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被遺棄的人與文明（三） 文 / 落花潭影
有一種隱忍叫不露鋒芒，有一種爆發叫遇強則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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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安上「人偶師」這個不科學稱號的科學側理工類半軍事科炮兵學家王陵·洛夫斯基最近日子不是很好過。
因為他正面臨著一個人生的重大抉擇。
做選擇題誰都會，但是承擔之後的沉重責任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曾經有一個古羅馬暴君叫尼祿，選擇了弘揚歌劇，於是他青史留名。最後不得不承擔國庫因為他大肆建設歌劇院這一舉動而虧空，人民民不聊生，眾叛親離，死於自殺。
曾經有一個暴食者叫阿爾托利亞。選擇了拔出石中劍，於是她被成為了王。最後不得不承擔石中劍的湖中女神的祝福被定格在了那個年齡，平胸一輩子。
現在，輪到一個叫王陵的家戶做出選擇了。
a，和這個叫阿薩謝爾的家戶聯合，幫助他在地下世界混出頭角。好處是阿薩謝爾那裡有吃的，而且可以告訴王陵他死而復生的秘密。所需要承擔的後果就是他必須要一直呆在地底世界幫忙。
b，餓死。
·····
「這是我珍藏了好久的水果罐頭！」阿薩謝爾雙手緊握著一個小小的鐵罐頭，縮頭縮腦地左右看了看，彷彿火堆之外的黑暗之中隱藏著某只會突然出現並趁阿薩謝爾分神將罐頭搶走的怪獸。「如果你入伙，我就給你！」
·····
「還有，你知道為什麼之前我沒死麼？」阿薩謝爾左右看了看，「地底世界的人，不是得了疫病卻還能活下來倖存者就是在地面上呆不下去的逃命而來的重犯，我們或多或少都有點神秘，如果你肯入伙，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訴你！」
·····
「所以說，你的選擇到底是什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直不說話，比劃著一個字母『a』是要鬧哪樣？」阿薩謝爾大喊道，聲色之間極度不爽。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不能指望阿薩謝爾會讀心術，知道我比劃字母ab代表什麼。
「我·····我加入！」
我用盡力氣說道。
於是就有了罐頭。
「打···打開！」
作為新成員，我要求隊友幫我打開罐頭，因為我現在就只剩下動嘴的力氣了。
「匡！！」
罐頭被打開了，被一臉捨不得的阿薩謝爾遞進牢籠。
「····」看著眼前這個罐頭中的食物。
鮮嫩的蘋果肉，看起來飽滿的橘子瓣，爽脆的雪梨片，誘人的櫻桃，晶瑩剔透的椰仁，統統浸泡在那看上去就甜膩美妙的糖水湯汁中。
我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一個普普通通的水果拼盤罐頭也能這麼誘人。
就好像第一次見到金蘋果的亞當，就好像接到魔盒的潘多拉，就好像第一次見到西門慶的潘金蓮，就好像看到兔子的愛麗絲·····
這份**，無邊無際！！
「我開動了···」這是我在這副嗓子快要乾脆開裂的狀態下所能發出的最完整的聲音。
已經脫水的我，已經肌肉萎縮的我，居然神奇的舉起了雙手！！！
這是生命的奇跡！是「王陵の奮鬥」！
此刻！我不是一個人！！！
吃貨阿爾托利亞與我同在！
我顫抖著從阿薩謝爾的手中接過罐頭···
哼，終於要和那個快餓死的狀態告別了。
想必將來想起之前那一段快要餓死的時間，我會嗤笑著對我身邊的人說「曾經我餓的那會···」
首先感謝滿天神佛，感謝水果罐頭工廠，感謝果農，感謝摘果子的幫工，感謝運輸水果的送貨員，感謝小賣部大叔，感謝水果罐頭的周邊
在多少年之後，在奔波於各種工作的我，再想起當年餓肚子的日子，是會嘲笑當年的幼稚，還是後悔當年的不堅持。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吸溜！吧唧吧唧···咕咚咕咚···」
我盡量控制自己的嘴唇蠕動，為了防止吃的太快湯汁從嘴角溢出。
但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嘴巴中一次性就裝滿了慢慢一嘴的果肉。
咀嚼困難···但是那種幸福感彷彿伴隨著果肉在口腔中的崩裂而射出。
就是這個味道！！！
我的腦海中彷彿浮現出了一條水果巨龍，由水果堆積而成的巨龍盤旋直上，飛向那有無數蟠桃園仙女舞動的天庭桃園，然後又飛向那果汁流淌的大河中·····
這是生命的味道！這是幸福的味道！
這是·····！！！！！！
····
過期的味道。
算了，無所謂了。
「好吃···」我一邊咀嚼著，一邊從眼睛中擠出多餘的液體。
是的，我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為了這幸福感，這沉甸甸的生命的幸福。
啊，我活過來了！
「a0啟動····」於此同時，人偶站了起來。
「系統裝載中·····裝載完成。」人偶轉頭看向王陵這邊，同時看到了正站在籠子邊的阿薩謝爾。「發現上次滅絕程序清除殘餘，是否開啟強力清掃？」
你哪裡來的360？！
「我···我們是隊友對吧··？我剛剛才把我最珍貴的水果罐頭給你！」阿薩謝爾嚥了嚥口水，一臉驚駭地好似生銹的機械人，卡卡卡，轉頭看向王陵。
他的眼神中充滿對生的渴望，還有對背叛的厭惡。
····
「a···a0?」我摸了摸嘴巴，將吃的乾乾淨淨，連罐壁都舔了一遍的罐頭盒子放在了旁邊。
「提督？」奇怪的稱呼我靠···
a0一副不變的表情看過來，旁邊阿薩謝爾也是一副提心吊膽地樣子看過來。
等待我說話，等待我宣判。
於是我說話了。
「他是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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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催更票···
看這章，請配合中華小當家主題曲《空》
歌詞如下：
「想要一直閃光想要一直歡笑
屋子角落的綠色植物也長得生氣勃勃
可是懷有同樣夢想的朋友都已放棄
雄心壯志的心底某處也輕輕歎息
*現在出發的話還能趕上去往海邊的公車
只有這一次絕對不能錯過
在蔚藍的天空下面再一次展開翅膀
只有一次的生命*
是那樣的不能浪費
好想被愛想要真心去愛
小小的鞦韆輕輕搖蕩
可是那個人就是我命運的對象嗎？
心裡明明懂得卻感到不安和麻煩
在附近的公園裡感到迷茫
不想傷害別人其實是自己害怕受傷
仰望紅色的天空
無論何時都被熱風吹拂著
如此自由如果不去飛翔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嗎?
現在出發的話還能趕上去往海邊的公車
只有這一次絕對不能錯過
在蔚藍的天空下面再一次展開翅膀
只有一次的生命
試著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
被紅色的天空擁抱著
無論到哪裡身後有風在追逐
從這條路上走開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