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相思易難長相伴 文 / 春城無宵夜
放在平日銀海斷不是會憐惜女子的角色。可見這千月被自己折騰到實在連哭的力氣也沒了。他輕柔的伸出一隻手。撫著上她嬌嫩潮紅的面龐。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時而凝眉時而淺淺惋笑。美人臥榻。竟然生出一絲滿足的味道。悵然一聲歎息。斜臥榻上淺眠起來。
千月在睡夢中只覺得有人摩挲著自己身上。溫柔似海水在週身輕拂過而過。癢癢的撥動心弦。被那人從背後輕輕抱入懷裡。輕咬著著自己的耳垂。難忍的轉身鑽入他懷裡。撒嬌的用柔髮在他精壯寬廣的胸膛處蹭了蹭。吶吶的喚了一聲銀海後。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安然的睡了起來。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銀海耀眼的金髮還要碧色的雙眸。宛然空中不可觸及的烈陽。瞬間能蒸發抽乾自己身上的血液。卻又像飛蛾撲火一樣魂牽夢繞。低聲道:「嗚·······海皇大人。我去給你拿穿戴的衣服去。」
說著她便無力的支起身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不由的皺了下眉頭。不會走路。不想下地而且下半身好痛。到底是自己太沒用了。其他海姬侍奉完他。怎麼就能走的那麼好看。偷偷瞥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銀海。咬緊唇齒走下了地面。
這次千月吸取了教訓。第一時間更新抓著床邊。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腳底的疼痛直竄到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為保持平衡。她漸漸的將雙臂展開。如今在水中搖蕩的紅色蘆葦。樣子既滑稽又可笑。
銀海靜靜斜臥在床榻上。看著她跌倒又站起來。站起來又跌倒。來來回回艱難的從衣櫃裡取出自己的長袍。終於笨拙的又走了回來。望著她腿和胳膊上的淤青紅腫。抿嘴笑道:「怎麼現在不哭了。不疼了麼。」
千月怯怯的望著銀海低聲道:「要是連走路都學不會。分出雙腿還有何用。被別人笑話了可不好。」
銀海對千月的答案似乎很是滿意。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將她手中褶皺的長袍隨手棄在地上。手中揉捏著她修長**上的淤青。俯身咬住她的雙唇。深吻著抽取著她口中稀薄的空氣。低沉魅惑的說道:「看著你這樣懂事。就留你在此處好好侍奉我。若是動了什麼歪心眼。我可不會放過你。」
千月嗚嗚的點頭。腿上越發疼了起來。卻又被他緊緊的箍在懷裡。不能動彈。任由銀海擺弄著。呼吸又急促起來。眼中含淚不落。秋波流轉。媚態橫生。床榻上兩邊黑色的簾曼不知何時又收攏起來。第一時間更新像兩片黑色蝶翼。將他們籠罩在就糾纏不盡的暗黑中。卻又甘甜難持。
兩三隻海鳥飛在碧空。伴著雲卷雲舒。煞是愜意安詳。每隔一段日子千月都會偷偷從水晶宮跑出來曬暖陽。在烈日下冒著晶晶的汗珠。身子卻能在海水中浸泡。浮在海面上想著這些日子銀海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咬著手指咯咯傻笑著。
玩得意興闌珊。午時日頭最毒的時候。千月返回了深海處的水晶宮。本是想著去書房找銀海為他端茶送水。走在徑道上。聽到有海姬在去書房的路上唱歌。柔美的調子。鶯鶯迴盪在四周。歌聲中透著寂寞。幽怨還有深深的情思。
她悄無聲息的走到海姬跟前。坐在她身旁。靜靜的聆聽著。直到海姬一曲而終。才站起身。迷眼笑道:「姐姐的歌聲真好聽。」
海姬愣神的盯著千月。自詡容貌也算是嬌艷奪目。身段妖嬈多姿。可和眼前的鮫人這麼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那聲音帶著生來就勾人心神的粘糯滾燙。連女子聽著都會覺得臉紅心跳。更何況是男人。臉色複雜多變的問道:「你是。」
千月早就將銀海身邊的海姬都熟記在心裡。為的就是他說出名號來。自己能最快速度的傳喚來。一把拉住海姬的手親切的說道:「憶白姐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是千月啊。啊。對了。我變了性別了。你可能不識得我了。」
這邊的千月還在羞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打趣。而這喚憶白的海姬一閃神。終於想起千月就是那個整日都苦著臉侍奉在海皇身邊的中性鮫人。當即按著千月的雙肩焦急的逼問道:「你可知海皇這三個月是哪個海姬侍寢。」
千月肩膀被按著生疼。也不知這憶白哪來的這麼大力氣。看看她急切的神情。漲紅著臉。天真地笑道:「這三個多月是我在海皇大人身邊侍寢。」
海姬凝視著千月片刻。雙手從千月肩膀上失力的垂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海皇對水晶宮的侍姬哪個不是雨露均沾。一個月不召喚她們只覺的可能是南海事務繁忙。可兩個月。三個月。都未曾傳喚過一個姐妹怎麼能說的過去。問陽澤那個老東西也是閉口不談。甚至下令不准打探。如今實在沒了法子。她們才想出讓最擅長唱歌的自己來試著引起海皇的注意。
沒想到。沒想到。苦等了三個月的結果竟然是這樣子……這怨這恨這情。到最後就這樣化成了灰燼……成了他人快活的擺設……
千月見海姬憶白的臉色變得蒼白。整個人都看著頹廢憔悴了起來。漸漸的呈現出像是生了病的青灰色。第一時間更新難看之極。有些擔憂的抬手撫上她的額頭。柔聲道:「姐姐身體不舒服麼。你這是怎麼了。」
憶白頭也不抬的轉身佛開千月的手。渾身好似被奪取了所有的精氣神。走路的樣子如凋零的花朵。彷彿費一吹便會被帶走。才走了三兩步。突然毫無預兆地轉身又撲到了千月的身上。
千月猝不及防的倒在地面。頸項被那雙凝脂鑲滿丹寇的手死死掐住。頓時就喘不上氣息。張大嘴巴卻覺得氣息都被卡在喉嚨處。吸進卻嚥不下。伸手嗚咽的無力捶打著憶白。痛苦的瞪大雙目望著對方如鬼猙獰的神情。聽著方纔還美好華麗的嗓音變得尖酸狠辣起來的喊著:「低等的鮫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怎麼配在海皇身邊待著。別以為你長的有幾分姿色就覺得可以站在他身邊。你不配。竟然癡心妄想到想要將我們取代。我們不配。你更是下作不堪。在他身邊的只能只會是女神君。」
憶白是海姬。自是修煉過仙法口訣。只是將身上所有的靈力都注入在手中。拼勁全力想要帶走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何要這樣做。殺了這個鮫人。這樣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千月已經聽不清她後面再喊什麼。但你不配這三個字卻深深的印在心裡。毫無掙脫之力的她。放棄掙扎。猶如隨海浪遊蕩的船隻被憶白掐著使勁地搖晃。只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要化作海雲了歸入大海了。難不成這就是報應。當初自己害死了茹姐姐。現在就要收回所有的希冀。
陽澤本是在書房聽著銀海的囑咐。先是一段癡怨的情曲。就看出海皇明顯的不悅。待聽到有嘶喊聲時。陽澤看了眼銀海。得到示意後急忙趕了過來。看到哪抹在地上隱約的紅色身影。暗呼不好。我的老天爺。這是要翻天啊。急忙手中掐訣。將海姬一掌擊飛到空中。把兩人分開。
憶白從空中重重的摔在離千月不遠的地方。散亂的頭髮和口中吐出的血液黏膩在她的臉上。只能看到她眼眸中迸出的怨毒的眸光。一切的一切都驗證著她的猜想。扭動著身軀堅持的往千月這邊爬來。恨不得飲血啃骨。用盡生命最後的力氣喊道:「賤人。總有一天你會比我死的更慘。到時候你就會明白勾引神君的天雷。到底是多麼可怕。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月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不忍再看憶白那猙獰恐怖的表情。耳邊卻響著刺耳的笑聲。渾身顫抖的望著海面上的浮藍。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感覺不太對勁的銀海也從書房走了出來。只看到千月蜷在冰涼的水晶地面。她的週身滿是珍珠。整個人抱著膝蓋變成一團。像是離開了水的魚瑟瑟的抖動著。
銀海看著心中一痛。抬手掐訣將離她不遠處的海姬。徹底擊散成海中冰晶。消融在空氣中。迅速的一攬臂就將千月挽圈入懷裡。朝著屋子走去。把眾人擯退。溫柔的拂過她脖子上青色的指痕。從指間凝出金色的靈力。覆在上面。片刻的功夫便恢復如初。揉著她似火焰一般艷麗的紅頭髮。柔聲哄勸道:「千月。已經沒事了。你再這樣。我就惱怒了。」
千月抬頭對上那雙碧色如水的眼眸。熟悉而又溫暖。痛苦的嗚咽道:「她為什麼討厭我呢。……我也知道自己不配在你身邊……可她為什麼要詛咒我會被天雷劈死。」
銀海的眉心揪扯成一條深深的痕跡。這海姬大多是從海中生靈修煉而成的人形。對妖界。仙界還有神的事多少是有些瞭解。竟然能想到天雷劫也是自己始料未及的結果。天命在看命數變化。太過招搖只會讓天命有所發覺自己和千月的事。
千月是鮫人。不屬於三界的生靈。沒有修煉過道法仙術。定是抗不住天雷劫。還是讓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好。今日的海姬就是最好的警告。即便她的心至純至善。對於外力強大的法術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天雷劫完了。還有師尊和父王龍神這道坎。又不知要欠下多少情債。
就說這柔弱的東西甚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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