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魔障蒙心錯識君 文 / 春城無宵夜
少卿抬起頭見是花千紀.掐訣將身上的水佛了去.故作淡然的說道:「不小心掉到水池裡罷了.你怎麼好端端的夜裡到處亂逛.」
花千紀踏在雲上迎風而立.雙目靈動的閃爍著.縷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嫣然巧笑道:「我出來吹吹夜風.待會去見白荷歌.商討怎麼與他退婚的事.你也知這是天帝的自作主張的事.我是不願的.可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少卿一愣.這才想起天帝因自己不願娶千紀.一怒之下給荷歌和千紀指婚的事.自己一個女神君怎麼娶花千紀.更何況自己念著白荷歌那個混蛋.心情更甚煩躁的說道:「嗯.這是你的事無需與我說道.我自是希望你找個心儀的對象成婚.」
花千紀不放棄的扯著少卿的袖袍.追問道:「少卿.你明知我的心思還要這樣對我.為何這麼狠心.」
少卿望著一臉癡情的千紀.不由的眉目緊鎖起來.猛地一甩袖袍.將她甩出數丈之遠.厲聲說道:「千紀.我這一世不會成親.你最好不要再有什麼念頭在我身上.若是你執迷不悟.也就不要怪我似以前那樣對你避而不見.」
花千紀聽到少卿還是那句這一世不會成親.像是吃了定心丸.從雲上爬了起來欣喜的說道:「我不逼你.我等.我就不信.自己的真情等不到你的石頭心開花.」
少卿最怕花千紀說等這樣話.看來前些年她說對自己放下的話.都是用來哄騙自己的.轉身不再看一臉真摯的千紀.狠下心開口說道:「千紀這不是等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喜歡男子.這樣你可滿意了.你也不要總是和桑陽抱怨我最近總是在青丘.我喜歡白荷歌.自然想跟他對親近一些.」
屈辱再次漫上心頭.在青丘就親眼看到.現在還要親耳聽到.抬頭望去.少卿靜靜的背對著她站立.他的身姿還是宛如初見風回雪般綽約.輕風吹起他的衣衫.在柔白的月色籠罩下似幻似真.遠遠看去.彷彿雖是會乘風而去的錯覺.
花千紀奮力的搖著頭.怎麼可以對自己如此殘忍.字字句句如刻在心頭.流血的錐痛.用盡全力對著冷酷的背影嘶喊道:「少卿你會後悔的.」
少卿身子一顫動.也不知該如何對她.只能頭也不回的飛回了楓兮殿.這是對千紀最好的結果.執念太深易入魔.不如早些讓她斬斷對自己念想好.
花千紀從未想過少卿會如此直白的拒絕自己的情義.而且還是因為白荷歌.心如刀絞撕裂般的疼痛.卻無淚而下.雙目閃過一絲猩紅.冷笑一聲.望著不遠處的青丘.語中帶恨的輕語道:「白荷歌.從今以後.有你沒我.休想奪走的我的天地.」
在青丘安排探子果真是有用處.第二日青丘花靈就傳來消息.白荷歌給楓兮殿發了拜帖.邀請少卿夜裡相會.花千紀當即就去尋到東華桑陽.只道少卿心情不是太好.希望桑陽將自己釀的花蜜酒帶給少卿.
桑陽早已習慣給玄女傳送物件.想著少卿心境煩悶時常常闖禍.當即拿起酒罈子去了楓兮殿.
少卿望著青丘的拜帖正在愁苦要不要去.就見桑陽抱著酒罈子站在門口.索性拖這他去了魔界的花祭街.盡情暢飲起來.嘴角叫嚷著:「憑什麼他白荷歌就能對我吆來喝去.怎麼不是他來楓兮殿.反倒要我跑到青丘去.不去.就是不去.」
桑陽在旁冷笑一聲.木然的說道:「一物降一物正是此道理.你回回這麼說.回回獨自歡快的去青丘.老臉都讓你丟盡了.」
少卿迷醉的倚在桑陽懷裡.指著他瑰紫色的眼眸.呵斥道:「王八蛋.閉嘴.插兄弟兩刀的時候就有你.有空冷嘲熱諷.不如去青丘教訓死狐狸一通.給我出出氣.」喝到酒酣酩酊醉時.便趴在酒桌上安睡了起來.
桑陽最是受不了魔界烏煙瘴氣.昏昏沉沉醉生夢死的景象.將少卿安頓給魔姬們.脫身離去了.擦抹著身上的酒氣.一臉嫌棄的說道:「回去換身衣裳就給你教訓狐狸去.免得你沒事詬病我.」
玄女得知少卿去了魔界.只覺得當真是天助我也.少卿的酒性最是不好.入了花祭街定是一醉不醒.
得意的輕哼一聲.對著銅鏡掐訣變幻起來.普通的幻術可不能騙過白荷歌.那些虛的東西一眼就能被看出來.只見花千紀手中掐訣一聲慘叫後.拆散身上的花骨之身.化作紛飛的花瓣.按著少卿的模樣重新塑造著自己的臉容.
花千紀滿意的看著銅鏡裡化作少卿的自己.撫著自己的臉容.癡醉的低喃道:「少卿.我這就給你回絕了白荷歌.免的你我再受苦.」說著在梳妝台上拿起一根盤龍金簪別在了頭上.
白荷歌從拜帖送出去之後就在荷花園靜靜的等著少卿來青丘.
他特意換了一身少卿最喜歡的月白色秀荷花的錦袍.難得將披散的白髮梳了起來.妖媚的桃花眼流露出暖暖的笑意.黑曜石般的雙眸好像宇宙盡頭無盡的深淵.彷彿多看一會兒就會被吸進去.嘴角吮起一抹幸福的笑.
夜幕降臨.月上中天.流光如洗.徐徐晚風吹來.只見少卿帶著月桂芬芳的剪影慢慢靠近白荷歌.在還有一丈遠的地方.雙唇輕啟的冷然說道:「白荷歌.你還有什麼臉面給送拜帖.」
白荷歌輕快的朝著少卿奔去.桃花的媚眼中透著濃濃的情義.柔聲笑道:「卿月.你聽我說.我先前吻你.只是因我心中歡喜你.很早以前就歡喜你.我們······」
少卿輕巧的避開撲來準備擁上自己的白荷歌.海藍色的風眼中透徹厭惡至極的情緒.傲然的說道:「笑話.白荷歌也不看你配不配.我是上古魔神龍身鳳羽.你拼什麼和我在一起.最好斷了你可笑的念頭.今日我話已至此.日後你莫要沒皮沒臉的騷擾我楓兮殿.」
言畢.少卿便憤然轉身.臉上帶著邪肆的笑意.正欲準備離開.將將邁出步子.肩膀便被一注突如其來的力道抓住.猛然的將少卿按到在地.
受了強大力量的壓制.少卿悶哼的咳嗽一聲.荷花池水被震的水波蕩漾.睜眼對上的是白荷歌眼中燃燒著怒火的雙眸.她掙扎了幾下.卻被荷歌陰鬱滿佈的神色.懾人的殺氣鎮住.不得動彈.
少卿蔑視的望著眼前的白荷歌.只覺得他冰涼的修長的雙手已經深深的掐著自己的勃頸處.只覺得快斷了窒息的疼痛.憋紅這臉從咽喉裡斷斷續續的擠出一句話:「白荷歌.你……你……你意欲何為……想殺了我.」
他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深淵.令人戰慄.讓人無法克制的打著寒噤.「我意欲何為.賤人.我讓你看看.青丘的九尾狐君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未失手過.」
少卿瞪大眼望著表情扭曲的白荷歌.正準備開始掐訣反擊時.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心中暗道:今夜被他殺了.讓他受天罰.讓少卿恨他一世.也不枉自己對少卿癡心一場.
白荷歌被方纔的話氣昏了頭.哪有心思去尋思眼前的真假.怎麼會想到眼前的少卿是花千紀重塑臉容化作的.修長的十指漸漸的在少卿脖頸上收攏.她無力地掙扎了兩下.氣息越來越弱.接著最後一線游絲之氣.一臉玉石俱焚的邪笑.斷斷續續囁嚅道:「白荷歌······我們·····一起·····下地獄.」
到底是心存不忍.白荷歌心中如被針扎的疼痛.猛地鬆開緊陷在少卿脖頸處的手指.顛倒眾生地魅惑一笑.
得到解脫的少卿即刻大喘著氣.困惑不已的看著他.胸膛劇烈的起伏.一股股新鮮的空氣灌入口中.
「卿月.別以為我沒法子制你.我可不是神界其他的膿包拿你沒辦法.」
就在少卿抬起頭的一瞬間.白荷歌猛地雙手挾制住她的臉頰.雙目中散出如粉色隔岸桃花般的魅惑眸光.直直的對著少卿.見她海藍色的雙眸失去神采的時候.喃喃低語道:「跟著我一起說.今汝願與青丘九尾狐君白荷歌進行結緣契約.」
花千紀頓時腦中一片混沌.彷彿聽到少卿在鳳眼迷離.哄勸的命令著自己說什麼.跟著荷歌一起癡傻了似的說道:「今汝願與青丘九尾狐君白荷歌進行結緣契約.」
「此生絕不相負.」
「此生絕不相負.」
都說完之後.白荷歌撥弄開少卿臉頰上的海藍色髮絲.別在髮鬢上.雙唇吻上臉頰的說道:「吾接受汝之契約.」頓時少卿臉頰上金光閃現出青丘的狐尾族徽.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待花千紀清醒之時.驚恐的望著白荷歌.失聲的喊道:「你這只卑賤的狐狸.你對我做了.」
白荷歌卻絲毫不理會眼前少卿的話語.瞬時在週身拉開結界.陰鬱的說道:「吳卿月.現在你和我這卑賤的狐狸有了狐族的結緣契約.此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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