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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黑麵餅 文 / 香椿芽

    只見楊天祥的臉變成了紫茄子,把手裡的筷子一摔,烙餅往桌子上一扣,只聽啪啪兩聲,楊天祥站起快步走出飯廳,直奔了自己的小廂房。

    楊柳一看這人的氣性不小,氣得那樣抬腿就走,一句話沒有,也不為兒子爭辯,也不說誰的不是,更沒有搭理小弟兒,連他二哥也沒理,這是無聲的抗議,大概這回有希望分家了,楊柳不禁高興起來,楊天祥這是罷工了,

    楊柳想這個二大媽真是個不要臉的,把孩子慣成這個樣子,想和小叔子一起過,吃頓飯就找人家兒子的晦氣,再是棉花瓜子也不是可以隨便踩著玩的。

    常言道:棉花包失火沒救,楊天祥很可能是個棉花包,說他脾氣暴可能是被他嫂子慢慢的擠兌的。

    看樣子不是脾氣很暴,脾氣暴這樣擠兌為什麼不咋刺,這人可真是能忍的,還落了一個暴脾氣的名聲。大概是這個嫂子實在是沒有污蔑他的理由了,就給他戴了個暴脾氣的帽子。這也是為自己掙理的一個方法。

    谷舒蘭要是脾氣特別暴,怎麼會容忍大林欺負大山,起碼張羅分家是有理由的,在一起過孩子受氣是多充足的理由。

    楊天祥一走,楊天財直了眼兒,少了一個大勞動力。谷舒蘭並不是個笨的,見楊天祥一走,就端起了碗,撿了幾塊烙餅,剛一抬腿,楊天財就問:「老四家,老四是怎麼了,趕快吃飯去拔麥子。」

    小弟兒好像意識到自己惹了禍,給她媽一個勁兒的打眼色,下巴一直點谷舒蘭手裡的烙餅,張士敏眼珠子連連的眨,意思是不讓她說話,張士敏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人的腦袋轉得飛快,可不是一般的會算計,她的臉色閃過驚訝和不可置信,沒想到這個小叔子和她頂了牛,快十五年了,公婆死後,這個小叔子十二歲就跟她過,對她這個嫂子沒有說過一句閒言,看不出來有什麼不恭敬。

    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十五歲就趕馱子賺錢,弄回的東西都送到她的屋裡,都不經媳婦的手,這麼多年總是順順當當的,沒有掉過什麼歪,要不外人就給他送了外號傻四頭,自己也真當他傻了,看今日摔碗摔盆兒的,他根本就不傻,他要是動了心眼一心鬧分家,自己怎麼能攔得住。

    有二畝地的糧食就夠他一家子吃,自己是干搒的撿便宜,自己幹不了力氣活兒,當家的還有手藝耍,二十多畝地全仗老四兩口子經管,如果他們要分家自己怎麼辦?

    張士敏有些懊惱,暗恨老四的那個崽子怎麼不和那個頭胎的一樣早早死去,還得自己的兒子費這樣的周折,難為自己的兒子了,為了讓那個小子憋氣窩囊得病死,自己教授兒子費極了功夫,哪像那時候有疥蟲往她們孩子的被窩一塞,孩子生疥活活的生死,還一點兒毛病沒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除了一害,沒想到這個小子這樣難收拾,三歲了,他就是不死。

    張士敏恨得牙癢,沒有什麼快招兒除掉這個小子,他要是沒有兒子,這些地永遠是自己的,土改分地的時候,二大爺就挑撥老四分家,他那時還年輕,沒什麼心眼兒,二大爺賣老五的地讓老四認定了不是好人,要不老四一定會被二大爺忽悠走,好說歹說的沒有分家,這又對付了幾年了。

    自己把他養大,他就得把自己的兒子幫襯大,張士敏就這樣一個主意,我養活過你,你得報恩把我的兒子養大,等你兒子死了,你在想分家更不可能,把我的一個兒子過繼給你,你閨女也別想帶走家裡的一點兒東西,別想跟二大爺學顧閨女,這輩人可不允許楊家的東西落入外人手。

    張士敏什麼也沒說,吃完了自己的飯,就招呼自己的兒女回房,谷舒蘭聽了楊天財的話也沒有說什麼,端飯端鹹菜就走人,也不知張士敏是上了火還是先黑麵餅不好吃,誰也沒有吃餅,他們不吃別人吃還不行,真是讓楊柳氣憤,等小弟兒她們都走了,只有硌應一個人了,楊柳就把筐裡僅剩的三張餅拿著回了自己的屋裡。

    大姑見了楊柳手裡的三塊餅,並沒有驚訝,說了一句:「他們的麥子黑面真多?」

    楊柳手裡舉著餅給大姑吃,大姑說:「我們也是烙餅,我吃過了。」

    楊柳才聞到了一股香味兒,可不跟她手裡的餅一個味道,楊柳連著吸了幾下鼻子,這種味道的餅,楊柳還是在姥姥家裡吃過,在自己的家裡哪吃過這樣香的東西,自己的媽死了父親就把她寄養在姥姥家,四歲後媽進門,就從姥姥家把自己接走,要是父親不給姥姥生活費,後媽還不見得接她,因為她在姥姥家吃飯,父親一年給姥姥兩千塊錢做她的生活費。

    兩千塊錢,在二十世紀一個孩子一年的生活費就是很艱苦的人家了,那個後媽就捨不出來,不光是錢的問題,後媽主要就是奴役她,折磨她,都十歲了才讓她進了學校,還天天指桑罵槐的說丫頭唸書沒用,認得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經常打罵讓她曠課,讓她到地裡幹活,所以她的學習成績是極不好,隔三差五的聽不到老師講課,回家得看孩子,那叫餵豬打狗掛做飯,整天忙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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