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4章 狗屁名分 文 / 憤怒小鳥
第164章狗屁名分
朱玲玲手臂一緊,整個人一下坐到他懷裡,臉騰得下紅了,嬌嗔一聲,「哎呀,要死啊你!要是被別人看到怎麼辦?」
葉承歡攬著她的蜂腰,那股烈火一下就竄了出來,「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怕什麼,就算她們看到也沒外人。嘿嘿……」
朱玲玲也不生氣,其實她本就對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沒有惡感,加之上次他強勢出場,那種風神,那種氣魄,叫她至今還很流連,所以一點也沒抗拒,眨著大眼睛,嬌聲道:「過分是不過分,就是……」
門外偶爾閃過幾個匆匆的身影,但好在沒人看進來,這點還要感謝趙雅琳,是她規定的「十不許」其中之一,工作時間不許隨便窺探別人辦公室。
況且,誰不會想到有人居然膽大到這種地步。
葉承歡捏捏她臉蛋道:「要不要再來點特別的節目?」
話音未落,朱玲玲嚇得花容失色,一下跳出他的懷抱,捂著臉道:「我……我去趟衛生間……」腳步匆匆的逃離辦公室。
葉承歡心滿意足的打開電腦,又開始這一天忙碌的遊戲時光。
快到中午的時候,電話響了,拿起來一聽,馬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線,「你是葉承歡?」
葉承歡瞇了瞇眼:「你是誰?」
「司馬風雲!」
葉承歡微感詫異,不知道司馬風雲怎麼知道自己的號碼,又怎麼會突然打電話過來,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家是丁香的父親,也算自己半個岳父,面子還是要給的,「哦,原來是司馬先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我想和你談談丁香的事,半小時後,大富貴海鮮樓見。」
葉承歡思量了下,雖然猜不透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不願意過多和這種黑道頭子接觸,但提到丁香他還是決定去一趟,於是說了聲「好」。
大富貴海鮮樓位於市區兩條主幹道的交叉口,向東向北都是清一色的飯莊酒館,大富貴佔盡地理之便。
地處繁華街區,寬敞的格局和平民化的定價讓這裡的生意十分紅火。
葉承歡趕到的時候,剛好是午飯時間,大廳裡人頭攢動,到處是喧嘩和吵鬧,一派濃濃的市井氣。
但三樓陽面的一個包間裡,氣氛卻陡然不同。
碩大的圓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珍奇野味和兩瓶茅台酒,但桌旁只坐著兩個人,葉承歡一眼認出,一個是司馬風雲,另一個則是和她賭台交過手的徐芳華。
在他們背後,以喪屍為首,金木水火四堂堂主帶領十個馬仔叉手肅立,一水的墨鏡,黑色中山裝,以及冷漠表情。
整個空間靜的沒有一絲呼吸,那種強烈的壓抑感讓人很不舒服。
這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什麼聊天談話,司馬風雲搞這種陣勢,擺明了要給人個下馬威。
葉承歡有點小不爽的樣子,毫不客氣拉過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坐在對面。
在口袋裡摸了摸,一個保鏢馬上遞過一盒中華,葉承歡接也沒接,直接摸出自己的煙叼到嘴裡。
啪!
悅耳的金屬打火機打開,葉承歡根本沒點,而是摸出自己的火柴,擦亮了點上,在手裡甩了甩,直接無視了桌上的煙灰缸,扔到地上。
見兩個保鏢隨即站到身後,他微微凝眉,抽了兩口煙,翹起二郎腿,舒服的靠著椅背,「我女人怎麼沒來?」
司馬風雲使個眼色,保鏢隨手把門鎖好。
一連串不太友好的行為讓葉承歡心頭冒火,但他還是壓住了,想看看司馬風雲到底要玩什麼。
「按照風雲會請客的規矩,我們先乾三杯再說話。」司馬風雲淡然道。
六隻口杯倒滿,一整瓶茅台一滴不剩,空氣中立即瀰漫著一股辣眼刺鼻的酒味。
葉承歡明白,這叫強龍不壓地頭蛇,一上來就是三大杯酒,先挫挫對方的銳氣,要是喝了還能正常說話,就接著談後面的事,否則,一上來就栽了。
司馬風雲端起酒杯,分幾口喝掉,喝一口皺皺眉,但三杯烈酒還是痛痛快快的喝乾了。
這種酒量已不是一般人可比。
他一亮杯底,似笑非笑的道:「來吧,年輕人,要是沒膽量就直說,看在丁香的份上,我決不為難你。」
「是嗎?」葉承歡嘴角一勾,剛剛起身,背後兩個保鏢就按住他的肩膀。
葉承歡滿面黑氣的掃了掃眼角:「把狗爪子拿開!」
兩人得到司馬風雲的示意,這才放手。
只見葉承歡一聲不響的拿起一隻空湯盆,把三杯酒全都倒進,又打開第二瓶茅台,一股腦的灌進湯盆。
整整一瓶半茅台,佔了半盆還多。
司馬風雲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
「為了節省大家時間,我喝了這些,別給我搞其他節目,直接進入主題,咋樣?」葉承歡道。
司馬風雲雙目圓睜,倒抽口涼氣,在場的人無不變色,這不是喝酒,明擺著沒把風雲會的人放在眼裡,「年輕人,我勸你別逞能,喝了這些酒別說談話,恐怕你連這個門……」
說到這兒,葉承歡已經端起湯盆,喉嚨不動,蟒蛇般一下將所有酒液吸個乾淨,然後又舔了舔盆邊,一抹嘴,重又坐下。
屋裡的空氣驟然凝固!
在場的人這方面都是海量,儘管如此,看到眼前的場面,都禁不住嚥了咽喉嚨,這麼一大盆別說是酒,就算水也不能一口喝乾,這傢伙居然就那麼一下吸乾,別說親見,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葉承歡拿起那半支煙塞進嘴裡,「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本想給他個下馬威,殺殺年輕人的銳氣,沒想到一上來就被人家搶了風頭,司馬風雲嘴角一陣抽搐,乾笑兩聲:「年輕人,有膽量有氣魄,我喜歡,不過入了這個門生死有命,你要是出了危險,我可不管。」
葉承歡不耐煩的一擺手:「喝死活該,是我自願的,行了吧?咱要麼開席,要麼談事,別這麼多廢話好不好。」
喪屍往前一步,就想發作,被司馬風雲用眼神制止了。
司馬風雲目光陰森,拿起茶杯,玩味的品了口,幽然道:「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談談我女兒的事。你和丁香之間的關係還有過去的種種我都知道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唉,不提這個了。感謝你替我照顧她,要是沒有你,她恐怕早就死了,我們父女也不可能見面。」
葉承歡一點不配合,「那是她命大,和我有個毛關係,要謝你就去謝老天爺吧。」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切齒和握拳聲。
司馬風雲老成持重,雖然心裡不悅,但還是壓著火氣繼續道:「我是幹什麼的你很清楚,我喜歡快人快語,明人不說暗話。丁香喜歡你,第一天我就知道了,要是過去我們父女還沒重逢的時候,我不知道就什麼也不說了,可是既然現在知道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就必須要管一管。」
葉承歡撩起眼皮:「管什麼?」
司馬風雲冷冷的道:「我司馬風雲的女兒雖不敢說是什麼名門正派,起碼也是大家閨秀,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至於給有婦之夫當二奶。你有老婆有家庭,聽說還是大財團老闆,丁香絕不可能和你這種人交往下去,要是你答應不和她來往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葉承歡不動聲色的道:「哦?那我就聽聽,你打算給我什麼好機會?」
司馬風雲自信滿滿的道:「這座酒樓位於龍都四個區的交叉處,周圍全都是龍都各大幫派的地盤,只有這座酒樓已經被我買下了,這就等於我司馬風雲在龍都地面上插了一支旗。正所謂挨著大樹好乘涼,誰要是還想在龍都混下去,就得來歸順我,否則就是風雲會的死敵。」
葉承歡沒說話,他原以為司馬風雲就是為了丁香的事,現在看來可不那麼簡單,在找到丁香這個女兒之後,他也沒忘了更深一層的意思是什麼!
這一刻,他只覺得極度厭惡,厭惡的彷彿隨時要嘔吐一般。
可是司馬風雲卻不合時宜的道:「我聽說你很能打,還很有頭腦,風雲會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要是答應不和丁香來往,我倒是可以考慮在風雲會給你個職位,只要你忠心耿耿,說不定若干年之後,你就是下一任會長。」
葉承歡笑了笑,二話不說,拿起筷子一通風捲,直到吃得差不多了,才打了個順暢的飽嗝,道:「司馬風雲,你以為你是誰,當然,你是丁香的父親,這點錯不了。可你就沒用腦子想想,十年前,她就因為你這個臭名昭著的黑道分子差點被人殺死,後來還要東躲西藏,十年後,她成了和你一樣的人,你不覺得慚愧麼?一個女孩子家忍受了多少痛苦才熬到今天的地位。沒錯,她現在是龍都鳳毛麟角的黑道大佬,可那是人家自己打拼出來的,和你沒半毛錢關係。要不是我出現,你信不信她還是個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不管怎麼樣是我讓她成了個名副其實的人,一個女人!你說你全都知道,其實你懂個屁啊!沒錯,我是有婦之夫,我他媽和她在一起就為了和她發生關係,而且這輩子我肯定不會娶她,她願意你管得著嗎。大家都是男人,別給我裝13了,你以前的事我說出來都噁心,現在女兒長大了,功成名就了,你倒想履行父親的責任了,你憑什麼?這是個拼爹的時代,可是這麼多年,她拼過你麼,沒有,她拼的是她自己,賭的是自己的命。你過去那些破事我懶得提,和我也沒關係,我只知道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遠比和你在一起幸福的多,我給不了她什麼,唯一能給的就是那點子自尊和幸福!」
話說完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司馬風雲身上,他的臉色一青一白,一紅一紫,慢慢的,一切歸於平淡,鬆弛的眼角多了兩點濕潤。
在此之前,他唯獨想到的就是,丁香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必須要起到父親的責任,雖然這事沒告訴她,但他自信自己是為她好,他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有婦之夫,一個連過去身份都沒搞清楚的傢伙。
此前,他懷著一萬分的把握,以他司馬風雲的威望和風雲會的名號,葉承歡只有乖乖服從的份兒,可他想錯了,這位比鐵塊而硬,比刺頭還難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一通話說的他啞口無言,那種慚愧啊,那種悲哀啊,簡直無以言表。
但他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經過大風雨的人物,很快便恢復過來,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那種心理落差怎麼說呢?
就彷彿是老公帶著老婆在戀愛十週年紀念日的時候去五星級酒店吃了大堡礁空運來的海鮮和品了82年的拉菲紅酒之後,第二個週末老公約老婆在下班之後慶祝結婚5週年,帶老婆去吃排隊排了很久的一家店。穿著小禮服在到達時的老婆,才發現那是一家他們婚前時常去的,口味蝦和紅燒豬腳、蛋炒飯是主打的夜宵攤,而就著這些口味菜一起飲用的是冰鎮啤酒。可想穿著小禮服拎著手包,踏著高跟鞋的老婆的訝異和惱怒。在人聲鼎沸而嘈雜的口味店外等位子的小板凳坐下時,看著路上呼嘯而過的汽車,老婆甚至會懷疑老公已經不愛她了。她在眼眶裡的淚水和停在嘴邊的委屈,讓我都忍不住心疼。
「姓葉的,你太過分了吧!」徐芳華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橫眉立目道。
與此同時,喪屍為首那些人全都亮出傢伙,清一色的五四式,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葉承歡的各個部位。
葉承歡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就坐在自家的小院裡喝茶一樣,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司馬風雲橫掃一眼,「你們幹什麼,我還沒死,都給我放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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