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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二章 開始出手 文 / 璟策客

    當初因你宮門不入,如今卻要為你站上九重宮闕。

    潺潺春雨初來的時候,樹木都換了一身新裝,經了冬的人也已經是另一身皮骨。

    明眼人都看得出含之如今舒服的日子是皇上默許的支持,稍微有腦子的都不會選擇在她氣焰正盛的時候兩相交鋒,要不便宜了誰還不知道。

    含之不傻,自然不會像有些人盼的那樣恃寵而驕從而錯處加身,不過有一點還是變了,如今她倒真用不著伏低做小著姿態迎人。她如此做了,卻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敢置喙她的這種姿態,不說皇上因素在,含之自己表現的太過理所當然,像她就該是如此一樣,這人麼,做不到或者做過了都容易出現錯處,這樣坦蕩不卑不亢到讓視你為眼中刺的人都覺得該從別處下手找你麻煩,不正是在無形中增加自己勝算?因此,宮中即使有嚼舌根心含酸氣兒的,也是背後的事,當面挑事的無不是絞盡腦汁才下手,不過效果可就難說。

    三月初,含之孤身去了寧王府,縱白珺瑤擺足了姿態,還是在看到她身後跟著的人後,不得不收斂許多。

    「王妃吉祥!」小林子從含之身後出來,向白珺瑤行禮道。

    白珺瑤臉上微微帶笑,手虛抬,說道:「公公不必多禮。公公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咱家替寧王給王妃帶個口信。」小林子正色道,「玄幽使者不日即將前來,皇上已經任命寧王前去迎接。因時間緊急,故寧王來不及派人往府裡傳信。所以皇上特意命奴才前來告知王妃。」

    白珺瑤淡笑:「勞煩公公跑一趟。來人,帶公公前去喝茶。」

    小林子忙搖手道:「王妃客氣。奴才此番前來還有另外重要事,就是照顧好姑娘,有皇上吩咐,奴才不敢離了姑娘半步。」

    「那公公隨意。」說罷,白珺瑤側身看一眼淡然坐在椅子上的含之,不著痕跡眼神一冷,慢慢走到上首處坐下,「謹姑娘前來,有何貴幹?」

    含之神色自然。不答她的話,反而對小林子說道:「你去歇會兒吧,我這裡和側妃說幾句話,約一刻鐘過來咱們好回宮。」

    小林子笑道:「那奴才就在外面候著,姑娘有事喊一聲就成。」說罷,就退了出去。

    白珺瑤眸色幽暗趨深,心中也有些吃驚,看含之態度如此自然,而這位小林子公公她還算知道。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一位,沒想到對她竟如此聽話,想不到夏元琛對含之比她想的還要好,況且看她如今態度。不得不防!

    含之彷彿沒看見她審視的目光,淡淡道:「我時間不多,就不跟側妃客套了。我來只是問一句。你可還記得這個?」含之將手中把玩的一件東西扔到白珺瑤腳邊,而後眼神一絲不落地盯著她看。

    白珺瑤眼神凌厲一瞪。顯見得對含之行為很惱怒,見含之只看著她卻無動於衷。她想要喊人來撿起腳邊物件。

    「我奉勸你還是自己撿吧,省得再連累一個人性命。」含之言道,彎起的唇角滿是諷刺。

    白珺瑤皺眉,有些不解含之話裡淡淡威脅之意,不過這一切在她低頭看清楚腳下東西是什麼的時候,瞬間明瞭,順帶著心猛然一跳。不過,她抿了抿有些白的唇色讓它恢復正常,眼睛盯著那東西片刻而後轉開,卻並不去撿:「不過是一件不甚值錢的東西,我記得它作甚?」

    「是嗎?」含之話音挑起,而後一笑,「你既然如此不在意,那我連同其他東西一起給寧王和太后皇上看,你覺得如何?」

    「白含之,你在威脅我?」白珺瑤似是大惱,一腳踢飛腳下之物,那東西原為一個小巧玉墜,一個弧線後即不見蹤影。

    「嘖嘖,這就惱了,我聽了你十幾年好氣度,不過如此,跟你的人一樣,能看不中用。」含之搖頭道,而後眼角斜撩白珺瑤一眼,語氣轉冷,「如果我的威脅有用,如今你會是求死不能,別總把芝麻點事說這麼嚴重,還真當自己有凜然不可侵犯的之尊貴?」

    白珺瑤努力不讓自己更失態,她深吸一口氣,眉梢眼角重掛上威嚴之色:「這裡到底是寧王府,還容不得你這麼出言不遜,出去,別讓我看見你。你若顯臉面丟的還不夠,自可去跟皇上說我帶你無理,哼,不過是以色惑人的賤胚子。」

    「你不也是曾想過以色惑人?可惜……」含之挑眉說道,直說的白珺瑤雙目逐漸猙獰,又悠悠然添了幾句道,「我在來寧王府之前去了白家,那裡還真是夠熱鬧,連姨娘竟然被撞見與人通姦,白大少爺也是嫖賭被人鬧到府門口,還真是有其母有其子典範,真是一場鬧劇,不知外人如何猜測高潔的側王妃,這王妃之位真真是無望了。」

    聽了這話,白珺瑤大吃一驚,她一看含之絲毫不覺得意外的神色,心中猜測讓她重重開口道:「白含之,是你做的!」

    「呵,他們齷齪,與我何干?」含之淡淡道,「你也做慣了卑鄙之事,不是更應該瞭解他們本性?」

    「你……」

    「王成這個名字,想來你還不至於忘掉,還是你覺得做到了天衣無縫?可惜,總有脫離你控制的事,王成遠在邊關時留下了所有證據,還有你派人滅了王成一家的證據,如今都在我手中。」

    「不可能,謝靈姝不是都燒掉了嗎?」白珺瑤話一出口即意識到錯了,不過事到如今,她更不會束手就策,「謝家都緘默了,寧王府更不會承認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憑你現在名聲,你以為誰會信你的話?」

    含之心也被狠狠揪了一下,她話語中也帶出狠戾來:「我沒想過讓誰相信,不過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殺人償命這麼簡單的道理。」

    「憑你?你若真有證據,會現在不動手?我想你恨我入骨,不可能看我有翻盤的機會吧,除非你手裡根本就沒有證據。」

    「因為我覺得你現在這麼死太便宜了,一無所有眾叛親離,到時會有更多人痛打落水狗的。你就是不久的那只落水狗,白珺瑤!」

    走出寧王府時,淅淅瀝瀝小雨灑落身上。

    含之沒有撐傘也沒有坐上馬車,步子也不是向著回宮方向,而是走著去了另外一邊。

    看著眼前墓碑,上面僅有「愛子謝堯瑱之墓」幾字,含之定定瞧了好久,拿出絹帕細細擦拭墓碑,手指在謝堯瑱這個名字上描了不知幾遍,而後也不顧地上濕滑坐下,看著墓碑靜靜想著他們之間的事,良久……

    「堯瑱,其實當初拿到你休書的時候,心裡很氣,因為我覺得哪怕你不在,我也會守你一輩子,等活夠咱們兩人的份兒,或許咱們就能重聚了,因為我背負了你的一部分人生,所以你肯定甩不掉我。」含之輕喃似在堯瑱耳邊說情話,她頓了許久,眼淚漫出眼眶,「這一輩子,你是我的,我可能要不是你的了,別怪我……」

    雨下的緊起來,小林子十幾步外停下:「姑娘,咱們該回了。」

    含之不應,雙手抱膝,頭靠在膝蓋上又看了半晌,然後將頭埋在臂彎裡,小林子覺得她是在流淚,猶豫片刻,也沒有再出聲,悄悄站遠了些等著她。

    「堯瑱,我不會再來看你了。」

    含之衣衫盡濕,小林子驅使馬車飛快回了皇宮,將含之先送到淡客小築時,卻發覺夏元琛正在屋裡坐著,他抬頭望含之一眼,吩咐宮女替她更衣,同時傳了太醫過來,等一切停當,他對含之說:「猜著你就得去看謝堯瑱,你傻啊,不知道天好的時候去,下雨了還不知道打傘啊?」

    「那年的今天和他第一次見面,今天見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含之昏昏沉沉合上眼睛。

    夏元琛眼神複雜看她眼角流下的淚,歎一聲:「你總不記得,那年的今天,也是朕第一次遇見你!」(……)

    ps:俺們家要添新丁了,哦呵呵,這幾天下班忙著挑買禮物呢,幾天沒更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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