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婚後相愛Ⅱ甜心,抱一下!

正文 257 豌豆芽是男孩子 文 / 臧心

    樓正勳不說話,白溪就一遍一遍的問。最後白溪疼的頭上一個勁的流汗,卻還是不肯放開樓正勳的手。

    牛叔在旁邊也看的不忍心,拍了拍白溪的手,「小溪啊,放心,不會有事的,啊?」

    白溪的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看著樓正勳,希望他能答應。

    「小溪,不要逼我做這樣的決定。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選擇的。」

    白溪哄著眼眶看著他,心裡既因為他對自己的看重而感動,又因為他太過看重自己而難過岑。

    隨車的醫生見白溪一直說話,忍不住的上前阻攔,「這位太太好好的保存體力比較好。放心,雖然有些出血,但是目前還在正常範圍內。孩子雖然不足月,但是現在生產的話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倒是孕婦你,不要一直在那裡浪費體力了。」

    白溪只能閉上眼睛,因為大量失血原本就不怎麼有力氣,結果在到醫院之前,就完全暈了過去歡。

    到了醫院,章郁帶頭出來接人。一群人抬著擔架上了樓,直接就進了手術室。

    樓正勳看著自己滿手的血,眼睛都不眨一下。

    樓老爺子過來看見他那個樣子,責罵也不是,只能在一旁等著。

    白溪因為迎面跌倒,肚子不餓壓迫的十分厲害。不僅胎位不正,甚至臍帶還絞住了孩子的脖子。

    幾個醫生和助產士圍著她轉,又是按摩又是看片子,卻一點幫助都沒有。

    白溪疼的一身冷汗,拼了命的努力。但是還是感覺到體溫慢慢流失,身上一點點的失去力氣。

    「怎麼辦?血壓在降,心跳減緩!」助理醫生在旁邊看見檢測儀上的數據,著急的一頭冷汗。

    要是一般的病人出了意外,那也就是天意。但是這人是樓正勳的太太啊,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還不知道會面臨樓正勳怎樣的怒火!

    章郁在旁邊看著,心裡也是一場的擔憂。等確定了白溪已經逐漸昏迷,不得不找了白溪的主治醫生,宣佈進行破腹產。

    「這是手術責任書,你拿去給家屬簽一下吧。」醫生將一份責任書拿給章郁,拍了拍他的肩膀,「樓家的怒火,我們都承受不了啊。」

    章郁苦笑一聲,「你們太把我當一回事了啊,難道我就行了?」

    醫生歎了口氣,「趕緊的吧,要不然一屍兩命啊。」

    章郁趕緊走了出去,雙手滿是血,端著責任書到外邊。

    樓老爺子陪著樓正勳坐在那裡,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牛叔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怎麼樣了?我聽裡面……」

    白溪剛才因為疼痛叫喊的十分大聲,幾乎是嘶吼一般,從手術室到走廊,慢慢的都是她痛呼的聲音。

    樓正勳坐在那裡,雙手摳住長椅的隔板,竟然都把指甲給折斷了!

    牛叔看見他那副苦痛的樣子,再想到白溪在裡面吃苦,心裡也是難受擔心的很。

    章郁將責任書往前一推,「因為受傷時間太長了,羊水幾乎已經流盡。媽媽很努力,寶寶也很努力,但是現在臍帶纏住了孩子的脖子,胎位也不正,必須得破腹產。」

    樓正勳一下站了起來,雙眼赤紅的看著章郁,「怎麼樣,安全嗎?」

    章郁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只要你快點簽字,不要耽誤治療時間,就不會有危險!」

    樓正勳像是機器人似的走過來,拿起筆,接著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章郁拿著責任書又走了進去,樓正勳就好像是被一下抽空了力氣,瞬間跌坐在地上。

    「二少!」牛叔嚇了一跳,趕緊上去要拉起樓正勳來。

    但是樓正勳卻發傻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不發一聲。

    牛叔看著著急,樓宇升和莫深深也不敢說話,倒是樓老爺子看著他那副樣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你這像是什麼樣子!」樓老爺子拿著枴杖,朝著樓正勳的肩膀就打了過去!

    樓正勳根本就沒有防備,一下唄打中,木棍入肉的聲音鈍鈍的,樓正勳的身體反射性的顫了一下。

    「她們母女在裡面那麼努力,你在這裡要死不活的做什麼!要是不想活了,你現在就給我從窗戶跳下去!等她們母女安全出來,我就告訴她們你死了!」

    樓正勳木愣愣的看著手術室的門,「她們,會安全出來嗎?」

    「我們樓家的人,難道連這點事情都怕?白溪不是那種人,豌豆芽也是我的好孫女!」

    樓正勳終於有了點人氣,眼底一紅,接著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了手術室門口,就那麼站在那裡。

    莫深深看他那副樣子也是嚇了一跳,想要跟樓宇升說話,卻被他給制止了。

    「二叔傷心呢,你別瞎鬧。」

    莫深深點點頭,「我沒瞎鬧,就是看見二叔這樣,我有點害怕,你說我會不會也……」

    樓宇升一巴掌打在她的手上,「瞎說

    tang什麼!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知道不知道!」

    被樓宇升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莫深深下意識的點點頭。

    手術室裡。

    白溪的血壓不斷降低,心臟也跳動的忽快忽慢。

    醫生不斷地給白溪注射血漿,不斷的檢測她的數據。

    一會兒低壓不對,一會兒高壓不對。

    孩子雖然安全的取出,但是孩子卻像是被羊水嗆著了。羊水入肺,情況十分的危機!

    不得已又在豌豆芽的氣管處開了一個小口,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根吸管粗細的軟管給小傢伙將肺裡的髒東西吸出來!

    章郁看著豌豆芽身上已經開始有些泛青,擔心不已。咬著牙給小東西清洗了身體,直接放到了保溫箱裡。

    「孕婦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趕緊去找一下孕婦的病史,我怎麼覺得她心臟不太好。」

    章郁嚇了一跳,「我一直給她做檢查,沒發現心臟有問題啊。」

    操刀的醫生皺了皺眉,「不對!趕緊的,叫心臟科的人過來!病人要出事!」

    章郁趕緊去打電話,兩分鐘不到,另外兩位醫生趕到。

    看完數據又查看完狀況以後,發現白溪竟然是先天性的心臟瓣膜不全。平時好哈養著沒什麼問題,但是一旦遇到這樣的緊急情況,就會出現短暫休克!

    而面臨生產,難度更大,結果更嚴重,竟然出現心臟驟停!

    產科的醫生們還在給白溪縫合傷口,而心臟科的醫生已經又要開始急救!

    「怎麼會這樣?」章郁臉色煞白,他開始痛恨自己一直沒有查過白溪的心臟問題。如果早一點檢查,是不是就會早一點發現?

    越是想越是怕,他站在角落都顫了起來。

    很快醫生們發現他狀況不對,就直接把他給推了出去。

    章郁幾乎是踉蹌著從手術室裡出來,看見樓正勳站在一旁,他下意識的就後退了兩步。

    樓正勳的心一跳,看向他,「怎麼了?」

    樓正勳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是帶著顫抖的。就好像是已經預料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不敢向章郁確認似的。

    「白溪的心臟……有問題,裡面在搶救。」

    樓正勳立刻後退兩步,靠到了牆上。

    「別擔心,醫生們在盡力,要相信他們……」章郁都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很無力,看向樓正勳,目光裡帶著哀求,求他不要再問下去。

    就在這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兩個護士四隻手拖著保溫箱,將豌豆芽從裡面帶出來。

    樓正勳幾乎不看她,只是看著手術室裡面。

    樓老爺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步走過去,看向「孫女」。

    「老先生,恭喜,是個男孩兒。」

    樓老爺子愣了一下,看向護士,「男孩兒?不是說是女孩兒嗎?」

    護士愣了一下,接著伸手進去,掀開豌豆芽肚子下邊的一角角,將小丁丁露出來,「是男孩兒,沒錯的。」

    樓老爺子已經不是吃驚了,他下意識的看向樓正勳,心想難道是什麼事情搞錯了?

    章郁卻知道這是白溪的孩子,他脖子上的刀口還在,小孩子甚至還呼吸困難。

    「老爺子,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把孩子送到嬰兒室重要。」

    樓老爺子點點頭,簽了字,就讓護士把孩子給送過去了。

    樓正勳似乎對孩子無動於衷,他死死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似乎想透過那層簾子,看見裡面的情況似的。

    「小溪會挺過來的,一定會的。」樓老爺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足足搶救了一個小時,白溪才又恢復了呼吸。

    從到醫院到出手術室,白溪幾乎是經歷了幾次生死。直到被送進icu,她還是沒能睜開眼睛。

    樓正勳坐在長椅上,透過玻璃看著裡面蒼白的白溪,始終不發一語。

    「二叔,二嬸會沒事的。」樓宇升坐在他旁邊,「醫生說了,手術很成功,只要二嬸在48小時內醒過來就沒事了。」

    樓正勳點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米湯,喝了下去。

    在醫生把白溪送出手術室的那一刻,樓正勳才覺得自己的呼吸又恢復了。即使她現在還在昏迷,但是樓正勳相信,她為了自己,為了孩子,都會醒過來的。

    「舒蔚然,你打算怎麼處理?」樓宇升見樓正勳那副失神的樣子,打算用些別的事情來讓他分分神。

    樓正勳聽到舒蔚然的名字,目光變得幽深了許多,「我記得過幾天有一趟去百慕大的游輪。」

    樓宇升愣了一下,「二叔,不是百慕大,只是去馬六甲那邊而已……」

    「我知道,但是路過百慕大。」

    「……你打算把他扔在那裡?」

    樓正勳哼了一聲

    ,「給他一條船和一周的食物,放下去。」

    樓宇升頓時無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百慕大,是全球最為神秘的地方之一。

    據說因為海灣處長滿了海藻,使得船隻無法航行。

    而且海藻進行光合作用,經常會有大型的水泡從水底浮上來。不斷的破碎和再形成,二氧化碳和氧氣不斷交疊,水汽和光照不斷的進行作用,最終形成了嚴重的海市蜃樓。

    到了那邊,所有的無線電都會失靈。人一旦進去,據說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最近一部關於百慕大的主題電影,就說了一船人在那裡,每時每刻都通過海市蜃樓和心理暗示看到自己最害怕的畫面。就彷彿生命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間似的,不斷的反覆反覆再反覆,直到自己被自己嚇死。

    樓正勳想要把舒蔚然給扔到那裡去,是什麼意思?

    肯定不是讓他療養的。

    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比起被殺更可怕的,是自己殺了自己。

    樓正勳不想因為這個人而髒了自己的手,可是也不會讓他以為一切就這麼過去!

    「一個星期,足夠他把自己給嚇死了。每時每刻都活在最害怕的那個夢境裡,對他而言,說不定算是死得其所。」樓正勳冷哼一聲,「出發之前,記得給他看一下心理醫生。」

    樓宇升無語了,這是讓心理醫生給他下心理暗示嘛?

    不過看見樓正勳對這件事情處理的還算是井井有條,就應下了。

    看著樓正勳喝了一碗米湯,又吃了幾口青菜,他這才去忙樓正勳吩咐的事情去了。

    等樓老爺子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一雙眼睛像是沁滿了鮮紅的血,直勾勾的看著躺著的白溪。

    樓老爺子歎了口氣,坐在他身邊,「不去看看孩子?」

    樓正勳慢慢的回過頭,看著樓老爺子,「我不喜歡他。」

    樓老爺子挑挑眉,「為什麼?」

    「因為他,小溪受了那麼多哭,甚至差點沒了性命。」

    樓老爺子臉上的怒火一下就竄了起來,伸手直接就給了樓正勳一巴掌!

    「說什麼胡話!」

    樓正勳被打的腦袋一歪,嘴角的血就流了下來。

    他看著樓老爺子,目光呆滯,似乎認定了他剛才的想法,堅定不移。

    樓老爺子被他氣得胃都疼,伸出手指頭點了他的鼻子許多下,卻說不出話來。

    牛叔看不過去了,趕緊拉了拉樓老爺子,朝著樓正勳開了口,「我說二少,這話不能這麼說。你想啊,小溪拼了命才生下來的孩子,你怎麼能不照顧呢?雖然生孩子是受了苦,但是這孩子是你們兩個生命的延續,這是小溪對你的感情。你對孩子這麼冷漠,是要否定你們之間的感情嗎?」

    樓正勳眨了眨眼睛,神色變了變。

    牛叔再接再厲,從白溪對孩子的在意,到樓正勳對白溪的點點滴滴。

    等牛叔說完了,樓正勳這才發現白溪對這個孩子是那麼期待,而他對白溪也是那麼的愛。

    孩子是他們兩個愛情的延續,是白溪拼了命生下來的,他怎麼能不愛呢?

    頓時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就往嬰兒房去了。

    樓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造孽喲……」

    牛叔笑了笑,「行了老爺子,可別這麼說,當年太太生正勳的時候,你也差不了多少。」

    樓老爺子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這孩子,像我!」

    ————————————

    樓正勳走到育兒房,就看見了醒目的豌豆芽。

    嬰兒房裡有很多孩子,這時候似乎是睡覺時間,孩子們都安安靜靜的睡著。

    一個一個皺皺巴巴的,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色。

    樓正勳知道,這些孩子都是剛出生不久的。以前去上孕婦課程的時候,他就看見過孩子從出生到一歲的照片。

    看見孩子們臉上濃濃的胎毛,再看看他們乾巴巴的樣子,他也忍不住的笑了笑。

    豌豆芽是最可憐的小傢伙。

    因為出生的早了幾天,加上羊水嗆到了開了氣管,所以現在身上還插著不少的管子。

    小傢伙被放在保溫箱裡,高高的在小孩子們中間待著。

    小拳頭攥著,嘴巴撅著,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樓正勳看著他,不自覺的心就軟了。

    一直都沒看他,所以並不覺得怎麼樣。但是現在這麼看了一眼,就覺得心都化了似的。

    那種感覺,或許是血濃於水,或許是慶幸這份緣分,看見他的那一瞬間,他就覺得這孩子是最漂亮的。

    胎毛濃密,臉上的容貌也挺厚實。眉毛上有些黃色的結痂,乾巴巴的粘在一起。

    樓正勳記得醫生說過,這是小孩子出生時的正

    常現象。等著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的蛻皮,然後變得乾淨又大方。

    孩子是越養越漂亮,越來越像父母的。

    樓正勳忍不住的用手指隔著玻璃描繪豌豆芽的樣子,心裡軟成了一團。

    明明是一團軟乎乎的紅肉的樣子,他卻硬是看出哪裡哪裡像自己,哪裡哪裡像白溪。

    最後他還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準備帶回去給白溪看看。

    或許是豌豆芽給了他力量,再等下去的時間,樓正勳覺得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

    手術時間過去了十個小時,醫生宣佈白溪的麻藥效果已經過了。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應該開始慢慢甦醒了。

    樓正勳換上無菌服,直接到了icu裡面。

    樓正勳看著白溪躺在那裡,就握住她的手指,輕聲說著什麼。

    從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候的感覺,到他第一次夢yi是夢到了她,雜七雜八,把自己那些丟人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說完以後又說他原本是怎麼計劃追她的,又說了當時她在學校受欺負的時候他是如何在暗中幫忙。

    林林總總,說了五個多小時。

    從手術過後已經過去了十五個小時,白溪卻依舊沒有動靜。

    但是樓正勳又耐心,他不顧自己已經開始嘶啞的聲音,繼續的說著話。

    醫生說過,不斷的跟她講話,能夠幫著白溪早些甦醒。

    樓正勳不斷的說著,從家裡人說到豌豆芽,包括白溪生孩子的兇嫌,甚至說了舒蔚然的事情。

    「我也不想那麼對他,可是我看見他就覺得生氣,就會想起你受的苦,就會想要殺了他,怎麼辦?我把他送去百慕大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如果覺得我殘忍,就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你可以攔得住我,你可以罵我打我,早點醒來好不好……」

    樓正勳很快就覺得自己嘴巴裡滿是血腥味道,每次一嚥口水,都會感覺到火辣辣的疼。那種感覺太強烈,讓他連忽視走做不到。

    等到第二十個小時的手,樓正勳帶著哭腔的看著白溪,說道,「小溪,我嗓子都出血了,可是你為什麼還是不應我一聲呢?」

    他話音剛落,白溪的手指頭就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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