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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彪悍的母親 文 / 勿憂行

    「老瘋婆,爾敢!」

    段驚天張口就欲阻止月宗大長老孤注一擲的行為,可惜還是晚了一拍。

    時間離半柱香的時間,也僅僅過去了一半不到,大長老顯然是沒有按照套路出牌。

    段驚天的神色又驚又怒,隨即一抬頭,便見到城門上的慘劇正上演。

    「哈哈哈……」大長老一手指向城門處,大笑連連,「我就喜歡看人頭落地的樣子,真是痛快呀!」

    「嘯天,快,救人!」

    段驚天心頭焦急,來不及多想,不再理會大長老。

    危急時刻,他本能的轉向段嘯天,經此一役,段嘯天在他心中的位置,如同火箭升空般嗖嗖直竄,儼然成為攻城拔寨、臨危受命的不二人選。

    段嘯天根本不用他招呼,立馬意識到對方大長老的臨時變卦。他首先反應了過來,身體掀起一陣狂風,如同箭矢般,筆直的射向城門之上。

    段嘯天躥出了老遠,圍攻月宗的其他人才動了起來,一個個神色仇大苦深,焦急萬分,快馬加鞭,齊刷刷的奔行而去。

    「娘!」

    下一刻,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淒慘嘶吼。

    只見,一顆披頭散髮的頭顱,快速的砸向地面,濺起一陣塵土,隨後,又如同皮球般彈起了數下,滾出老遠。

    一名彪型大漢臉上鐵青,滾滾熱淚流淌而出,身體跌跌撞撞的向著城門口飛奔,在他的眼中,僅僅數十米的距離卻彷彿天塹般遙遠,死生相隔。

    慘劇突然而至。

    頃刻間,城門上,不少段氏的人質們,亂成一團,四處逃竄。神色恐慌。倒也怪不得它們大驚失色,這些老弱婦幼們,大多數人從來也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見過人頭高竄,血液橫飆的場面。

    而且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死亡如此的近在眼前,沒有人不感到恐懼,也沒有人願意死的毫無價值。紛紛撒開了腳丫子,往著遠離幾名叛徒的方向奔逃。

    「各位,還愣著幹嘛。快點殺光它們!」

    段守業身後一名面色晦暗,身體有些消瘦的黑衣男子高聲吼叫著。剛剛也正是他率先狠厲的一刀,直接斬首了一名段氏年邁的婦女。

    隨即,他便發現段守業的模樣似乎有些懵懂,癡癡呆呆般愣在原地。

    段守業平日裡作威作福,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但也僅僅限於在家族內部,他還真沒有親手殺過人。而且普通族人就算是被佔了便宜或是受些委屈。大多礙於族長的面子,也都不會跟他去真正的計較太多。

    大多是能忍則忍,能讓則讓,能躲則躲。打死打生的戰鬥,壓根跟他就沒有關係了。

    說白了,段守業其實就是個外厲內荏的傢伙,外加缺少些自知自明。活在被好好保護著的套子裡面。因此,他頂多也就是在家一條龍,在外一條蟲。

    此刻。他早已經被近在眼前的血腥場面嚇得不輕,更何況要擊殺的對象還是一些熟悉的無冤無仇的面孔。雖然紈褲,但他還沒有凶殘混蛋到那種程度。

    黑衣男子瞧見了段守業的踟躕,神色不悅,立刻上前,用力推了一把,衝著段守業不耐煩的高聲叫嚷著:「沒見過死人呀,快點動手!」

    段守業被吆喝的一激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身體緊跟著一陣抖動,「嚴……嚴長老,真,真殺呀!它們可都是我的族人啦!」

    「滾犢子!已經不是你的族人了!屁話少說,你給我快點,不然,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劈死你!」黑衣男子神色驟然變冷,揚起大刀就欲劈下。

    「嚴長老,啊……」

    段守業一眼瞅見對方的大刀上殘留的血跡,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異常的醒目和可怖。頓時只感到頭皮陣陣發麻,眼神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黑衣男子,發現他正神色不善,大有一刀揮下之勢。

    段守業不敢多言,立馬轉過身,心頭恐懼、無奈外加萬般悔恨不已,自己簡直是被豬油蒙蔽了心眼,鬼迷心竅了。

    再看了看四處逃竄的族人,心中便有了決定,哇哇直叫了幾下,身體噌的一下蹦出了老遠,朝著遠方追殺而去。

    不得不說,段守業還是有些小聰明的,裝模作樣的揮砍了幾下,腳步不停奔行,身體便有些遠離了這名黑衣男子。他立刻丟下手中武器,撒開步子,不管不顧的朝著家族內部奔襲而去。

    「呸!老子英雄一世,兒子狗熊不如!」

    黑衣男子顯然也注意到了段守業的小動作,但他神色不屑,如此廢物一個,也就不怎上心了。而且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就懶得去追擊了。他自己原地靜立,招呼吆喝著身後月宗的四五名黑衣男子,快速揚起武器追殺了上前。

    「噗噗噗!」

    段浪和段子鳴則不用鞭策,主動上前,他們倆一人操起一把鋒利的長劍,緊跟在四處逃竄的眾人身後,就是一陣亂刺。

    兩人一出手就是冷酷無情,猛烈狠厲,招招奪命。那些個老弱婦幼基本上都在自顧自的埋頭逃命,難有一合之敵。

    頃刻間,城門之上便快速的倒下了數道身影,橫七豎八的躺在青石地面上,殷紅的液體順著石塊縫隙滿地流淌著。

    特別是段子鳴,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輕聲細語,膽小怕事,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存在感極低的一個小人物。

    此刻,他卻是渾身血跡斑斑,一臉的亢奮,神色煞是猙獰,眼神嗜血,瘋狂的舞動著長劍,所過之處,鮮血飆飛,簡直化身成為地獄魔鬼一般凶殘。

    「跑呀,快點跑呀!我讓你跑,嘿嘿……」段子鳴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及其投入,一邊奔跑追殺,一邊口中還止不住的喃喃自語。

    「鐺鐺!」

    阮曉月不知何時從腰間抽出一柄銀光燦燦的軟劍,衝到了隊伍的最後頭,試圖阻擊著幾人的追殺。

    「大家快點散開。跑遠點,不要成為家族的負擔!」

    此時,阮曉月面色凜然,一柄長劍被舞動的劍花璀璨,寒芒閃耀,憑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擋住了好幾人的步伐。

    「專門屠殺老弱婦幼,你們不覺得羞恥嗎?」阮曉月秀眉微蹙,眼神銳利而堅定,橫眉冷對,口中正氣凜然。「鼠輩,想要過去,先過我這一關!」

    幾人顯然是不願多言,將各自的武器瘋狂的朝著阮曉月招呼著。

    「鐺鐺鐺!」

    火花陣陣,高高濺起。

    她的一頭長髮被緊緊的束縛起來,一口長劍揮灑的滴水不漏,硬生生的抵擋住了幾人潮水般的攻擊。

    「段浪,段氏家族生你,養你。對你還恩遇禮待有加,如今你已經是貴為執事大人,為何如此?」阮曉月一邊出手如電,一邊還試圖展開著遊說。

    「呸!你一個女流之輩都已經是執事了。我這個執事有什麼可喜的地方!」段浪本不言不語,被點名道姓這才反駁出聲。

    段浪快速的刺出一劍,一臉的不屑,繼續道:「以我段浪的才能。當個長老綽綽有餘,然而,這些年卻一直被家族長老們排擠在外!位置也僅僅是執事末尾而已!」

    「就因為這個?」

    阮曉月有些不明白段浪的怨念為何如此深重。有些無奈的繼續道:「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做出如此吃裡扒外、忘恩負義之事!」

    「你懂什麼!」

    「段浪,跟她費什麼話!」

    那名疑是帶頭的黑衣男子,見到阮曉月一人便嚴重阻礙了擊殺行動,神色不悅的高吼一聲。

    立刻奔行過來,遠遠的便是一劍襲來。

    黑衣男子的攻擊顯然有些詭異,長劍的速度極快,卻是詭異的沒有多少的聲響,一眨眼便刺到了阮曉月的身前。

    阮曉月聽到幾人身後的嘶吼聲,心中暗暗警惕著,一抬眼便發現長劍近在眼前。

    她心頭一緊,沒有絲毫的猶豫,立馬腳踏小碎步,身體急速後撤,但對方的長劍卻是去勢不減,依舊急速跟隨著她的身體。

    阮曉月眼見避無可避,軟劍呲啦一聲側劈在長劍上。

    「叮!」

    下一刻,阮曉月只感覺到一股巨力猛烈的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急退。咚咚咚,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了身體。

    「呼哧!」

    這一次,長劍破空之聲急促傳來,聲音呼嘯,阮曉月一抬頭,便瞅見一道亮光閃耀而至。

    但此時,她的手臂卻是陣陣酸麻,提不上多少氣力,身體只能本能的後撤著,眼睜睜看著劍芒呼嘯而來。

    雖身處危機,但阮曉月依然面色如常,渾然不懼,冷靜著注視著前方,沒有一絲的慌亂的神色。

    「彭!」

    突然,一聲巨響,沉悶如雷。

    帶頭黑衣人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高高的拋起,筆直的砸向內城下方,隨即重重的摔倒在地,軟趴趴的貼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阮曉月只感覺到眼前一閃,一道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面前。

    「娘!」段嘯天正好拍馬趕到,隨即便一腳直接踹飛了黑衣男子,對著阮曉月滿臉陽光燦爛的笑道。

    「咦?嘯天!你什麼時候上來的?為娘怎麼沒有看到你!」阮曉月微微有些驚訝於段嘯天的速度和修為,居然能一腳踹飛剛才的黑衣男子,這個兒子讓她有些驚訝了。

    「嘯天來晚了,讓您老受驚了!」

    段嘯天說的一本正經,直接無視了身後的其他人。

    段浪和段子鳴眼見著帶頭黑衣人被段嘯天簡單暴力的直接踢飛,有死無生,心頭震攝於他的實力。

    兩人相視一眼,神色一陣變幻,步子踟躕不前。

    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以前還不明所以,為什麼他身邊的年輕人一個個對段嘯天言聽計從,非常認可的模樣,現在看來似乎可以找到些答案了。此人顯然是扮豬吃虎,他的修為不顯山不漏水,隱藏的太深了,根本就是難以發現的。

    「少來這套!什麼時候,你也會關心人了?什麼您老,為娘很老嗎?」阮曉月似乎有些忘記了此時的情況,更加關心起年齡問題了。

    「一點也不,看起來就跟十八歲似的!」段嘯天有些好笑,「娘,您辛苦了,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段嘯天的話剛落音,便直接轉身向後方殺去。

    「嘯天,閃開,讓娘來!」阮曉月的聲音從後頭滾滾傳來。

    「不要擋道,書獃子!大爺的劍可不長眼睛的!」段浪的心頭如臨大敵,但面色卻是變化不大。

    「少跟他廢話,大家一起上!」

    段子鳴精神高度亢奮,雙目血紅,率先筆直的衝了上去。他只覺得段嘯天肯定是運氣好,才能趁機偷襲得手。

    段浪瞅見段子鳴一馬當先,立刻放慢了些腳步,讓他先去試試水也好。

    段子鳴的長劍拽在身後,就欲蓄勢一劍刺出,便發現眼前身影綽綽,看不真切,立刻失去了段嘯天具體的位置。

    「咚!」

    悶雷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震攝心頭。

    段子鳴只感到腹中一陣劇痛傳來,長劍還來不及出手,整個人便毫無懸念的直接拋飛,眼前的人和物紛紛快速的向前移動著。

    段子鳴的身體如同炮彈出膛般,嗖嗖直衝,一眨眼便飛出老遠,一路上直接撞飛了身後的好幾名黑衣男子。

    隨後,依然是去勢不減,嗖嗖的飛行了片刻才跌倒在地。

    一開始,段浪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並沒有筆直的跟在段子鳴的身後,這才避免了被撞擊到。

    近距離見識到段嘯天的可怕,他完全沒有了僥倖心理,立馬調轉身體,奪路而逃。

    幾名不幸被撞倒了黑衣男子,一個個骨頭斷裂,痛的齜牙咧嘴,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失去了戰力,哼哼唧唧慘叫個不停。

    「欺負我老娘,都活膩歪了吧!」段嘯天也不在意段浪,區區蝦兵蟹將,自然會有後來的人收拾他。

    「嘯天,娘是有多老了?」

    「啊……口頭禪而已!你不是我娘,你是我親姐姐呀!」

    阮曉月急匆匆的從身後跑來,狠狠的瞪了段嘯天一眼,隨後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快速上前,衝著地上的黑衣人就是一陣亂刺。

    「啊!」段嘯天直接看的有些傻眼了,阮曉月的行為直接顛覆了以前精明能幹,溫柔賢良的形象。

    不多時,倒地的幾名黑衣男子便停止了呻~吟,沒有了動靜。

    「娘,你也太生猛彪悍了吧!」

    「臭小子,你啥眼神,這叫斬草除根,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學著點吧!」阮曉月恢復了從容平靜,隨即掏出一絲巾狀物品,細細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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