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腹黑惡少很難纏

正文 第八章 夢一場 文 / 伏特加加

    話說某個街頭,聚集著各種不安於室的人們,他們正堅持傳承著中國人民最優秀的精神——看熱鬧。

    再話說被圍觀的主角們,一個一臉懇切,一個滿腹高冷,氣氛異常詭異。

    好吧,再加一句,高冷的是妹子,哀傷懇切的是漢子。

    小不點擠到隊伍最前線的時候,好戲還未散場,兩人還在上演著八點檔的肥皂劇。從滿地散落的玫瑰花瓣來看,佈景相當奢華。

    「……下雨天我給你送傘,你生病我給你送飯,上課我還跑別的教室給你佔座,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心意?」男子撿起地上的一枝殘敗的玫瑰,痛心疾首:「你看,我的心就像這朵被拋棄的玫瑰花一樣,枯萎了,死去了。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他手裡的那朵玫瑰花很是負責地耷拉著腦袋,繼續萎靡不振,一副將要仙去的模樣。

    「我……到底怎麼對你了?」女子默默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扳起手指:「你給我送傘,送飯,搶位置……然後還有什麼什麼,我也沒讓你這麼做啊?」

    「那我付出的一切都算什麼?」悲催的玫瑰花呈拋物線墜地,到手的新道具是一條綠油油的織了一半的圍巾,「為了討你歡心,我甚至還拋棄男性尊嚴,去學打毛線……」男子單手捧心,一副標準的「偶的心好痛」的模樣。

    「……那個。」幾番思量後,女子終於找到自己要說的話了,「男性尊嚴這東西,你真的擁有過嗎?」

    聞言,男子面如死灰,深受打擊,全身劇烈顫抖著,簡直像剛被一道驚雷劈過的樣子。俗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然後吶,掛起來,看看也是好的,圍觀者見此奇觀,紛紛嘖嘖讚歎。

    當然只除了一個人很是感同身受地露出痛苦的神情,自然是那個好不容易擠進去的小不點。他這才明白了那外圍人士口中的「一半一半」,別人的悲劇,也無非是人們茶餘飯後的喜劇。

    「我們,真的不可能嗎?」

    女子微微一笑,很美很疏離,「卓啟秋,你知道的,我一直當你是弟弟。」說完,她轉身離開,踩過一地淒美的玫瑰花,每走一步都好像能聽見誰的心「嘎嘎~」破碎的聲音。

    她走到人群時,忽地停下了腳步。「小弟弟,你怎麼哭了?」

    那張放大的臉倒映在孩子澄澈的瞳孔裡,那素白的手將腮邊的劉海撥到耳後,露出女子那張瑩潤秀麗的面龐。小不點紅著眼睛,不管不問地將小拳頭往那人身上打去,一邊使勁,一邊哭喊者,「季初,你個大壞蛋……」

    ……

    就在這時,窗外的一聲尖銳的鞭炮響將他從夢中驚醒。卓啟秋聽著不絕於耳的鞭炮聲,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這做的都是什麼夢。居然夢到自己變成了小孩子,然後親眼看到季初把自己的心踩的碎裂滿地,噩夢,絕對的噩夢!

    給女人織圍巾,沒有男性尊嚴,弟弟……忘掉,全都忘掉!啟秋弟弟瘋狂甩頭試圖忘記不好的記憶,俊俏的小臉皺成一團,此刻他的門板被某父「咚咚咚~」敲響。

    「小秋,快點起床,你的三姑婆六大姨表叔叔馬上要來拜年了……」

    說到這裡值得一提的就是卓家強大的親戚基礎了,每逢佳節,必定濟濟一堂,互相走動,親戚間沒有間隙,和順美滿。關於這一點,有人歡喜有人愁,這就是啟秋弟弟討厭各種節日的原因。

    一張臉從小被那些捏到大這就不說了,還好沒有捏變形。好不容易長大了原以為逃脫了災難,誰知道啟秋弟弟迎來的是來勢洶洶的相親大禮。誰家閨女懂事咧,誰家閨女長得俏,沒完沒了地在他耳邊扯個不停。一句話,單身是罪。

    「對了,剛才爸接到電話,你的七姨媽的表侄一家待會也要來,你快點準備下。」

    「知~道~了。」

    啟秋弟弟有氣無力地應著,這完全是從一個噩夢到另一個噩夢的節奏。

    被那些浩浩蕩蕩的親戚們折騰的,這個新年過的真是無比充實,以至於啟秋弟弟在過完年的後幾天都在床上躺屍度日,就像女鬼被吸乾了精血的漢子一樣頹廢。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噩夢影響的,連和季初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登門造訪了。

    這樣又過了幾天,到了快開學的日子,這廝握著實踐報告在熟人那蓋了章,然後樂顛顛地繼續在家裡當無產階級。卓元恨鐵不成鋼,天天追在屁股後面罵,但這絲毫動搖不了逆子懶惰地心,時間一長也就由著他去,自己跑外面天天和老頭們下棋打牌。

    「小氣球。」

    又是在無邊的黑暗中,聽到這聲奇怪又熟悉的稱呼,啟秋弟弟半睜開眼,便見到籠罩在沙發上空高大熟悉的身影。

    「你……回來……了。」

    卓輕予滿含笑意地看著沙發上呈大字狀躺著的人狀物體,那張與他有五分相似的臉帶著倦怠的睡意,嘴邊似乎還有口水的痕跡,手裡還鬆鬆握著電視的遙控器。他拿走卓啟秋手裡快掉的遙控器放在茶几上,「小氣球,我回來了你也不爬起來給我倒杯水嗎?」

    卓啟秋擦了把嘴邊的哈喇子,慢條斯理的爬起來,然後頂著個亂蓬蓬地頭髮滿世界找拖鞋。

    「在那裡。」卓輕予好心指明方向。

    卓啟秋踩上拖鞋,又是打了個哈切,「哥,我給你倒水~去啊!」

    「這才幾天不見,我的弟弟怎麼成了這副德行?」

    啟秋弟弟捧來一杯熱茶遞過去,順便捎了個幽怨的小眼神,「你難道忘了咱家那幫親戚是多麼……兇猛。」

    還真忘了。

    「哥,你居然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各種哀怨的眼神飄過來。

    卓輕予揉了把自家弟弟的頭髮,滿心愧疚:「小秋,還真對不住你了,你要不要再睡會?」

    啟秋弟弟點點頭,三兩下爬上沙發,老位置舒舒服服地趴好,舉起小食指,「哥,我先睡了,記得晚飯要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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