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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六章 挑撥 文 / 璟策客

    身邊的人來了去了,有幾個能陪你到蒼蒼白髮?

    「你是誰?」

    傾城這句話問出,大殿之上氣氛有些詭異的靜默下來,沒有人開口打破。

    側過身子,含之屈膝低頭做行禮姿勢:「奴婢見過公主。」

    傾城吃了一驚,因含之站在後面,加上隔得遠,臉面能看到,但並未瞧仔細含之裝束,本想著起碼也是皇室中頗為受寵的郡主才能在如此莊重的場合下出來,不成想竟然是個宮女,但她總覺得含之週身氣度不似尋常丫鬟,她疑惑問道:「你只是個宮女?」

    吳皇后瞟一眼仍舊垂頭不語的含之,不經意理了袖子,無意再為誰解惑或者解圍,尤其是看到夏元琛手指叩擊桌面的動作後。

    「奴婢有幸伺候主子。」

    「可是……有些奇怪……」宣傾城盯著含之輕喃一句,宮中年華瞬息老,從來都是新人換舊人,但有一點不會變,一群人中,長相最出挑的那個,大多有機會得聖上青睞,含之能出現在這裡,起碼是哪位嬪妃的婢子,但哪個嬪妃能這麼大度留個年紀適當且比自己好看的人在身邊?她既能出頭,怎會得不到高位者寵幸?

    原本宣傾城只是見到含之起了好強之心,有意與之一較高下,沒想到才說了兩句,好勝之心就到了九霄雲外,此時更多是好奇,她看一眼含之,又瞄了一眼夏元琛,但入眼的兩人皆是淡淡的。

    「看來傾城公主對含之很是好奇,其實公主不必擔心與其相交辱了身份。含之有幸在御前伺候,況且她也不是尋常人家女兒。她是公主方才提到的寧王側妃的妹妹。」

    夏元琛淡淡看了一眼說話的德妃謝靈姝,眼睛瞇了下。端起杯酒飲了。

    「我曾聽說寧王側妃有一個完全不輸於她的妹妹,也是生的傾國傾城,原來你就是,今日所見,世人所言不虛。」宣傾城淡淡笑著說了一句。

    「公主謬讚,奴婢不敢當。」

    「有什麼不敢當的,這支舞我向來引以為傲,可還是有人看得心不在焉,你只站在那裡。就能在我一瞥之間忽視不得。」

    「公主冠絕天下,奴婢不敢與公主相提並論。」含之道。

    宣傾城一笑,沒有再同含之說什麼,她對著夏元琛盈盈一拜:「傾城祝皇上身體安康,願兩國百姓安平。」

    含之後退一步回到原地,將手藏到袖子裡,宣傾城初給人的印象是深受嬌寵的皇室公主,傲氣,又有才貌。只是單純了些,不過剛才她有禮而不獻媚的禮節,以及說話時穩穩妥妥的語氣,即便真是單純。也不是不同人情世故,相反,她懂得對不同的人運用不同的方式。且異常熟練,這個養於深宮不曾為外人知的玄幽公主真是不簡單。

    但是。更不簡單的,該是泰然飲酒甚至有些愜意的玄幽六皇子宣旒。

    宣旒在兩國交戰中立了威名又籠絡了人心。太子已經被貶為庶人早不成氣候,玄幽剩餘皇子中,無人能與宣旒並肩,而老皇帝早就是拖著一口氣不死不活,按說他登基為帝無人有異議,但不知為何他推了太子之位任其空懸,更不著急繼承皇位。

    含之不認為他沒有野心,一個不受寵,甚至出生十幾年連名字都沒有的皇子,上戰場搏殺而後設計扳倒太子只是為了自保,況且,他若無野心,怎會自取名為宣旒。

    宣旒,即便此時笑得再純良,也是一頭蟄伏的狼,伺機而動!

    「含之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含之轉身,看到宣傾城似乎帶著欣喜的表情走了過來,遂傾身請安,等她走近後,才道:「奴婢正要去公主那裡。皇上擔心公主不習慣荊夏飲食,特意命人做了些玄幽特色點心。」

    宣傾城看了一眼宮女拎著的食盒,笑著說了幾句客氣道謝的話,而後又拉著含之的手晃了晃:「我去太后那裡略坐了坐,回來剛好遇見你,要不你就白跑一趟了,咱們真是有默契。」

    「含之,一個人吃東西也沒意思,你陪我吃,咱們也好好說說話。」傾城語氣又親密了幾分,含之正要拒絕,她又猶豫說道,「含之,你可是不喜歡我?」

    含之心裡歎一口氣,伸手將宮女手中的食盒接過來:「你先回去,若張公公問起來,就說我陪公主說說話,過一會兒再回去。」

    「咦,不用跟皇上說嗎?」傾城似無意問了一句。

    含之淡淡道:「區區一個奴婢的事情,怎敢去叨擾皇上。公主,你也走了好一會兒了,不如先去前面的亭子歇歇腳。」

    「也好,比悶在屋裡吃東西有趣。」

    等含之終於能回來,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宣傾城在她面前的表現,可以說很是熱情,含之多半在聽,偶爾應答兩句,兩人坐在一處看似融洽,可誰心裡都明白,誰也不會說出三分真心話。

    「聽皇兄說我從小就被父皇保護的很好,除了教我的夫子外,連貼身的宮人們都是被挑出來的,他們做到了守口如瓶,我就這樣被困在籠中十幾年,若不是皇兄現在能做主,怕現在還沒有人知道玄幽竟還有一個我……」

    據她所知,玄幽老皇帝不是昏君也相差不遠,親佞臣又窮奢極欲,傾城樣貌好他寵著不稀奇,可為何十幾年來竟將她保密至此?還有一點,宣傾城的話在耳邊一直未散去,含之之所以一直迴響這幾句話,不是因為同情,而是總覺得哪裡有說不出的怪異,反覆想著傾城說話時的神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含之姑娘。」

    低著頭兀自想事情的

    含之驀地停下,身體不自覺緊繃,腳步越來越近,含之輕吐幾口氣讓自己放鬆,可隱在袖子中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刺進掌心。

    「六皇子吉祥。」

    宣旒輕笑,並不虛假寒暄,而是直接說了一句:「本王曾聽一個人念叨過你的名字。」

    「你可是恨我?本王甚是佩服謝小將軍,可惜道不同,真是可惜!」他停頓片刻,稍稍湊近含之,「你可是恨透了我?」

    含之不言。

    「聽說你在荊夏國君跟前說話比一般小臣子還有用,本王一時口快,別的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了,含之姑娘大人大量,別為方纔的話傷了心。」

    含之抬頭:「六皇子,我可否向你打聽一個人?」

    見她臉上並無傷心或被挑撥之色,宣旒心生幾分遺憾,想不到這小女子心性如此堅韌,正感歎呢,聽含之問了這麼一句,他不禁挑眉好奇道:「誰?」

    「瑜蕊。」

    宣旒內心瞬時錯愕,但面上卻收的很好:「姑娘可是難住我了。」

    含之並不執著於答案,聽了宣旒的話,她露出一抹極似方才宣旒的笑:「六皇子果然是非常之人,含之佩服。若六皇子無其他事情,含之先行告退了。」

    「謝小將軍臨死之時,口中呢喃他妻子的名字,本王耳朵還算靈光,雖模糊也聽得出其中深情,看含之姑娘反應,倒辜負謝小將軍一片情深。」

    「六皇子反覆提醒我這件事,是又要置我於死地嗎?」含之不回頭的緩緩向前走,「猜不出六皇子心中再算計什麼,不過我明白一句話,不給自己留退路者可能能成大事,可若是太自大堵死了前面的路,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是玄幽使者,我不會為自己私情置荊夏於戰亂之中。」

    但若你想把我當成置荊夏於不利的借口,我不為國情只為堯瑱,也會讓你以命還債!(……)

    ps:這幾天公司的工作也到了審稿編稿階段,工作一天後發現自己寫東西找不到感覺了,寫出的東西完全變味兒了都……今天好容易清了清腦子,希望屬於正常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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