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顧申,你等著我 文 / 伏特加加
小五欲哭無淚地吼著,「不是我……真的不關我的事……是少爺、是少爺又陷害我……」
顧沛海又是狠狠擰了一把肉嘟嘟的臉,「又陷害你?我真想看看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貪生怕死就算了還蠢成這樣!」
小五不敢反駁,只是伸出手不停安撫著受傷的小臉,呼呼,好痛,果然肉多就是比較痛。
「去把阿申那小子帶過來,我有話對他說。」
十五分鐘後。顧申到場,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神情愉悅不已。
「阿申,剛才這蠢貨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要是不想被一直關禁閉的話,就乖乖聽爸爸的安排,知道?」聞言顧申不為所動,倒是某個「蠢貨」委屈地扁了扁嘴,朝角落裡挪去。
顧申聳聳肩,一口慢悠悠的調子:「我在家裡呆著挺好的,外面的世界這麼危險,我幹嘛要出去?」
某老頭見利誘不成,馬上改成了威脅。「小兔崽子,我跟你說,後天的飯局你要是不去,我馬上叫人去把你的車砸了!」
「請便,反正不是我買的。」
「拔了你的電話線,叫每個人都不和你講話,讓你無聊死!」
「正好,清淨。」
「……」顧沛海語塞,這軟硬不吃的主,還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好。
「好睏,好睏,我該回去睡覺了。」顧申打起哈欠,拍拍自家老頭的肩膀,「那個,不陪你玩了,有事明天再說。」
「喂,別走別走,凡事好商量。」小老頭把兒子勾了回來,「你說我都答應人家了,你要不去我很沒面子的。」
「丟的是你的面子,那就更不關我什麼事了。」聽聽這無情的語氣,這是一家人說的話嗎?
小老頭繼續勾著他的肩膀,「阿申,好歹我是你爸爸,給個面子行不行?要不你說說,除了和陸家有關的,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顧申勾起一抹得逞地笑,「那好,從現在開始把那些看我的人都撤了,順便把電話裡的竊聽器也帶走。」他貼近顧沛海的耳朵,「最後一個要求,我現在要見我媽。」
「你該不會是要向月月告狀吧?」顧沛海有些擔心。
「放心,不會的。」不會才怪。
顧申扒拉下老頭的手,轉身回房間。「好了,我去換件衣服,記得快點幫我安排。」
=============================出發y市的分隔線=============================接下來,季初跟學校請了三天假,準備去y市的事宜。
前天晚上,她坐在地板上收拾行李,而海藍抱著只電暖寶,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盤問。
「我說季初,你還真是狠心,居然拋下學業拋下我,去和男人走路!」
「海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只是去y市看個朋友。」
「喲喲喲,你還跟我裝神秘,我又不是瞎子,那男人看你的眼神就跟狗一樣,不、就跟卓啟秋那小崽子的眼神一樣。」海藍風情萬種地撥了把長卷髮,拋了個媚眼過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卓啟秋喜歡我?」
「誰不知道,哎?季初,你終於發現了,你終於開竅了?」海藍的聲音顯得驚奇又誇張。
她有那麼……笨嗎?雖然不服氣,但她還是乖乖地說實話,「不是,我本來不知道。就是……卓啟秋在前幾天和我告了白。」
「這麼大的事你都沒和我說?」女神這下坐不住了,直接坐到了她的門口,「季初,我們還是閨蜜嗎?」
「大……大事嗎?」裝傻。
「當然是大事,那你給他回答沒有?還有,你這次要走也沒告訴他吧?」
「沒有。」季初停下折衣服的手,猶豫了下,於心不忍:「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海藍敲了下她的頭,沒好氣:「你還知道不厚道啊?唉,卓啟秋還真是可憐,可憐吶!唉,不知道怎麼說你了,好自為之吧!」說完她抱著那只電暖寶,施施然回沙發上看電視。
季初也是歎了口氣,算了,等回來再和他說清楚吧!
人算不如天算,沒有讓她躲到那一天。
第二天早上8點,季初準時出門,門口堵了個別彆扭扭的騷年,竟然就是卓啟秋。她心下一驚,差點就想退回宿舍裡,這些日子來都是他躲著她,今天居然主動投案來,簡直讓她受寵若驚。
「你怎麼走都不和我說一聲?」這個質問很是理直氣壯。
你整天陰陽怪氣地躲著我,要我怎麼去和你說。季初提著行李,歎了口氣:「啟秋,我……」果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季初,你要去哪裡?」卓啟秋繼續追問。
「我們要去y市。」
回答他的是拍馬趕到的卓哥哥。卓輕予依舊穿著昨天的米駝色風衣,挺直著背脊,站在晨曦裡氣宇不凡,像雜誌上的服裝模特。一見來人,啟秋弟弟賭氣地別過頭不看他,嘴裡唸唸有詞:「怎麼冤魂不散跟到h大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卓哥哥三兩步過去,扣著自家弟弟的頭使勁揉,揉啊揉地,那顆腦袋也跟著搖來搖去。「你小子,都這麼久了還在鬧彆扭?」
「不要碰我。」啟秋弟弟被搖的眼冒金星的同時,依舊寧死不屈,「你憑什麼碰我?」
「我是你哥。」
面對強大的理由,卓啟秋陣亡,軟綿綿地喊了聲,「哥——」
季初笑出聲來,「原來這一陣子你們哥倆在冷戰啊,我說怎麼老覺得氣氛怪怪的。」
換來啟秋弟弟的白眼一枚,你這個讓人家兄弟冷戰的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笑?
「好了好了,小氣球,你賭氣也賭夠了,我們和解吧!」卓哥哥收回犯案的手,盯著自家弟弟已經亂得跟雞窩似的頭髮,目光甚是滿意。
「誰要和你和好。」某人受傷地梳理著頭髮,「你們,你們兩個太過分了,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靠,怎麼和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那邊剛罷手,季初就接了班上去繼續蹂躪,「我怎麼就過分了,怎麼對不起你了?還有,我一直把你當作親愛的弟弟,你倒好,這些年暗地裡一直對我抱著這麼齷齪的思想。」
「誰稀罕做你弟弟,季初你這豬頭看不出我喜歡你就算了,居然還有臉說我齷齪。」卓啟秋鬼叫著抓回自己的頭髮,「你知不知道,勞資出門前打理了整整一個鐘頭的毛,結果被你們兩個……現在全毀了,全毀了!」
作案者悻悻地收回手。搞不懂,身為一個男的,沒事打理這麼久的頭髮幹嘛!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小氣球,你也快點回去上課吧!我下次再來看你!」卓輕予看看表,接過她手裡的行李。被卓啟秋一攪差點都忘了正事,季初當即繞過障礙物,連說拜拜的心情也沒有。
「喂,等等。你們還沒告訴我要去幹什麼?季初你請了病假,難道就為了和我哥出去玩?」某人頂著雞窩頭在後面喊著。
不然呢,真的去看病嗎?
兩人不鳥他,頭也不回地趕路。「雞窩頭」見自己被無視,只好放大招。
「喂,我要去跟院裡打小報告。」
此言一出,果然奏效。
季初無可奈何地回頭,「卓啟秋,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黑暗的心理。」
卓哥哥接過話頭繼續惋惜,「沒想到才三年不見,小氣球你就變了這麼多,變得哥哥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這些台詞真是熟悉。卓啟秋愣了一秒,繼續嚷著:「你們快點告訴我,不然我真去了。」
季初遲疑了一下,正要對他坦白,卻見身旁一個人走了過去。
卓哥哥回到門口撈一把住弟弟的頭,兩顆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卓輕予對他說了什麼,只是很奏效,剛鬆開手沒一會,啟秋弟弟就眉開眼笑地走了。路過季初身旁時,還擠了個「我都明白」的眼神飄過去,搞的她一頭霧水。
他們兩個到底說了什麼?一路上她好奇地問了好多次,卓輕予卻只是微笑搖頭,伸出手指放在唇間保持神秘什麼也不肯說。
直到坐在去y市的班機上,卓輕予才肯告訴她。
「我剛剛對啟秋說,我昨天被你以年老色衰的理由拒絕了,心裡很不甘心,所以威脅你陪我去y城散心解悶,然後吧,你看我可憐就答應了。還對他說,你哥哥難得這麼傷心難過,小氣球你就別來妨礙我了。」
「……」
季初啞口無言,這個理由,果真高端。難怪卓啟秋走前的眼神這麼歡脫。
飛機帶著轟鳴聲,衝破雲層。
這段路程,就像是我到達你心裡的距離,那麼長,讓我選擇跑著前進,才能追到你身邊。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隻手握著口袋裡某人留下來的打火機。手指觸著打火機冰涼的金屬面,腦子裡就浮現出顧申的臉,唇裡咬著一隻煙,細白的煙霧升起,籠罩著他俊秀的臉龐。煙霧裡的面孔,緩緩揚起一個痞痞的笑。
「各位乘客請注意,開往y市的班機將於10分鐘後到站……」
顧申,你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