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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君自無言花自羞 文 / 春城無宵夜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們兩個還有心情這樣吵鬧。少卿不滿的厲聲呵斥道:「你們兩個不要鬧了!南珍。快給我看看孩子怎麼樣。哪裡需要講究那麼多。」

    姜南珍一愣。差點觸犯了這個性情多變的魔神大人底線。伸手快速的解開少卿的長袍。只見她的肌膚勝雪。赤紅雙目猶似一場紛飛的紅花雨。不安份的飄搖。顧盼之際。手不由的緊緊的抓著床的邊緣。清顧見此。上前輕輕的將手覆在她的手背。漸漸的兩人十指緊扣。自始至終她都未曾言語。方纔還和昆吾熱鬧聊天。現在卻清冷的透徹。不著寸縷的躺在床塌上。讓人不敢褻瀆又自慚形穢。

    清顧順著姜南珍的目光朝少欽的身下望去。床榻上沾染的零星血漬。足矣讓他看的膽戰心驚。握著少卿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度。冷傲靈動的桃花雙眸中滿是忐忑與不安。屏氣凝神的等著姜南珍的把脈結果。

    見少卿時不時的想探身張望。清顧用手遮住她赤紅的雙目。故作輕鬆的柔聲寬慰道:「你這樣總是盯著姜南珍可不好。將來孩子長成她這樣的臉容。我可不讓你。」

    姜南珍在把脈時。緊皺的眉目又漸漸的舒展開。手中掐訣。將掌心的白光推送到少卿的小腹之中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瞪了一眼白清顧後詢問道:「少卿。身體可還有什麼不適。可還腹痛。這種疼痛可不能忍著。一定要及時與我說。」

    少卿急忙將清顧的手從眼上輕緩的撥開。瞇眼笑道:「我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第一時間更新已經不覺的疼痛了。這麼說。我已經沒事了。」

    姜南珍再次給少卿把脈。滿意的點頭道:「現在沒什麼大礙了。你這神胎快有一月之久。現在開始不安份起來了。屬於正常現象。大抵在第三個月就會穩定下來。按你和白清顧的位份。生下的血脈必然會是折磨一番。再加上從上古到現在真正的九尾狐君從未有過子嗣。將來到底會是怎樣的狀況。我也無從考證。只能按照普通神胎的法子給你安胎。」

    少卿將手放在小腹上。像是故意講給孩子聽的抱怨道:「你果然是件麻煩事呢。我很不愉快。」

    姜南珍將錦被在少卿身上蓋好後。也學著少卿方纔的模樣。對著她的小腹抱怨道:「對啊。第一時間更新真是個麻煩的狐族。從上古到如今跟九尾狐君滿滿都是羈絆。讓我們的魔神大人從未真正的全身心放鬆過。現在還多了個小魔頭。」

    滿滿都是羈絆……少卿的眸子裡盛著幾載春雨。猛的又憶起前塵往事。望著窗外已經入夜墨藍的夜穹。也彷彿染上了月的朦意。宛轉流動。若園中梨花影子搖曳。眼角滑落一線細細的淚痕。癡了似的。嘴裡喃喃道:「南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說了。我倦了。想要好好睡一覺。你先出去吧。」

    姜南珍也是過來人。自知這有了身孕的女子最是容易多想。脾氣又容易暴躁。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這不是給少卿平添煩惱麼。雙手合十。嬉笑得賠罪道:「好好好。這次是我不好。再難受的話就讓這個白癡狐君喊我。我就在隔壁的園子裡。」

    他們這樣的表現反倒讓少卿覺得彆扭。朝著姜南珍擺手道:「啊啊。知道了。你不要瞎操心了。我沒那麼容易出事。你也知道我是個比較惜命的神君。好不容易活這麼大歲數。讓一個孩子難倒。豈不遭人笑話。」

    姜南珍也就沒有再和少卿寒暄。想著方才白清顧的表現。倒也放心不少。自顧自的走出了的寢殿。

    一會兒功夫。屋子裡就只剩下清顧和少卿兩個人。她閉上雙目。腦中胡亂想著事。清顧在這裡……他就在這裡……而他。卻開始漸漸遠去……呼吸一緊。第一時間更新心又回到被戳扎出千瘡百孔。血流不止的時候。她拼盡全力想要抓住那身穿海藍色長袍蓮花紋路的身影。無論怎樣伸手。也抓不到了……

    少卿慢慢睜開眼睛。望著身旁一直閉氣凝神的清顧。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同樣歡喜著她。一如往昔。這就是常說的世間美事兩難全。想要白荷歌和白清顧的記憶都回來。到底是她的妄念。

    而她。終究還是回到這個白清顧編織喚作情愛的牢籠裡。想到這柔聲喚道:「清顧。」

    清顧依舊緊握著少卿的雙手。手指微動了一下。低聲回應「嗯」的回應了一聲。

    對於今天心情欠佳的白清顧。少卿同樣有些無力招架。第一時間更新她心念著孩子。清顧也是如此。她輕輕的拽著他的袖袍。將身子朝裡面移了點。拍著空出來的地方說道:「你過來一下。」

    還是頭一次受到少卿這樣的邀請。清顧猶豫了一下。隔著錦被。小心翼翼的躺在少卿的身旁。將手撫摸在她的小腹部位。重重的歎了口氣。少卿也知方才清顧還在為了孩子的事鬱悶。伸手握住他的手。逗趣道:「唉。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有些像我們的狐君大人。」

    白清顧不服氣的瞪了眼少卿。頹敗的說道:「這孩子像你多點吧。我可一點都不想讓你這樣勞累。」

    少卿側過身正巧撇到清顧雋美的臉孔有一瞬的愧疚閃過。倏又哂笑道:「嗯。我知道。」

    白清顧與少卿相視的側過身子。他望著面前這張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的臉容。癡癡的喚道:「少卿。」

    「嗯。」

    清顧伸手撥弄著少卿散亂的白色長髮。不安的問道:「你現在能歡喜我麼。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九尾狐君。」

    少卿一愣。難道今日她還表現的不夠明顯麼。凡是他參與的事情。哪一次不是處處偏袒他。低頭嘟喃道:「果然是個白癡。」

    清顧沒有聽清楚少卿到底出了什麼。急忙湊到她的嘴邊。覺得自己又冒犯了她。想著今日在霧月園的吻。若是現在袒露心跡再好不過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喜······你·······少卿。」

    少卿見他又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睜大眼眸。耐心的問道:「狐君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哪知清顧的臉頓時燃燒起似緋色雲霞的紅暈。心中狂跳的同時緊張的抓住少卿的雙手。像是懵懂的青澀少年。結結巴巴的低頭說道:「喜······歡。喜歡你。」

    少卿的心也跟著跳漏節奏。噗通。通。噗通。急忙低下頭。生怕他注意到她的窘迫。沒想到剛好和白清顧的腦袋撞在了一起。吃痛的揉著額頭低聲道:「嗯。我知道。」

    清顧握住少卿的手。第一時間更新對著她泛紅的額頭淺淺的吹著涼風。歡愉的伏在她的髮鬢處。在耳邊悄悄的自豪的說道:「你和昆吾神君說孩子是我們兩個的。我好開心。」

    少卿鮮少見白清顧這樣洋洋得意的姿態。打贏三吊花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自傲過。理所應當的回話道:「這是事實。我總不能說是東華桑陽的孩子。然後再生出一隻小狐狸。」

    好端端的又提他的糗事。欺負他沒有記憶。白清顧不滿的喚道:「少卿。」

    少卿急忙轉了話鋒。好笑道:「是是是。是你的孩兒。傻狐狸。清顧。今天你話真多。」

    清顧將頭埋在少卿懷裡。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身。癡語道:「少卿。你要好好的。第一時間更新若是這神胎保不住。你也要好好的。大不了以後做好準備再生一個。」

    少卿措手不及的將手抵在他的胸口處。紅著臉說道:「小狐狸。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白清顧卻毫不猶豫的說道:「孩子還會再有。你只有一個。」

    這個傢伙到底怎麼做到若無其事的說出這些情話的啊。少卿渾身感到燥熱。卻又強裝鎮定的說道:「完了。你越來越肉麻了。」

    白清顧不管不顧的一個勁說道:「我看到了。在跳下幻境的焚神台的時候。我腦袋裡都是你自行剜去雙目的情景。你從焚神台跌落時候。絕望佈滿了我的心。眼睜睜看著你棄我而去。這樣的事。只要一次就夠了。」

    他開始恢復記憶了。少卿緊張的問道:「清顧。你只看到這些。」

    清顧抬起頭對著少卿。展顏笑道:「還有一些曾與你相處的片段。上古時候的你。笑的好美。」

    少卿望著現在同樣在笑的清顧。愣神的脫口道:「清顧。你笑起來也很美。」

    一個男人被自己心悅的女子說笑起來很美。到底該用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清顧哭笑不得的說道:「少卿。你不要胡鬧。我在和你說正事。」

    她重重的打了個哈欠。喃呢道:「清顧。我好累。我們一起歇息吧。以後的事慢慢說。明天我還要放血呢。」

    「少卿。」

    少卿生怕白清顧再問出什麼一時半會兒講不完的話題。急忙摀住他的嘴。瞇眼笑道:「好了。好了。我歡喜你。現在可以睡了麼。」

    她髮絲間暗香脈脈。如一縷青煙能夠纏入骨髓。清顧出神的伸手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瓣。忍不住就要吻上。氣息紊亂的抱怨道:「你。態度好敷衍。」

    少卿將將有了困意又被白清顧打擾。氣惱的說道:「白清顧。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是看在你今日耗了心神。又受了焚神台的灼燒。才和你這樣好生好氣的講話。你……」

    遭了。清顧只覺得現在這樣子的少卿越發的可愛迷人。他控制不住的支撐著雙臂。翻身在少卿的上面。就在少卿輕微扇了扇眼睫的一瞬間。待緩過神志。清顧已經壓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眼中滿是深情的凝視著她。清顧突然很好看地笑了下。那指尖清涼似凝著雪。輕輕摹繪她絕美的輪廓。髮絲糾纏在一起。若這一切都是夢境。那就莫要再強忍著情動。醒來時便也沒有悔意。他纏綿悱惻的說道:「少卿不要亂動。我就是想吻你。你自己說的歡喜我。現在就要負責任。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此時的少卿被清顧的舉動迷亂的早已把神志再次飛入九霄的雲端。他的舌頭像徐徐和風一樣流連過她的額頭、耳垂、頸項……接著又繞回她的雙唇。極盡纏綿。癡迷抵死。溫熱間吐著幽幽的桃花氣息。蘊帶著青丘獨有的芬芳。十里桃花微雨迷濛。把人徹底淹沒在醉生夢死般的熱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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