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零（一） 文 / 落花潭影
切下視角，第一人稱。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兩個人不可能說話方式，思維，行為都一致。
因為兩個人不可能擁有完全一樣的基因構成、智力水平或自尊。
但是現在，這個常識被打破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被抗在什麼人的肩膀上？
我的胃···好難受···
好瘦的肩膀！
我漸漸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牆壁·····一盞盞吊燈正在急速從我的視野範圍內掠過。
我低下頭，可以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正把我彆扭地側抗在肩上。
「放我下···」
彭！！
眼前再次一片黑暗。
······
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睛，已經被放在了地上。
我可以摸到，金屬地面那冰冷的觸感。
抬起頭就可以看到，周邊圍著的一群身著灰色長袍的特別存在。
清一色的美少女。
至少外表上是。
只是臉上有著一條條機械的線條罷了，怎麼說呢？機械娘？
「a39開心地說：湊齊了！」其中一個機械娘小嘴開合，機械地說道。
恕我眼拙，老子實在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開心的跡象。
「a44假裝嚴肅地說道：不要得意忘形，快點開始儀式！」而站在旁邊的一個機械娘接道。
都說出來了你還假裝你妹哦！
咦，你幹嘛？
你想幹嘛！
「啊啊啊啊啊！！！！！！」第一個說話的機械娘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後就五指併攏，順著我僅剩的手臂手腕劃過。
手應聲落地，在地上彈跳抽搐了幾下沒了反映。但是離開了手的我簡直就好像進入了油鍋的活猴。
在眼前，就在我的眼前。
我的手被一個看起來柔弱嬌小的機械娘斬掉了！
斷裂的手腕，噴湧的鮮血。
我的視野中頓時被紅色佔據。
「a44猶豫了一下說：沒有對準方向！」
「a39不開心地說：隊長，我這就調整！」
咚！
一陣簡直可以媲美天工開物的重擊突然傳來。
我前一刻還再看著半空噴湧的鮮血，但下一刻就視野一變，變成了半邊地面。
是的，我的頭被踩在了地上。
「噗！！！」天旋地轉，雖然我的頭一側被一隻穿著平底鞋的小腳踩著，並且另一側貼在地面上。
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天地彷彿在晃動旋轉，左臉一側冰冷的地面彷彿帶著我飛翔在空中。
很高··很高。
好一會，我的世界才停止了瘋狂的自轉，然後我終於可以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我可以看到我的手，正被放在一個潛窄的血槽前。
貼著地面上的血槽，我的血正在瘋狂的噴湧進去，旁邊灑落了一地之前噴灑出來的鮮血。
我可以看到，踩在我頭上的機械娘，一手正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光芒從手中延伸到我的斷裂手腕。
血液就彷彿失去了韁繩的駿馬，在這股光芒之下，失控一樣的湧出！！！
噴薄而出的血液，很快就順著血槽中原本就被暗紅色血液浸出的詭異魔法陣紋路流淌而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流快干了！
我完蛋了！
我死了！
我！
我槽？
一般成人的人體約有4000∼5000毫升血液，相當於一開水瓶的容量，如果急性失血達30%以上，即1000毫升以上就可能達到人體代償的極限，而危及人的生命。
但是從剛才開始，我保持著一個極大的出血量噴血噴到現在。
但是····
毫無停頓跡象？
我瞥向旁邊，可以看到那群一直面無表情的機械人都罕見地張開了嘴，皆一副震驚的表情看向這邊。
「夠了！切斷！」
就在這時，一個聽起來就邪惡至極的聲音突然從我的身後傳來。
手腕上的光芒應聲而止，然後手腕一麻，很快血湧就止住了。
「咚····咚···」一陣枴杖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一雙高翻領皮鞋從我的視野中跨過。
我可以看到一個略顯高大的背影，他帶著高高的禮帽，短髮，一截紳士單片眼鏡金絲連線從他耳邊延伸到眼前。
看不清容貌，但可以感受到，那股噁心的感覺。
這是從我血脈中體會到的噁心和厭惡。
我具有紅龍之血，生命之血。能讓我的血脈都感到厭惡的感覺，就是死亡。
這個人手上，有無數的冤魂，無數的死亡在纏繞，在歌頌。
魔鬼。
這是我唯一的想法。
「真是異常！」邪惡的聲音響起，噁心，反胃的感覺隨著聲音產生。
「沒想到這次居然會遇到選擇了進化道路的高等級兵種出現，是哪國的呢？」高大的身影走到王陵眼前魔法陣中間就停了下來，然後掏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瓶，輕輕放在了魔法陣正中間。「不過無所謂了，我很好奇，你能為我們帶來怎樣的靈魂石，真是好奇！」
「儀式開始！」
隨著這句噁心，讓王陵甚至感受到耳鳴的話最後被這個身影喊出，異像出現！
眼前的魔法陣開始生成一道小小的光芒。
起初先是順著魔法陣的一角，然後緊接著迅速擴展到整個由血液填充而來的魔法陣。
就在臨近我這邊的魔法陣也亮起後，意外發生！
吸力！！！
強大的吸力！！
我可以感受到，我身體中的某樣東西正在蠢蠢欲動，彷彿即刻就想要脫離我而去。
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標誌。
aseo的標誌。
套中小人！
被一個掙扎著就要離開身體的靈魂套住的小人！
魔法陣想要吸走我的靈魂！
「啊啊啊啊！！！！」就在我掙扎的一會功夫，旁邊一個淒涼的聲音傳來。
我抽出精力，勉力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轉動眼珠看過去。
只見魔法陣一角，一個人突然發出慘叫。剛才進來的時候，一直沒發現。
原來這個魔法陣周圍，不止我一個人！
很快，慘叫聲結束了。那個人怎樣了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天空中出現一道靈魂。
一道胖胖的靈魂，慘白的靈魂。
而且我認識這個靈魂的主人。
「鮑····勃？」看著那個之前昂首挺胸去執行任務，現在卻和我一起在這裡等待屠宰的獄友。我心中不可避免的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我企圖喚醒鮑勃，叫住他。
但是我張口後才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如何的嘶啞，根本無法與突然產生的蜂鳴聲對抗···
是的，蜂鳴聲。
只見就在鮑勃的靈魂出現後，發出越來越耀眼的光芒的魔法陣中間的水晶瓶開始震動，開始發出尖銳的急躁的，彷彿迫不及待想要進食的幼鳥，正在催促一樣發出刺耳的蜂鳴。
在蜂鳴之下，鮑勃的靈魂突然加快了吸引速度，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了水晶瓶中，就好像燈神一樣被吸收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又一個淒慘至極的聲音產生，我勉強移動被踩在腳下的頭顱，看過去。
又是一個熟人，蘇珊！
那個之前被安排去警察局附近蹲點的女人！
很快，水晶瓶中再次多處一個居客。
這個恐怖的水晶瓶，就彷彿招魂的閻羅。
我可以看到那來自水晶瓶中的哀嚎。
那是地獄，那是修羅場，那是百鬼的呼喚。
然後···吸力變得越來越強大。
而我的身子突然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就好像要飛起來一樣···事實上我已經飛起來了····
好快，好像要，我想要進去！
我想要進去！
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