,到底自己是給她留了多壞的影響?還需要她這麼驗證,拉住月顏的芊芊玉手,笑道:「秋嬪和皇弟都說和女子相處最重要的是真心,我不想瞞著你,所以就說出來了。」

    真是難為滄西決一個心比天高的冷面大老爺們說出這種羞臊人的話,彆扭之極,轉眼就又想到西顧說這種話事的情景,眼裡含笑媚眼似水的狐媚樣子,話語中卻帶著絲絲的柔情,粘糯的著自己的心,像是陷入迷幻一般的暈眩裡,臉上不禁淺笑起來。

    感到西決炙熱的眼光時,月顏才回過神來,開口勸道:「你還是不要這麼說了,會把後宮的人給嚇到,本來就說成我妖妃了,你再這個樣子,滄月國的國民非要你取了我性命不可。」

    西決甚是不悅的訓斥道:「我不會沒出息到因幾個莫須有的奏折就將你廢了。」

    月顏一怔既然西決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有這樣的事發生,宛然笑道:「我說怎麼後宮裡都有人說我是妖妃,感情還真有參奏我的奏章了。那就慘了,我的今天剛發揮了妖妃的特權,懲戒了一下你的蓉嬪。」

    西決這才想起來月顏一開始和自己說的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月顏疲累的躺在床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去一趟芙蓉園就知道了,快被她們折騰死了。」

    「好,你隨我一起去,免得到時候有人喊冤屈。」

    「我能不去麼?」

    「你不去,過會也會把你請過去,倒不如隨我一同去這趟。」

    月顏無奈的把頭上鳳釵都拆卸了下來,對著門外喊道:「夏夕進來給我準備一身素淨的衣裳和鞋子,打盆熱水進來,我要洗漱。」

    片刻功夫,夏夕拿著衣服和鞋子,風靈端著熱水便走了進來,這些事平日都是風靈她們準備,自己親自穿戴洗漱,只見她騰的跳下床,反覆的用熱毛巾擦拭著臉上的脂粉越發顯出冰肌玉膚,褪下拖地的長裙,換上溪月準備的月白色繡著荷葉的長裙,對著銅鏡看了看,取出一條碧綠色的玉帶將青絲綁了起來,身姿清雅秀麗,扭頭對著西顧說道:「風靈和夏夕也跟著,我們走吧。」

    走到鳳闕殿門口看到前來接駕的轎輦,對著西決洒然笑道:「看來要你先去了,我的轎輦早就不知被擱到什麼地方了,今日都是徒步走著,虧得不遠,到了芙蓉園你且等等我。」

    西決厲聲問道:「無雙娘娘的轎輦呢?」

    風靈走上前去,屈膝實話實說道:「稟皇上,前些日子娘娘從御書房回來的時候,轎輦上都是血跡,甚是不吉利便沒再讓娘娘用,娘娘也會今日才能走動。」

    月顏知道風靈明裡暗裡的在指責西決,急忙接話道:「我不要緊,走走反倒更舒暢點。」

    西決聽了風靈的話,才想在御書房時,月顏下身留著血,當時還命宮人直接給床榻換了套新被褥,心裡悔恨交加,不由分說的將月顏扛在了肩上,一同上了轎輦,待帷幕拉下後,月顏謹慎的說道:「你這人,恨不得讓整個後宮都知道我是妖妃,現在連皇上的轎輦都坐上了,我的罪過又上升了一個程度。」

    西決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我父皇在世的時候還讓蘭妃日日守在自己身邊,不得離他三步,他們不也沒什麼辦法?你找太醫看了沒?」

    再怎麼護著蘭妃,蘭妃不也是氣血淤積,生養流血過多而死?

    怎麼就大發善心的問起自己來?月顏不好意思的答覆道:「沒有,歇息幾日便好了,拿藥膏塗抹過了。」

    西決聽到沒找太醫,命令的語氣說道:「明日找太醫看看。」

    想著自己和一個老太醫難以啟齒的說著自己如何弄成這般,月顏漲紅著臉,低聲道:「這種事不適合讓太醫看吧。」

    西決見月顏羞澀的面容,這才想到為何她沒叫太醫,寬慰道:「那也看看吧,找個女醫。」

    「好。」

    西顧默默的伸手抓住月顏的手,感覺這些時日心中的鬱結頓時都消散開來,她在沒有自己在的地方可以笑得燦如驕陽,眉眼似畫,她不會因自己的任何作為而改變,但是這樣在她身邊總是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芙蓉園的宮人見到皇上的轎輦停在門口,蓉嬪疾步撇了眼院中跪著的兩個人侍女,帶著宮人忐忑不安的迎駕,只見皇上剛從轎輦下來,沒理會眾人,他抬起頭望著轎中,只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掀開帷幕,走進一個女子來,那少女穿著著一襲輕紗般的月白色長裙,藉著將將隴上的月色,猶似身在煙中霧裡,三千青絲被玉帶收攏,面容秀美絕俗,仿若踏月而下的仙子。

    眾人心頭一驚,這不是走了還沒一會的無雙娘娘麼?怎麼和皇上一同乘著御用轎輦來了?

    西決將手遞出,月顏心中好笑,他怎麼就知道自己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拂了他的情?將手遞到他的手中,低聲只有西決能聽到:「奸詐。」

    「參見皇上,無雙娘娘,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都起來吧。」

    西決見蓉嬪還好好的站在宮門口迎駕,不由的望著月顏道:「你誆騙我不成?」

    月顏迷眼淺笑的還嘴道:「那怎麼敢?誆騙你可是要殺頭的,我還想多活幾年。蓉嬪,女戒抄的怎麼樣了?」

    蓉嬪現在倒是沒了今日初見時的蠻橫,安分老實的回話道:「回娘娘,已經抄了五份有餘了。」

    月顏一邊拉著西決往裡面走,一邊自顧自的說道:「那可不好,三百份明日我可是都要細細品讀,看來要連夜趕工了。」

    剛入了院子就見院中的兩個侍女還跪在當中,有氣無力的嘴中說著:「我不該說無雙娘娘是妖女,狐媚子,煉雙修。」

    滄西決也不是聾子,自然把這話聽的入了而,這哪裡是什麼悔過的話語?分明就是拐著彎的罵人,這幾日本就見著說月顏是妖妃的奏折,頭疼不已,沒想到這後宮裡也是這樣污穢不堪,忙呵斥道:「混賬!還不給我閉嘴!個個都活膩了!活夠了!」

    月顏此時卻淡淡的開口道:「是我讓她們說的,無礙,你們繼續!」

    西顧愁眉望著月顏淡然的神色,低聲嗔怪道:「你怎麼也跟著胡鬧?!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個侍女早就被皇上來芙蓉園的事,嚇得魂魄飛散,此時臉色蒼白的不知該聽說的話,跪在地上傻愣起來,這次芙蓉園的宮人動作倒是利索起來,早就給西決擺好了座椅,順勢還蹲著些蔬果點心擺在一旁,月顏嘖嘖的說道:「經過調教的宮人就是不一樣,我和你的待遇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竟然還有點心吃。風靈,還是你給皇上說一遍吧,我累了。」

    西決在椅子上安坐好後,伸手將月顏拉到自己懷裡,斂眉笑道:「累了就坐會兒,我倒要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顏不適應的動了下身子,又抬頭看著芙蓉園站著不少宮人,歎聲道:「你這樣我會更招人恨。」

    西決就當沒聽到似的,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塞到月顏口中,看著她頓時變得圓鼓鼓的臉頰,覺得甚是逗趣的說道:「你已經很招人恨了,再多些也無所謂。」

    說著看了眼已經站了出來風靈,道:「你講吧。」

    眾人看著滄西決毫不顧忌形象的摟抱著月顏,眼中滿是寵溺的盯著她,不放過一分一毫。而月顏的表情倒是顯得無所謂的樣子,倒有幾分不買賬的味道,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這皇上分明就是被這無雙娘娘迷得神魂顛倒,什麼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那都是唬人的話。

    蓉嬪此時更是對月顏恨的牙癢癢,此情此景是自己曾幻想過無數遍的情景,到最後站在滄西決身邊的卻不是自己,進了宮中這滄西決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就是不冷不淡,若是來了芙蓉園也是板著臉再板著臉走,本是心有不甘,後一打聽其他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倒也沒了什麼怨言,可現在看來分明是這妖女月顏入了滄西決的心。

    西決聽著風靈敘述事情的前因後果,臉色變得越發的陰鬱,等到風靈講完時,她才發現芙蓉園的人早已都跪在院中不敢吭聲,四周靜的只能聽到風聲還有人們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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