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此生若是緣未盡 文 / 春城無宵夜
饕餮銀月下凡間前。掐訣將頭上的一對犄角隱了去。挑起一縷銀髮看了看。本是要變換掉。心中又念及少卿師尊最喜歡這素淨的東西。想著倒也罷了。最多就是引人注目點。滄月國的人信奉神靈。見了銀髮只會道:不是白了少年頭。就是神君下凡之類的言語。
銀月先到了皇宮中的龍辰殿。掐了個隱身的咒語在自己身上。隨著出入的女官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子。看了眼還在守候在月顏床邊的西決。撇嘴心中暗道:你要是不這麼守著。指不定早就醒了。
他蹲坐在床邊。伸手探到月顏的鼻息出。明瞭病情後。才細細的端看起這月顏的臉容。只覺得確實說的上是嬌美動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但也不及少卿師尊真身的十分之一。雙手托著腦袋支撐在床邊。尋思著自己師尊的往日的性情。嘖嘖了兩聲。爬在月顏耳邊悄聲道:「師尊。十五日不見你就這樣慘淡了。放心。等我們回了楓兮殿。讓他們趴著就不敢站起。」
說著銀月咯咯笑了起來。調皮的伸手在月顏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站起身翩然離去。
夜。太靜了。而且朦朧的月光似銀紗織出的霧一樣。籠罩在金陵城的路邊的樹上。還有銀月的臉上。路上行人側目的望著一頭銀髮漫步遊走的男子。他的身上彷彿散著淡淡莊嚴聖潔的光芒。
銀月望著人間的繁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如過眼雲煙。聽著風中的微語。向滄西顧的將軍府走去。
滄西顧此時在書房。心中念著月顏的病情。想著她展顏歡笑的臉容。又翻找出月顏繡的嫁衣輕撫了起來。嘟喃道:「小東西。你再等等我。別這麼急的就棄我而去。你若早早的去了冥界投胎轉世。豈不是又是別人家的小娘子了······」
銀月透著窗戶望著這滄西顧幾乎是魔障的神色。不由得歎了口氣。都說九尾狐的情最難結也最難解。看來果真是不假。想著自己的計劃。虧得這九尾狐君從未見過自己。便在窗戶外輕咳一聲。
「誰在門外。」
銀月推門而入。揚揚灑灑的走進了屋子。笑道:「是我。」
西顧小心的放下手中的嫁衣。凌然的站起身。審視這銀月。不記得自己曾有過銀髮的友人。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府中。風影。」
銀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倒像是進了自己一樣。坐到書桌前。打了個阿欠。道:「別叫了。你的護衛早就讓我弄暈過去了。」
西顧心頭一驚。對自己的武功修為還是有自信。也不知哪裡來的世外高人。來無影去無蹤。竟然毫無察覺。凝眉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第一時間更新一身素白的長袍在身。銀色的髮絲隨意散落。垂至腰際。雙眸笑而含情。薄薄的雙唇殷紅似血。分明是不羈的性子。整個人卻看起來甚是雅俊。
銀月撥弄著書桌上的物件。隨性的問道:「有熱茶麼。」
西顧見此男子自如毫不拘謹。倒也放鬆了些警惕。好笑道:「你悄然來我將軍府就是為了喝杯熱茶。」
銀月把將抬起架到書桌上。不安分的蹺玩著座椅。扭頭望著西顧。理所應當的回話:「我來了便是客。總不能連茶水都沒有就給你們辦事不是。」
當真沒見過這樣辦事風格的西顧一怔。第一時間更新無奈道:「待會兒。我命人給你煮茶就好。這位高人有何賜教?」
銀月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是來帶你進宮見月顏」又故意頓了頓話語。不再前後搖晃著椅子。迷眼笑道:「也就是現在的無雙娘娘。」
西顧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銀月問道:「你是什麼人。」
銀月瞥了一眼西顧。感覺氣氛變的微妙起來。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沒耐心的說道:「我能帶你悄然入宮。自然不是普通人。別的也不多講。別跟小爺我墨跡。痛快話。到底走不走。」
西顧雙睫微垂。入後宮也不是自己說去就能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月顏的身子也是不能再拖下去。再加之皇兄得空便守著月顏······自古便有神靈之說。抬頭觀看眼前這個男子的謫仙般的身姿。出入詭異。多少是值了一試。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有什麼。苦笑道:「不知這位仁兄如何稱呼。」
銀月抬頭望著空中的皎月。猛然想起少卿師尊為自己賜名時的情景。那時的少卿還是少年的裝扮。嬉耍著自己頭頂的犄角。甚是歡喜的說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看你樣子就不是老實的角色。不如拴在我身邊。管吃管住還帶你去闖禍。」
緩過神思。銀月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笑:「你叫我天涯便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做好決定了。」
西顧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隨天涯兄走。」
銀月囑咐道:「我給你掐個隱身咒。等到了皇宮的龍辰殿。我把滄西決引開。為你們開了結界便好。記住只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
說著銀月掐訣後。駕著西顧便往外飛馳而去。都是仙人的法術瞬息萬變。片刻功夫便已經到龍辰殿的門口。再看周圍宮人的神色。對自己和仙人的行蹤都熟視無睹。不可思議的望著銀羽低聲道:「多謝。天涯兄相助。此恩情。西顧永生難忘。」
「別和我來這些虛的禮數。你只管隨我進屋子便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月顏身體尚好。不過是受了刺激損了神思。你好生寬慰她幾句。解開她的心結。」西顧聽後點頭稱是。跟著銀月進了屋子。
銀月手中掐訣道:「如真似幻。入幻鏡。心中所念皆所動。」
只見屋中柔光大盛。銀月伸出一隻手摀住西顧的雙眼:「你把眼閉好。我讓你睜開你再睜開。」
屋子中的宮人還有西決的雙目很快變得混沌起來。沒了神采。銀月現身。指著宮人道:「你們都出去吧。皇上說想讓娘娘靜靜的歇息一會。你們太過吵亂了。」
又走到滄西決的面前。伸手先狠狠的拍了他後腦一下。咬牙道:「讓你欺負她。我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角色。等你回了神界我們再算賬。你現在到書房處理其他事務去。半個時辰以後再回來。」
此時的滄西決似木偶一般點了點後。起身竟然真的朝門外走去。見偌大的宮殿變的空蕩蕩的沒了人氣。銀月才開口道:「西顧你過來吧。我到門外給你們守著。等到了時辰。我會來接你。」
西顧也就沒再客套。目送銀月出了宮殿後。疾步朝月顏的床邊奔了去。伸手探到她的額頭依舊滾燙炙熱。將她摟抱在懷裡。心急如焚的喚道:「月顏。你醒醒。第一時間更新我是西顧。你的西顧。睜眼看著我。不是說好了讓你等我麼。」
月顏一直有著淺淺的意識。只是一想到睜眼看到的是滄西決。便沒了想要醒來的念頭。突然聞得耳邊響起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潛意識中帶著欣喜緩緩的睜開了眼。剛好對上了西顧的桃花眸子。聲音澀然的說道:「你個頭號採花賊。怎麼又潛進我屋子裡了。」
西顧一愣。心中了然月顏當做是以往在南潯的日子了。將月顏扶起身子。臉上強撐的笑容道:「我日日念著我的小娘子。生怕別人搶了去。控制不住的想來看你。」
月顏伸手摸著西顧的臉容。望著他晴若秋波的雙眸。嘟著嘴說道:「西顧。我身上好痛。不管哪裡都在痛。又做了個可怕的夢。夢到········」
說著說著她放緩了語速。開始環顧四周。整個人都愣神起來。木然的拉著西顧的手。央求的問道:「西顧。我和你成婚了對不對。這裡不是皇宮對不對。」
西顧一時被問的不知該如何答覆。生怕月顏再受到什麼刺激。雙唇開合卻不出言語。月顏見西顧欲言又止的模樣。伸手解開穿在自己身的睡袍。望著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淤青。心如墜入萬丈深淵的冰池之中。冷。冷的絕望。
她不敢望著西顧。厭惡著自己現在的身體。哽咽道:「你為何來看我。」
西顧知曉月顏已經徹底清醒過來。默默的伸手歸攏好月顏散開的衣襟。柔聲道:「小東西。你怎麼能先捨我而去。我們還有一世要走。」
月顏心如死灰的撥開西顧的手。訥訥的說道:「我已經不配了。」
「只有你配做我滄西顧的妻子。」
說著西顧又伸手解開月顏的衣襟。像是新婚洞房一般青澀。望著她身上的淤青的痕跡。俯身輕緩的吻了上去。沒有任何**。卻滿是憐惜和愛意。神聖而不可玷污。
月顏雙手捧著西顧的臉容。淚水不知何時早已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委屈的說道:「西顧我好累。我想你。念你。卻見不到你。」
西顧抬手輕拭這月顏臉龐的淚珠。笑道:「我何曾不是。明知我認定了你。還忍心想要棄了我。」
月顏聽到西顧的言語。捂著臉抽泣道:「我厭惡現在的自己。更何況是你。」
「我不在乎你現在的身份。你的貞潔。只在乎你能否和我在桃樹下撫琴音。在乎你能否給我屋子到處撒畫。裡面描繪會的是否全都是我。在乎······」
西顧的話還沒說完雙唇就被月顏的吻堵了回去。這個吻和以往的都不同。月顏只覺口中苦中帶著鹹。鹹中又帶著絲絲甜。她知道西顧冒著怎麼樣的危險來到皇宮之中。知道西顧還願意等她便好。此生若是緣未盡。定不負君癡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