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這樣你喜歡麼 文 / 憤怒小鳥
第53章這樣你喜歡麼
他的手一顫,手槍掉在地上。葉承歡隨手把那枚子彈塞進他的嘴裡。
環飼在側的那些馬仔才剛剛驚醒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的。
葉承歡吐掉嘴裡的煙卷,搓了搓手,腳步雜沓聲中,驟然捲起一團風暴,在所有人都看花眼的時候,他的人已來到人群中央,一巴掌拍到一個馬仔肩上,好像被撕裂的紙人一般,整條手臂被生生拍碎,變成一條血肉模糊的死蛇狀物體。
反手一巴掌拍到另一個人頭上,堅硬的頭顱變成一團飄忽的血霧,在雪白的牆上飆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血水、腦漿和碎骨混在一起,再也難以分辨。
「這樣刺激麼?」他歪著腦袋說了一聲,緊接著「啪啪啪啪」聲不絕於耳,青紅幫的人一個個木頭人似的倒下,每一次腳步的停頓,都會響起一聲肉掌與骨骼的撞擊聲。葉承歡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彷彿萬斤玄鐵,或手腳或膝或頭,人,在他的面前好像柔軟的蛋糕,只要被他碰到,身上的一大塊組織就會生生的被抹去!
眨眼間,場子上一片空蕩,只剩下葉承歡桀驁而又蕭索的背影矗立在血水與殘缺不全的人體之間,好似浴血成魔!
他徐徐轉身,猩紅色的眼瞳漸漸變淡,嘴角輕揚,對丁香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但此時此刻已沒人相信這樣的笑容是屬於葉承歡的。
一直穩如泰山的乾叔,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但臉上的表情無比猙獰,他的瞳孔一陣收縮,一隻手捂著胸口,在椅子上抽搐幾下,再也不動彈了。
乾叔,竟被眼前的場面活活嚇死!
砰!砰!
聶濤請來的那位皮裙女孩還有幾個朋友一聲不響的栽倒在地,全都昏了過去。
葉承歡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拭著臉上的血水,目光落在聶鴻飛父子身上,淡淡的說了聲:「你過去!」
聶濤狗一樣趴在聶鴻飛的腿間,此時此刻,什麼是道德,什麼是良知,什麼是屈辱,在恐懼的本能面前統統是如此不堪!
看到那幅噁心的畫面,丁香蹙著黛眉,胃裡一陣劇烈的痙攣,痛苦的彎下腰,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守在外面的東堂馬仔們聞訊而至,黑壓壓一大片人頭,足有一百多人。
他們看到樓上的場面時全都停下,看著那個全身是血的男人凜凜的立在樓梯口,竟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三輛閃著燈的警車停在東江飯店門口,幾個拿槍的警察在宋建國的帶領下衝了進來。
一看警察來了,馬仔們馬上將手裡的砍刀、鋼管之類的凶器丟在地上。
葉承歡對還在享受兒子特殊服務的聶鴻飛道:「綁架勒索,毆打當事人,持槍行兇,襲擊民警……這些罪加起來,不死也得判個幾十年吧。」
聶鴻飛一看警察來了,膽子又壯了幾分,一腳蹬開聶濤,「你放什麼屁?」他知道頭三條是賴不掉的了,可最後一條是從何而來的。
葉承歡在宋建國耳邊小聲道:「你帶的人能信的過嗎?」
「放心,今晚值班的全是我的親信。」
葉承歡這才點點頭又轉向聶鴻飛,「就知道你不會認。」說著就戴上一隻白手套,拿起地上的手槍坐回原來的椅子上。
丁香覺得奇怪,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沒想到葉承歡對著自己的左肩就是一槍,不過射擊的角度和位置是計算好的,彈頭只穿過肌肉打在對面的牆上。
葉承歡皺了皺眉,把手槍扔開咬掉了手套,右手按著冒血的傷口,一陣冷笑:「這就是你開槍行兇的罪證。」
聶鴻飛父子以及東堂的馬仔全都驚呆了,他們現在才明白,眼前這個外表斯文的年輕人,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像他這樣眼皮也不眨一下,就朝自己開槍,自認是絕對做不到的。
丁香這才恍然,見心愛的人受傷她的心裡一陣難言的絞痛,趕忙扯下自己的圍巾給他包上,剛才面對生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煙雨堂老大,此刻的淚水奪眶而出,「受傷的是你,但最疼的人是我。」
葉承歡用沾滿血水的手撫摸一下她嬌紅的臉蛋,立刻多了三道血痕:「小傻瓜,我疼你一點算什麼,只要能讓你不受傷害,就算要我的命……」
丁香輕輕摀住他的嘴:「不許你瞎說!」她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廝磨。
葉承歡不忍的縮了縮手:「我手上有血,把你搞成小花貓了。別忘了你的身份,那麼多人都看著咱們呢。」
丁香固執的握緊他的手掌,「我不管,我不管……」她的肩膀一陣顫抖,語聲變成嗚咽。
全場又是一陣肅然,連刀疤都嚥了咽喉嚨,殺人不眨眼的黑道老大竟如小孩子般膩在男人懷裡撒嬌,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會相信呢?
葉承歡對著宋建國低語幾聲,宋建國沉吟半晌,還是點了點頭。葉承歡擺出一個舉槍的姿勢,把槍口對準了他。
一塊跟來的幾個民警見狀,紛紛呼喝著把槍制止。
「都給我把槍放下!」宋建國冷著臉命令一聲,民警疑惑著放下了槍。
砰!
葉承歡扣動了扳機,子彈同樣穿透宋建國的肩膀,卻沒傷到骨頭。宋建國身子一搖,還是咬牙挺住了。
「現在,你襲警的證據也有了。」葉承歡輕鬆的對聶鴻飛道。
聶鴻飛終於徹底清醒,圈套,原來一切都是事先編織好的圈套。面前的這個男人起初卑躬屈膝,其實是在拖延時間,等自己放鬆警惕後,他才痛下殺手。這個年紀輕輕、外表懦弱的男人居然比魔鬼還要惡毒!
「你……你他媽陰我!」聶鴻飛轉向宋建國恨恨的說,「姓宋的,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王八蛋,收了我的錢還幫著外人來黑我。」
「良禽擇木而棲,宋所這樣的人才,當然是要投靠明主了。再說你以為給點錢,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還總讓他替你背黑鍋,他當然要想法除掉你了。你錯就錯在搞不清警察和黑幫的關係。」葉承歡淡然道。
刀疤道,「葉先生,你流了好多血,先送你回去吧。」
「再等等,還得再多流點血。」
丁香一看差不多了,她高高在上,俯瞰著樓下那些聶鴻飛的手下,「我現在要你們一句話,以後是跟著煙雨堂干,還是跟聶鴻飛。出來混第一是講義氣,第二是求財。我丁香恩冤分明,最重義氣,跟我有過節的只是姓聶的,只要你們以後好好跟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們。」
東堂的人本以為今天是怎ど也脫不了身了,要讓他們為了這為人小器又粗暴的聶鴻飛蹲大牢,還真是不甘心,沒想到竟然會有活路,又看的出這位煙雨堂老大比聶鴻飛更狠,更有錢,於是響應的人越來越多。
幾百個聲音匯成一片,氣勢雄壯:「誓死效忠丁老大!」
丁香從箱子裡拿出三捆錢,對著人群扔了下去,「你們都走吧。今晚你們在外面打牌,從來也沒來過這。要想活的久,嘴嚴最重要,知道嗎?」
「是。」那些人接了錢,興沖沖的走了,三十萬啊,什麼都沒干每人就分了幾千塊,聶鴻飛可從沒這麼大方過。
刀疤看著剛剛甦醒過來的聶濤的那幾個朋友,「你們這些小崽子,要是讓你們走,都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們什麼也不會說的,我們沒來過,沒見過各位。」幾個人早就嚇的面如瓦灰,結結巴巴的說道。
「好,這是你們說的,要是胡說八道,後果你們也清楚,走吧。」
葉承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裝死的皮裙女孩,嘴角一勾:「小妹妹,你想留下來陪我嗎?」
「不是,不是……」皮裙女孩猛地跳起來,撒腿就跑。
現在東江飯館裡就只剩下聶家父子,葉承歡,丁香,刀疤,宋建國和幾個民警。
「你要把我們怎麼樣?」到了現在聶鴻飛再也沒了囂張的氣焰,舌也打了結。
「綁匪在與警方的槍戰中,全部被擊斃。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可你不願做我的朋友,我也沒辦法了。」葉承歡吹了吹煙灰。
「我願意,我願意。」聶鴻飛暗暗思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活過今晚,總有一天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太晚了。」丁香冷冷的道。
「放過我兒子!」看丁香的臉色和說話的語氣,聶鴻飛知道自己是沒法倖免了,但還想把根留下。
「我明白「禍不及妻兒」的道理,但我更明白斬草必須除根的道理,你不是喜歡殺人全家麼,現在我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此時的聶濤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扯著老爸的衣服,「老爸,救我啊,我才二十歲還不想死啊……」
宋建國揚手對窗外開了幾槍,回身對丁香道:「丁老大,我的戲已經演完了,這兩個死人交給你了,剩下的戲你們好好演。」
他帶著幾個民警剛要走被丁香叫住。她拿起密碼箱交給宋建國,「這些錢給幾位民警同志買包煙抽,大家辛苦了。」
密碼箱裡還剩下足足七十萬,幾個民警一聽這話,眼睛裡都放出光彩。他們這些基層的小片警,平時也就兩三千的工資,剛夠養家餬口的,一天到晚還累得要死,今晚只是出了一趟差,就憑空得了七十萬,真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
宋建國接過沉甸甸的密碼箱,挑起大拇指:「丁老大果然名不虛傳,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宋建國他們走後,刀疤問道:「老大,他們兩個要怎麼處理?」
丁香看了看重傷的小白龍,指著聶濤:「小白龍什麼樣,就把他打成什麼樣,就在這兒打,讓他老爸看著。」
刀疤嘿嘿一笑,擰了擰手腕,一把提起爛泥般的聶濤,揚起沙包大的拳頭,雨點般落在他身上。聶濤開始還殺豬似的哭叫,但挨了十幾拳之後就再也不動彈了。
刀疤用涼水澆醒了再打,反覆幾次,聶濤已奄奄一息。
聶鴻飛痛苦的閉上眼睛,連罵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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