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腹黑惡少很難纏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裂痕 文 / 伏特加加

    季初走進包廂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番迷亂的景象。顧申左擁右抱,倒是那個少年滿臉苦色。

    「你在做什麼?」季初皺起眉,看著正在尋歡作樂的顧申。

    顧申搖晃著酒杯:「別這麼看著我,你不是早知道,我不是個好人。」

    「什麼意思?」

    看到女子的到來,沙發裡坐著的少年騰地站起,難掩興奮之色。衝上前搖晃著季初的手:「你終於來了,還記得我嗎、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啊!你人真好,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見不慣小不點的諂媚討好點的長篇大論,顧申冷聲:「小五,站過來。」

    小五乖乖站到顧申身後,不敢多說。

    「顧申,你讓我來這裡,只是為了讓我看你找樂子嗎?」

    「先搞清楚,我可沒有叫你來,是這個小鬼。」

    「還不是你讓他大的電話,顧申,你這樣拐彎抹角的有意思嗎?」

    「不管有沒有意思,你還不是來了。」顧申將左側的女子攬入懷中,「怎麼,不高興了?」

    這動作雖然刺眼,可她卻笑了出來,「我為什麼要不高興?明明是你在生氣。」

    顧申嘴角的笑凝固,「你倒是很清楚。」

    「不,我不清楚。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生氣,不清楚哪裡觸犯到你古怪的脾氣。我們既然是合作關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

    顧申揮了揮手,打扮妖艷的女子們識趣地退出包廂,小五也隨著大部隊樂顛顛地奔走,但很快被顧申一個兇惡的眼神攔下,於是放棄了逃亡行動在角落坐下。

    「你在訓斥我?」領子被那個男子咻地抓緊,那張臉埋低湊在眼前。白皙的臉龐,眼尾上揚,帶著滿滿的低氣壓。

    「我是你的同伴,不是你的棋子。我尊重你,你能不能也尊重我?放手!」季初咬牙。

    「笑話,我沒有同伴。」

    顧申鬆開手,笑得凌冽:「我是一個人。沒有人可以站在我的身邊。」

    沒有人能站在他身邊,不想再嘗到被背叛的滋味,除了自己,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眼前的女子也是,她不過是他尋覓來的一枚棋子,只是用完就會丟掉的東西,怎麼有資格做他的同伴。

    「我要走了。」

    「現在你也要離開我是不是?」

    「對,我一個人也可以。但這不是離開,我連走到你身邊的機會都沒有,怎麼能說是離開。」

    女孩的那抹笑漸漸轉為諷刺,像是譏笑。顧申的心驀的抽痛,他只吐出一個字,「走。」

    走。你走。

    季初沒有猶豫地奪門而去,連一句散伙的再見都沒有說。

    那扇門慢慢合上,將顧申臉上的落寞隔在裡面。

    出了燈紅酒綠的地方,季初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月光柔柔地照著,像是顧申講故事的那個夜晚。她還記得那一夜的男子,揚起下巴的臉溫潤如玉,低沉的嗓音如水流瀉。此刻邁出的每一步,都離那個顧申遠一步。

    沒有人可以站在他身邊。

    他說這話的時候,笑容那麼殘忍。明明只是咫尺的距離,卻又感覺他遠在天邊。

    她知道,他來找她也只是因為找不到別人。本就是互取所需,互相利用,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憑什麼要走進他的心?所有自欺欺人的大道理,卻只能在這個時候說服自己。

    為什麼自己要那麼生氣?因為他大半夜喊她出去?因為他為各種小事生氣?因為他反覆無常的古怪脾氣?因為他故作放蕩不羈的行為?

    還是因為他眼裡沒有她的位置?

    季初被這個突然跳出來的答案嚇了一跳。她捂著忽然狂跳起來的胸口,趕緊把這個念頭甩到腦後。原因都不重要了,從此以後,她和顧申,兩不相干。她必須,一個人走完所有的戲碼。

    *熟悉的咖啡館,放著歐美男聲低沉沙啞的慢歌。季初仍舊捧著格格不入的牛奶杯,度著悠閒的早茶時光。

    坐在對面的人卻不是顧申。筆挺的西裝,一派斯文儒雅。依舊是熟悉的模樣,此時才發現這樣不同,他變得更成熟也更加出眾。

    變得又何止是卓輕予,還有她自己。

    她也許變得可以和他一樣冷漠,長起生人勿近的刺,但她選擇了做一個虛偽的人。

    這個咖啡廳正是顧申入住酒店的附屬餐廳,對兩個人來說,都不是陌生的地方。卓輕予攪動著咖啡的動作掩飾著內心的焦躁,她會問他些什麼?這個答案簡直不言而喻。

    「你來早了。」季初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然後唇角一彎,便是完美的愉悅。

    眼前的女孩,乖巧的短髮,淡然一笑,如記憶中一樣單純美好。

    「你也是。」

    這樣輕鬆的應答,他們幾乎就像日常的朋友一樣。的確,她說過的,想要和他做朋友。

    「我都聽啟秋說了,上次多虧了你告訴他,才能把我從那個變態手裡救出來。謝謝你,輕予……哥哥」這個稱呼果然很彆扭。

    「不用謝我,小事而已。你、還是叫我輕予吧!」聽出她的不自然。

    「輕予,我約你來這裡,你應該也猜出了我要問什麼吧?」

    「你要問顧申的事?」卓輕予單手支起下頜,「我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但他不是個壞人,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記恨他。」

    「為什麼你要幫這樣的人說話?」季初假裝生氣地丟了牛奶杯,「他可是陸綺的前男友,而且還對你懷恨在心。」

    「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恨我,也是應該的。」

    卓輕予和顧申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說,他的好朋友搶了他最愛的女人?同時遭受好友和戀人的雙重背叛,原來顧申的痛苦,要比她多的多。背叛自己的朋友,原來卓輕予,比她想像的可惡得多。

    「好朋友……嗎?」

    「小初你忘了,你以前也見過他……」

    季初猛地抬起頭,「我怎麼可能見過他?」

    怎麼可能,如果見過顧申,她沒理由會不記得那張臉。

    那張臉,明明是見一面就忘不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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