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文 / 顏小言
第五十一章
衛如意把宋宇的話一五一十轉述給衛北聽，衛北幫人心切，不理解宋宇的做法,心裡煩，約了付津澤出來喝酒。付津澤是他一哥們兒，也是圈子裡名聲響當當的少爺,這幾年一直待在國外,前些日子剛剛回來。
燈紅酒綠烏煙瘴氣的酒吧內,衛北與付津澤坐在吧檯邊,喝著酒，聊著天。衛北向付津澤抱怨起來：「姓宋的一家太不是東西了，沒事在臨川那片建什麼娛樂城，就那片地除了學校工廠住宅區,有什麼時髦的地兒。」
「所有才要建娛樂城，時髦的地兒這不就來了嗎！物以稀為貴，沒有才顯得金貴,才吸金,你到麥都旁邊建個試試？」付津澤與衛北碰杯。
「那地方建得再富麗堂皇美輪美奐我也不會去，沒勁兒。」
「那你就把你為什麼不會去的想法整理出來，告訴姓宋的那塊地不適合建娛樂城，叫他再找別的地兒不就完事了嘛！多大點事兒，瞧給你愁的。」付津澤一語點醒夢中人。
衛北拍了下大腿說：「你說的對呀，我要是能找出不適合在臨川建設娛樂城的理由，小仙女就不用搬家了。」衛北高興，仰頭灌了口酒。
付津澤問：「總聽你提小仙女，小仙女的，她到底有多漂亮，把你迷成這樣。」
「非常漂亮，是那些庸脂俗粉不比了的。」衛北掏出手機獻寶似的，點出小仙女的照片。女孩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水水潤潤的像是會說話般，漂亮惹人憐惜。付津澤心癢癢了，說：「是挺漂亮的。」
衛北指腹摩挲著小仙女的臉頰，說：「他還有個妹妹，給你介紹介紹。」
付津澤心想姐姐這麼漂亮，妹妹肯定差不了，正要點頭答應，衛北潑了盆涼水過來：「不過她妹妹脾氣非常凶，他們都叫她老巫婆。」
「老巫婆？騎掃把的那種？」付津澤搖搖頭，消受不起。
……
臨近新年，康雅娟開始著手準備年貨，每年新年過後她都會帶著大包小包禮品回家老家拜訪親屬。餐桌上，康雅娟對女兒說：「如意，今年跟媽媽一起去鄉下走走親戚，你都好幾年沒去了，不聯繫都老關係都斷了。」
衛如意說：「我有事去不了。」每次去，都被婆婆媽媽們盤問交沒交男朋友的事，總被拿來跟親屬家某位年紀輕輕已經結婚生子的姐妹比較。衛如意被嘮叨怕了。
康雅娟說：「準備跟宋宇出去玩嗎？有了男人忘了娘，沒良心。那衛北要不要跟我去？」康雅娟說完才注意到小兒子的位子上沒有人。
衛國富說：「在樓上，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廢寢忘食的。」衛國富給康雅娟夾菜，「忙點也是好事，知道上進了。」
衛如意想起父親曾經用大禹山地皮誘惑她和宋宇好，就問了句：「爸，你不是說過要是我跟宋宇好了，大禹山那塊地給我建跆拳道館嗎。」
「我說過這話嗎？」衛國富停筷裝傻。
康雅娟說:「你說過，我證明。」自從出了小三那檔子事以後，這個家裡，她和他不是一條心了，現在她站在兒女這邊。
衛國富繼續裝傻：「有嗎？我怎麼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
衛如意說：「你想反悔。」
衛國富說：「你呀你，找了有錢老公還回來向老爸要地皮，大禹山那樣的地宋宇手裡好幾塊，他對你那麼好，想要哪塊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說來說去還是不肯給，衛如意不高興，筷子『吧嗒』一聲放在桌子上，說：「不吃了。」
「誒！」康雅娟叫她，衛如意不理人離開餐廳。
康雅娟不滿衛國富的做法，說：「不就一塊地嗎，她都惦記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給她不就完事了嗎！」
衛國富說：「她馬上就要嫁到宋家，成為宋家人了，咱們家的東西還是留給衛北吧。」
康雅娟瞪了眼老公，認為他偏心眼。
衛如意心情不好，電話打給宋宇，宋宇剛剛結束一個飯局，喝了酒的他面色泛紅，握著電話從飯店出來，說：「怎麼了，聽上去心情不爽的樣子。」
「沒有啊，挺好的。」衛如意站在窗前，注視著漆黑的夜景，說：「新年你打算怎麼過，去外婆那還是回宋家？」
自打母親去世後宋宇沒跟宋遠航一起過過新年，在他的認知裡，那三個人才是一家人。宋宇說：「以前年三十那晚都在外婆家。」
衛如意「哦」了一聲，問：「今年我能跟你一起嗎？」
宋宇說：「求之不得。」
衛如意問：「在你那還是去外婆呢？」
天空飄起了雪花，宋宇伸手接住，抬頭仰望天空，洋洋灑灑一片銀白，他說：「去你想去的地方。」
衛如意心情突然變好了，說：「你現在在哪裡？」
「剛忙完，準備回家。」宋宇坐上車子。「來嗎？我去接你。」
「嗯，我等你。」
衛如意套上外套挎上背包出門，頂著風雪一直走到了大門外。宋宇到的時候，她已經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了，帽子上肩膀上落了一層雪花。她用手拍去雪花，鑽進溫暖的車子裡。小柯啟動車子，緩慢行駛在風雪中。
宋宇握住她的手說：「手套呢？」
衛如意說：「忘帶了。」
她看他臉頰紅紅的，抽出冷冰冰雙手摀住了他的臉，「喝多少酒？臉好熱。」
「熱嗎？」宋宇問。
衛如意點頭，被他黑亮幽深的眼睛迷惑了。
「還有更熱的地方，要不要試一試。」宋宇說著掀起毛衫扯出襯衫下擺，將她的手塞進去，貼在自己的肚皮上。
喝了酒的人體溫高的要命，一冷一熱也是蠻刺激的。「太涼了。」衛如意要把手拿出來，被宋宇按住，「我不怕。」
衛如意瞧著他，對他展露笑容，身子往他懷裡依了依。宋宇偏頭，吻了她的額頭。
喝了酒，興致高，她又在他肚皮上畫了無數個圈圈，要不是小柯在場，他可能會直接將她按到在車裡肆意一回。
進公寓，關上門，壓抑的熱情瞬間爆發，他將她抵在門板上親起來，彼此的外套很快被脫掉，他幫她脫了毛衣，她解著他的襯衫扣子，她著急，抱怨：「你的扣子怎麼這麼難解！」
「你的也是，頑固的很。」終於將她背後的扣子搞定，笑著親吻她的肩頭。
衛如意配合他的親吻，揚起脖子，兩腿夾著了他的腰桿，一番糾纏下來，汗水濕透了髮際。他托著她的臀，氣息微亂，「要洗澡嗎？」
「可以告訴我嗎，你的潔癖是怎麼養成的。」
「覺得自己髒。」
她掛在他身上，低頭看著他的臉，說：「鬍子不長，也沒有臭腳丫子味兒。」
他握著她的手指，點點自己胸膛，自己的頭，說：「是這裡。」
她捧著他的臉，認真地看他，「你不髒，一點都不髒。」
她吻了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嘴。他帶她去浴室，簡單的走動讓她的喉嚨間溢出更多的曖昧音調。
這晚他們做了很多次，臨睡前，他攬著她，親吻著她的耳垂說：「新年我們會在國外渡過。」.
衛如意想宋宇會帶她去慕尼黑，結果行程出乎意料，他帶她去了阿拉斯加的費爾班克斯。這一路上衛如意都成亢奮狀態，主動吻了他好幾次。去看北極光，是她想了很久的事情。
第一次跟他出門，從準備必需品，預定酒店，到租車，所有事情幾乎都由他一手操辦，完全不用她操心。
到了機場，當地私人導遊馬克開車接他們到酒店。馬克是個熱情的小伙子，並不是專業導遊，是想利用業餘時間賺點外快為女友買生日禮物的大學生。馬克向他們介紹費爾班克斯的旅遊景點自然風光。宋宇英文很好，一路與他交談，衛如意英文很爛，只能抱著宋宇的胳膊，傻傻地跟著彎起嘴角。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語言，陌生的人，只要有他在，她一點都不害怕。
車子很快抵達酒店，馬克幫著拎著行李箱送他們到客房，抵達費爾班克斯的第一晚小導遊安排了露天溫泉。馬克說：「晚上我來接你們。」宋宇對他說：「線路我已經記熟了，不用過來，你忙你的，有需要我再打電話給你。」
「好，有事打電話給我。祝你們玩得愉快！」馬克覺得這次導遊費賺得輕鬆，高興著和他們說再見，趕回去與女朋友約會。
人走後，衛如意問：「你們怎麼聯繫上的？」
「網上。」宋宇答的簡單，擁住她說：「累嗎？」
衛如意搖搖頭，長途旅行沒感到疲勞，腳下踩著北極圈土地的她對夜晚更加充滿期待。「晚上能看北極光嗎？」
「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你知道，它不是固定的，不一定什麼時候出現。休息一下，看看我們的床有多舒服。」
他在她的笑聲中將她舉起來，放倒在宣軟的大床上，身體壓著她故意施力，試了雙人床的軟硬。
他說：「很軟。」
「可我覺得有點硬，並且越來越硬。」她意有所指。他的目光變得深沉，「那你喜歡硬的還是軟的？」
「軟的。」她不誠實被搔了癢癢肉，笑得花枝亂顫，告饒：「硬的，喜歡硬的。」
他下來，她問，「你喜歡軟的還是硬的？」
他的手扣在了她的胸上，丟出一句，「你說呢！」
他們沒做，鬧了一會兒，去整理行李。他準備的東西齊全，相機，防寒服，防寒靴，暖手寶，感冒藥，還有一件薄料極少的泳衣。」
衛如意不敢想像自己穿上它的樣子。
享受了一頓正宗阿拉斯加美食之後，宋宇開著車載著她去度假溫泉。在冰天雪地中泡溫泉是件美妙的事情，滿天銀白裝飾的世界中，高熱地下泉水熱氣升騰，導致周圍樹木掛滿了厚厚的霜花，景色壯麗。
換衣服的時候，衛如意因為自己身上布料極少的泳衣感覺不自在，一臉彆扭的出現在宋宇面前，他審視的目光太過火辣，叫她更加彆扭，抬手觸碰額頭，擋住了侵略意味嚴重的目光。
「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那不一樣。」衛如意扯扯泳褲邊緣說：「被人看到我穿成這樣子，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怪怪的。」
「泡溫泉的不都穿成是這樣麼，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把臉遮上。」
「遮上臉，我怎麼走路。喂……」
驚呼聲中，宋宇彎身將她抱起，真真正正的公主抱。衛如意勾著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胸口。
他抱她進溫泉，身體下到水裡，衛如意才敢抬頭見人。宋宇圈住她，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脊背，「感覺怎麼樣？」
「身體熱，腦袋冷，冰火兩重天。」
溫泉下的手扣在她的胸上，宋宇問：「一會兒就熱了。」
衛如意揚下巴，頭腦倚在他的肩膀上，說：「喂，你是來泡溫泉的嗎？」
「不是。」
「承認的倒挺大方。」
「我是來看北極光的。」
「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出現。」衛如意望向夜空。
這座工廠極少的城市中，空氣純粹乾淨，星子密佈，光芒閃爍，如同一顆顆寶石鑲嵌在夜空。你會被它的美麗震感折服，感歎自己的幸運。
「好美。」衛如意說。
扣在她胸口的手移到她的腰際，他圈著她靜靜望著夜空，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這晚，他們沒看到北極光，衛如意心中有遺憾，也因他的溫柔陪伴感到欣慰。
狗拉雪橇，參觀冰山，玩得盡興又開心。北京時間農曆新年的早晨，當地時間的凌晨，馬克開著車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到酒店來接宋宇與衛如意，小伙子要帶他們去一個觀看北極光的最好地點。黑夜中，車子行駛在道路中，四周白雪誒誒，天氣寒冷，他們穿得都很多，四個人一路閒聊，氣氛好不熱鬧。衛如意不懂英文，宋宇給她翻譯，告訴她，他們對她的職業非常感興趣。
車子在路邊停住，馬克帶了一副專業攝影器材，宋宇掛上一副單反相機，馬克拎著攝影器材帶領著四個人朝著雪地走去，夜間氣溫很低，在c城那樣的北方城市，冬季最低氣溫也就零下30多度，這裡屬於極地氣候，氣溫達到了零下40度。
馬克架好相機三腳架，交給宋宇要領，帶著女朋友與兩人揮手拜拜，回到車子裡等著。
衛如意將手揣在防寒服衣兜裡取暖，貼著暖寶的衣兜超級暖和，怕冷的手熱乎乎的。宋宇在臨走之前，特意叮囑她，千萬別把手暴露在空氣中，會被冷空氣凍傷。與他相處的日子，他總是這樣，把她照顧的很好，他是很好的男朋友，將來也一定會是很好的丈夫和父親。
兩人時不時望望天，原地走動著。
防寒靴在雪地裡踩來踩去，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衛如意說：「太冷了，熱熱身吧，打打品勢。」
「好。」宋宇接受邀請，先擺好架勢。
他跟著她在漆黑安靜的雪地裡打起了品勢，從太極一章到太極八章，後面的部分宋宇還沒學，有幾招姿勢做的不到位，衛如意指導他，練習的過程中一點不客氣給了他一腳。宋宇揚眉瞪眼，心想自己丟臉都丟到國外去了，毫不猶豫還擊回去。衛如意瞪眼，「竟跟對教練無禮，知道什麼後果嗎？」
宋宇多餘的話沒說，主動進攻，雪地中，兩人對打起來，每次與他對戰，衛如意都有心放水，這次也一樣。宋宇一腳正踢，衛如意彎下腰身，面朝天空，視線被突然出現的北極光吸引過去，整個人不動。
宋宇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淺綠色的光幕至天空最黑暗處展開，忽明忽暗，柔軟輕盈，像捲曲的光綢，抖動跳躍，延伸開來，短短幾秒的時間已經佔領夜空大半，將大地照亮。
「是北極光！」衛如意驚叫著。宋宇放下長腿，拉她起來。
衛如意滿面笑容，拉著他的手跳起來說：「太好了，太好了，看到北極光，會幸福一輩子的，我還以為這次看不到了呢！」
她仰著頭，對向夜空，忽閃抖動的北極光泛著炫目的光暈，美麗夢幻，震撼人心，像條會舞動的銀河。她心情激動，嘴邊泛起笑容，憧憬的，羨慕的，也是幸福的。
眼前女子明媚動人的笑容比難得一見的北極光還要美麗，打動人心。宋宇叫她的名字：「衛如意。」
「嗯？」衛如意應聲，專心致志望著夜空。
「我有話對你說。」
衛如意遲疑半秒偏頭看過去，表情驚訝，「你怎麼……怎麼跪在地上了？」
她伸手去拉單膝跪地的宋宇，「有什麼話需要跪著說，快起來。」
……
作者有話要說：有什麼話需要跪著說？
下個故事是沙家麵館姐妹的故事。
青春勵志，吃喝拉撒，與土豪的日常！
男主肯定比宋宇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