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文 / 顏小言
第三十四章
顏色搶眼的車子行駛在去往市中心的路上,衛如意瞄了眼身旁男人,說：「你在躲她？」
宋宇鬆了鬆領帶，「唯恐不及,虧你還想著把我跟她湊到一起去。」
衛如意說：「你救了人家的命，人家千里迢迢過來以身相許,很好的事不是嗎？尤其還是位漂亮的姑娘,你不虧呀！」
「那天換做是你,我同樣會救。」
「你要是說，換做是我就算子彈擊中你的心臟，你依然奮不顧身來救我，我興許會感動。」
「那種傻事我根本不會去做。」
衛如意板起臉,還說不是因為小姑娘年輕貌美才去救人的。
宋宇說：「我不能死,我必須我為我的另一半負責,我要是死了，她怎麼辦？」
兩人皆無聲，衛如意率先打破沉默：「你去哪裡？」
「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我可沒錢請你吃飯。」
「我請你。」
寶藍色現代拐上繁華街道。
午餐地選在了健身中心不遠處的烤肉店，宋宇對這家店印象深刻，用章魚舞美女老師的話講「保證你吃完這次還想下次。」
烤肉在烤盤中滋滋作響，衛如意翻動著肉片，宋宇雙手環胸坐在一旁，瞧著忙碌的她。她的脾氣倔強固執，個性要強，喜歡與他針鋒相對，有時把他氣得不行，但更多時候，他對她，氣不起來。
忙碌間，電話響了，衛如意掏出來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接聽，樂美林咄咄逼人的質問從聽筒傳出來，「姐姐，你現在是不是跟宋宇在一起？」
衛如意瞧了眼宋宇，說：「是。」
樂美林不高興，「姐姐你們現在在哪？」
衛如意捂上電話對宋宇說：「樂美林要過來。」
宋宇從她手中奪下手機直接掛斷並關機，隨手揣在自己的衣兜裡。
她問：「幹嘛呀？」
他說：「肉烤焦了。」
衛如意手忙腳亂翻動肉片，忘記了要回手機的事。
吃完午飯她開車送他回家，那棟全城最高的住宅樓下，他跟她說再見。衛如意隔著車窗仰望最頂層某個窗戶不屑又好奇著，這裡才是那個男人的港灣與棲息地，是她進不去的地方。
宋宇脫掉外套，才發現衛如意的手機落在了自己的衣兜裡，這個發現讓他做了一件違背習慣的事兒，坐在浴缸邊緣，擺弄起她的手機來。她的密碼很好破譯，圖案超簡單，電話記錄中幾個未接電話，一條短信，均來自樂美林。
宋宇翻開了信息內容：
姐姐你跟宋宇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在戀愛？
宋宇為樂美林的糾纏不休感到厭煩，要不是看在樂峰的面上，他早就讓她滾蛋了。他解開襯衫袖口，心想：依照衛如意又倔又死不認賬強詞奪理的性格是不會承認她喜歡他的。
宋宇又重新拿起手機，寫了條信息回復樂美林，口氣堅定：沒錯，我們在戀愛。我喜歡他。
衛如意臨睡前才發現手機不見了，仔細回憶了下才想起是被宋宇拿走了。她用家裡的座機給他打了電話，他好像在睡覺，接電話時嗓音沙啞慵懶到不像話，聽得衛如意一下想到了性感這個詞，偷偷在腦子裡聯想著他睡眼朦朧的樣子。
宋宇說：「電話在我這，明天我給你送過去，或者現在自己來取。」
衛如意沒看時間，果斷地說：「好，我去。」
她開車從家裡出來，心思複雜，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在意那部手機才會在深更半夜去他家。她有點想他了，尤其在聽到他低沉慵懶的嗓音後，是思念的心讓她變得迫不及待。樂美林對他的糾纏，讓她生產的嫉妒心，非常確定自己是喜歡他的。那麼他呢？也是喜歡她的嗎？她在猜度，在猶豫，在各自不確定中反覆煎熬著。
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衛如意下了車，冷空氣瞬間打透單薄衣裳，入侵毛孔，半夜裡的天還真冷。門鈴沒響幾聲，可視電話被接起，她看到睡眼惺忪的人，跟她聯想的一樣，髮型凌亂，睡眼朦朧，有點孩子氣，像個大男孩兒。
她搓著手裹緊了衣襟，說：「是我。」
他皺了皺眉頭，直接開門。「滴」聲後，衛如意拉開樓宇門進入大樓，搭乘電梯一口氣到最頂層。
宋宇站在門口等著她，穿著一身深色系的家居服，髮絲微亂，睡眼惺忪，犯困又耐心的樣子，與平時嚴肅一絲不苟的形象大行逕庭，像個充滿孩子氣的大男孩，而踩著拖鞋的大腳腳背青筋繃起否決了大男孩看法，那些鼓起來的血管看起來很爺們兒也很性感。
被吵醒的他與她腦中聯想的形象如出一轍。衛如意說，「打擾到你休息了？」
「明知故問。」他將手機丟給她，沒再廢話，推門進屋，隨手「彭」地關上了門。
衛如意卡吧卡吧眼睛，對他待客的態度再次感到無語，氣憤地瞪視著緊閉門扉，抬腳踢了上去。「砰—」的一聲。
衛如意轉身，沒走幾步，門開了，她回頭，宋宇探出半個身體，將自己的外套丟給她，「穿上，外面冷。」
衛如意彎腰抱住丟給來的外套，傻愣愣地看著他再次關門進去。緩過勁兒來低頭瞧著懷中的男式大衣，心思重重，在他的門前站了一會兒才走。
她在電梯裡穿上了他的外套，體格勻稱男人的外套套在身上又肥又大，把他顯得很嬌小，她都不知道他原來生的這樣高，這樣壯，都把她裝下了。穿著暖和的衣服，兩手放進口袋裡，竟摸出兩隻手套來，衣服都穿了不差手套。做工精細皮革柔軟的手套戴在手上，冰冷的手立刻被溫暖包圍。她想起了，那次在道館門口，被他握住手指的情景，不由得露出笑容。
感情在曖昧不清，捉摸不透時最美好，最值得期待。他喜歡你，彼此情投意合固然好。他不喜歡你，也沒關係，曖昧的感覺可以讓你暫時欺騙一下自己，他是喜歡你的。
天氣陰，要下雨的前奏。
樂美林頂著熊貓眼去健身中心，被那通信息擾的一夜未眠，情場失意脾氣躁，高跟鞋踩在樓梯上鐺鐺作響，架勢要把樓梯踩塌。前面一位上了年紀的婆婆擋住了大小姐的去路，樂美林口氣不好：「麻煩快點，趕時間呢！」
秦玉蘭停住腳步回頭，見是一位年輕姑娘。樂美林微微一愣，被自己壞脾氣衝撞的老太太氣質不凡，衣著講究，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老太太。
可那又怎樣！樂大小姐皺著彎眉，板著臉孔，硬氣霸道快步躍過老太太，搭在肩膀上的背包撞了老人一下。老太太被沉重的背包撞的腳步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向後仰，一隻手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臂，才得以讓她站穩。
衛如意冷眼瞧著樂美林匆忙的背影，對秦玉蘭說：「您沒事吧！」
秦玉蘭說：「沒事，沒事，謝謝你了啊，丫頭。」
衛如意點頭，「您慢點。」
「好。」
衛如意告別秦玉蘭，快步上樓。
衛如意進道館，見樂美林堵住更衣室門口，鑒於她剛才的表現，衛如意板著臉孔從她身邊走過。她的態度讓樂美林更加確信短信上的話是真的。她追著衛如意進去，問道：「姐姐，你真的在跟宋宇談戀愛嗎？」
衛如意摘下背包，問：「你說什麼？」
樂美林說：「我問你，你昨晚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在跟宋宇談戀愛。」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衛如意進入更衣間。
不問個明白不罷休的樂美林在外面追說：「你別裝糊塗了，既然你們在談戀愛，那天我問的你時候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明白，看我像個傻瓜一樣追著他身後跑，你很開心是嗎，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虧我把你當親姐姐看。」
親姐姐？衛如意被激起了雞皮疙瘩，轉過身正對她，「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其他人進來換衣服，樂美林打住了話題。
衛如意換完衣服出來後，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樂美林將手機舉到她面前，「非得要我拿出來嗎？」
手機屏幕上幾個大字明顯：是的，我們在戀愛。我喜歡他。
發件人是自己，衛如意吃驚。
樂美林委屈也激動：「昨天晚上我問你是不是在跟宋宇談戀愛，你就是這麼回我的，別說你睡一覺就將自己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信息發出時間正好是手機落在宋宇那的那個時間段裡，衛如意有理說不清，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看。
樂美林發來的：姐姐你跟宋宇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在戀愛？
她回：沒錯，我們在戀愛。我喜歡他。
她喜歡的有那麼明顯嗎？
衛如意看到這句話心底有氣，氣宋宇已經知道了她喜歡他，還遲遲無動於衷，沒有表示。她皺著眉頭揣好手機，對樂美林說：「不管你信不信，手機昨晚並不在我手上，這條短信也不是我發的，我跟宋宇沒談戀愛。」
樂美林不相信，哼聲質問道：「那你喜不喜歡宋宇。」
作者有話要說：我喜歡宋宇。
教練會誠實以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